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花紅,讓我欣喜,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數目巨大的財富,激動的整夜都無法安睡,這就是富豪們的手筆,這就是本地土豪的風采,錢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些數字。


    用王子聰的話說,事實上他自己很難動用這麽大筆資金,但他向王老爺子說明,這些錢是用來追捕綁架少夫人的罪犯,老爺子二話沒說就命人去準備了。


    並且,老爺子慎重交代他,抓到罪犯,千萬不要虐待,必須交給法律判決,王家人隻做正當生意,不做違法犯罪之事,也不主動惹事。


    王子聰還將自己與我結拜之事告訴老爺子,老爺子很高興,讓我有空去家裏喝茶。


    對於年輕的我而言,根本不在乎王子聰話裏的潛台詞是什麽,反正你有錢,我沒錢,親兄弟就當救濟我。


    別看我住的豪華躍層開的捷達,似乎生活不錯,可實際上我自己能動用的資源極少,說是李家的姑爺,沒有工資,隻有零花錢,出門請人吃法飯都得匯報,過的其實挺憋屈,都沒有馬飛自在。


    做夢都想自己擁有一筆靈用資金,有些事我都不好意思對人說,雖然不抽煙,但彩票沒少買,隔天就去買幾注廣東風采,期望一舉中個五百萬。


    眼下有了這筆錢,自然是豬八戒娶媳婦——美得像過年。


    第二天早上五點睡不住,又溜出去查餘額,看到上麵一竄數字沒變,樂的冒泡。迴來路上看到有賣腸粉的大叔,上去很闊氣地拍出十元大鈔,讓他做一份加五個蛋的腸粉,今兒就要土豪一把。


    並且還不要找零~


    吃完腸粉又拐彎去了菜市場,鴿子揀最肥的要,都不用自己動手殺,直接讓攤主褪毛開膛,給我處理好,這才晃悠悠地提著迴家,這一刻,我感覺自己仿佛成了八旗子弟,行走在老北京的胡同大院,手裏提的也不是鴿子,而是鳥籠。


    從菜市場出來,天邊才有魚肚白,路邊盡是些準備上早班的工人和剛下夜班的小姐,工人朝氣蓬勃,小姐們滄桑憔悴,但他們都擁有著同一個理想,在這南國小城,賺取各自的幸福。


    薄薄暮靄中,一道白色倩影輕盈奔來,那是早上晨練的姑娘,年輕而活潑,健康又美麗,作為一名剛剛躋身到土豪行列的西北土鱉,我情不自禁地對那姑娘吹了個流氓哨。


    何為流氓哨,就是那種一聽就知道這男人不正經的口哨,其含義在2016年約等於“來一發”。


    姑娘聽見我的流氓哨,並懂了我的暗示,她看了看我,然後向我跑來。


    咦,難道也是剛下班的技師?如果是我不介意來個晨炮。


    隨著女孩的逐漸接近,我恨不得抽爛自個的嘴,沒事吹什麽口哨,這不把狼引來了。


    我裝出和熱情地態度跟女孩打招唿:“早啊男哥,跑步啊。”說完我就笑眯眯地想從她身邊溜走,結果她一步就跨在了我前麵,胸膛輕微欺負,頭上還冒著熱氣。


    我嗬嗬笑著,“男哥今天帶了發卡啊,挺帥氣,剛才大老遠差點沒認出來。”


    對方嘴角微笑,眼神中卻透著輕蔑,“是嗎,我說嘛大清早的居然有人對我吹口哨,原來你認出來啦。”


    我嗬嗬點頭,“男哥吃早點沒?我請客,粵香樓,上好的鯊翅粥。”


    對方搖頭,“鯊翅粥就算了,有件事要問你。”


    我攤攤手,亮亮自己手裏的鴿子,嘴上道:“男哥問我那當然是知之必言言之不盡。”


    何若男就笑著問:“你有一個老婆,那個莎莎又是怎麽迴事?”


    這個問題就尷尬了,作為一個正人君子,真的很難迴答。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其實你也看出來了,我一直在很努力的排斥她,隻不過她自己非要往我跟前湊,這讓我很為難。”


    “所以你就帶她去了酒店開房?”


    “不,你誤會了。”我用盡可能真誠的語氣道:“在這件事情上,其實我是個受害者......”


    何若男指了指後門,對我道:“我就住在那排屋子後門,來我家坐坐。”


    我提著鴿子笑,“不必了男哥,我還要迴去燒鴿子湯呢。”


    何若男朝我勾手,“那就快點,別浪費時間,等下我八點還要上班呢。”


    香樟路十三號,是一家獨門獨院的老宅子,門前種滿各式花草,中間留一條青石板路,左邊有一張小石桌,四周有石方凳。


    右邊就簡單多了,草坪上隻有草,但角落裏吊著一條沙袋。


    我對何若男伸出右手無名指和小拇指,誠懇地對她道:“看,我的手被拉傷了,你知道的,那天晚上救人。”


    何若男點點頭,衝我勾手,“沒事,戴上拳套。”


    我又道:“其實我真的很急,老婆在家等我燒湯。”


    話音剛落,何若男的拳頭就飛了過來。


    我這人就是這個缺點不好,遇到美女就不懂得拒絕。


    我完全可以扭身就走的,為什麽要在這裏給她做活靶子?


    就因為隻有這樣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她襲胸摸臀?就為了這小小的福利把自己搞的鼻青臉腫?


    說到鼻青臉腫我就不服了,同樣是練習,上次她也就把我打倒,摔幾下而已。


    同樣是襲胸摸臀,這次為什麽就猛打我的臉?


    當臉上挨了七拳之後我就拒絕迎戰,我躺在地上舉著拳套發出強烈抗議,“這不合規矩,我的手受傷,而且我從來不打你的臉,這不公平。”


    何若男摘下拳套,笑眯眯地道:“如果我沒記錯,對付采花賊你都是直接踢襠,臉都懶得打。”


    “可我不是采花賊啊。”


    “你不是采花賊?可你犯了重婚罪。”


    “我沒結婚。”


    “沒結婚你也犯了重婚罪,事實上的。”


    我就嗶了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蠻不講理的女人,根本就是惡魔。


    何若男輕蔑地看著我,摘下自己的拳套,“別讓我再見到你跟別的小姑娘攪和在一起,不然真會踢爆你...”


    對此我很不服,梗著脖子問她,“為什麽要針對我,好多男人都重婚的。”


    何若男乜著我,“因為我隻知道你。”講完,她就扭著胯懶洋洋地離去,看著那左右搖擺的囉柚,我後悔自己剛才戴了拳套。


    ......


    迴去後阿妹對我臉上的傷很是費解,連續追問,我答:“買鴿子的時候跟人打了一架。”


    阿妹問:為什麽?


    我道:“因為吃豆腐,一塊上好的豆腐,我想要,她不給,就打起來,結果我輸了。”


    阿妹再問,我便不答,隻是躺在床上假寐。


    阿妹貼心地拿了雞蛋來敷,好久才道:下次要吃豆腐來家裏,味道不差,也不會挨打。


    ......


    我去了銀行,給父親卡上轉了三十萬,告訴他今年修房子,一定要修的豪華氣派,過年時候孫子要迴來。


    父親在那頭驚訝:“你哪來這麽多錢?是不是坑了你老丈人的?我告訴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娶個媳婦不容易,找個好丈人也不容易,既然做了倒插門,就做好自己本分,別讓人家掃地出門......”


    通話完畢,我看看時間,三分二十四秒,老爹這次沒再掐時間,不過還是遺憾,忘了告訴他56秒按一分鍾收費的事。


    我又取了十萬現金,用報紙包好,準備晚上給李俊,說好的有懸賞,必須給,說話算話。


    沒等我聯係他,那個小安就先聯係了我,對我道:“下午五點兩百多川妹兒就來東莞,常平下車,發哥你那邊安排的怎麽樣了。”


    我去,時間過的真快,我心裏著急,麵上卻風平浪靜,對他道:“晚上我帶人去接車,見麵再聊。”


    掛了電話就趕緊通知何若男,“人販子說今晚接車,要怎麽做?”


    何若男道:“先找你那個朋友安排住處,怎麽做等我十分鍾給你迴電話。”


    我又趕緊聯係馬飛,“馬總,前天跟你說的兩百多川妹兒工作你聯係的怎麽樣?”


    馬飛聞言一陣驚喜,胸脯拍的邦邦響,“沒問題,龍華富士康,全廣東福利待遇最好的工廠,裏麵的人事部老大是我哥們,前天才喝過酒...”


    我見不得有人吹牛,趕緊讓他住口,直接問:“宿舍找好了嗎?”


    馬飛道:“包了四家小旅館,每人每晚十塊錢。”


    如此我就放心了,讓他趕緊聯係車,下午五點就得到常平火車站。


    馬飛電話打完不到一分鍾,何若男的電話就戳過來,“那個貴叔,綽號老鬼,就是他們這夥人的大佬,你現在就聯係李俊,看看能不能把老鬼一起約出來,約不出來就先抓李俊。”


    假意答應和李俊合作,請君入甕,這是當天晚上何若男就跟我定好的計策。她讓我在李俊麵前表現的兇狠,陰險,貪財,且手段毒辣,不但要和李俊合作,還要升級成為和李俊一樣的代理,這樣不愁李俊背後的上線不出來,已經說好,若李俊不願意吐出上線,就要采用非常手段。


    警察審訊的目的,是為了消滅更多毒販子,因此未必能問出有用的線索,但我不同,我是奔著賺錢去的,你李俊不說出實話,我大可以滅了你取而代之,上家聯係不到下家,但貨還得賣,自然會主動聯係我。


    警察於毒販的關係or二道販子和一道販子的關係,這是兩種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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