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口中的名媛交際花,指的是那些被父母用來聯姻的豪門大小姐。


    雖然現在是新社會,但門閥觀念流傳了幾千年,這是深入骨髓的東西,不會輕易改變。


    古時結婚都講究個門當戶對,現在也是一樣,為了仕途,或是為了利益,強強聯合才是上策,而最好的聯合,就是聯姻。


    門閥家族子弟們都很清楚,聯姻或許會產生愛情,或許不會,但一定是非常穩固的結合,不會輕易決裂。


    如果不是何老板突然間出事,何若男估計也會成為他們口中的名媛,很可惜,何老板突然間的失勢,害的阿男連名媛圈子都沒進入。


    眼下張小姐卻不同,她的身份貴為格格,讀的又是商業管理,拿的是mba學位,幹的就是到處遊走串聯談生意的工作,成為別人口中的名媛也就自然而然。


    這女子有貌,有才,還有財,名門子弟那個不想?


    葉謙讓我遠離她,也是為我考慮,畢竟我是一介寒門,無權無勢,亦無錢,怎麽去跟一群豺狼鬥。


    坊間傳言京城四公子,另有花都四大少,魔都四家族,江南四才子,發現國人就喜歡跟四過不去,稀鬆平常的事情經過口口相傳,就變的有趣起來。


    在門外等了兩分鍾,我向葉謙告辭,並道:“借錢的事還要勞煩多費心,事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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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謙點頭知曉,迴道:“這裏不行我再想別的路子,廣州那邊也有幾個朋友,都可以幫你聯係。”


    這廂出門,趙大問:“老板,你真的不去見張小姐了?會讓人傷心哩。”


    我哀聲歎息,“怎麽見嘛,我現在這樣子。”


    邊鋒道:“那你頭先就不要說等人家嘛,都說了又放人鴿子,叫人怎麽看你。”


    這兩個賊,是非要我跟張小姐見一麵了?


    邊鋒嘿嘿笑,讓趙大說。


    趙大撓撓頭,道:“講真,不要怪我多嘴亂說話,你看看先後幾個女人,都跟你不搭,唯獨張小姐見到你不一樣。”


    這就稀奇了,怎麽說?


    趙大道:“就是普通人的眼光看,無論哪個女人跟你在一起,看著總覺得別扭,感覺不像夫妻,像是做生意的合夥人。唯獨這個張小姐,見了你就沒了那些市儈感覺,讓人看著順心。”


    邊鋒補刀:“就是有眼緣,有夫妻相。”


    夫妻之道,在於陰陽調和,互補,在於互敬互重,相互平衡。


    我跟何總在一起,屬於陰盛陽衰,跟美莎在一起,屬於利益驅動,跟梁大夫一起,也不過是心懷愧疚,跟莎莎在一起,那玩的就是個刺激。


    唯獨遇到張小姐,我心裏有別樣情懷,跟阿妹的感覺還不同,阿妹那是親情,張小姐這裏才是愛慕。


    趙大沒多少文化,但老實人看問題實在,他說出了根本。


    我問邊鋒,“拿硬幣出來扔,決定去留。”


    邊鋒拿出五塊錢港幣,問:“你先說怎麽個選法。”


    我迴:“字就留,人頭就走。”


    邊鋒嘿嘿一笑,心隨意動,口裏道“字!”硬幣下來,果然是字。


    趙大哼哼著不服,也要來,心隨意動,人頭,硬幣下來,依然是字。看完惱怒,還是沒練出來。


    我這才知道,這兩個屌毛平日無事就喜歡研究各種奇淫技巧,比如扔硬幣,拋色子,玩撲克猜牌麵。


    我說找個飯館吃飯,邊鋒卻提醒說,還是先找個房間要緊。


    趙大讚同,“每次你和張小姐見麵,都是老一套。”


    我咬著唇搖頭,“今次不會了,男女之間無非是那些事,不值得稀奇。”


    兩人便不再說,坐在樓下露天休息處喝咖啡。


    不多時,張小姐帶著人從寫字樓出來,路邊三輛車子開門,出來六七個黑人西裝大漢,成圈狀將張小姐環繞,左顧右盼。


    一杆人行走至車前,張小姐停步,目光在搜尋,我這邊趙大立即舉手示意,這次不見麵也不行了。


    上了張小姐的車,趙大到處用手摸,讚歎:看看人家這房車的安全係數,裝甲跟坦克一樣,老板你什麽時候也買一輛。


    快人快語,惹的張小姐發笑,“還是普通話聽的親切,我都有一年多沒迴國,沒想到剛迴來就遇到你。”


    我隻能說:緣分。


    車子啟程去酒店,雙方無需多言,一起上樓,入房去。


    那是豪華總統包,入門去保鏢們先進去臥室掃描一番,用的各種儀器,床上牆壁電話燈罩,四處找尋完之後,才放張小姐入內。說是防止有人放竊聽器或是針孔攝像頭。


    這番話說的我稀奇,張小姐身邊的安保已經提高到這種地步了?


    張雅婷笑,“有些人的想法讓人捉摸不透,好像我的私密照能給他們帶來多麽榮耀的體驗似得。”


    問了才知道,張雅婷在維也納遭遇過偷拍,有人把針孔攝像頭裝進去浴室,紅外燈閃爍時候被張雅婷發現,揪出幕後主使,是個追求她的華人富二代,結果自不用提。


    雖然說張雅婷並不在乎自己是否有照片流傳在外,但畢竟這種事情讓人咯應,因而把安保檔次提高,所到之處全部要檢查。


    入去房間,兩個貼身的黑人保鏢都進來,腦門發亮,目光深邃,警惕地盯著我。


    張小姐說了一竄土語,兩個黑人這才離去,並很體貼地關門。


    如此,我反倒是尷尬了,外麵站了十幾條大漢,一牆之隔的屋裏卻隻有我們兩個,怎麽想怎麽怪異。


    想了想,問:“你最近可好?”


    張雅婷撩起小腿褲管,亮出玉足給我看,“喏,被響尾蛇咬的。”


    響尾蛇,那不是沙漠裏的玩意?


    張雅婷說是的,“去觀賞石油大亨舉辦的滑沙比賽,沒注意被藏在沙子裏的響尾蛇吻了一口,差點沒命。”


    我摸著那兩個小圓點,心裏說不出的怪異,問:“那麽是誰給你吸毒的?”


    張雅婷咯咯笑,“你以為拍武俠劇啊,有蛇毒血清啦。”


    是啊,我也跟著傻笑,摸摸腦袋,手依然抓著她的腳,看著那兩個圓點,猶豫少許,低頭去吻,好似自己在幫她吸毒。


    唇還沒沾到,就被她攔住,目光閃爍,猶如覓食野貓,一下子湊上來,好一陣深吻。


    (口口口口……)


    張小姐說,男女感情之事,沒有多麽複雜,你情我願就好。


    她說的簡單,但我總覺得這不該是她的風格,再問:“可是我為什麽隻對你情有獨鍾?”


    這是一句反話,其實我想問,你幹嘛總是對我情有獨鍾?身邊男人那麽多?


    張雅婷無奈地笑,“其實我也無奈,可能是我太懶了,我寧願花費幾十個小時反複計算數據,也不願意花費三分鍾去了解男女感情,總感覺談情說愛對我而言太過繁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時候就找個人結婚,哪有那些煩惱事?”


    說白了,就是懶得戀愛。


    人都有追求,名望權力財富,這些對張雅婷都無吸引力,她什麽都不缺。唯一的愛好就是建造,按照自己的心意建造任何事物。


    比如說,她在坎帕斯建學校,讓非洲學生學漢語,教他們學習儒家思想,讓他們開化,讓他們變的勤勞。


    雖然難度很大,但她樂此不彼。


    那種眼看著世界在自己意誌下一點點發生變化的感覺,讓她充滿喜悅,就好像……


    她問我,“你玩過魔獸這款遊戲嗎?開局隻有五個農民,由玩家自己發展?”


    我當然玩過,貌似還玩的不錯,如此就明白了張小姐的誌願。


    她要把建設坎帕斯當成遊戲,隻不過是真實的遊戲,現在的坎帕斯就是原始社會,人們還是以部落風格存在,她要花費二十年時間,讓坎帕斯變成現代化社會。


    非洲的黑人,和美利堅的黑人,是兩種概念。她說,“如果你接觸他們,你就會發現,那些人有趣極了。”


    “所以,這就是你懶得談戀愛的原因?”我慢吞吞道:“可你總得嫁人的?”


    張雅婷笑道:“再等等吧,還找不到合適的,需要出嫁,自然就嫁了。”


    這話很隨意,又透著懶散,我很想問她,跟別的男人是否也是如此,卻不好意思問出口。


    於是換了巧妙的問法,“可是平時需要總要解決的?”


    張小姐用眼睛瞟我,嘴角輕笑,一副早就看穿我心思的得意神情,“現在不是在解決嗎?”


    “可是。”我斟酌著詞語,“我們見麵的間隔也太久了。”


    “那你天天跟在我身邊可好?”她反問,帶著調皮:“大不了我給你出工資。”


    這樣就無趣了,我悠悠歎,“造化弄人,其實,我看你第一眼,就將你藏在心裏了。”


    耳邊立即迴:“我也是。”兩隻眼睛猶如夜空般深邃,“我時常在想,我們上一世是不是都在一起?”


    我搖頭,不知道,“我不信人有來生前世。”


    張雅婷說:“我信。就像今日你我相遇的畫麵,我半年前都預見過。”


    神?!


    那是一種錯覺,我也有過,但會很快淡忘。


    張雅婷說:“科學的終極的哲學,哲學的終極是神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的表情忽然變的嚴肅,認真。


    “你是我的克星。”那表情忽然又變的幽怨,責怪,“任何男人在我這裏都討不到半點好,可是唯獨遇見你,我就想倒貼,這不是我的錯,我的心性沒有如此脆弱,一定是你的緣故,快說,你是不是背地裏給我下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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