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542.【清清如顧】親滿意了這事兒就翻篇。


    車裏氣氛壓抑,沈鳶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敵不動我不動。


    她坐著顧時南的西裝外套,覺得不合適,但袖子被打了死結,一時半會兒解不開。


    男人平波無瀾的嗓音響起,“你是坐著針板還是長痔瘡了?”


    沈鳶拉扯衣服的動作停住,因為顧忌著西裝外套,她整個上半身緊緊蛋靠著後座靠背,幾乎是懸空狀態。


    她看著顧時南,討好的笑了笑,“車裏不冷,我把衣服還給你。”


    顧時南掀眸,俊朗的五官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深潭表層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暗色,似是山雨欲來。


    “不冷是吧?”


    顧時南也不看她,放下了車玻璃。


    “那你下去。”


    涼風吹進來,沈鳶很快就打了個噴嚏,覺得冷,下意識的扯著圍在腰上的衣服把腿蓋好。


    顧時南的外套已經被她揉得一團糟。


    馬路聲音雜亂,還夾雜著唿唿的風聲,沈鳶還在打噴嚏,車玻璃又被升上去了。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


    顧時南黑眸微瞌,英俊眉宇間蓄著一團陰沉的冷氣,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部黑色手機緩緩敲打膝蓋。


    是無聲的危險。


    沈鳶知道自己今晚惹了麻煩,是理虧方,如果不趁早道個歉,迴去之後肯定沒什麽好果子吃。


    “那個……對不起。”


    “囤囤它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出門了,很興奮,繩子鬆了我沒注意,等發現的時候已經追不上了,如果早知道會嚇著你親戚,我肯定不會帶它下樓的。”


    沈鳶低著頭,眉眼寡淡,說話的聲音也悶悶的。


    “我去給她道歉,行嗎?”


    她不是敷衍著做做樣子給顧時南看,是真的這麽,畢竟狗嚇著人了是事實,而且對方還是個孕婦。


    顧時南皺著眉掃了沈鳶一眼,語氣不善,“這事兒輪得到你道歉?”


    沈鳶歎氣。


    “我口無遮攔,說話不好聽,萬一真把人給氣出毛病了,我會良心不安的。”


    顧時南被氣笑。


    他抬手攥住女人的手腕把她扯進懷裏,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顎抬起。


    “嘖嘖,怎麽這麽可憐,”顧時南稍稍垂首,黑眸緊盯女人幹淨的小臉眼尾勾著不明的冷笑。


    “你在我麵前不是還挺橫的麽?”


    沈鳶倒在男人胸口,鼻梁磕的他襯衣紐扣,鼻尖有些紅了,眼眶裏也生理性潮濕,平白無故給她創造了白蓮花的綠茶標配。


    但她的性格擺在那裏,著實演不了那麽高難度的角色。


    更何況,她是什麽人早就被顧時南摸透徹,但凡她有一點虛偽應付的苗頭,後果就是兩個字:完蛋。


    顧時南都不屑於玩兒陰的,光明正大變著花樣整她,她在趙氏那段苦不堪言的經曆就是活脫脫的例子。


    剛開始周圍的同事還八卦都會顧時南是看上她了才會刻意針對她,後來,知情的人都不會這麽想了。


    沈鳶眨了眨眼,“那不一樣,我敢跟你橫是因為你又不會真的把我怎麽著。”


    然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隻是想睡我而已。”


    開車的司機因為憋著不敢笑,整個人都在抽搐。


    顧時南唇角勾著笑,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隻是那薄薄笑意底層氳了一團烏泱泱的暗色。


    他指腹碾著女人微涼的唇,嗓音緩緩慢慢,“這麽說,也沒錯。”


    “嗬嗬,”沈鳶傻笑,“那我是不是得道歉?”


    顧時南嗤笑,“但凡她有一點不舒服,早就訛得你連迴家的路都找不著了,你以為你還能從警局出來?”


    沈鳶又不是真的傻。


    可那許惠是顧家的親戚,那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她闖的禍,總不能讓顧時南背鍋。


    “那……”


    “我說的不用救不用,再囉嗦就把你的嘴封上,”顧時南言簡意賅的結束這個話題。


    這女人有閑功夫操心別人,不知道跟他說幾句好話?


    非得他一字一句清楚明了的問出口是吧!


    顧時南橫在女人後腰的手摸進她衣服裏,肆無忌憚的摸了一圈,最後落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他也不急著下刀,隻是在周圍打圈碾磨,慢條斯理。


    “肥到走路都打顫的狗跑了你都追不上,怎麽今天早上跑得那麽快。”


    沈鳶推在男人胸口的動作僵住。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是我昨晚的表現讓你不滿意你鬧別扭?還是我的床你就是睡不得?”


    男人溫熱得唿吸落在沈鳶耳畔,旖旎,但是更危險,就像是吸血鬼,下一秒就會咬斷她的脖子,吸幹她的血。


    沈鳶幹巴巴的笑,“不是,怎麽會呢……”


    昨晚,起初他是溫柔的,後來就完全變了樣,就像八百年沒有女人似的,翻來覆去的折騰,陌生的感覺起起落落,她差點沒昏死過去。


    如果要她挑出一點不滿意,那就是:太久了,久到離譜。


    當然,這話沈鳶現在是不敢說。


    “你不知道,我家的狗比較能吃,一頓不喂都不行,我既然養了它就得對它負責任,對吧?”


    顧時南聽懂了。


    所以,在這個女人心裏他連條狗都不如??


    顧時南冷著臉把懷裏的沈鳶推開,命令司機,“停車。”


    “……是,”李哲畢恭畢敬的應著,連忙在前麵路邊把車停下來。


    沈鳶還在迴憶自己哪一句說錯了,顧時南已經推開車門下車,‘砰’的一聲把車門摔上。


    顧時南背對著車的方向,沈鳶看到他點了根煙,即便路燈光線昏暗,他僅僅隻是站在那裏也不容忽視。


    “沈小姐,顧總今天心情不好,開會的時候,好幾個部門經理都被顧總罵得狗血淋頭,顧總見完客戶之後,連晚飯都沒吃就去您家找您去了。”


    聽李哲這麽說,沈鳶臉上有點臊得慌。


    她是有點問題沒錯,可顧時南也不能這麽專製獨裁吧……


    醉酒那晚她什麽都不記得,一直以為是趙鏡川,昨天晚上才得知是顧時南,一肚子氣都沒發泄就被吞得連渣都不剩,還不能有點脾氣?


    沈鳶沒說話,也沒有要下車娶跟顧時南服軟的意思,李哲為她擔心。


    “沈小姐,”李哲斟酌著建議,“顧總尾胃不好,也沒吃晚飯,煙抽多了會很不舒服,您看……”


    沈鳶抬頭看著後視鏡裏小心翼翼的李哲,他立刻堆出一張笑臉。


    沈鳶笑了笑,“你這助理當的倒是挺盡職盡責。”


    她推開車門下車,朝著顧時南走過去,剛一走近,就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顧時南欣長的身體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投在地麵的影子都看不清,側臉冷峻,眉宇之間的戾氣都能凍死人。


    沈鳶深唿吸,湊到男人麵前,笑臉盈盈。


    “我不是故意的,顧總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唄?”


    睡醒就跑,純屬本能行為。


    顧時南連看都不看沈鳶,嗓音淡淡,“迴車上去。”


    周圍寂靜,他抽了兩口煙,青白色煙霧彌散在空氣裏,他的五官顯得諱莫。


    沈鳶看著顧時南,忽然生出一種錯覺:顧時南所有的風流散漫都隻是假象,他其實狠孤獨,沒有安全感。


    不不不,顧公子在江城能橫著走,權勢地位旁人都遙不可及,哪兒還需要別人給他安全感?


    一定是錯覺,她想多了。


    沈鳶開口解釋,“我隻是……我隻是不適應。”


    床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能適應才怪。


    “如果真想跑,我早就不在江城了,文景路那套公寓是你的,我躲在那裏不是自投羅網麽。”


    顧時南依然沒理她。


    沈鳶往前走,靠近顧時南,低著頭可憐兮兮。


    她曾經也是集萬千寵愛的公主,撒撒嬌什麽的是她來說是小菜一碟,顧時南是吃著一套的,她偶爾來一次,總該有點效果。


    沈鳶這麽想著,身體也跟著做出了反應,軟綿綿的往男人懷裏靠。


    “你看我就穿了這麽點兒衣服,萬一感冒發燒了怎麽辦?”


    顧時南冷笑,說話的語調依然不怎麽好聽,“在我麵前賣什麽慘,我又不會心疼你。”


    他沒有推開沈鳶,夾著香煙的手往後撤遠離沈鳶。


    “那我……”


    沈鳶話剛出口愣住了,視線越過男人的肩,怔怔的看著那一片夜空。


    白色星光從天際劃過,那一閃即逝的光亮在沉沉夜幕之下存在感並不強,如果不是沈鳶恰好抬頭,也不會注意到。


    然後,第二顆、第三顆……


    “顧時南顧時南你快看,有流星誒!”沈鳶無意識的抓著男人的手臂搖晃,興奮不已,“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顧時南被沈鳶推著轉了半圈,他抬頭看向夜空,看了流星雨的最後幾秒鍾。


    雙子座流星雨,一個星期之前微博上就有這個話題,今天應該很多人都在等,隻是沈鳶沒有注意而已。


    沈鳶怔怔的看著已經恢複寂靜的夜空,喃喃感歎,“好美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流星。”


    她興奮得像個孩子,顧時南也想到了她是第一次。


    “誒呀,”沈鳶忽然叫了一聲。


    顧時南以為是煙頭燙到沈鳶了,他隻是剛剛撚滅煙蒂還沒有看她,她就悶悶的說了句,“我忘了許願。”


    顧時南怔了短暫一瞬,眉宇間的褶皺淡了些。


    似是隨口問道,“你想要什麽?”


    放著他這棵搖錢樹不抱,去跟流星許願,她是不是傻?


    沈鳶失落的歎了長長的一口氣,“當然是希望某個人別再生我氣了,我怕怕的。”


    顧時南凝著女人苦悶的小臉,原本堵在胸腔裏已經燃燒的脾氣莫名其妙就這麽消散了。


    她有魔法。


    顧時南側過身,長臂勾著女人的腰,將她整個人拉近。


    “知道錯了?”


    沈鳶點頭。


    “想讓我消氣?”


    沈鳶再次點頭。


    顧時南淡聲低笑,“倒也不難。”


    沈鳶眨了眨眼,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求知欲爆棚。


    顧時南勾唇,低沉的嗓音慢條斯理,“乖乖給我親,親滿意了這事兒咱們就翻篇,以後誰在提誰有病。”


    沈鳶,“……”


    跟顧公子在車流來往的馬路接吻,她怕是想上新聞想瘋了。


    沈鳶臉頰隱隱泛紅,卻故作高姿態,偏頭不看顧時南,“我不,我傲嬌。”


    “那就算了,”顧時南也不勉強她,“我還有事,你自己走迴去吧。”


    沈鳶:??


    她連手機都沒帶,打車根本不可能,就算走迴去了也會變成殘廢。


    顧時南轉身往車的方向走,沈鳶深唿吸,忍著拔刀砍死他的衝動,小跑幾步趕在顧時南前麵。


    沈鳶抓著男人的手,踮起腳尖的同時閉上眼,以至於親歪了。


    下顎觸感溫涼,顧時南稍稍低頭,看到的是女人泛紅的臉頰,還有輕微顫動的纖長睫毛。


    要麽是她見識短,要麽就是顧時南經驗豐富技巧高超。


    分開的時候,她兩腿發軟幾乎摔倒,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眼看著男人的穩在第四次分開之後又要重新壓下來,沈鳶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索性直接栽倒在他懷裏,發燙的小臉埋在他胸口。


    “你夠了啊……”


    顧時南被勾的心癢癢,捧起女人的小臉,第五次深吻。


    是甜的。


    沈鳶有氣無力的推了顧時南幾下,瞪他,“如果……如果明天我漂亮、美麗的臉出現在……娛樂新聞頭條,我、我跟你沒完……”


    因為唿吸不暢,她說一句都特別費勁,斷斷續續不能成句。


    顧時南低聲輕笑,唿吸微重,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恰到好處的沙啞,“就這麽不想以顧我女朋友的身份被大家認識?”


    他沒有點頭,哪家媒體敢曝光他的私生活?


    沈鳶沒能從男人懷裏出去,被動的靠在他肩頭。


    她傲嬌的哼了一聲,悠悠慢慢的擺架子,“我低調,我與眾不同,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顧時南無奈,含笑把人從懷裏拉出來,強勢,但也是溫和的。


    “怕什麽,又沒人會拍你。”


    沈鳶顯然手機不怎麽相信,“那不一定。”


    “萬一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驚天動地,不想別的男人覬覦我,突然神經病犯了偶像劇霸道總裁人設附體,暗自授意狗仔偷拍我們的親密照,趁對外公開,我這麽如花似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如果年紀輕輕就栽了,那怎麽辦?”


    顧時南,“……”


    “哪個老師教你這麽用成語?”


    “顧時南你瞧不起誰呢?”沈鳶不服氣,“我小學作文可都是滿分,不像你,年年零蛋。”


    顧家家大業大,顧公子橫行霸道沒人敢管,但也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有些人就是不怕事,偏偏顧公子還拿人家沒辦法。


    比如,顧公子的小學語文老師,他小學六年次次考試交白卷的事,就是那位老師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爆出來的。


    顧時南捏著女人臉蛋,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譏誚的意味明顯。


    “就你這造句水平,還滿分?”


    沈鳶故作神秘的問,“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顧時南挑眉。


    沈鳶笑著道,“因為我入學第一天是被校長抱著進教室的,我腦抽莫名其妙喊了一聲爸,結果老師們就都以為我是校長的老來寶,不僅是語文作文,其它科目也都是滿分。”


    顧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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