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適猛的一踹,把這家夥的頭顱直接踢碎。


    他越來越喜歡這種汁水四溢的感覺了,心理肯定出了點問題。


    當務之急,是離開南業再說。


    殺了溫字華,南業再無容身之地。


    甚至消息傳出去後,他的身份曝光,整個楚國都會派人追殺他。


    問題很嚴重。


    對溫字華的話,李適不是沒有懷疑,始終半信半疑,但又說的這般真切,付出生命為了騙他,太不值當。


    一個紈絝,也不可能做出這種犧牲。


    也就是說,不管真假,起碼在溫字華的意識中是真的。


    暫時,這也就夠了。


    從後院的練武場上,把镔鐵大槍背上,李適跨步躍上一匹戰馬,一抽鞭。


    便朝城南門口絕塵而去。


    同一時間。


    和李適一家一樣被懷疑的李氏竹苑中,一位年輕人手持方天畫戟,脖子上掛著一塊陰陽玉佩。


    在院中肆意舞動著大戟。


    罡氣滿溢,塵土飛揚。


    巨力帶起的狂風,壓倒了片片毛竹。


    一個中年人帶著儒生氣質,滿意的看著年輕人演武。


    這時,一道身穿緊身黑衣,蒙頭罩麵的人影出現在中年人身後。


    “世子,城南李適已經動手,要不要讓顧千迴來。”


    “不用,讓顧千帶他出城便可。”


    “等他離開江南,便把李適是李平淵孫子的事散播出去。”


    “是。”


    待黑衣人離去,年輕人的演武也結束了,興衝衝的跑到中年人麵前。


    “爹,隻差一步我就能突破五品五感境,我是不是很厲害。”


    “不錯,爹爹以你為傲。”


    “謝謝爹爹,今天我能去看妹妹嗎?”


    這話一出,中年人麵色頓時冷了下來。


    “什麽時候突破天人境,我就帶你去見你妹妹。”


    “可是……”


    “爹!”


    中年人不管不顧,關門思索了起來。


    十多年了,計劃終於可以開始了,將李適逼入西涼,便是他重新崛起的第一步。


    是時候掀開這腐朽的大楚了……


    ……


    另一頭。


    溫家小公子溫字華被歹人綁架失蹤的消息,飛快傳播全城。


    一隊隊捕快上街挨家挨戶搜索。


    城衛軍關閉城門,大量軍士從營地走出,直接接管了城市,連府尊都無法命令他們。


    待得李適衝到城門口附近,赫然發現門口已閉,專殺武者的破罡神弩已經架設了兩排,整整二十四架。


    想要出去,難如登天!


    “籲~”


    拉住韁繩,李適調轉馬頭,朝碼頭奔去。


    南業城內外皆有碼頭,渭水支流梅香河貫穿城中,既然陸路來不及了,隻能往水路方向嚐試。


    因為之前與碼頭的工人常有交流,快馬加鞭下,不出一刻鍾,便已抵達。


    萬幸,碼頭船隻眾多,漁夫的個人船隻不算,眾多世家用來搬運貨物的大船也在這邊往來。


    工人搬貨,船夫載人,人聲鼎沸甚是喧囂。


    船隻密密麻麻連成一片的場景,非常壯觀。


    溫家想要封水路,幾乎是對趙家開戰,畢竟江南的水路,趙家當屬第一。


    所以,需要去跟趙家提前交涉。


    闡明因果,才好行動。


    李適正好打了個時間差,待他找到一艘正要駛去的兩層大船,使出百試不爽的金錢戰術。


    八十兩,將他人和馬一起送出城去。


    此時,溫字華消失的消息已經傳開,但碼頭正是一天工作最火熱的時候,又不是勾欄、茶肆,亦非酒樓,消息流通沒這麽快。


    所以管事的答應了他。


    八十兩,夠他跑兩個月的船了。


    “小老板,你確定順路?我們去江東嘉樂,你這船費給的也太足了。”


    “沒事,你讓人幫我好生照顧我的馬便成。”


    “那多不好意思。”


    “無礙。”


    如今他的身家,比的上常人奮鬥半輩子的賺頭。


    早就換成銀票備在身上。


    畢竟,調查之前他就做好了,萬一兇手是世家子弟,殺了便跑的心理準備。


    哪怕是三大世家,他也不會手軟。


    殺人父母、奪妻之恨,當為世上最普遍的仇殺。


    待李適把馬牽到船尾栓好。


    人則藏進艙室時。


    愕然發現,顧千居然躺在艙室裏的米袋上麵,眉頭頓時皺起。


    “顧老頭……”


    “來了啊。”


    顧千卻還是那副為老不尊的模樣,扣了扣鼻子,從身後掏出一本藍皮書和一個濕漉漉的黑布袋。


    “你小子,還是不夠謹慎,這種心態行走江湖是要吃大虧的。”


    “趙家的瀚海無量功我幫你要來了。”


    “至於這個……”


    “有很重血腥味,人頭?”


    “不錯。”


    顧千拍拍屁股,從堆積的米袋上麵跳了下來。


    “這人跟了你一路,武道五品高手,練的水牛三轉功,應該是趙家的人,殺意很明顯,你居然沒發現。”


    李適卻沒管這些,隻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怎麽,懷疑起老師來了?老子堂堂三品大宗師,怎麽可能為溫家效力。”


    “溫家?”


    “咳咳……”


    顧千沒想到,一時大意了。


    畢竟在李適的視角裏,這次經過都是一個人自主完成的。


    “這麽說,溫字華說的你都聽見了。”


    顧千沉默了一下,點頭肯定。


    “那關於李平淵,你怎麽看?”


    “李平淵啊……”


    顧千背過身去,似是不想讓李適看見,臉露不忍之色,語氣有些落寞。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故事嗎。”


    “記得。”


    “當年我從鎮北王的軍隊裏叛逃,就是西涼王李平淵收留了我,也讓我僥幸活的一命,避開了西廠密探的追殺。”


    “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當時李平淵看著我說。”


    “像你這種對大楚有滔天功勳的人,不應該死在政治權利的鬥爭中。”


    “鎮北王老了,心氣不再,但你還年輕,未來尚有機會超越他,到那天再一抒心中不平。”


    李適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自家人知自家事,原主的記憶、生活環境、以及平凡至極的父母,方方麵麵都不可能是什麽李平淵的後代。


    非要說些奇異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天賦。


    可這很難說清是本來就有的,還是他的到來才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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