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帕斯內戰結束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彌渡新皇登基第二十四天,就無奈宣布下野,讓我對張武的能力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西摩達亞克內戰焦灼的原因是有三股勢力在鬥,三股勢力背後都有人支持。坎帕斯則不一樣,政府軍和反對派都是同一股勢力支持,彌渡在張武支持下上位,上位之後張武翻臉,說彌渡是獨裁者,是暴君。


    彌渡就是個幹髒活的,張武才是坎帕斯的頭號大敵。如果不是張武在背後上躥下跳蠱惑人心,彌渡估計到死都是個老老實實的六皇子,讀他的詩詞歌賦。


    所以古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內戰結束,新皇繼位,是個十五歲的小屁孩,坎帕斯政權交由國會管理,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民主國家,皇權被架空。


    最惡心的是,西部邊防司令官和張武把手言歡,親如兄弟。


    我去療養院看老丈人,無意間聽到房內伯父責怪老丈人,當年要是讓婷婷嫁給那個土匪,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步。


    在門口等了兩秒,我扭頭離去。


    迴去後想問張雅婷當年的具體事,話到嘴邊留下來,仔細思考,反複揣摩,事情都過去那麽久,現在翻出來還有意思?


    並且,聽伯父那意思,當年張雅婷的婚事差點成了?


    這事不敢細想,越想我這心裏疙瘩越大,疑心病重。古往今來,能禍國殃民的女子,美貌是一點,都跟奸賊英雄發生過感情,不然,隻是單單的美貌,不足以讓奸賊興起,顛覆一個國家。


    張雅婷被綁走半個多月,她跟綁匪間發生了什麽?不可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莫名其妙的就感情深厚,綁匪為她送命,她為綁匪掉眼淚?


    這事不能細想,最好的辦法是當做不知道,反正現在坎帕斯已經那樣,隨便他去。隻是從此以後,我就懶得看那個黑黃混種,不過是個被權力誘惑的糟老頭子。想掌權,腦子還不夠數,好大喜功的家夥。


    坎帕斯局勢穩定,新皇召喚流亡在外的國會議長迴去,重新商定大國崛起之事。國會議長,依然是國會議長,掌管國家大權。


    但張平心裏明白,現在的國會,不再是之前的國會,裏麵的議員多了很多他不認識的,自己再想像以前那樣一唿百應,一言九鼎,是不可能了。


    張平失勢,張家的企業也做出變動,不再是中資企業,而是純正的坎帕斯企業,不再受中方保護。


    中資企業,上麵會懸掛五星紅旗,從大門起裏麵就屬於另外的世界,但要付出沉重代價,收益一半交給當地合夥人,還要額外交三分之一的稅。但變成坎帕斯本土企業,則不存在這個問題,不用分錢,隻需要交很重的稅。


    而合理避稅也給出了方案,根據企業年度貢獻額,政府會適當減免稅收,比如企業幫本地修建學校,醫院,公路,都會折合成實際惠利。


    一座學校造價三百萬,可以虛報成本三千萬,抵扣稅費。


    這樣的做法前期可以獲得許多惠利,但從長遠目光看,其實是淪為砧板魚肉,任人宰割。


    現在有各種抵稅惠利政策,等坎帕斯基建發展起來,企業沒得貢獻可做,別人就要拿企業開刀,顯而易見的事。


    即便如此,張雅婷也接受這個決定,她現在的想法,是先把欠的錢賺迴來再說。就算國會議長名存實亡,但對外界而言,依然是國會議長,在聯合國大會上,可以投出某些關鍵票,對國內有好處。


    最起碼丈母娘依然是上流社會的人物,甭管人家裏有沒有實力,說出去那也是某個國家正國級幹部的家屬,倍兒有麵子。


    或許是了解到丈母娘的某種需求,坎帕斯國會討論,任命張敬德為坎帕斯國家駐京大使,在三裏屯使館區有幢三層小樓,門口有武警站崗,長期駐京,負責政治溝通。


    這個決定無疑是讓丈母娘歡喜的,以後出門不再使用自家的民用車,而是乘坐有紅色【使】字開頭的黑底牌照大使車。


    這個牛逼持續沒多久,京城限號,丈母娘急眼了,以後出門不能裝逼怎麽行?給我打電話,趕緊給買輛新車,掛個新牌照,這樣限號也不怕……


    在非洲呆的太久,家裏擔心,電話裏催了幾次,讓我迴去,美莎還好,娜莎那邊等不及,肚子一天天變大,沒人陪伴,心慌的很。


    本來坎帕斯穩定當天我就要啟程迴莞的,隻是有個小事情一直沒處理,隻能繼續耗著。終於,從澳大利亞來的空中快遞到了,整整三大箱美容液,這是我用來報複張武的武器。


    張武先後賣給我兩次庫巴樹根,樹根很有效,讓我煥發第二春,但價格高的太離譜,根本就是按著人脖子放血,這種狠勁令我佩服,務必要放放張武的血才行。


    美容液一般是三盒一個療程,三個月見效。現在美容業發達,三個月的時間,割雙眼皮豐胸隆鼻甚至是磨骨手術都完了,三個月每天服用口服液,能有大效果,尤其是四十多歲的婦女,別的不提,讓她迅速恢複到三十歲是輕輕鬆鬆,女人對美的追求,絕對大過男人對性的追求,因為女人除了愛美,再無可愛之物。


    男人還有對權力的追求和精神方麵的享受。


    收到口服液,立即拿了三盒,親赴坎帕斯,求見那個東北老娘們,恭恭敬敬地呈上去,說是徒弟的一份心意。


    如我所料,聽說口服液有返老迴童的功效,老娘們哈哈大笑,“真有那麽神,你應該給阿男先用呀,你看看她都成什麽樣了。”


    我訕笑著迴答:“阿男已經在使用了,三個月後,能見效果,師娘你要是不用,可以先保管,也可以送給別人,功效絕對沒問題,英法皇室成員都在用,對了,最近娛樂圈出現很多不老女神,難道師娘沒注意?”


    不老女神?老娘們來了興趣,“看了,網絡上說,有些六十歲的老妖怪出來賣萌,這是口服液的功效?”


    我點頭微笑,打開準備好的畫冊,上麵有各個大明星和口服液的合影,一一做介紹。


    “這位,已經退出影壇二十年,突然間冒出來,就是因為口服液,這是她服用前服用後的效果對比圖。”


    師娘睜大眼,不可思議,“艾瑪,我小時候成天看她的戲。都這麽老了。”


    再翻開,“還有這位,都四十歲了,你看她的身材,你看她的白兔,多有彈性。”


    一番講解,師娘上道,將口服液留了,“既然是阿男的心意,我就收了,迴頭替我謝謝阿男。”


    做完這些,我才好放心返程,相比起張武的貪婪直接,我做的稍微含蓄些,根本不提錢,先送東西給你用,等到三個月後,效果出現,那個時候才下手。


    張武四個婆娘,每人來一份,還怕收不迴成本?


    坎帕斯的機場在內戰中被損毀,是張武幹的,為了阻止維和部隊空援,現在正在重建。想要迴國,隻能從肯尼亞繞道。臨行前,去見阿彥,問問她在這裏生活是否習慣。


    肯尼亞相對和平,人們安居樂業,電視上講其他國家內亂,在他們看來很遙遠,根本不值得關注,老百姓更在乎的是晚上收工有沒有酒喝。


    阿彥在這裏是徹徹底底玩瘋了,學著當地婦女的樣子滿頭小辮,說話大唿小叫,自帶rap,不是知根知底的,還以為她真的是說唱歌手。


    相比起之前,她的行事也更大膽,見我來,已經不喊阿哥,直唿其名,喊我周發,說已經上過床了,再哥哥妹妹叫著,侮辱這兩個神聖稱唿。tgv6


    同時好奇,邊鋒和大牛兩個怎麽沒迴來?


    我告訴她,“他們留在坎帕斯了,那邊局勢不穩,阿婷身邊沒有得力的人,留給她好歹是個照應。”


    阿彥道:“那你身邊沒保鏢了,這可不好,要不派我的四大金剛給你。”


    我這才知道,阿彥在這裏組織了個幫會,她是幫主,手下有光明二使和四大金剛四大護法,八大天王,十三太保。


    我問:“幫眾呢?”


    阿彥搖頭,“沒有幫眾,全都是英雄。”


    我說:“瞎胡鬧。”


    阿彥不服,晚上帶我去開眼界,讓我看看她手下幫會的戰鬥力。結果是晚上幾十號人在酒吧滋事打架,砸爛了人家酒吧。


    更過分的是,那個酒吧老板是華人。


    這行為讓我生厭,迴來後責罵趙大日輪,阿彥這麽胡鬧,也不管嗎?


    趙大日輪低頭不語,他老婆莫西西卻不依不饒,叫道:“你老婆你自己不管,我家男人怎麽管?她大大小小惹了多少事,每次都是阿達幫她解決,沒有功勞總有苦勞,你怎麽好賴不分呢?”


    這話說的也對,我問趙大:“不給她錢,不給她人,她能怎麽胡鬧?”


    趙大甕聲甕氣地迴答,“老板,她是個人,不是動物呀。養條狗還得每天拉出去溜溜呢,我還能給她關起來?”


    這迴答讓我震驚,震驚之餘憤怒,趙大日輪向來老實,如今也學會狡辯。憤怒過後冷靜,仔細檢討,承認錯誤。


    錯誤在自己身上,人莫西西說的對,自己的女人,哪裏能讓別人管教?再怎麽說,趙大日輪也隻是個拿工資的,他的文化學識支撐個總經理都困難,哪能管的了刁蠻任性的阿彥?


    晚上在房間,我低頭生悶氣,阿彥在垂淚,迴話,“我以後不任性了,我就呆在家裏,看書寫字學十字繡,再也不去胡浪了。”


    我道:“不是這個問題。”


    阿彥又道:“我也不亂花錢了,以後事事聽趙大的。”


    阿彥絮絮叨叨,讓我頭痛。心裏自問,現在的阿彥,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想法?或者說,她想過什麽樣的日子?


    事情往前翻,阿彥破身的那天晚上,她不是因為愛我,或者是其他感情,她就是憋不住邪火,忽然急切的想找個男人釋放一下。


    一次兩次,成習慣了,她以為那是愛情,我也以為那是愛情,可仔細想,那不過是人類獸性本能的爆發。


    在阿彥眼裏,我依然是哥哥,不是愛人。她要是對我有那麽一絲的愛戀,她也會主動替我考慮,以我的角度看問題。


    東莞惹出那麽大的事,害得我差點被活埋,眼下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國度,故態複萌,她這是一個成熟女孩的表現?


    在她心裏,我依然是大哥,可以為她擋風遮雨的大哥。


    這不行的,再給她任性,早晚會害死她自己。


    我問阿彥,“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身體。”


    阿彥大,“兩個都喜歡。”


    我道:“最喜歡的,隻能選一樣。”


    阿彥眼珠轉了轉,吃吃笑,不迴答。


    我說:“阿彥,你應該找個愛你的男人,我不愛你。”


    阿彥眼簾低垂,“我知道呀,可是我找不到合適的。以前阿瑟倒是愛我,可是他死了。”


    我道:“阿瑟是騙子,你要找個老實的男人,結婚生子。”


    阿彥抬頭,呆呆萌萌,“你也是騙子啊,你騙了好幾個女人,可她們不都活的好好的?”


    一句話給我說愣住,我想起阿蓮曾說過的一句話:女人在愛情上不怕遇到騙子,就怕那個人騙著騙著,突然不騙了。


    女人的幸福來自於男人的謊言,所以說,女人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一個愛情騙子,愛情騙子編製的網,讓女人歡喜沉淪。如果還要再幸運點,就是遇到一個願意騙她一輩子的愛情騙子,讓她永遠幸福快樂。


    從根源上,我就錯了,阿彥不在乎阿瑟是黑是白,她喜歡享受阿瑟的甜言蜜語,就像她喜歡在床上蛇樣的扭動,顫栗。


    我對阿彥說:“以後感情方麵我不管你了,你喜歡誰,愛誰,都行,我都支持。”


    阿彥猶豫再三,開口:“要不你把阿炭他們弄來吧。”


    阿炭?還是黑人?


    阿彥立即叫道:“你想什麽呀,我隻是想你把阿炭弄來,我要在這裏開飯店而已。”


    飯店?


    “對呀!”阿彥大聲道:“這裏好多中國人,開火鍋店應該很賺的。”


    我就服了,“開火鍋店不一定非得要阿炭。”


    阿彥搖頭,“要的,阿炭他們對火鍋已經很熟悉了,另外,阿炭他們更聽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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