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杜拉,是那個中東土豪,他在支持梁大夫做人體器官培養,目的就是為了治療老父親。


    這土豪不差錢,要台設備輕輕鬆鬆,怎麽要送呢?


    梁大夫道:“你不懂,不要問那麽多,送來給我就好。”


    我前幾天才問梁大夫拿了千萬巨資交稅,現在在她麵前說不上硬話,她要就給她送一台,聯係了貨運公司,走空運,不過簽的到付。


    公司裏麵亂糟糟,隻賣了三台病床,工人們無事可做,每天八小時,無聊至極。


    這種情況,公司前途如何,都由我掌控。


    擺在我麵前兩條路,一是低著頭繼續前進,將icu病床發揚光大,一是打退堂鼓,不搞工廠生產,把廠子轉手賣了,自己拿點錢,去投奔梁大夫,跟她在海外過神仙逍遙生活。


    兩條路都不好走,icu病床並不好賣,沒有多少醫院接受,不過是多了一套自動清洗排泄功能,但價格昂貴,放在醫院裏顯得華而不實。


    業務部建議,不如去掉那些醫療檢測設備,隻留下自動清洗排泄,這樣價格上會便宜,或許可以大量普及使用。


    我接受這個提議,讓科研團隊盡快開發,做出一款低配版自動排泄床。


    而另一條路,我要賣友華,消息放出去,倒是有不少來問價格的,來參觀的,看了友華的機器都很滿意,真正的日本製造,先進的很。


    但是一打聽友華的底蘊,就再也沒了下文。為何?友華今年做的單子太多,但都是問題單子,接手友華,就得接手友華的問題,要不停給客戶修補,花錢。


    終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公司賬戶上沒錢了,食堂連飯都快開不了。這種形勢之下,我隻能去找銀行貸款,以友華的名義。


    友華在銀行有底子,前年貸過五千萬,很快還了,而在香港某信銀行,我有過兩億貸款一年歸還的記錄,說明我在銀行的信譽度還不錯,一說貸款,倒也問題不大,多了不敢說,一個億是能貸出來。


    畢竟,單獨看友華的財務報表和發票賬單稅單,那個月都是幾千萬上下的流水浮動,全年利潤也達到幾個億,有的是賺錢能力,銀行不怕友華還不起,光是那些設備地皮都將就五億。


    至於貸款緣由,我說是友華新開發了智能醫療設備,準備在醫療係統上麵打開新局麵,公司擴張,資金稍微差點。


    然後再和行長吃個飯,洗個桑拿,轉天資金到賬,解決了友華的燃眉之急。


    公司有錢,心裏壓力先沒有那麽大,客戶那邊的問題層出不窮,友華技術慢慢解決,幾乎所有重要部件都給全部換一遍,找的配件也都是國產,有些質量甚至比先前原配的還好。


    但終究是倒了牌子,友華再也接不到工廠改造升級的訂單。


    事情淡下來後,我去了日本一趟,去找美莎,不管結果如何,總得給我個明確答複,如果有可能,我要將周和帶迴來。


    我去的是武山家在京都的老宅,告訴看門人,我來找美莎,看門人老實迴答:“小姐已經嫁去奈良藤野弘二家,你要找她,隻能去奈良。”


    我問看門人要了奈良藤野家的地址,循著過去,對方也是個有錢人,一樣被人攔在外麵,問我是誰,找美莎有什麽事。


    我迴答道:“我是美莎的朋友,叫中山信義,昔日曾受過美莎恩惠,這次來是報答她的恩情。”


    門房給屋主打電話,出來一個矮小精幹的中年男子,三十二三,穿著常見居家和服,眉間憂鬱,門房對我介紹:“那位就是我們家主。”


    原來他就是藤野弘二,美莎的丈夫?


    我禮貌鞠躬行禮,問好,說明來意。


    藤野弘二邀請我進去喝茶,簡短問詢之後,弘二問我:“你是美莎的朋友?為什麽以前從未聽過?”


    我迴:“最近兩年我都在中國發展,未迴日本。”


    弘二表示理解,又黯然神傷,歎息,“你要找美莎,恐怕讓你失望了,內人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我誠懇道:“我有個很最重要的東西,是從中國帶來的,特意來給她,麻煩轉告,並不需要很久,交付完東西,兩分鍾我就離開。”


    弘二陷入為難,看麵相也是個老實人,不太會撒謊,麵上憋的通紅,實在沒辦法了,對我道:“實不相瞞,內人已經離家多日,至今未歸,連我都不知道她去了何處?”


    這就讓我生疑,“怎麽你的妻子去哪裏,你會不知道?”


    弘二滿臉尷尬,似乎有怒氣要發,卻強忍著,道:“閣下若無其他要緊事,恕我無法作陪,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忙。”


    我手在小腿處摸了摸,想了想,按住火氣,開口道:“實不相瞞,我其實才是美莎的丈夫,我和她結婚兩年,並育有一子,叫做武山正隆。”


    “什麽?”藤野弘二瞬間瞪眼,青筋暴起,“武山正隆是美莎的孩子?”


    這表情讓我詫異,反問:“不然呢?”


    藤野弘二瞬間蔫了,喃喃自語,“原來如次,難怪她那麽喜歡正隆。”


    我手指在小腿上麵敲著,問:“有什麽問題?”


    藤野弘二看我一眼,又是生氣又是氣怒,“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做?欺人太甚!”


    再後來,藤野弘二才說出原委,自己是經營模具的,在業內小有名氣,也幫武山家提供模具。


    說起來也巧,半年前的某天,武山集團召開業體聯合會,酒會上武山家主的女兒登台獻唱,引起轟動。


    很多未婚青年才俊都對美莎讚口不絕,藤野弘二雖然也覺得大小姐優秀,但知道自己本身條件並不出眾,所以隻是在心裏讚美,並無表露出來。


    那料,酒會當中武山家的二號人物武山橫夫跟自己閑聊,忽然問起自己家庭情況,得知妻子因病去世,至今寡居,武山橫夫就給他做了介紹,試探他的口風,問他對美莎感覺如何?


    弘二弄不懂武山橫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把美莎誇成了個天仙下凡,惹得武山橫夫哈哈大笑。


    隨後一句:“那麽,若是讓美莎給你做妻子,你意下如何?”


    藤野弘二瞬間被嚇傻,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還以為對方是開玩笑,哪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弘二激動壞了,當然是欣喜。


    再隨後,武山橫夫安排他和美莎一起吃飯,那天情景弘二一直記得很清楚,美莎穿著藍色服飾,美的像夏日的富士山頂,優雅而從容,還勸自己多吃菜呢。


    再後來,就是武山橫夫通知自己,美莎對他感覺很好,願意嫁給他為妻。


    再後來,就是一個多月前,雙方舉行了婚禮。


    婚禮進行時,新娘子一直戴著麵紗,看不出表情,隻是機械地行走,他還以為,是新娘子羞澀,那知道到了晚上,新娘子卻哭哭啼啼,淚水漣漣。


    藤野弘二是老實人,不敢輕舉妄動,等到第二表示天,新娘子說出門散步,而後人就不見了。


    至今未歸。


    藤野弘二電話給嶽父,結果被武山洋介臭罵一頓,說他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實在是個廢物。


    但至於美莎去了哪,卻是不知道,隻是叮囑他,“在家裏等候,美莎肯定會迴來。”


    直到今天我來,他才明白原委,美莎原來是嫁過人的。


    談話到此,我想知道的已經清楚,害我的是武山洋介,跟美莎並無關聯。另外,藤野弘二如此老實,我也不會為難他,隻是道謝,起身告辭。


    剛要出門,門房又來匯報,殷切地對藤野弘二道:“主人,京都武山家派人來了。”


    弘二大喜,“哦,是美莎有消息了嗎?快快請進。”


    聽他這麽說,我卻等不及,轉身向外,拐過屏風,就看到了來人是誰。


    是老熟人,上次在京都武山老宅把我打成豬頭的那幾個。


    想來,應該是我去京都老宅找過之後,他們收到風聲,所以才一路追過來,料定我會來找藤野弘二。


    這是又想教訓我了。


    藤野弘二還在後麵欣喜招唿,“你們來了啊,快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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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幾個人壓根不看他,隻是盯著我,緩緩上前。


    我猶豫一番,做出決定,對方不用刀,我也不用刀。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一雙皮手套,緩緩戴上。


    依然和上次一樣,先是一個屌毛快步疾衝,對著我腦袋就是一記旋風腿。


    很不幸的,這次我來日本,做了十足準備。


    對方一記旋風腿還未到,我的包鋼皮鞋腳尖就踢到他的膝蓋窩,將他勁頭卸掉,跟著欺身向前,趁他站立不穩,對著太陽穴就是一拳。


    毫無懸念,加了料的拳頭讓他直接撲街,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這都不算,我並沒有因為他已經暫時休克而停手,而是趁他病,要他命,一手拉著他胳膊,同時膝蓋用力向上頂。


    哢嚓一聲響,那原本休克的人,又從地上彈起來,張口拚命地嚎。


    第二個飛腿又來了,瞄準我麵門。我隻是腦袋微偏,同時右拳擊出,對的就是他褲襠。


    咯嘣脆響,可能是我手指發出的聲,也可能是別的什麽,反正他是從半空跌落,被我順勢趕上,圓頭皮鞋直踢麵門,一腳下去人就翻滾遠去,一手捂臉,一手捂擋,發出嗚嗚的嚎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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