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媽也太護著陸心草了吧?


    “你剛才說那些話,挺難聽的,什麽叫偷的早晚吐出來?你的意思是,她和贇白的過去,是偷了你的?”閔媽盯著韓若拉,“她和贇白以前是一對,他們過不下去了,就離婚。你不用刁難心草,你是後來者,最好有些後來者的風度。”


    “阿姨……”韓若拉心裏一陣記恨陸心草,臉上一片赤紅,辯解著,“您想多了,我是和陸心草親切,說話都沒走心,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你做人說話,最好別拐彎抹角,直說效果更好。我們閔家人都性子直,我勸你是為你好,拐彎抹角,你和贇白過不下去。”說完這話,閔媽擺擺手,女傭推著她,麵無表情的走了……


    韓若拉氣的咬著牙,又無可奈何,冷冷的迴頭看了看陸心草病房。


    憑什麽?一個喪家犬,落魄豪門小姐,一個豪門棄婦,居然還被婆婆如此保護著!憑什麽?


    現在他們韓家更有勢力,陸心草算個屁啊?


    她咬著牙,這會兒張振拎著飯菜來了,兩人就這樣擦身而過。


    張振拎著飯菜到病房,急忙去洗了手,又給陸心草洗洗手,兩人坐在桌前。


    他買了四菜一湯,都挺清淡的。


    陸心草雖然住院,但不用吃流食什麽的,她住院主要是因為傷口太長太深,怕感染。


    “乖乖,你下午都幹嘛了?”張振給陸心草遞過去一塊玉米糕,隨口問。


    “嗯,什麽都沒幹,睡覺了。”陸心草笑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胃口不太好,晚飯沒吃多少就睡了。


    這天半夜,陸心草發起燒來,燒的糊糊塗塗,半睡半醒一直綴泣,醫院抽了血,要急診化驗之後,才肯給打退燒藥。


    張振有些著急,都想把陸心草帶迴家,他在家給打退燒藥。


    可怎麽想,兩人關係也沒到能承擔那麽大責任的程度,他就在陸心草病床旁邊看著她。


    陸心草閉著眼睛,眼淚從眼角一顆一顆的掉,臉蛋紅撲撲,就像個哭泣的蘋果。


    “哎,你說怎麽這麽可憐唷……”張振歎氣,“我的寶,你可別哭了,你醒醒?咱們說說,你為什麽發燒了?吃飯時還挺好的。”


    陸心草發燒說了很多碎碎糟糟的夢話,嘴裏喃喃說:“哪有家了?沒有了。”


    “三哥,你別總學他說話!!!”


    “媽咪,對不起,你別哭,媽咪……”


    她的樣子,讓張振心裏莫名揪著,他就彎腰,把陸心草身體重新在病床上擺了擺,讓她躺的舒服點,或許就不說夢話了。


    怎知,他剛抱起陸心草,陸心草在睡夢中,下意識抬起胳膊圈住他脖子,“我難受……”


    她像個小貓似得,聲音妮妮喃喃,令人根本沒有抵抗力。


    張振心裏一軟,身體也發軟,陸心草本來就發燒睡著,根本沒什麽力氣,卻抱著他往自己身邊抱,兩人越來越近。


    張振發現,他讓陸心草抱著,陸心草在發燒沉睡中,眉頭也舒展了,眼淚也不流了,胡話也不說了!還挺好用的。


    不知不覺,他就站在床邊彎著腰,手拄在陸心草枕頭兩邊,這個姿勢讓她一直抱著。


    直到退燒針打上,陸心草退了燒,睡安穩了,他才直起腰,揉著,“哎唷……”


    哎唷,這個腰是真疼!


    張振揉著腰,想著女人就是麻煩,是真麻煩啊!


    總是有各種辦法,能讓男人腰肌勞損……


    第二天早上,陸心草醒來時挺好,就像昨晚發燒的人不是她,又挺有精神的。


    看了張振幾眼,搞不清楚情況問:“你總揉著腰幹嘛?”


    正好這會兒老師和師母也來了,也瞧見張振揉著腰,師母也沒說什麽,把煮的湯給陸心草吃。


    過了一陣,護士又來給陸心草換藥,師母看到陸心草胳膊上那道傷口,血肉模糊的,護士在上麵擦藥水,心疼的問:“疼不疼?”


    “沒事。”陸心草眼裏含著疼痛的眼淚,使勁擠出安微性笑容,“不疼。”


    “還說不疼,那麽大的傷口,要落疤,以後會難看。”師母難過的說。


    “反正以後也是嫁給張振,為張振受的傷,張振得一輩子疼著,”老師在一旁說。


    師母這才看向張振,見張振還在揉著腰。


    “你腰怎麽了?”師母疑惑問。


    “啊,沒怎麽。”張振也不想說,昨晚在床邊站著,彎著腰被陸心草抱了幾個小時。


    “你昨晚是不是???”師母充滿了智慧的雙眼,突然一片清明,像是了然了一般,下一秒抽了張振後腦勺一把,一臉慈母的笑容,“心草還受著傷,雖然是胳膊,但也不能抻著。”


    張振愣了幾秒鍾,突然就明白母親想到了什麽,他笑起來,“媽,你可真能琢磨,人老心不老啊,看來現在和我爸依舊挺和諧的!”


    “臭小子!!!”


    老師是個嚴肅的人,聽到這些也想到了某些事,很難得的露出笑容,“張振,還有3個月就過年了,年底把婚事辦了吧?正好你爺爺和你大伯他們也要從國外迴來,就別拖著。”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老師和師母似乎都開始幻想抱孫子的事情了。


    但陸心草一臉尷尬,瞪視著張振,他怎麽不解釋呢?任由兩位長輩誤會。


    陸心草瞪了張振,老師和師母更加以為,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麽,師母笑了一陣,囑咐張振,“以後不許這樣,等心草的傷好了,你們倆搬迴家裏住。”


    這樣一直任由老人家幻想,其實挺殘忍的,等過幾日他們知道陸心草和張振不會談戀愛,到時候又閃了一下心情。


    陸心草心疼兩位長輩,清了清嗓子:“老師,師母,其實我和張振哥……”


    “哎唷哎唷,你們走吧。”陸心草還沒說完,張振著急把老師和師母往病房外麵轟,“迴去給孫子準備嬰兒床吧,別擱這兒瞎起哄了!”


    兩位長輩這才走了。


    陸心草歎了一口氣,“張振,你為什麽還不澄清呢?”


    他為什麽不澄清?


    “這樣拖下去,時間越久,老師和師母知道真相,會越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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