東京遊樂園,日本最大也是最著名的遊樂園,占地一百五十多公頃,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數十米高的摩天輪在空中緩緩旋轉,如巨蛇騰空環繞的過山車傳來陣陣尖叫,巨大的海盜船,刺激的墜樓機……


    繪梨衣看得眼花繚亂,這些她都隻在電視上見過,家族的人都絕對禁止她來遊樂場,連她的哥哥源稚生在這一點上態度都很堅決。


    “繪梨衣想要從哪開始?”先瀟的聲音傳來。


    他和楚子航一個抱著半人高的桶裝爆米花,一個舉著兩個超大棒棒糖——有兩個人臉大的那種。


    “給你們買的。”


    楚子航把棒棒糖分別遞給了繪梨衣和路明非。


    繪梨衣很開心地接了過去,看著五顏六色的棒棒糖很喜歡,眼睛笑成了一輪彎月。


    倒是路明非尷尬地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後才小聲說道:


    “楚師兄,給繪梨衣買棒棒糖就行了,幹嘛給我也買一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舉著這麽大的棒棒糖吃也太奇怪了吧。”


    楚子航還沒說話,先瀟就走了過來給了路明非一掌:


    “給你吃的還囉嗦,繪梨衣是小孩子,你就不是了?你還不一定有繪梨衣大呢。”


    “什麽?”路明非震驚地看了眼一臉單純稚嫩的繪梨衣,不能接受自己比繪梨衣小,“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比繪梨衣小?”


    “等著。”先瀟瞥了眼路明非,轉頭對舉著棒棒糖欣賞的繪梨衣問道:


    “繪梨衣知道自己多大了嗎?”


    繪梨衣一呆,想了想把棒棒糖夾住,舉著雙手,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另一隻手比了個“六”,意思自己十六歲了。


    “唿,還好,還好。”


    路明非鬆了口氣,自己也是十六歲,而且再過幾天就要過十七歲生日了,總不能比繪梨衣小吧。


    “繪梨衣生日是哪一天?”先瀟繼續問道。


    繪梨衣這下沒法再用手指比劃了,想寫紙片又不舍得放下棒棒糖,很糾結。


    好在楚子航看出了她的想法,接過了繪梨衣手上的棒棒糖,給她騰出了手寫字。


    繪梨衣不舍地看了眼棒棒糖,又看看楚子航,好像在說“等會兒記得還給我哦”。


    她快速地寫了紙片一把塞給先瀟,又期盼地對著楚子航伸出小手,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棒棒糖。


    楚子航也沒逗她,很幹脆地把棒棒糖遞給了她,要是先瀟非得故意裝作不給逗逗繪梨衣。


    “12月25日,繪梨衣的生日是聖誕節啊,真是好日子。”先瀟看了看紙片,笑道。


    一旁的路明非徹底放鬆下來,自己的生日是“7月17日”,比繪梨衣要大。


    (ps:這裏路明非的生日參考龍二的設定,龍一裏路明非生日是1992年2月14日。)


    路明非很擔心繪梨衣比自己大,他的心裏一直把繪梨衣當作小孩,他無法想象自己喊繪梨衣“姐姐”的樣子,那太恐怖了!


    “繪梨衣,走了,我們先去玩碰碰車!”


    路明非確定繪梨衣比自己小後,拿出哥哥的派頭來,拉著繪梨衣向碰碰車場地跑去。


    碰碰車場地裏多是小孩,開著外麵圍了一圈厚厚橡膠圈保護的小車撞來撞去,尖叫聲,歡唿聲不絕於耳,很熱鬧。


    “繪梨衣會玩嗎?”路明非問道。


    繪梨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路明非撓了撓頭,搞不清楚繪梨衣的意思。


    其實遊樂園的設施繪梨衣都會玩,她在電視上看過很多遍這些設施的玩法,常常幻想自己就是電視中在遊樂園玩的人。


    可她終究沒在現實中玩過,所以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玩。


    “那就先玩玩好了,不會也很快就能學會的。”


    先瀟走了過來,摸了摸繪梨衣的小腦袋。


    “今天繪梨衣可以把遊樂園的所有東西都玩一遍,不用著急迴去。”


    繪梨衣眼睛一亮,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小腦袋如同小貓咪一樣向上蹭了蹭先瀟的手掌心,和路明非分別鑽進一輛碰碰車裏。


    不過她卻沒有立刻開始玩,而是從小車窗探出頭,看著在場地外站著的先瀟和楚子航,指了指一旁空著的碰碰車,示意他們一起來玩。


    先瀟一笑,和她比了個“ok”的手勢,讓她先玩。


    繪梨衣沒有多想,收迴腦袋,啟動碰碰車“馳騁疆場”,追著路明非撞得他人仰馬翻,哇哇大叫。


    “怎麽不去玩?”先瀟看向一旁的楚子航。


    “你不也沒去嗎?”


    “我現在的身體,上去怕是要把車壓得開不動。”先瀟苦笑著搖搖頭,有些無奈。


    “怎麽了?”楚子航目光一凝,他和先瀟朝夕相處,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身體強度提高了,自然而然,體重也加上去了,畢竟密度大了嘛。”


    先瀟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緊張,繼續說道:


    “也沒什麽影響,就是一般的自行車,還有這些東西玩不了而已。”


    楚子航聞言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先瀟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好事,不是嗎?”他眼裏閃過一絲羨慕與急切,先瀟的變化意味著實力的增強,那是他向往的東西。


    楚子航唿吸逐漸加重,眼睛隱隱變成金黃。


    “也許吧……”先瀟不喜不悲,突然發現了楚子航的異常,臉色一正。


    “子航,力量的獲取都是有代價的,尤其是龍族的血統。


    用一個恰當的比喻——混血種是在拿自己的靈魂換取力量,力量越強大,你的靈魂就被出賣得越多。


    所以,在你的靈魂,或者說意誌力沒有那麽強大時,不要過於追求力量,否則一定會走上歧路!”


    先瀟看向楚子航的雙眼,語氣逐漸鄭重,他很少用“子航”稱唿楚子航,可一旦用了就說明他很認真。


    楚子航眼神逐漸恢複清明,冷靜了下來。


    他剛剛不知怎的心裏就像燃起了一團火,讓他失去控製,就好像有惡魔要從心中衝出。


    “[暴血]你是不是還在偷偷用?”先瀟歎了口氣。


    “對不起……”


    楚子航低下了頭,冰冷堅硬的外殼瞬間坍塌破碎,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想多使用也許就能適應,穩定下來,早點提升血統……”


    “我說過,[暴血]雖然會提升血統,可你的內心會越來越趨向於死侍化,太過頻繁地使用你會失控的,它隻能用作生死關頭,你竟然拿它當做日常鍛煉!”


    先瀟怒喝道,他真的生氣了。


    如果不是這次他看出了楚子航的異常,恐怕隻有到楚子航徹底失控他才能發現,可那時還有什麽用?


    原著裏楚子航雖然也常用[暴血],可那也是在執行任務時,究竟怎麽了他變得這麽不冷靜。


    “我想分擔一點,先瀟,我不想隻能躲在你身後旁觀了,那天晚上我就躲在爸爸身後,我已經躲夠了!”


    楚子航突然抬起頭低吼道,可說完就仿佛泄了氣一樣,又低下了頭,眼裏滿是不甘與懊悔。


    先瀟一愣,他沒想到楚子航這麽做的原因竟然和自己有關,他也沉默了。


    半響,先瀟低沉的聲音傳出:


    “什麽躲不躲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這叫識時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能把你們擋在身後,正是我力量存在的意義,如果你是我,你也會的啊……”


    楚子航身體一震,抬起頭看向先瀟。


    “再說,會有機會你也能衝在前麵的,你們都有機會……順利的話,那一天,不遠了……”


    先瀟的聲音微不可聞,眼眸微閉,意識空間的一團金色光球沉沉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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