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半趴在石桌上的顧清擺擺手，稍微坐直了一些，然後把杯中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她的聲音因為酒氣的熏染，帶上了一絲平常沒有的綿密低沉，聽得段淩有些心癢癢。
她趴迴桌上，擺弄著已經空空如也的杯子，低聲道：“我的心上人啊，可比他好看多了。”
“屁，隻是你胃口獨特而已，你就喜歡點不是人的東西。我一純種人，在你麵前當然比不過啦。”
袁僖也喝了一口酒，反駁著顧清。
“什麽叫不是人的東西？說得真難聽，揍你哦。”顧清虛握了一下拳，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本來就不是人，我又沒說錯。”
“這倒也是。”顧清一邊應著，一邊又拿起酒壺往自己杯子裏倒酒。段淩給的酒確實很不錯，清冽醇香。
顧清就倒了一個杯底，便發現壺裏已經沒有了。
她用靈力稍微化解了一點酒氣，一邊抱起酒壇往壺中添酒，一邊問向段淩。
“段淩，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啊？”
袁僖看了一眼顧清，他也隻是微醺。有些愣住地腦中問向顧清：“不是吧？你就這麽直勾勾地問？”
“不然呢？我得快點把這事兒解決了。不然這人一直拿他想象中的我當模子找替身。說實話，有那麽一點惡心。”
本來顧清以為讓文蒲離開，段淩這邊的劇情就會推不下去了。
結果在她躺的這幾天，她發現就算沒有文蒲，也還有劉純。
隻要段淩心中的執念沒消，就還會有各種各樣的替身，所以顧清想看看能不能趁今天把段淩身上的氣息給逼出來解決了。
她要想辦法讓段淩不能再欺騙自己，讓他心中那個“顧清”的形象徹底破碎了，這樣他也許就不會那麽執念了。
段淩沒想到顧清居然會直接問，在酒氣的作用下，都沒怎麽思考就迴答出來了。
“哪裏都喜歡！清兒你善良美麗又溫柔大方，就沒有哪裏不讓我喜歡的。”
顧清有些尬住了，在邊上聽著的袁僖更是直接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她溫柔？你要笑死我了！”
“你笑什麽？難道不是嗎？傳聞中的顧清仙子就是如此啊！這是整個修仙界都知道的。”
“啊對對對，在宗門天天擂台幹架的人溫柔的很。”袁僖都快要笑岔氣了。這人到底對顧清加了多少層濾鏡啊！
“那隻是為了增長實力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打打殺殺，對吧？”段淩想去向顧清確認。
顧清無奈地笑笑：“不不，袁僖說得沒錯，我是真的喜歡幹架。”
段淩有些愣住了：“不可能啊，難道傳聞都是假的？”
“不一定都假，但是估計假的比較多。段淩，說說你認為的我的樣子吧。一身白衣，腰佩長劍，清冷溫柔？”
顧清嚐試總結段淩喜歡的替身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
顧清歎了一口氣，幹脆給段淩透底了：“並不全是，我沒有特別喜歡的顏色，非要說的話，我更喜歡綠色和藍色一點。
傳說中的我穿白衣，隻是因為我在外辦事都是穿宗門製式服裝，那個一般是白色的。”
“但，這不重要不是嗎？隻是一件衣服而已。”段淩心中的形象雖然有所動搖，但是還是堅持著。
“確實，但我也不是清冷溫柔型的啊。”
“你沒必要刻意為了躲開我這麽說的。我這些年一直關注著你，很多被你救的人都說你不愛說話，隻救下人後留下丹藥就走。難道不是嗎？”
段淩酒勁散了些，但也幹脆趁著這個機會跟顧清坦白著。
“你別聽說，就這幾天，你覺得我話少嗎？我不跟救下的人說話是因為不這樣容易被纏上。
很多人如果看你態度友好，就容易拉著你談這兒談那兒，很耽誤事。並不是我本身就喜歡如此，你不能拿這個判斷我的性格。”顧清解釋道。
“是的，你要不要聽聽我眼中的她？”袁僖也在邊上幫腔。
他現在算是明白顧清為什麽說有點惡心了，一個與自己相差甚遠的形象被別人深情喚做自己的名字，確實怪惡心的。
“嗯，你說說吧。”段淩有些沮喪，他身上的劇情氣息淡了些下去。
那股氣息有想往他腦裏鑽的趨勢，但是似乎是察覺到顧清在，不敢大肆行動。
袁僖看了一眼顧清，腦中問她：“如實說嗎？還是說點他不喜歡的。”
“你如實說就是了，他喜歡的根本不是我這種類型，你直接說實話就好。”顧清迴答他。
段淩察覺到了兩人應當是在精神溝通，有些不悅：“你們是在商量著一定要說成我不喜歡的形象嗎？倒也不必如此，我不是癡纏之人。”
“沒有，我讓他說真實的我，我沒必要騙你。而且，你自己也多少察覺到了一些不對了吧。”
段淩沉默了。
是啊，自己其實有察覺到一些不對的。
顧清認出自己來的第一反應是要和自己問一劍、在自己不讓她出去的時候展現的殺意、還有控製劉純的手段、在自己要取文蒲金丹時的罵聲……
甚至還有剛剛對待酒的態度，如果顧清真的是清清冷冷的類型，應該是會和文蒲一樣安靜倒酒，而不是笑笑鬧鬧地喊著“滿上！”
在段淩思考著的時候，袁僖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你知道我跟她怎麽認識的嗎？”
“就是這個家夥在內門考核的時候太高調了，我那時也年輕氣盛，就跟她懟上了……”
袁僖一邊喝酒，一邊慢慢說著自己跟顧清經曆的一些事兒。
顧清在邊上時不時補上一兩句插科打諢的話校正著袁僖錯漏的地方，而段淩則在安心的聽著。
袁僖講故事是有一套的，段淩聽著聽著也時不時會心一笑。
當把一些比較有記憶點的事兒說得差不多的時候，酒菜也消耗地差不多了。
段淩看著空著的碟子和酒壺酒杯，有些發呆。
剛剛他單純聽故事覺得怪有意思的，但是當把這些事情代入他想象中的那個顧清身上時，著實是有一些幻滅了。
“清醒了嗎？真正的我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區別很大？”顧清見他身上的氣息又淡了一點，準備趁熱打鐵。
“嗯。”這下段淩也不好不承認了。
“其實你更喜歡的就是那種清清冷冷跟文蒲一樣的類型吧。為什麽非要把這種印象加在我身上呢？是因為我救過你？”顧清繼續問著。
“也許是，當初那一幕我真的很難忘卻。”段淩也不迴避這個話題了。
他又迴想起了與顧清初見的那天，那種感覺他確實難以忘卻。
“可你也不能隻看一幕啊，人又不是隻有一麵的。”顧清繼續勸著。
“我不會的。其實今晚了解了不一樣的你，我還挺開心的。”
段淩嘴上也掛上了淡淡的笑，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沒有想通。
“哎，行吧。希望你別是換了一種類型找替身。”顧清有些無奈了。
“你很介意這個嗎？”段淩有些心虛地問。
“介意，介意得很，介意到犯惡心。而且你這樣對她們也不公平。”顧清語氣沉了下來。
“之前我是傷沒好不怎麽方便，現在我恢複了，要是讓我看見你又把她們當做我，我就見一次揍一次，不留情的那種。”
“不會了。”段淩哭笑不得，原來顧清真的一直這麽暴力，“其實，現在了解了真實的你後，倒是覺得怎麽都很難替代了。”
“那還差不多。我也該迴去睡覺了。”聽他這麽說，顧清也稍微放心些了。
隻是那個氣息，還是得想想辦法怎麽把它弄出來，或者讓它徹底散掉。
正在顧清一邊思考一邊轉頭準備迴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看著那道身影，身體直接僵在了原地，眼淚不受控製地在眼眶中醞釀。
她的聲音因為酒氣的熏染，帶上了一絲平常沒有的綿密低沉，聽得段淩有些心癢癢。
她趴迴桌上，擺弄著已經空空如也的杯子，低聲道：“我的心上人啊，可比他好看多了。”
“屁，隻是你胃口獨特而已，你就喜歡點不是人的東西。我一純種人，在你麵前當然比不過啦。”
袁僖也喝了一口酒，反駁著顧清。
“什麽叫不是人的東西？說得真難聽，揍你哦。”顧清虛握了一下拳，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本來就不是人，我又沒說錯。”
“這倒也是。”顧清一邊應著，一邊又拿起酒壺往自己杯子裏倒酒。段淩給的酒確實很不錯，清冽醇香。
顧清就倒了一個杯底，便發現壺裏已經沒有了。
她用靈力稍微化解了一點酒氣，一邊抱起酒壇往壺中添酒，一邊問向段淩。
“段淩，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啊？”
袁僖看了一眼顧清，他也隻是微醺。有些愣住地腦中問向顧清：“不是吧？你就這麽直勾勾地問？”
“不然呢？我得快點把這事兒解決了。不然這人一直拿他想象中的我當模子找替身。說實話，有那麽一點惡心。”
本來顧清以為讓文蒲離開，段淩這邊的劇情就會推不下去了。
結果在她躺的這幾天，她發現就算沒有文蒲，也還有劉純。
隻要段淩心中的執念沒消，就還會有各種各樣的替身，所以顧清想看看能不能趁今天把段淩身上的氣息給逼出來解決了。
她要想辦法讓段淩不能再欺騙自己，讓他心中那個“顧清”的形象徹底破碎了，這樣他也許就不會那麽執念了。
段淩沒想到顧清居然會直接問，在酒氣的作用下，都沒怎麽思考就迴答出來了。
“哪裏都喜歡！清兒你善良美麗又溫柔大方，就沒有哪裏不讓我喜歡的。”
顧清有些尬住了，在邊上聽著的袁僖更是直接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她溫柔？你要笑死我了！”
“你笑什麽？難道不是嗎？傳聞中的顧清仙子就是如此啊！這是整個修仙界都知道的。”
“啊對對對，在宗門天天擂台幹架的人溫柔的很。”袁僖都快要笑岔氣了。這人到底對顧清加了多少層濾鏡啊！
“那隻是為了增長實力而已，並不是真的喜歡打打殺殺，對吧？”段淩想去向顧清確認。
顧清無奈地笑笑：“不不，袁僖說得沒錯，我是真的喜歡幹架。”
段淩有些愣住了：“不可能啊，難道傳聞都是假的？”
“不一定都假，但是估計假的比較多。段淩，說說你認為的我的樣子吧。一身白衣，腰佩長劍，清冷溫柔？”
顧清嚐試總結段淩喜歡的替身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
顧清歎了一口氣，幹脆給段淩透底了：“並不全是，我沒有特別喜歡的顏色，非要說的話，我更喜歡綠色和藍色一點。
傳說中的我穿白衣，隻是因為我在外辦事都是穿宗門製式服裝，那個一般是白色的。”
“但，這不重要不是嗎？隻是一件衣服而已。”段淩心中的形象雖然有所動搖，但是還是堅持著。
“確實，但我也不是清冷溫柔型的啊。”
“你沒必要刻意為了躲開我這麽說的。我這些年一直關注著你，很多被你救的人都說你不愛說話，隻救下人後留下丹藥就走。難道不是嗎？”
段淩酒勁散了些，但也幹脆趁著這個機會跟顧清坦白著。
“你別聽說，就這幾天，你覺得我話少嗎？我不跟救下的人說話是因為不這樣容易被纏上。
很多人如果看你態度友好，就容易拉著你談這兒談那兒，很耽誤事。並不是我本身就喜歡如此，你不能拿這個判斷我的性格。”顧清解釋道。
“是的，你要不要聽聽我眼中的她？”袁僖也在邊上幫腔。
他現在算是明白顧清為什麽說有點惡心了，一個與自己相差甚遠的形象被別人深情喚做自己的名字，確實怪惡心的。
“嗯，你說說吧。”段淩有些沮喪，他身上的劇情氣息淡了些下去。
那股氣息有想往他腦裏鑽的趨勢，但是似乎是察覺到顧清在，不敢大肆行動。
袁僖看了一眼顧清，腦中問她：“如實說嗎？還是說點他不喜歡的。”
“你如實說就是了，他喜歡的根本不是我這種類型，你直接說實話就好。”顧清迴答他。
段淩察覺到了兩人應當是在精神溝通，有些不悅：“你們是在商量著一定要說成我不喜歡的形象嗎？倒也不必如此，我不是癡纏之人。”
“沒有，我讓他說真實的我，我沒必要騙你。而且，你自己也多少察覺到了一些不對了吧。”
段淩沉默了。
是啊，自己其實有察覺到一些不對的。
顧清認出自己來的第一反應是要和自己問一劍、在自己不讓她出去的時候展現的殺意、還有控製劉純的手段、在自己要取文蒲金丹時的罵聲……
甚至還有剛剛對待酒的態度，如果顧清真的是清清冷冷的類型，應該是會和文蒲一樣安靜倒酒，而不是笑笑鬧鬧地喊著“滿上！”
在段淩思考著的時候，袁僖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你知道我跟她怎麽認識的嗎？”
“就是這個家夥在內門考核的時候太高調了，我那時也年輕氣盛，就跟她懟上了……”
袁僖一邊喝酒，一邊慢慢說著自己跟顧清經曆的一些事兒。
顧清在邊上時不時補上一兩句插科打諢的話校正著袁僖錯漏的地方，而段淩則在安心的聽著。
袁僖講故事是有一套的，段淩聽著聽著也時不時會心一笑。
當把一些比較有記憶點的事兒說得差不多的時候，酒菜也消耗地差不多了。
段淩看著空著的碟子和酒壺酒杯，有些發呆。
剛剛他單純聽故事覺得怪有意思的，但是當把這些事情代入他想象中的那個顧清身上時，著實是有一些幻滅了。
“清醒了嗎？真正的我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區別很大？”顧清見他身上的氣息又淡了一點，準備趁熱打鐵。
“嗯。”這下段淩也不好不承認了。
“其實你更喜歡的就是那種清清冷冷跟文蒲一樣的類型吧。為什麽非要把這種印象加在我身上呢？是因為我救過你？”顧清繼續問著。
“也許是，當初那一幕我真的很難忘卻。”段淩也不迴避這個話題了。
他又迴想起了與顧清初見的那天，那種感覺他確實難以忘卻。
“可你也不能隻看一幕啊，人又不是隻有一麵的。”顧清繼續勸著。
“我不會的。其實今晚了解了不一樣的你，我還挺開心的。”
段淩嘴上也掛上了淡淡的笑，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沒有想通。
“哎，行吧。希望你別是換了一種類型找替身。”顧清有些無奈了。
“你很介意這個嗎？”段淩有些心虛地問。
“介意，介意得很，介意到犯惡心。而且你這樣對她們也不公平。”顧清語氣沉了下來。
“之前我是傷沒好不怎麽方便，現在我恢複了，要是讓我看見你又把她們當做我，我就見一次揍一次，不留情的那種。”
“不會了。”段淩哭笑不得，原來顧清真的一直這麽暴力，“其實，現在了解了真實的你後，倒是覺得怎麽都很難替代了。”
“那還差不多。我也該迴去睡覺了。”聽他這麽說，顧清也稍微放心些了。
隻是那個氣息，還是得想想辦法怎麽把它弄出來，或者讓它徹底散掉。
正在顧清一邊思考一邊轉頭準備迴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看著那道身影，身體直接僵在了原地，眼淚不受控製地在眼眶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