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參軍與你有何幹係?”


    少年郎正欲說服眼前負責征兵的小隊長,忽聞人群中有人同他說話,他轉頭一看,隻見一穿著打扮的十分華貴,氣質不凡,站在一群市井小民中也不掩其風采的男子,正等著他的迴答。


    少年郎原本不想搭理他,隻是看這人的衣著打扮,神態氣質都不似普通人,還是迴應了一句。


    “是我先問的你,怎麽反倒又變成你問我了呢。”


    對於這位少年郎愛搭不理的態度,東方曜也不以為意,想了想又換了個問題問他。


    “要不這樣吧少年郎,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然後你再迴答我之前的問題,你看這樣如何?也許你迴答之後,我有辦法讓他們收下你的哦。”


    少年覺得這人有點煩,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非要問自己問題,是沒看見自己正忙著嗎?


    但是一聽對方說他有辦法讓自己從軍,就變得有些猶豫了,這要是個穿著寒酸,站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這樣說,少年絕對一點不帶猶豫的,甚至有可能揪住他邦邦給他兩拳,讓他知道說大話會閃了舌頭。


    可東方曜不一樣啊,不論是從穿著上,還是氣質上,他說的這話都不像是騙人的。


    一個名字而已,男兒大丈夫,如果連名字都不敢說與人聽,還談何建功立業,封侯拜相,而且眼前的幾名秦軍也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人一問就能知道。


    “好,我就迴答你。我名韓信,乃是楚國淮陰縣人,你呢?”


    韓信想著等知道這人的名字後,看看是不是自己這段時間打聽過的名字,然後再決定之後還迴不迴答他的問題。


    “楚國淮陰人,你說你叫韓信?”


    東方曜聽到少年郎的名字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韓信,那可是被後世稱為兵仙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要當一名秦軍。


    心中有些吃驚的東方曜,又確認了一遍。


    “怎麽?我這名字有什麽問題嗎?”


    韓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東方曜話中的意思,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就怒了:


    “你覺得我騙你?我雖年少,卻也是守信之人,你怎能隨意誣陷他人!”


    東方曜一看韓信這憤怒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向他解釋。


    “少年郎,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起一個故人,他和你的名字一樣,而且也是名楚人,剛剛聽到你的介紹,一時有些恍惚,所以才多問了你一遍。”


    東方曜認真臉的說道,韓信看他不像騙人的樣子,也就不再追究東方曜對他的汙蔑了。


    “那該你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他已經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東方曜還沒說呢,韓信可沒有忘了。


    “我叫東方曜,你可聽過?”


    “東方曜?有點印象,好像在哪聽過。”


    韓信在腦海中迴憶了一遍,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可是具體在哪聽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韓信還在苦苦思索,倒是他身後一直沒插嘴的小隊長,聽到這個名字後大吃一驚,立刻上前行了個軍禮。


    “北衙禁軍,第三騎兵營,第二曲第二屯第一隊第三小隊林魚,見過國師。”


    “國師?對了,是秦國的國師!”


    韓信終於想起這個名字在哪聽到過了,那日得知秦軍征討胡人得勝歸來,商隊一致決定在鹹陽多留一日時,當晚在閑聊時,有人曾說起過,這一戰的主帥是秦國的國師東方曜。


    經過征兵處小隊長這麽一說,不僅韓信知道了,這附近的圍觀的民眾也都知道了,本來還擠在一起的人瞬間退後三尺,讓東方曜感覺一下子寬敞了不少。


    “原來這就是國師啊,那日大軍得勝過來時因離得太遠沒看清,迴來一直遺憾沒有親眼目睹國師的風采,今日總算是如願了。”


    “是啊,沒想到帶領大秦將士拓土千裏的主帥,竟然是如此儒雅的一個人。”


    “……”


    圍觀的眾人也僅僅是後退了一點,甚至還小聲的討論起來,絲毫沒有因為東方曜的身份就惶惶而恐,那個一開始同東方曜說話的老者,還在和身邊的人吹噓,剛剛他同國師說過哪些話。


    民眾見官不拜,這是嬴政規定的,經過幾年時間的適應,至少鹹陽城及附近的百姓是習慣了,對於一些認可的官員,大家就會如今天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以示敬重,對於一些小官吏或者不怎麽熟悉的,該怎樣就怎樣,可不會畢恭畢敬的對他們。


    對此東方曜也早已預料,他們這一退倒是寬敞了不少,不用像剛才那樣人擠人了。


    “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以迴答我一開始問的問題了吧。”


    東方曜想知道韓信到底會如何迴答,到底是不是曆史上的那個兵仙。


    韓信此時還有些懵,他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秦國的國師,而且還同自己在這說了半天。


    韓信的心性到底不同於普通人,麵對東方曜的再次相問,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沒有因為知道麵前的人是秦國國師,就改變自己的答案,他說出口的,依然是心中一直所想的:


    “立不世之功!得不世之爵!”


    韓信的這番豪情壯誌驚到了周圍所有人,他們都沒想到,眼前的這名少年郎小小的身體裏,竟然藏著如此大的雄心,吃驚過後就是一陣大笑,他們都覺得這隻是一名少年郎在這個年齡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等他再長大些,就會明白幻想與現實的差距有多大了。


    麵對周圍人的哄笑,韓信毫不在意,因為這樣的場景他看過太多了,無論是在家鄉還是商隊,他每次說起自己的理想時,他們也都如眼前這些人一般無二,一開始韓信還想說服他們,讓他們相信自己不是說笑,可是換來的是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


    後來韓信也就不再試圖讓他們相信自己了,因為井中的青蛙不會相信海龜口中遼闊的大海;灌木中的蓬雀不會明白大鵬鳥翱翔九天的意義;隻盯著眼前蠅頭小利的人同樣不會理解他人的遠大誌向。


    “少年郎,好誌向。”


    東方曜可以確定,這位少年就是日後的兵仙韓信。


    “你……不認為我這是不切實際的妄想嗎?”


    冷嘲熱諷聽的多了,除了已經過世的母親,韓信還是第一次遇到認同他的人,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


    “少年人自然要有少年人的朝氣,就該有與天公試比高的豪情壯誌,如果連想都不敢想,又何來的勇氣去付諸行動!”


    周圍人的笑聲漸漸消失了,他們以為,這隻是一個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卻沒想到,堂堂大秦國師,不僅沒有嘲笑,反而對少年郎讚賞有加。


    征兵處的幾名禁軍將士也是很傾佩的看著這名少年郎,他們剛剛沒有嘲笑韓信,相反,對於這名少年郎,幾名禁軍將士還是頗為欣賞的,要不然禁軍小隊長也不會一直耐著性子,一遍遍的向他解釋原因了,早就以妨礙公務為由將韓信趕走了。


    “既然這樣,那我可以參加秦軍了吧?”


    韓信覺得這位秦國國師都這麽說了,那應該就是同意他的要求了。


    “不行。”


    東方曜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潑了下來。


    “為什麽?你不是說我迴答了你的問題,就可以讓我參軍了嗎?”


    韓信很生氣,他覺得自己被耍了,剛剛說那麽多,結果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我可沒說一定啊,我隻說了有辦法讓他們收你。”


    東方曜不急不緩的說道。


    “那您說,是什麽辦法。”


    “辦法嘛,就是等你再長大一些,等年齡夠了,自然就會收你了。”


    “……”


    韓信已經確定了,自己被耍了,他拂袖就準備離去。


    “少年郎,不聽聽我接下來的話嗎?”


    韓信已經邁開的步子又停了下來,鑒於對方的身份,韓信決定再聽聽他還想要說什麽。


    “按秦律的規定,以你的年齡確實不能從軍,即使你的體魄已經不輸普通成年人了。”


    韓信深感失望,沒想到東方曜叫住他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過,有一個地方比現在從軍更適合你,你要不要去?”


    “什麽地方?”


    韓信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東方曜說了一半不往下說了。


    “少年郎,這裏已經因為你堵了半天了,是不是該先離開這裏,換一個地方再說。”


    韓信看了看周圍,確實是圍了一大群人,原本都是因為他而圍上來看熱鬧的,後來一聽到國師出現在這裏,附近得到消息的全圍了上來,如果說一開始還隻是影響城門處的通行,現在則是徹底把城門堵了起來,外麵的進不去裏麵的也出不來了。


    韓信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跟著東方曜離開這裏,他的人生裏沒有太多的機會,每一個他都要牢牢地抓住。


    “走吧,先迴府。”


    東方曜帶著韓信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車夫駕車迴府,城門口擁堵的人群也因為兩個當事人的離開而散去。


    ……


    “夫君,你迴來啦,阿煙還好嗎?”


    剛剛到府上下了馬車,等候在門口的焰靈姬已經迎了上來。


    “咦,這個少年是夫君從陰陽家帶迴來的嗎?”


    “放心吧,我讓舜長老代我照顧,沒人敢欺負她的。”


    東方曜讓焰靈姬不用擔心,他已經安排好了,有舜長老在,焱妃在陰陽家不用太過擔心。


    “他叫韓信,我在城門口遇到的一位很有意思的少年,詳情我稍後和你說。”


    東方曜沒在府門外多停留,簡單介紹了一下身後的韓信,拉著焰靈姬帶著韓信先進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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