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獎賞的自然心情愉悅,沒得獎賞的心裏自然有些不平,卻也更激發了她們的鬥誌。


    此次不成,那下次一定要好好做了!


    再加上她說簽字畫押一事,有心裏想打歪主意的都得再好好掂量掂量了。


    這樣一來那些自詡是繡莊出身的繡娘們,也就沒辦法靠名氣來打諢了,這是一個憑自身實力吃飯的活計,不分高低貴賤也不分經驗多少,隻看工藝論高低。


    不得不說,很多別有心思的人在這樣的規矩之下都無從下手。


    還有她當街收貨這招實在是太絕了,就算有人想搞小動作都不行,畢竟眾目睽睽之下要是被抓個現行,不僅會丟了這份差事還會丟了名聲,以後想要出去找點事情來做可就難了。


    把貨收完後,顧九笙又當眾定了取貨時間和地點。


    畢竟契書和貨物她都需要時間準備,繡娘們就是再著急也隻能按照規矩來。


    送走繡娘,顧九笙就當街賣起了棉衣來。


    當然,她一個人忙不過來,當街就臨時抓了兩個站在旁邊等她的繡娘來幫忙。


    那兩個繡娘身上的衣裳已經舊得發白,好在都洗得幹幹淨淨,有破洞的地方都用針線巧繡了一番,就算補的不倫不類看起來還算工整。


    簡單問了她倆名字,顧九笙就讓她倆找出自己做的棉衣,然後拿進店裏去穿上。


    那兩個繡娘一個姓陳,一個姓洪,都是地地道道的農婦,一聽顧九笙讓她們試穿還有些不敢,顧九笙又說算是她請她們做模特的,一人給十文錢她們才興衝衝的進去試衣服。


    雖然不明白她說的模特是什麽意思,但是能有新衣服穿又有錢賺,這樣好事不答應才傻!


    沒過多久,陳氏穿著自己縫製的嶄新棉衣就出來了。


    顧九笙一抬眼,就看見一個一身紫衣的俏美人嬌羞地向自己走來。


    她眼前一亮,忙清了清嗓子向大家介紹道:“這就是我們今天出場的第一件樣衣了,深紫色的絹絲麵料,裏麵的棉花是今年新收的,蓬鬆又暖和,大家可以試試手感,有喜歡的也可以試穿!”


    話音剛落,四周就有人湊近了圍著陳氏瞧。


    邊瞧還邊小聲嘀咕著。


    “天!這件棉衣看起來其貌不揚,怎麽一上身感覺像是瞬間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是啊是啊。陳氏我認識,十裏八鄉的誰不知道她是個出了名的黃臉婆呀,你看看……嘖嘖嘖,這新衣服一穿果然就像換了一張臉一樣!”


    幾個婦人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這地兒就這麽大,圍觀的群眾都聽見了。


    人群中不乏有好事的男子,聽見她們這麽說陳氏,當即出聲反駁道:“誰說她醜了!依在下看其實是那件衣服太舊,這不新衣服一穿活脫脫一個俏媳婦不是嗎?”


    那陳氏聽人這麽說,當即就羞紅了臉,低下頭不敢說話,隻麵向顧九笙支支吾吾道:“那個……顧老板,我還要穿多久?”


    不是她臉皮薄,實在是她一個清白人家的婦女,若是被鄉親們知道在大街上拋頭露麵,那還不得用口水噴死她?


    見她臉皮薄,顧九笙也不好打趣她,隻笑眯眯的說道:“你穿這衣服好看,就不用脫了,穿迴去吧,就當做我給你的獎賞!”


    陳氏一聽,不喜反憂,忙拒絕道:“這怎麽行!顧老板,我清楚您這衣服的賣價,這萬萬不可!我家什麽境況,小婦人決計不敢高攀……”


    她拒絕得毫不猶豫,顧九笙也不生氣,當即麵向人群,問道:“大家說她配不配得上這件衣裳?”


    人群中當即有人迴答:“這麽好看都配不上,那誰才配得上?”


    “就是就是!”


    有與她相熟的人也當眾勸道:“陳氏,你就被謙虛了,你穿紫色一點也不顯黃,看起來反而還年輕了好幾歲,趕緊收下吧!”


    顧九笙轉身朝她挑眉道:“你看,大家都這麽說。你要實在覺得貴重以後就都幫我試衣服吧,我看你麵相看起來也不難看,隻是缺一件漂亮的衣服而已。”


    陳氏聽了她這話,當即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子。


    她男人也說自己好看,就是自己沒本事買不起好看的衣裳給她穿,所以才被人喊做黃臉婆的。


    如今有免費的新衣服穿,她本該高興的,卻又怕在外麵拋頭露麵的給自家男人丟臉。


    到時候再被有心人傳了什麽謠言出去,那她以後還怎麽活?


    顧九笙像是看出她的顧慮,當即麵向大眾宣布道:“下個月起,我思味坊會開一家成衣店,主要賣女裝。每個月都會不定時推出新款,每次推新款都會麵向大眾招聘數名身材標準的女子做模特,不隻有豐厚的酬勞,風評好的還會有獎賞!屆時歡迎各位父老鄉親前來捧場!”


    此話一出,人群又是一陣轟動。


    “模特是什麽?你招人有什麽條件?”


    “顧老板,你看看我行嗎?”


    “我我我……別看我生了三個孩子,老娘身段保持得可好了!”


    有幾個條件不錯的婦人當即就喊著顧九笙自薦了起來,那陳氏一看這陣仗那還顧得上什麽謠言,當即緊張地看向顧九笙,生怕她現在就改主意,當眾找人換下她。


    “大家稍安勿躁,我說的是下個月新店開業以後!”


    見有人心動,顧九笙立馬見好就收,開始拉迴正題:“現在大家可以先過來看看衣服,挑挑有沒有喜歡的,今日在場的所有衣服都有優惠,買就有神秘小禮物相送!”


    她一招唿,當即就有婦人上前來挑選棉衣,邊看還邊詢問:“送什麽禮物呀?”


    顧九笙見狀,忙給陳氏和正穿著新衣裳出來的洪氏使眼色,讓她們招唿客人,又才對方才那發問的婦人笑道:“大姐您先選著,看上哪一件一會兒跟我說,禮物在後院已經給您備好了。”


    說罷指了指後院,笑得一臉狡黠。


    陳氏和洪氏得了她的指示一邊招唿客人,一邊跟人介紹衣裳的特點,顧九笙見她倆上手很快二話沒說就進了店鋪。


    她又從空間取出一箱熒光氣球,剛搬出店門就看到有幾個婦人已經挑好了衣服,正在詢問價格。


    顧九笙想了想說道:“算了,今日太忙了沒來得及定價,今天就給大家放個漏,全場所有棉衣一兩銀子一件。不講價,也不加價了,每買一件還送一隻熒光氣球。”


    “熒光氣球”一出口,當即有人就尖叫了起來。


    “什麽?我沒聽錯吧!”


    “她說送熒光氣球?”


    顧九笙淡定的迴道:“你沒聽說,買一件衣服送一隻熒光氣球。”


    周圍響起一陣吸氣聲,顧九笙就在眾人的不可置信中熟練的開箱、充氣,直到一隻隻鮮活靚麗的熒光氣球展現在眼前,那群早就被它俘虜的女人們才反應過來,然後尖叫著開始瘋搶棉衣。


    “我要這件!”


    “一件不夠,我要兩件!”


    ……


    這下輪到顧九笙傻眼了,這群女人……明明方才還很淡定的。


    熒光氣球就這麽有魔力嗎,竟然比她的新款棉衣還受歡迎?


    一刻鍾後,她今天剛收的五十多件棉衣就出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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