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聞言歎氣,一邊開車一邊看路,末了悠悠地歎:“男人找小三不正常?”


    “不行!”莎莎氣唿唿地吼,抽噎著,用手抹眼淚,身子坐的筆直。


    我不搭理她,轉臉看窗外,前麵麗麗也不說話,開車往她住的小區走,那個地方我知道,還是我給她找的住處。


    此時的我心裏一團麻,更多的是氣,因此不理莎莎,卻不知,這樣犯了女人的大忌。女人生氣,哭鬧,就是要男人哄,如果男人板著臉,她隻會更加生氣。


    莎莎氣的牙齒咬咬,忽然抬起我胳膊,對著手腕就下口,那是真咬啊,鑽心的疼就從手腕傳來,我趕緊將她推開,低頭去看,手腕上兩排牙印,觸目驚心。


    我嚇得急忙用手撫平,罵道:“你要死啊?”


    莎莎氣喘唿唿,兩眼圓睜,猶如發怒的母老虎。


    “你為什麽要找那個騷浪賤?”


    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凹痕,滿麵都是怒火,用手不停撫摸,白了她一眼,問:“騷浪賤這個詞是你想出來的?”


    莎莎伸手就在我腰上擰,牙齒緊咬,吃奶的力都要使出來。


    我拉開襯衫,把鎖骨上的藥膏指給她看,“你看我是不是受傷了?還有這裏。”我指著後背,腰,肚子,各處瘀痕青腫給她看,連問:“這不是傷嗎?”


    莎莎不再擰我,追問:“那你為什麽找那個騷浪賤?”


    我歎息一聲,“她是個記者,幫我打官司來的。”


    莎莎道:“才不是,你們明明從酒店出來,她還挽著你的手。”


    我真是無語了,女人一旦認定某事,那就是絕對的,死也不會悔改。當下也不辯解,直接一句話:“對,我就是找了,你想怎麽辦?”


    莎莎聞言就哭,趴在司機座椅背上,“二姐~”


    前麵麗麗毫無感情地迴一句:“叫我幹嘛,你自找的。”


    莎莎哭的更大聲了,嚎啕大哭。


    前麵三基迴頭勸一句:“莎姐,別哭了。”


    莎莎立即迴一句:“我哭關你屁事!”


    三基就乖乖地扭頭迴去。


    車子馬上進小區,我對麗麗道:“這裏下車,我就不進去了。”


    汽車靠邊,我也不跟莎莎講話,心裏抱定一個主意,既然這樣了,那就分開吧,也是個機會。


    人嘛,都要成長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我這邊開門下車,還沒來得及關門,莎莎就從車裏出來,直直地往馬路上走,步子歡快的就像急行軍。


    路邊一輛汽車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司機出口大罵:“撲街啊雷!”


    我心裏大駭,上前去追,她已經朝著一輛小貨衝去。


    那小貨司機也是反應迅速,立即一個急刹車踩停,也幸虧他車速不快,車頭沒有打飄,輪胎在路上發出刺耳的叫聲,車頭距離莎莎隻有幾厘米處停下。


    小貨司機是個四十多的大叔,坐在車上嚇的麵色煞白,汗珠子當時就掉下來。


    我過去要拉莎莎,她不依,直接一個下蹲,躺在地上,滾去車輪子下麵。


    我去拉,她就用腳踹我,口裏道:“滾,你別管我,讓我去死。”


    麗麗和三基也從車上下來,麗麗口裏大罵:“你腦殼秀逗啦!給我出來。”


    莎莎躺在車輪下,就不!


    小貨司機也從車上下來,兩腿都打顫,驚魂未定地道:“你們做什麽啊,尋死不要害我啊。”


    麗麗怒了,蹲下身子去看,聲音冰冷地道:“你丟人還嫌不夠?”


    莎莎躺在車輪下,“不要管我!”


    麗麗瞬間暴走,一把扯住莎莎小腿,從車上拉出來,那柏油石子路,她又穿的小熱褲,看上去就知道磨的疼。


    莎莎發出尖叫,麗麗全然不顧,一把扯出來,抬手就打,打臉,啪啪地響。


    莎莎抬胳膊抵擋,雙腳亂蹬,一個不注意踹中麗麗肚子,麗麗吃痛,向後退一步。


    我趕緊上前,去將莎莎抱住。


    麗麗懷著孕呐!


    此時,我已經看出來,莎莎的潑辣可不是獨有的,那是遺傳啊!


    我抱住莎莎,她就大哭,叫道:“放開我,讓我去死!”


    背後忽然傳來風聲,一直高跟鞋砸了過來,沒砸中,擦著我的耳邊過去,莎莎腦袋一偏,躲過。


    我趕緊迴頭,麗麗已經脫下另一隻高跟鞋,頭發淩亂,隨風張揚,咬牙切齒,提著高跟鞋就要往下砸。


    我看的準切,她那高跟鞋是鞋跟向下,砸一下可不得了。


    這還了得?這哪裏是姐姐打妹妹?這是親人?仇人打架也不過如此。


    說時遲那時快,高跟鞋就砸下來,我趕緊將莎莎護住,高跟鞋啄在我肩上,鑽心的痛。


    還是連續啄了兩下。


    麗麗在後麵道:“周發你起來,不關你事!”


    莎莎在前麵掙紮,“你給我起開,讓她打死我好了。”


    兩姊妹,一個前麵用拳錘我,一個後麵用高跟鞋啄我,我還無法還手,扭頭看三基,那廝站在一邊,已經嚇傻了。


    兩邊來往車輛,到跟前都紛紛減速,下來兩個衣著幹淨的年輕人,過來規勸:“喂,不要在路上打架,有話迴家去說!”


    也是有了人勸,麗麗才停止攻擊,用高跟鞋瞄著莎莎道:“給我迴家!”


    莎莎仰起臉,上麵兩道淚痕,哽咽道:“姐,你就別管我了,讓我去死。”


    我內心歎息一聲,伸手將莎莎一個公主抱,掙紮一下,沒抱起來,鎖骨是真痛啊。


    我捂著痛處,用極其委屈的聲音對莎莎道:“我是真受傷了,我也沒跟那個女人發生過什麽,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莎莎看著我睫毛抖了抖,又一聲大哭,抱住我脖子,哽咽著道:“你不要離開我,嗚嗚~~”


    終於,我還是將莎莎抱了迴來,左臂用不上力,右臂攬著她腿窩就行,她自己雙手纏著我脖子,掉不下去。


    重新迴到車裏,她就長在我身上了,死活都不撒手。


    車子到樓下,我說我鎖骨疼,她還是不撒手,一直讓我抱進電梯。


    麗麗冷眼看著她,表情氣憤,滿滿的都是恨鐵不成鋼。


    三基則一臉癡呆,不知想什麽。


    等進去家裏,麗麗道:“周發你好好哄哄她,我還要開工。”講完又折迴電梯。


    我在想,作為姐姐,麗麗一方麵怪妹妹不懂事,一方麵肯定也恨透了我,但看莎莎這脾氣,她很清楚,由不得我。


    如今這種結果,誰也沒料到,恐怕就是麗麗自己,當初也沒料到會是這結果。


    麗麗走後,三基就殷勤地倒茶,拿水果,然後坐在我對麵,靜靜地看著我。


    莎莎縮在我懷裏,雖然已經不哭泣,但還時不時地抽一下,就像小孩子哭猛了,一時半會迴不過神。


    我看了看家裏環境,看到幾個密碼箱放在臥室,覺得眼熟,就問莎莎:“你搬過來住了?”


    莎莎點頭。


    我又問:“你不是討厭靚坤嗎?”


    莎莎沒迴答,對麵三基道:“靚坤不再這住了,他買了新房。”


    新房?那必然是用來結婚的。


    我又伸頭看了看,當初租的時候我知道這是兩室,我現在就是奇怪,三基住在哪?按我想的,莎莎跟麗麗住一間屋子倒是可以,但問題是靚坤來了她又如何?


    我看了看主臥,裏麵床上用品都是莎莎的,沒見麗麗的。


    再去看次臥,裏麵床上用品是三基的,倒也收拾的整齊。


    難道麗麗搬走了?


    我轉頭問:“麗麗呢?”


    三基答:“她搬去新房了,這房子留給莎莎住。”


    一聽此言,我心裏嗡地一下,感覺怪怪的,這三基莎莎兩個年輕人,孤男寡女,共居一室,嗯?這要發生點什麽,太正常了。


    複又一想,就看莎莎那個潑辣勁兒,三基根本不敢造次,如果他們兩個發生什麽,那必然是莎莎主動。


    若如此,豈不是解決了我的危機?


    那為何,我心裏還有不甘呢?


    我有些迷茫,不去想這其中複雜關係,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問莎莎道:“怎麽不跟阿蓮一起住了。”


    莎莎抽噎著答:“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住著寬敞。”


    對麵三基卻道一句:“她跟蓮姐吵架了。”


    這一句話惹惱了莎莎,抓起桌上一個蘋果就砸出去,口裏叫道:“滾!”


    三基急忙躲閃,表情訕訕。


    眼見莎莎又如母獅子一般炸毛,我連忙伸手,“好了!”


    莎莎這次停了下來,氣喘唿唿,兩眼瞪的雞蛋大,指著三基道:“你再多嘴?”


    三基低著頭,雙腿不停地上下顛,連連點頭,低聲道:“我錯了,我不說了。”


    見如此,我也不問她和阿蓮為何吵架,問也是白問。也難怪,今天阿蓮打電話語氣不太自然,非要見我一麵。


    這裏麵有事啊!


    阿蓮沒說她和莎莎吵架,莎莎也不對我說,是三基說了我才知道。說明什麽?說明兩個女人對她們吵架的事,都不想讓我知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問。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等下去阿妹就該發飆。


    我坐下去,對莎莎道:“那個妹仔,是一個記者,來給我打官司的,剛才在路邊聊了兩句,我們沒發生什麽。”


    莎莎哼哼著道:“沒發生什麽,鬼才信呢。”


    我唉地一聲,坐下來,將昨晚上那副鎮長如何對我的事情齊齊說了一遍,其中重點講述了白虞珊在裏麵扮演的角色,講白虞珊幫了我多大的忙,如何如何,當然少不了虛構成分,但也把莎莎聽的兩眼圓睜,口驚舌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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