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說,你煩惱什麽問題,就去解決什麽問題。


    我一直為女人煩惱,以至於影響到我正常生活,我得改變這個現狀,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阿蓮沒有我想象中的胡亂哭鬧,糾纏不清,我很欣慰,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庸人自擾,太把自己當迴事,這世上,從來沒有誰真正離不開誰。


    我從網吧出來時候,帶著趙建國,他已經沒有必要留在網吧,王喆不喜歡他,老板娘雖然表麵對他不錯,但骨子裏,在害怕他。


    最重要的,他聽新來的保安說,鬆山湖哪裏有我的保安公司,他想去看看。


    就算是掃廁所,他也喜歡去充滿朝氣的地方。


    我帶著他去了鬆山湖,踏入大門的瞬間,趙建國就恢複了活力,他的腰杆挺的筆直,獨眼睜的明亮,看著那些唿唿喊喊的小夥子,嘴角一絲微笑。


    我把他帶去何若男跟前,告訴何若男,這是建國叔,你看看,給安排什麽工作。


    何若男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很久,說:“先去掃廁所吧。”


    趙建國跟著總務的人走後,何若男問我:“你從哪找到他的?”


    我迴:“網吧裏撿的,他自己來應聘清潔工,也是掃廁所。”


    何若男皺著眉頭,“那個網吧?是以前那個媽咪開的?你去哪裏做什麽?”


    我嗅到一股危險的味道,漫不經心地迴道:“網吧有我的股份,我去收了迴來。”


    何若男目光狐疑,卻不再問,轉口道:“趙建國少說握過十年槍,讓他掃廁所,可惜了。”


    我反問:“那你還讓他掃廁所?”


    何若男迴:“每個進入中安的人,第一件工作都是掃廁所,沒什麽稀奇。今天掃廁所,不代表永遠掃廁所。”


    我沉默著,醞釀著,要跟何若男開口,要告訴她,我過幾天就迴西北,可能以後都見不上麵了。


    不過何若男不是幹姐,也不是阿蓮,她的脾氣古怪,或許會很開朗的說好哇,祝你一路順風。又或許直接暴怒,狠扁我一頓。


    這都不好說。


    我在思考的時間,她已經脫掉上衣,裏麵隻有背心,進去套間裏麵問:“你在幹什麽?”


    她的辦公室本來沒有套間,為了方便我,特意開了一間,把牆壁從中間挖開,通向另一間屋子,裏麵有床,有衝涼房。


    這半個多月以來,我幾乎天天來鬆山湖,起先她還不習慣,覺得我這樣太招人耳目,後麵也就聽之任之,以至於現在,見我來,就自覺脫衣服。


    我在發呆,她卻在催促,“不來嗎?今晚阿珊就迴來了。”


    白虞珊?我再次恍惚,搞不清狀況,“你的意思是……?”


    她說:“阿珊迴來,你就不要再來這裏,我不想傷她的心。”


    她說的很誠懇,很認真。


    我才知道,我的顧慮有些多餘。


    我把原本送給阿蓮的盒子拿出來,給她看。


    何若男挑著眉毛,發出讚歎,“哇,好貴呀。”


    她說好貴,沒說好看,足以見得,我在對首飾這方麵的鑒賞能力是何種水平。


    她說,“下次別買這些東西,我不喜歡。”


    我問:“那你喜歡什麽?”


    何若男道:“有空你去催催出國勞務的事,怎麽上次來後就沒消息呢?我都計劃好了在國外開疆擴土,這遲遲沒有音信,是怎麽個迴事?”


    我歎息一聲,走上前去,埋頭在她胸口……


    激情過後,我問她:“如果有天我不見了,你會想我嗎?”


    她迴:“不會,我從來不會浪費感情在男人身上。”隨後又補充一句:“給你兒子當後娘,隻是為了彌補我跟阿珊的缺失,你不要以為我有多喜歡小孩子似得。”


    兩個女人生不出孩子,這是事實。


    我說:“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她就笑,“你打算去哪?”


    我道:“不知道,或許我會去唿倫貝爾草原。”


    她就一陣好笑:“去草原做什麽?去聞花草夾著馬糞的氣息。”


    我忽然想到何若男喜歡什麽禮物了,她喜歡高頭大馬,因為她以前說過,最向往的生活,就是策馬奔騰在草原上。


    我去查了查馬匹的價格,普通馬也比汽車貴,那些貴族馬更別提了,瑪莎跟馬比,差遠了。


    幾個女人,最難啃的人物終於到了,莎莎。


    我問莎莎:“你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夢想,願望之類?”


    她說有,就是跟你結婚。


    我搖頭,除了結婚。


    她立時就把眼睛瞪起:“你這是要提了褲子不認人嗎?”


    我立即否認,沒有。


    她就手指點著我的臉,眯著眼道:“你說話底氣不足,心虛什麽?”


    我迴:“我底氣不足,不是心虛,是腎虛。”


    她眼睛瞪的更大了,“你老婆懷孕,你怎麽會腎虛?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女人?”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立即補救:“腎虛未必是因為經常找女人引起的,我是因為受傷,之前被人捅了一刀,腎破了。”


    她立即用手朝我下麵抓,抓完之後瞪眼:“還說腎虛?這麽硬?”


    好吧,我換種說法,“我聽說,美國有種新技術,能治好阿妹的腫瘤。”


    她迴道:“那就給她喝老鼠藥。”


    這話讓我皺眉,“怎麽說話的?”


    “沒怎麽啊,實話實說而已。”她盯著我的眼睛道:“要麽她喝老鼠藥,要麽我喝老鼠藥。”


    我怒了,“你這是逼我。”


    她認真地點頭,“是啊,我是在你逼你,不服?不服幹我啊。”


    我平複了情緒,認真道:“我不是不愛你,國家法律規定,一人隻能娶一個妻子。”


    她嗯嗯,“國家還規定,不準嫖娼呢,國家也規定,不能貪汙受賄呢。”


    我一陣無語,閉目沉思許久,而後道:“認真些,我給你一筆錢,各自分開,都追尋自己的幸福。”


    她說好好,“你給我五毛錢就行,毒鼠強五毛錢就夠了。”


    我終於火了,衝她吼道:“你幹嘛要纏著我?你這樣我好累你知不知道?”


    她就不出聲了,大眼睛看著我,表情平靜,空氣開始慢慢凝固,時間都像是在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她淡淡地說:“好吧,你自由了。”


    那聲音很輕,很淡,聽在我耳朵裏,卻很沉重。


    我把阿蓮和何若男都不要的手環拿出來,給她手腕上戴,“這是送你的,我走之後,留個念想。”


    她看著手環,晃動胳膊,舉起來看,搖晃著看,最後脫下來,“不好看,我不要。”


    我一陣無語,告訴她說:“這個很貴的,十幾萬呢。”


    她笑笑,“我有更貴的,你等等。”說完她進屋裏翻騰,拉出皮箱,開始脫衣,不多時,我買給她的金縷衣和金碧輝煌就穿上身,手腕,腳腕處都戴了金鐲子,笑著對我道:“我給你跳支舞吧。”


    我這裏~將發哥好有一比~


    施大姐!


    哎!


    我的妻!


    哈?


    你把我比作什麽人咯~


    唱到這裏,我再也看不下去,過去將她抱了,連聲道:“好寶貝,我不走了,我不離開你了。”


    話音落,她就哇地一聲哭出來,驚天動地,哭的整個樓都跟著顫。


    等她哭完了,才問:“你遇到什麽難處了?忽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對她道:“我惹了個了不得的女人,這裏可能待不了。”


    莎莎就瞪圓了眼,“多了不得的女人?要逼得你從這裏離開?”


    我道:“我能從酒店裏麵抽水,都是靠她的勢力在撐著,若不是,早就被那些大老板害了。”


    “這麽厲害?”莎莎思索了一番道:“牛逼的女人,要麽是幹她的男人牛逼,要麽是幹她娘的男人牛逼,她是那一種?”


    這話很經典,讓我驚豔,莎莎是不可多得的段子手。


    我道:“是幹她娘的牛逼。”


    莎莎嗨呀一聲,“那就好辦了,你告訴我她爸是誰,我去勾引他爸,做她後媽,再反過來護著你,她就牛逼不了啦。”


    這話說的,我哭笑不得。


    莎莎又道:“再不就是我準備些硫酸,潑她一臉。”


    我搖頭,“別說了。”


    “還有還有,她老子要是當官的,就更簡單,我直接去紀委上揭發,說我是她老子包養的小三。”


    我將她嘴巴堵住,仔細道:“別說了,我隻說我當前的計劃,我要迴去西北,你願意去嗎?”


    她點頭,“去,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去哪。”


    我道:“那就好,隻要你不嫌棄西北日子苦,我們還在一起。”


    她的眼睛黑汪汪,問:“那在西北有樓房嗎?能裝自動噴水的馬桶嗎?”


    我點頭:“應該有,如果沒有,我就給你特別製作一個。”


    莎莎立即道:“好,我明天就去賣房子,把錢放在銀行,跟你走。”


    賣房子?


    我搖頭,“房子不忙賣,咱手裏有錢,先放著,說不定什麽時候房子會漲價,那個時候再賣。”


    如此這般,兩人把西北的生活計劃好,莎莎還提議,帶著麗麗一起走,在西北開酒店,招攬一批舞小姐,繼續賺錢,暢想的極其美好。


    我問她:“你就這樣跟著我一輩子,不覺得虧嗎?”


    莎莎搖頭,“沒什麽虧不虧的,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麽我比不過她,我倒要看看,我兩個誰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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