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都前往大馬的途中,我才逐漸把問題搞清,某些大人物心裏不痛快,稍微表露出那麽點意思,就會有人給他跑腿。


    對於雙方都有背景的人,用尋常法子是按不倒的,必須先把對方名聲搞臭,堂堂正正的擺出來,才能定罪。


    最常用的鬥爭方式都是從個人道德層麵入手,無論想絆倒誰,想整誰,先查男女問題,男女問題查完,再從經濟上入手,這法子百試不爽。


    但要搞商人,男女問題很難放倒,尤其是遇到一些風俗習慣不同的民族做為背書,這種情況下,黃毒就成了殺手鐧。


    無論是明星還是老板,隻要查出來涉毒,人生就毀掉,跑不了。


    從我往外轉移資產時候就有人注意,在想法子,正好我請王子聰吃飯。tgv6


    我沒有問王子聰為什麽,因為沒必要,他不缺錢,又不想當官,卻突然向我下手,必然有他自己為難的地方,我隻是問,誰指使的?結果拉出來一竄名單。


    很多人都看我不順眼,雖然我沒曾得罪過他們。甚至,有些在我看來其實是同一陣線的。


    趙老爺對付我,畢竟是有直接衝突,但我想不通,劉文輝他跟著起什麽哄?他是不是覺得弄我一句話的事,隨便找兩個小貓小狗就能給我咬死?


    混到今天,我已經混明白一個事實,莞城的黃業就跟索馬裏海盜一個意思。海盜是索馬裏的主要收入,他們發財的同時,還能給其他國家帶來收入,並打擊另外一些國家。


    比如有些國家的貨船就不會被搶,而另外一些國家的貨船就經常被搶,尤其是一些石油財團,希臘石油公司就倒黴,洛克菲勒就運氣好。


    莞城酒店業也是一樣,能帶來經濟效益,也容易出成績,隨便抓都有收獲,年年都在掃,結果技師越掃越多。這麽大件事,不是一個地區領導就能辦好的。


    劉文輝現在是劉代表,早就混大了,號稱民間部長,很多老板處理不了的事,都要找他,江湖人稱皇子輝。


    一個拉皮條出身的文盲,竟然也人模人樣地坐在禮堂裏討論大事,迴來後發表講話,那畫麵在我想來是很荒誕,劉代表漢字能不能認全?


    想動他,必須先放倒他後麵的大老板,他後麵的大老板倒了,隨便找兩個人都能收拾他。


    我問葉謙,葉謙說看伯父,伯父說劉文輝做的挺好。


    劉文輝做的好,那就是我做的不好。


    葉謙說是啊,趙老爺死了孫子啊。


    為了一個村姑,搞出這麽大陣仗,劃不來的。


    ……


    ……


    要論世界最宜居的國家城市,新西蘭第一當之無愧,這是梁大夫親身驗證給出的結論,新西蘭屬於島國,且處於溫帶,全年降水量充足,森林牧場環境好,空氣氧含量都要高於其他地區,沒有工業汙染,看不完的藍天白雲。


    梁大夫在哈密爾頓有個大型天然牧場,占地50公頃,其中一大半是坡地,正好用來放牧。事實上,新西蘭是全球最大的乳製品出口國家,這個國家一半都是牧場,還有四分之一是森林。


    全世界有口蹄疫禽流感,但新西蘭從沒有過,他就是這麽幹淨神奇。


    梁大夫已經愛上這裏,計劃老死在此,聽說我在東莞不好,強烈建議我來新西蘭,她說,你來就不想走了。


    這裏環境很好,但我還是想念東莞。


    梁大夫養羊基本上零成本,不需要給羊吃任何飼料,地裏的草長的足夠快,兩千隻羊根本吃不過來。按照國內的養殖標準,一畝地可養十五到二十隻,五十公頃能養上萬隻。


    梁大夫拒絕這個提議,羊要健康,不能隻吃一種草,地裏長什麽,就讓它們吃什麽,這樣的羊才會健康,羊健康,羊胎素才會好,這是個良性循環。


    看著年近四十卻依然跟三十歲沒區別的梁大夫,我認為她說的對。


    在新西蘭購置一處山坡,雇傭當地建築工人建房,效率緩慢,足足一個月才有了大概形象,再請人裝修。


    梁大夫說,當地人就是這個習性,他們不著急,全世界的牧民都是一樣,心態平和,不急不躁,這樣人才會健康,活的長久。


    我說:“建好房屋,我要接阿妹出來。”


    接阿妹出來,我就再也沒有其他牽掛。


    梁思燕不理解,她問:“幹嘛總是要爭來爭去?安安心心賺錢不好嗎?”


    我迴答:“我是想安安心心賺錢,但是他們不想,有些人,總是要搞一些事情出來。”


    梁思燕道:“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我承認,但我不是一個人。


    要打敗一個人,就先抹黑他,從道德上拉他下馬,再踩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前輩們都是這麽幹的。


    我說皇子輝不好,葉伯父說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兩相比較,劉文輝比我重要。


    從作用上來講,我是不會幫他賺很多錢,但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是古訓,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我會扯後腿呀。


    抹黑一個人就說他亂搞男女關係,抹黑一片區域就說他是黃賭毒集合地。當然,抹黑誰很困難,但如果是揭發,那就容易的多。


    坊間傳言天上人家背後的勢力是京城保安公司,但明眼人都知道,一個保安公司那有這麽大能耐。


    黎耀民才是關鍵,他不鬆口,許多事情不好辦。剛好,劉德龍手裏有關於黎耀民的黑資料,內容勁不勁,足夠他喝一壺。


    又據坊間傳言,早在千禧年左右天上人家就和當地治安不對路,遭遇的問題也和莞城模式類似,掃黃可以掃,但不要沒節操無節製地亂掃,挨家挨家掃,說這話的人和在莞城那位很像,都是服務於同一個老板。


    也是這幾年科技發展厲害,手機都帶高清拍照,出去玩視頻都好拍,想要收集天上人家黑資料,也隻是一句話的事,花錢買,就有大把人去拍。


    想起當年白虞珊為了拍酒店內幕,恨不能親自上陣,現在想來那真是太傻了,不過也沒辦法,找人買也未必行,因為攝像機那麽大的東西,難免會被人發現。但這兩年不同,隨便拿個手機進去就把事兒給辦了。


    天上人家被端的消息傳出,全國轟動,大家都把腳踮起,等著看好戲。


    我也踮著腳,期待好消息傳來,結果這一期待,就是好幾個月,除了幾個倒黴的白手套,人後麵的老板根本撞不到。


    我這才知道,自己是白激動了,背後扇風點火隻能對付同檔次的小蝦米,真是高級層次的人物自己根本撼不動。


    ……


    ……


    張靈彥腹部中彈,傷勢嚴重,經過維和部隊醫生緊急救治,總算脫離危險,隻是孩子沒了,這讓張靈彥很受傷,覺得人生再無意義,沒老公,沒兄弟姐妹,沒朋友,昔日的閨蜜,全都抱著孩子曬幸福,她孤苦伶仃一個,覺得活著沒意思。


    人活著沒意思,脾氣就變的刁鑽古怪,動不動就發脾氣,看誰都像是那個安裝汽車炸彈的,喪子之痛讓她憤怒,性情大變,眼睛裏看別人,就成了一個個數據符號。


    傷好之後,張靈彥沉浸在高強度的軍事訓練中,比男人還要認真辛苦。趙建國說,她沒把自己當女人。


    新年鍾聲敲響時,阿彥再次失蹤,這次趙建國沒有再派人找她,經過係統訓練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行為,知道會遭遇什麽樣的狀況。


    她的腰包裏,放了一顆光榮彈,那是最後時刻用的。所以她消失,我不著急,要麽,她自己迴來,要麽,她就永遠消失。


    張靈彥出去一個月,就在大家準備為她舉行葬禮時,她迴來了,還帶著一個嬰兒。


    阿彥終於像個女人了,她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在嬰兒身上,開始像個母親。


    我沒見過那個嬰兒,隻是聽說,那是個黑黃混血,阿彥發現他時,他躺在一個黑人婦女的懷裏,那個婦女腦袋上麵一個破洞,已經死去多時。


    阿彥認為,這是真主賜給她的禮物,要不然,她為什麽會撿到個黑黃混血?


    新一年到來,新一輪的衝突又開始爆發,葉家終於支撐不住,宣布中方人員全部從西摩達亞克撤退,放棄哪裏的資源,等到什麽時候西摩達亞克穩定了,再重新迴來。


    亞建撤退,遠東集團卻迅速補位,把亞建遺留下的工程全部接手,重新部署。另外,國內的佛佛洛親王也從莞城出發,到達西摩達亞克首都,宣布成立新的臨時政府,要求各方麵勢力停止紛爭,大家合談。


    遠東集團接收亞建部署,連帶著中安護衛也全部接收,重新簽訂合同,為期五年,遠東集團的資產人員都由中安保衛。


    這裏麵就牽扯一個軍火問題,亞建的軍火走的是內部路子提供,因為葉總自己就是負責人,但遠東集團接手,武器軍火的價格就要高一個檔次,這是何若男不願意的。


    按照國際慣理,保安公司所用軍火開支都是自己負責,包含在客戶所支付的酬金內。用的少,就賺的多。用的多,就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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