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阿妹的原因,還有個事件讓伯父心懷惻隱,從三天前開始,東莞那邊一直來電話,說我家裏出了事故,想要通知我知情。


    據說事故和我兒子有關,具體情況伯父這邊不甚清楚,需要我自己問。


    這邊打國際長途迴去,是張靈彥接的,聽到我的聲音發出悲鳴,“阿哥,快迴來,青山被人綁架了。”


    這消息來的猛,但我還受得住,連忙問:“什麽時候被綁的?莎莎呢?”


    張靈彥迴:“就是莎莎綁的,她夥同別個野男人一起,把青山拐走了。”


    這說法來的稀奇,我沒法信,她跟前也沒旁人,就問:“報警了麽?”


    阿彥迴:“暫時沒報,對方說,隻要警察知道立即撕票。”


    事情大條了,容是我在看守所裏練就的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氣度,也在瞬間土崩瓦解,急忙問:“何若男知道嗎?”


    阿彥迴:“聯係你聯係不上,就跟中安趙總說了,他應該通知何大姐了。”


    我再問:“邊鋒呢?他在哪?”


    阿彥迴:“邊鋒和趙大當天就出發了,說是去找青山。”


    再問去哪裏找,卻是不知道。


    事情了解到這裏再無多餘信息,事不宜遲,我得趕緊趕迴東莞,掌握更多消息。


    兒子被綁架,這是大事件,當下和大馬汽車廠還有許多話要說,暫且按捺,直接要求大伯父,派遣他的龐巴迪挑戰者850送我一程,去寶安機場,節省時間。


    伯父天大的忙都幫了,送我一程這種小事自然應允,同時叮囑:“經過這次事件,相信你自己收獲不少,以後遇到問題不要頭腦發熱,先要冷靜,仔細思考,我這裏送你一句,想要成功,須得堂堂正正,踏踏實實,萬萬不可再弄歪門邪道,欲速則不達,通往成功,從來沒有捷徑。”


    伯父的叮囑我銘記於心,這裏謝過,就火速趕往深圳。


    在深圳一落地,先給白麗打電話,既然這事跟莎莎有關,那麽白麗肯定知道些消息。


    電話一通,才弄明白原委,莎莎跟何青山,其實算不上綁架,是被人請走的,隻是請的方式有些特別,給莎莎開車的司機腦袋被人打破,腿也打折,但他們對莎莎卻很客氣,是用何青山做要挾,莎莎才乖乖跟他們走的。


    後麵的無需多說,我已知道是誰請走了莎莎,除了三基,再無別人。


    這裏迴去東莞,邊鋒趙大也聯係不上,這兩個鳥人的手機卡是本地用,未開漫遊,去了外地手機就成了擺設。想要救何青山,還得從長計議。


    正如大伯父所言,以後做事要沉著冷靜,天大的事情壓下來也不要慌張,每做重要決定之前,都先自問三遍,這樣做有沒有問題?


    確定沒問題,才能動手。


    眼看車子要到東莞,連家都不迴,直接去公司,要重開友華。當時法院貼封條,公司封存賬戶,都是葉謙幫忙辦理的,眼下要重開,一個電話通知即可。


    至於那些工人,核心精英讓管理電話通知重新開工即可,但凡按時迴來的,之前就按放假算,工資照發。


    小林廣智等日本人也是天天喝大酒,閑的蛋疼,同樣電話召集,當天晚上就在友華集合,開個簡單會議,明天開始,友華正式開工。


    另外,讓財務從賬戶上給大馬那邊打去兩億資金,算是補償他們的損失,數目不大,是個心意。


    另外公司要大量招聘機械工業的研究生,碩士,博士,有在國外機械廠工作過的精英優先錄取,待遇從優,但思想品德必須過關,要求忠國愛黨。


    我計劃招收一批優質設計師,然後放他們去大馬汽車流水線做設備維護修理,把那條生產線弄懂弄精。


    現在的我已經知道,東莞友華現有的這套設備可以用來製作任何機械,主要是大家技術不精,故而看起來困難。


    以前還有日本技術手把手的教,但自從跟武山鬧翻,想去學技術都沒有門路,但這難不倒我。


    無人教,就自己推理,逆向研究,這方麵中國人最擅長,就像華強北那些山寨機,隻要成品出來,中國人看個外觀,不要二十四小時,就可以做出一模一樣的山寨外形,技術逆天。


    大馬的汽車設備武山保修三年,這三年內必然有各種小問題,就讓技術員跟著去學,去看,去研究。


    早晚有天,友華也要造出這樣一條流水線。


    除去招收新人,之前簽訂的icu病床項目也得繼續,尤其是中東土豪那款,得抓緊時間,我還指著那個天價龍床翻身。


    另外就是醫院要的病床,也得盡快出貨,這事交給李秀負責,讓她重新跟醫院聯係,人家定金都收了,沒個下文怎麽行。


    當然,為了表示歉意,價格上麵可以稍微優惠些。


    公司安頓好,前去營救何青山的事情就要開始執行。這件事我也做了仔細思考,論起來何青山跟莎莎在一起,絕對不會發生危險,就算三基如何恨我,他也得投鼠忌器。


    莎莎的脾氣他是清楚,隻能順著毛捋,稍微不順她意,定要鬧的天翻地覆,三基對莎莎一往情深,肯定不會惹莎莎生氣。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莎莎,她的孩子五個月了,挺個大肚子,在剛敢生活會不會習慣?


    想清楚這些,才能思索合適的營救方案,按說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報警,讓警察去處理。


    我這邊趕緊聯係公安局,三言兩語一溝通,才知道昨天何若男已經迴來,並且聯係了雲南邊防公安。rihm


    我趕緊再給趙建國打電話,想從他口裏打聽何若男的消息,之所以不敢直接給何若男打,是心裏有些恐懼何總。


    那知道,打趙建國的手機依然是何若男接電話,冷冰冰的語氣問我:“你在哪?”


    我不敢說實話,開口答:“東莞,剛下的飛機。”


    那邊迴:“知道了,呆在東莞別亂動,我已經到雲南邊境,馬上過老街,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在家等消息。”


    話說客氣,但語氣不善,搞得我想多問幾句,都不敢開口,大著膽子道:“青山的安全應該不用擔心,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過去。”


    那邊立時暴怒,“叫你在家等就在家等,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我不敢多說,這母獅子丟了孩子,正在氣頭上,多說就是自尋死路。當初她去非洲前可說的清楚,讓我好好照看青山,眼下倒好,青山被人綁了,而且是跟莎莎一起被綁,她能有好心情才奇了怪。


    掛了電話,趕緊去醫院,受傷的司機人在中心醫院,我得詢問詳細情況。


    司機腦袋和腿都纏著綁帶,說是腿上被打了一槍。


    說當時從寮步幼兒園出來,正往東城走,剛到付竹山哪裏,斜刺裏就上來一輛車,逼著他靠邊停。司機探頭看,車裏坐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黑臉瘦猴,其醜無比,對著車內笑,喊莎莎名字。


    當時莎莎開了車窗,和對方說了兩句,就讓司機停車,要在路邊跟對方說話。


    這裏我聽的驚疑,“是莎莎讓你停車?”


    司機點頭,“是,他們認識,關係似乎很熟,我聽那個男的跟莎莎開玩笑,很親密的樣子。”


    我問:“有多親密?”


    司機便對我學,對方說:美女,好久不見。


    莎莎說:咦,怎麽是你,這幾年去哪了?


    對方迴:“在國外混了幾年。”


    莎莎道:哦,看上去混的不錯。


    對方又道:那是你兒子?


    莎莎笑:是啊,怎麽樣,帥吧?


    對方哈哈笑:帥,跟我有些像。


    莎莎就罵: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對方不計較,依然哈哈笑,說:美女,你家在哪,請我去喝杯茶。


    莎莎迴:喝茶就免了,你挺忙的。


    對方就換認真臉:不忙,我這次迴來,就是為了見你,怎麽,這麽久不見,說句話都不行。


    莎莎就招唿司機停車,卻沒說為什麽停。


    這裏一停車,前後兩輛車就把莎莎的車夾住,對方上來三四個,司機覺得不對,趕緊要發車,卻是晚了,對方拿出手槍,先朝他腿上來一下,司機瞬間失去行動力,不敢再動。


    後麵孩子嚇壞了,莎莎卻不害怕,抱著孩子問對方,你們想幹嘛?


    對方擺出黑臉,讓莎莎下車,不然就打死孩子。


    莎莎便沒有多說,下車,上去對方車子。


    我再問:“孩子呢,青山是被他們帶走的,還是被莎莎抱上車的?”


    司機迴:“是莎莎抱上車的。”


    如此我就懂了,難怪張靈彥認為這是莎莎跟別人合夥綁架青山,三基的目標是莎莎,她自己下車就好,幹嘛要帶上青山?


    為了確定,我再問一遍司機,“你看清了,是莎莎抱孩子走的?不是他們抓了孩子走的?”


    司機點頭,“我看清了,不會記錯。當時我讓他們留下孩子,腦袋還被他們用東西砸了下。”


    如此我就疑惑,再問,“到底是他們要帶孩子走,還是莎莎要帶孩子走?”


    司機就慌了,連忙道:“開始是莎莎抱著孩子,後麵孩子被那個黑醜瘦猴接過去,我就阻止,結果沒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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