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還得是前麵兩個男人精力旺盛。


    翌日。


    燕綏一大早便起床了。


    “燕綏,你要去哪兒?”言央迷迷糊糊地問,看燕綏已經穿戴整齊,“這麽早就要去公司嗎?”


    “生日快樂,央央。”燕綏俯身在言央額頭親一口,“十一點前迴來接你。”


    “嗯。”


    昨晚在太陽島已經約好,今天中午四人……不,是五人一起去橙風酒店吃飯。


    燕綏的妹妹,燕炔也要去,自從她生日那天見了言央,老纏著燕綏問東問西,這不,就把生日給問出來了。


    剛好今天又是周末,燕綏便答應了,言央也沒意見。


    言央能有什麽意見,他倒挺喜歡燕炔的,性格開朗,跟他哥哥一點不像。


    “再睡一會兒,天剛亮。”燕綏柔聲安撫。


    “嗯。”言央說,“幫我關燈。”


    “關了屋裏會有點黑。”燕綏看一眼窗簾縫隙裏的天色。


    “沒事,天亮了,會越來越亮的。”


    他們晚上睡覺一直開著燈,言央起初怕燕綏睡得不好,說“晚上關燈睡吧,有你在,我不害怕。”


    燕綏說不用,說“你不用改變自己,我來慢慢適應你。”


    燕綏不是去公司,他哪裏會在言央生日當天這麽早去公司,他今天一天都沒打算去什麽公司。


    燕綏去了郊區的別墅。


    別墅裏有一間花房。


    為了跟言央求婚。


    從他帶著言央重新迴到哈城,迴到1003,他就開始計劃了。


    第51章 玫瑰花房


    銀川路37號。


    郊區,山下,自然裏。


    緩緩拾級而上,林間花影,陽光斑駁,兩旁翠綠的植物與光影,在時間的維度中不停地變幻著,有種綠野仙蹤般的神秘感。


    伴隨著八月的清涼與明媚,空氣中彌漫著青青草香,穿過別墅花園,言央在花園一隅的玻璃花房前站定。


    花房是木質結構加鋼化玻璃的斜頂樣式,前後兩邊的玻璃門可以打開,頂部開天窗,安裝有通風係統,顯而易見,是恆溫花房。


    花房地板鋪紅磚,房內擺有木質沙發,橙色的,一組桌椅,原木風,花架同樣是原木風,錯落有致地擺放的,看擺放位置,像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透過花房玻璃,裏麵正花團錦簇。


    全是玫瑰。


    濃香的荔枝,淡香的洛神、琉璃翠、黑魔術、橙色芭比、紫霞仙子,嬌豔多姿的蘇醒、艾莎、蜜桃雪山……


    陽光照射進來,每一朵玫瑰都嬌豔欲滴。


    花房一看就精心布置過,飄逸的白紗從房頂鋪灑下來,可以遮擋一些陽光,也像某種儀式的現場。


    燕綏牽起言央的手,推門進去。


    仿佛置身玫瑰花海,空氣裏盡是馥鬱花香。


    入眼是花,入心便成愛。


    “燕綏。”言央望向身旁的人,已經笑中帶淚。


    “喜歡嗎?”燕綏問,用另一隻閑著的手撫開言央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絲。


    “喜歡。”言央說,大眼睛裏亮閃閃,倒映出滿眼的玫瑰花影。


    “過來。”燕綏說著,牽言央走到木桌邊,讓人在椅子上坐下。


    言央端端正正地坐好,倒不是刻意。


    他平時一直坐得端正。


    “生日快樂,央央。”燕綏在言央麵前蹲下來,雙手搭在言央膝上,握著人的手,情意綿綿。


    “你什麽時候弄的?”言央問,抹一把眼睛,滿屋的新鮮玫瑰,品種繁多,一看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


    他幾乎時時在一起,言央卻從未發覺。


    “是說花房,還是花?”燕綏笑。


    如果說花房,那就久了,從在素描本上看到那些話,燕綏就開始有了建花房的想法。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言央能不能看到,但如果……能呢?


    如果說花,玫瑰花,便是言央願意迴來那刻。


    這便是這幾個月裏,燕綏沒有隨便在花店買一束花送給言央的原因。


    他太不想隨隨便便了。


    燕綏找來能找來的所有品種的玫瑰花,他想,總有一種能代表他的愛。


    “花房。”言央說,“為什麽?”


    言央一直在盼望著燕綏送他花,直到今天中午還在盼望著……盼望著……


    他以為他又一次盼空了,飯吃到最後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沒有想到,燕綏會以這樣的方式。


    “因為哈城的夏天太短,花期轉瞬即逝。”燕綏說,微笑著望向言央,“我想讓你一年四季都有看不完的花,不光玫瑰,你想種什麽種什麽,想看什麽我給你種什麽,花房裝不下,就加大,把整個花園做成花房也可以。”


    聽到這話,言央一時間呆呆愣愣。


    他盼望的隻是一束花而已,燕綏卻給了他一個花房,一個花園。


    燕綏就那樣蹲在人麵前,微笑地看言央一臉呆愣,一臉傻乎乎。


    可可愛愛的。


    半晌。


    “可以迴神了嗎?”燕綏說,晃晃握著言央的手,“央央,我還有話跟你說。”


    “什麽?”言央的眼神終於重新聚焦,看向燕綏。


    燕綏換成單膝跪在言央麵前,從褲兜裏摸出一個係著白色緞帶的藍色盒子。


    蒂芙尼藍。


    蒂芙尼藍源自一種美國羅賓鳥蛋的顏色,羅賓鳥,在西方傳說中叫做知更鳥,是浪漫與幸福的象征,在東方神話中叫做青鳥,代表著有情人終成眷屬。


    打開盒子,兩枚閃閃發光的鑽戒赫然出現在言央視線裏。


    萬千震驚的同時,言央隻覺眼前的光線都亮了幾分。


    “燕綏。”言央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喊人。


    “央央,你願意接受嗎?”燕綏問,隻覺心髒砰砰直跳,莫名緊張起來。


    言央看著戒指,半天沒說話。


    從表情看,也看不出什麽來,燕綏竟沒來由地擔心言央會拒絕他。


    畢竟,那五年裏,他如此混蛋。


    畢竟,他們和好不過區區半年不到。


    還是太急了嗎?


    還是太急了嗎?


    還是太急了。


    托著藍色盒子的手頹然落到半跪著的膝頭,燕綏垂下腦袋,心髒驟痛。


    “我願意。”


    頭頂上方響起輕柔平靜的聲音,燕綏抬頭,眼眶通紅。


    “我願意,燕綏。”言央說,笑起來,是燕綏熟悉的兩彎月牙。


    那是隻有言央真正開心時,眼睛才會有的弧度。


    “真的嗎?”燕綏問,聲音嘶啞又帶著哽咽。


    “嗯,幫我戴上吧。”言央伸出左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燕綏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一枚圈小些的,鄭而重之地戴在言央的無名指上。


    戴好,燕綏低頭在上麵吻了一下,無比虔誠。


    “央央,謝謝你。”燕綏說,淚光閃爍。


    “不是說,我們再不說謝了嗎?”言央盯著燕綏,微笑。


    “好,不說謝。”燕綏跟個傻子似的笑,又像哭,要不是硬件條件好,指不定得多難看。


    “央央,我愛你。”燕綏說,這迴全是笑了。


    “這還差不多。”言央說,拿起盒子裏的另一枚戒指,要給燕綏戴上。


    “上麵有字?”言央有些詫異。


    “嗯。”


    “燕,央。”言央念。


    “不是燕,央,是燕央。”燕綏解釋說,“是合在一起的,不分開。”


    “……”


    “時間為媒,餘生為聘。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吾至愛汝,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始於初見,止於終老。”燕綏說,“我隻記得這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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