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化來的太快,我來不及反應。


    背帶是琵琶背帶,直接套中我脖子,將我向後拉。同時,左側的痛感接連傳來,那是因為偷襲者一擊未中,所以抽刀迴去又紮,而且是連續的,所紮的部位是瞄著腎髒去的,雖然不能突破鎖子甲防禦,但鈍性傷也夠我喝一壺。


    另外,我還看到敲木魚的青年高舉起木魚,對著我天靈蓋就砸。


    咣地一聲響,我就眼冒金花。


    我眼看不見,腦子卻在高速運轉,對方是四個人,彈琵琶的敲鼓的玩木魚的彈電子琴的。


    彈琵琶的是女子,用琴弦勒住我脖子。


    敲架子鼓的是戴墨鏡的青年,此刻正握著匕首對我側腰小腹猛捅。


    敲木魚的是個長發青年,雖然砸我一下,但沒將我砸暈。


    至於彈電子琴的那個大胡子,還未動手。


    我卻扛不住了,再被她勒下去就得死在電梯裏。


    當下也不多想,抬腳蹬著前麵牆壁,猛地用力,身子向後快退,背後的女人就被巨大的慣性衝擊夾住,她的手也鬆開了少許,跟著又收緊。


    我不去管脖子上的背帶,手直接向後向下猛地一抓,猴子偷桃。


    我知道她沒有桃,但男女在這方麵承受能力都差不多,重擊之下都會痛。更何況現在是生死關頭,我可是按照黑虎掏心的動作去做的。


    後麵女人一聲悶哼,我脖子就得到解放。同時看見墨鏡青年手裏的白光朝我脖子襲來。


    我趕緊一矮身躲過,心裏吐槽一句:你特麽早怎麽不來割喉?


    我蹲在地上,墨鏡青年一刀不中,急忙迴收,握起尖刀就往下斬,我抬起左臂抵擋,同時右手也摸到武藏刀柄,為了方便拔刀,我都是刀柄向下固定在右邊小腿,蹲下一抽,武藏就出鞘。


    也不用起身,反手握刀直接向前方一掃,四條穿著西褲的腿就被掃到,沒看見血,隻看見半截西褲往下掉。跟著反手向後一刺,後麵女人就發出一聲哀唿,有液體噴射出來,灑滿我後背。


    有人喊了句:“阿鳳?!”


    卻是晚了,我這邊反手抽刀向前一番十字斬,墨鏡青年臉就被劈開,那墨鏡也跟著一分為二,掉落下來。


    大胡子發出咦的一聲,伸手去後麵摸出一把黑星,這才是大殺器,不是鎖子甲能夠抵擋的。


    不等他將手揚起,我的短刀就斬過去,等他手臂抬起時,那握黑星的手已經掉下去,手腕被我齊茬斬斷。


    電梯門打開了,外麵是地下停車場。


    長發青年嚇蒙了,轉身要逃,結果被電梯門框絆倒,摔在地上。


    我這邊斬了大胡子的手臂,對著墨鏡青年就是連續三刀直捅,全中小腹。


    大胡子右手被斬,竟然不動聲色,蹲下去用左手撿槍,結果他再次悲劇,被我連左手都斬斷。


    長發青年此時已經從地上爬起,飛也似的逃了。


    我來不及追趕,剛才一番偷襲,雖然對方沒有突破鎖子甲的防禦,但也對我造成了較大的損傷,脖子雖然沒被勒斷,但火辣辣的疼是真的。氣管似乎也受了傷,唿吸不暢。左臂被砍了四五下,都是小臂,沒有鎖子甲保護,砍的我小臂皮開肉綻,骨頭都被砍傷,也幸虧他的刀子不夠鋒利,不然左手會被直接砍斷。


    同時我的小腹,腰側,也感覺辣辣的疼,貌似也出血了,可能是被刀尖刺破肉皮,沒有突破鎖子甲。


    對方刺殺失敗,三倒一逃,我迴頭看看,大胡子雙手都沒了,正跪在地上瞪著雙眼發呆,似乎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個狀況。


    墨鏡青年臉被斬開,肚子上的三個窟窿一直向外噴血,此刻人已經瞪著雙眼不動了。


    至於那個紅衣女子,則坐在地上,兩手按住小腹,用驚恐的眼光看我。


    三個人裏麵,就她精神狀態好些,所以我打算拿她開刀。


    我把手裏短刀晃了晃,問她:“誰讓你來殺我?”


    美女嘴巴張了張,一股血水滲出,腦袋一歪,死不瞑目。


    我去!


    我這才知道剛才自己無意間做了什麽,武藏刃長二十公分,我是蹲在地上向上斜刺的,傷口雖然在小腹,但刀尖肯定已經刺破她心髒。


    也難怪她和墨鏡都死不瞑目,這武藏刀設計出來就是用來殺人的,刀麵上有放血槽,刺中人就沒想讓人活命。


    我隻能把目光瞄準大胡子,問他:“誰讓你來殺我?”


    大胡子抬頭,呆呆地看著我,而後發笑,“媽的,陰溝裏翻船了。”


    我當臉就是一巴掌,再問:“是誰讓你來的?”


    大胡子抬頭,冷冷地看著我,道:“大意了,早知道會弄的滿身血,剛才一出來就該抹你脖子的。”


    我生氣了,這廝一直不肯正麵迴答我的問題,我打算來點強硬手段,結果聽到停車場那邊傳來呯呯兩聲巨響,接著是有人奔跑撲倒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放槍,打中了某人。


    我不不敢耽擱,趕緊向外跑,雖然一早就做了準備,就是防備今晚上有人偷襲,但鎖子甲隻能防刀,不能防槍。


    我不敢向外跑,隻能朝著停車場裏麵跑,躲在承重水泥柱後麵,觀察電梯這邊情況。


    一個人從入口處跑過來,看上去是警察,穿的製服。


    剛才的槍聲,應該是來自他。


    等人走到電梯門口,我才看出來,是坤哥,當下大喜,要出去喊他救命。


    結果坤哥對著電梯裏麵的大胡子問:“人呢?”


    這句話猶如一顆炸彈,直接將我炸蒙,邁出去的腳步都不敢落,僵在原地。


    大胡子嘿嘿地笑,而後道:“跑了。”


    就聽坤哥罵一句:“蠢貨!”跟著又是一聲槍響,重物倒地的聲音。


    那一聲悶響,也將我從呆滯狀態中震醒,不再想著去找坤哥救命,而是悄悄將腳收了迴來,躲在水泥柱後麵。


    坤哥打死了大胡子,又在美女和墨鏡男身上各補了一槍,而後從衣服裏麵拿出手機,滴滴地按號。


    電光火石間,我想到自己的手機,趕緊掏出來,扣後蓋,取電池,還不能發出任何聲音,期間嚇的尿都要出來,最終還是趕在他撥出號碼前將手機關機。


    但我卻看到,坤哥仍然在繼續打電話,顯然,這個電話並不是撥給我的。、


    電話接通,他用白話說:“阿頭,他們四個失手了……是,我知道……已經打死了……我知道。”


    打完電話,坤哥又撥通另一個號碼,這次說話的聲音就中氣十足了許多,是發號施令的那種。


    “喂,阿力啊,帶弟兄過來,我這裏抓了幾個人,大魚來的,a級通緝令,快點。”


    到此時,我才明了,靚坤早就跟大龍他們沆瀣一氣,竄通好了。


    今天晚上的慶典,就是一個陰謀,他們故意找了四個刀手跟我來演奏,迷惑我,讓我放鬆警惕,然後在電梯裏動手,我死了,坤哥來收尾,一石二鳥。殺了人連錢都不用付,心黑到家。


    若不是我今天晚上早有防備,今天必然著了他的道,明年今日,就是我忌日。


    我不敢繼續想,當下最要緊的,是趕緊離開。


    我向出口處張望,門口大燈閃爍,紅藍相交,是警車開來。我趕緊向後麵車多的地方躲,心裏抱定一個念頭,隻要躲過今晚警察,我就安全無事。


    至於那四個,他們不是我殺的,而是被坤哥打死的,並且是a級通緝犯,與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兩輛警車開進來,和我之間隻相隔了兩排車位,他們在那邊靠牆,我在這邊靠牆,盡可能地把身體蹲下,不讓人發現。


    那邊一陣嘈雜混亂,有人在拍坤哥馬屁,“哇,阿頭,厲害啊,一個人收拾四個,還是職業殺手來的。”


    坤哥打著哈哈,“小意思啦。”


    又有人問,“坤哥,他們身上的刀傷是怎麽迴事?”


    坤哥大咧咧地迴答:“我斬的。”


    四下裏又響起馬屁聲,恭喜坤哥升官發財之類的。


    不多時又有人下來,粗著嗓子道:“快點把這裏清理幹淨,部長馬上就要下來,不要讓他看到這些,快點快點。”


    現場很多唯唯諾諾的聲音,我隔著車玻璃看,隻看到人影綽綽,卻不知道那是誰在發號施令。


    忽然間,有人朝我這邊走來,我趕緊將身子蹲下,不讓他發現。


    是坤哥,他在打電話:“阿麗……馬上聯係一下周發,他剛才跑了……是啊,他挑翻了四個……別問那麽多,快點聯係他,就告訴他明天我們在哪裏設宴,順便探探他的口風……我打過了,他關機呀……你煩不煩?叫你別問你聽不懂?你打不通就讓莎莎去找,去他家裏一趟不行?……你蠢嗎?那樣他不就知道是我出賣他?”


    坤哥打完電話,嘴裏又罵一句:“蠢女人真是死蠢!”


    而後,一根煙頭丟下來,坤哥的鞋子踩上去,碾了兩下,離去。


    我靠在輪胎旁,手腳都不由自主的發抖,鼻根陣陣發酸。


    阿麗啊,她知道今天晚上有人要害我,卻裝什麽都不知道。昨天還在床上溫存呢,她怎麽能一句話一個信號都不提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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