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前行,我一路吹牛比,但畢竟是心理有了壓力,吹的牛比沒有上午精彩,有心想再去探討感情方麵的事,卻開不了口。


    進入羅浮山區域時,忽然明白,她明天就去美國了,以後就見不上了,我怕個毛?


    瞬間,恢複了鬥誌,煥發了青春,牛比又吹的飛起。


    要前往衝虛觀得靠步走,車上留了一個黑人司機,其他人都跟隨前行,幾個老外說是保鏢,實則沒什麽用,還不是一樣的遊山玩水。


    我問張雅婷:“為什麽你阿爸給你配的是男保鏢?就沒有女保鏢嗎?”


    張雅婷道:“瑪利亞身份有問題,不能入境,就留在美國,不過也幸好她不在,不然,你想這樣跟我手拉手走路,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這話說的,讓我心神蕩漾,好像摸著公主的手一樣。


    “這麽說,你想交男朋友也是不行了?”


    “現在不是交了嗎?”


    不得不說,張雅婷的體力真好,海拔千米的山路,走起來麵不紅氣不喘,衝勁兒十足,快到上麵時候忽然三四個聯防隊員擋住,不許我們再上山,說天色已晚,怕出現意外。


    張雅婷不服,帶著一幫外國人跟他們理論,去了道觀看一樣就下來,不去峰頂,最後還是我出麵,用了四五張美金將他們搞定。


    這不能怪聯防隊,我們來的太晚,別的遊客都往下走,隻有我們向上走。


    我問張雅婷:“你來還什麽願?”


    張雅婷答:“去年阿媽動手術,我來這裏許願,如果阿媽平安無事,我就送百金。”


    送百金?我瞪大眼,這個百金是指多少?


    古人計量金子時候都習慣用兩,一兩就是五十克,一百兩就是五千克,就是五公斤,張雅婷要送給道館五公斤黃金?


    我瞪大眼看張雅婷,已經不是在看女人,那就是一具會行走的金人。


    張雅婷莞爾一笑,問:“五公斤黃金很多嗎?”


    我木納地點頭。


    張雅婷搖頭,“黃金貴重,也看是在什麽地方。”而後迴頭,讓我看後麵跟著的一個黑人青年,那青年一米八五的身高,身體非常強壯,黑色西裝白襯衫,麵目嚴肅,厚厚的嘴唇外翻著,難看的緊。


    可是,他的脖子上,手腕上,裸露在外的都是明晃晃的足金,耀人眼。


    張雅婷道:“他叫莫納拿,非洲堪帕斯酋長的兒子,他們那個部落盛產黃金,就跟我們大同煤礦產煤一樣,家家戶戶的鍋碗瓢盆都是黃金製品,那對他們而言並不稀奇,還不如一條牛仔褲來的珍貴,五公斤黃金,也不過百條牛仔褲。”


    我去,我以為能吹牛,張大小姐吹起牛來不比我差啊。


    張雅婷見我發傻,哈哈大笑,“逗你玩的,不過黃金十斤,和我阿媽的命相比,不算什麽。”


    這話說的,豪門千金的範兒油然而生,什麽叫土豪?這才是真土豪。


    我再問:“非洲酋長的兒子,怎麽會來給你做保鏢?怎麽說那也是一位皇子啊。”


    張雅婷眨著眼笑,“皇子?你知道堪帕斯酋長有多少個兒子?”說完伸出一根指頭。


    我立即做吃驚狀,“一千個?”


    一下子把張雅婷氣笑了,用手打我:“討厭,那有那麽多,一百多個而已。”


    一百多個?還而已?還不算公主呢。


    我不禁疑惑:“怎麽能生那麽多?”


    張雅婷道:“酋長九十多個老婆,兒女自然多啦。”


    臥槽!九十多個,他忙的過來?


    張雅婷道:“他每年都會進行一次選美比賽,選出十名秀女充為後宮,一年就能生十多個孩子,你說呢。”


    還選秀?我腦補了一下成千上百個黑人妹妹擠做一堆的情景,登時不寒而栗,“這是選秀?不是折磨?”


    張雅婷正色道:“哈,你不要這樣戴有色眼光看人哦,你覺得我好不好看?”


    我迴:“你當然好看,在我心裏,你就是仙女。”


    張雅婷笑道:“可是你知道嗎,堪帕斯的酋長覺得我醜。”


    張雅婷長的醜?


    我這邊正要嘲笑那酋長沒眼光,猛地一想似乎哪裏不對,急忙問:“你也參加選秀了?”


    張雅婷笑道:“不是選秀,是烏拉拉,就是一種儀式,當時好多礦產公司去競爭,我阿爸讓我去獻舞,你猜怎麽著,那個酋長根本沒用正眼看我,全程盯著巴薩礦業送給他的黑人美女,現在你明白了嗎?”


    如此我便懂了,我看黑人醜,黑人也覺得我醜,審美觀不一樣。


    同時我也從她的話裏聽出一絲不尋常,堪帕斯黃金多,她阿爸去見過酋長,礦業公司,難道說,她阿爸是開礦的?


    而且開的還是黃金礦?


    那是什麽概念?挖黃金啊,不是挖煤。山西煤老板都那麽離譜,那要是來個黃金礦老板,還不知道奢侈成什麽樣?


    我問張雅婷:“後麵那位黑人小哥,他會喜歡你嗎?”


    張雅婷道:“別亂講,他有王妃,另外,他跟著我,主要是為了學習,為了看世界。”


    我往後看一眼,黑人小哥依然不出聲,兩隻眼睛烏溜溜轉。“他不愛講話,不是說黑人最能言善辯嗎?”


    張雅婷點頭,“那看在什麽地方,如果都是部落的人,他們就很熱情,天生的舞蹈家,但如果是在陌生環境,他也會害怕,尤其在發達國家,他們會自卑,他現在正在努力學英文,所以不怎麽講話。”


    原來如此。


    我說:“你對非洲很了解啊。”


    她默默地點頭,“可能,以後我的工作地點主要在南非。”說完看我,眼睛眨呀眨,“你想去南非嗎?”


    聽到這句話,我立即啟動裝比模式,鄭重地道:“如果你想我去,我就會去,天涯海角,隻要你需要,我都會在你身邊。”


    張雅婷眉梢輕笑,“你來非洲,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我再問:“聽說那邊很亂,你們在那邊做生意,安全怎麽保障?”


    張雅婷手臂一掃周圍保鏢,“呐,他們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英雄。”


    哦,我多此一問,看也看出來了。


    張雅婷抿著嘴笑,重新拉住我的手,眼睛眨呀眨,“你也是身經百戰的英雄。”


    我點頭迴應,“那倒是真的,對了,等以後你再需要保鏢,不如找我。”


    她立馬迴:“好呀,你來保護我。”


    我想她誤會了,我其實想說我有一個保安公司,看看能不能搞出一個跨國業務,把中安護衛業務擴展到海外,擴展到非洲。


    話到嘴邊覺得不妥,我明明是緝毒警,臥底,什麽時候又變成保安公司老總了?這不是不打自招?


    這件事,還是等以後再說。


    再者,畢竟是國外,萬裏之遙,中國人去哪裏適應的了嗎?


    我問張雅婷,“非洲那邊中國人多嗎?”


    她道:“不算多,去年有幾個中國公司在開油田,還有幾個公司在搞通信基站,也不算少吧,反正非洲人對中國人印象蠻好的。”


    “那他們的安全保衛?”我看了看身後的白人,“也跟你一樣嗎?”


    張雅婷搖頭:“大部分中國工人還是比較危險的,出門都要帶槍,無論是開油田,做通訊,還是搞基建,工人不帶槍都很危險,非洲有些地方比較落後,當地土著沒什麽文化,又野蠻,喜歡偷搶都很正常。”


    哦,原來非洲有些地方還是蠻荒之地。


    茫然間,我想到二大爺唱的那首月亮爺,月亮爺,明晃晃,漢家兒郎戰蠻荒,馬革裹屍魂歸鄉。


    不由得心裏發顫。


    再看看張雅婷,她潔白的麵,純潔的眼,是那麽好看,往下看,她的手指,竟然不知不覺地和我十指相扣。


    月亮爺,本姓張,來到廣東找婆娘,緣分未到難相認,暮然迴首心彷徨。


    再看看這十指相扣的手,我忽然感覺有些頭暈。


    這不是真的,那個二大爺是亂唱的。


    我問張雅婷,“如果中國企業在那邊遇到危險事件,會怎麽做?”


    張雅婷搖頭,“我也不知道,聽阿爸說,會雇傭一些雇傭兵替我們打仗,但我沒見過,我在哪裏隻呆了幾天,就迴國了。”


    雇傭兵?雇傭兵?我又問:“國外的雇傭兵收費應該很高。”


    張雅婷看我一眼,道:“國內目前還沒有專門到國外打仗的隊伍,隻能請外國的。”


    還沒有?這個消息讓我心裏一陣突突跳,想起鬆山湖那個小院內,那一聲聲震天的唿喝,那一雙雙堅毅的眼,硬朗的麵孔,以及何若男背後那張氣勢非凡的獅子下山圖,莫名其妙地汗水濕透脊背。


    張雅婷見我不語,又補充一句:“中國人是愛好和平的,如果有錢,我覺得還是請外國人比較好。”


    我搖頭,表示不同意見,“中國人的產業,還是中國人保護比較好,總不能永遠依靠外國人替我們打仗,萬一那天我們和外國人談崩了呢?”


    話音剛落,旁邊的大胡子接口道:“說得好,小夥子,我很讚同你的觀點,我曾經對張老板建議過多次,在堪帕斯組建一支中國軍隊,他總是說不行,說這樣會給中國在國際上的名譽帶來麻煩。他的話跟蘇珊的話一樣,中國人民是愛好和平的。”


    我嗬嗬笑道:“這句話是周總理說的,全文是:中國人民愛好和平,但從不懼怕任何戰爭。”


    絡腮胡聞言豎拇指:“周總理,他是一位偉人。”


    我才不會告訴他,這句話是寫在紅警開局畫麵上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莞十五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柯十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柯十年並收藏東莞十五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