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498.【清清如顧】有些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沈鳶禮貌的笑了笑,還是那句話,“副總您忙,我先走了。”


    這一次,沈鳶沒等趙鏡川開口就已經越過他。


    她都已經拐過轉角了,卻依然覺得背後那兩道意味深長的目光還存在著,讓她在炎熱的盛夏她陣陣發涼。


    趙鏡川到底是什麽時候盯上沈鳶的?


    也不久,兩月前而已。


    端著一幅鬼迷心竅的假象,實則打得是什麽低劣的心思,沈鳶自己心裏很清楚。


    豪門家族裏,兄弟姐妹著為爭奪家產明爭暗鬥沈鳶也不是沒有見過,即便是一母同胞都無法避免,更何況是同父異母這樣的關係。


    沈鳶確定趙鏡川沒有跟上來,才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上車之後給沐瑤打電話。


    “瑤瑤,我今天有點累,想迴去睡覺,就不來找你了啊。”


    沐瑤還在劇組的拍攝現場,周圍人多聲音雜亂,她走到外圍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問道,“你最近很忙嗎?”


    沈鳶幾乎是癱倒在出租車裏,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嗯,我手上壓著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吃不好睡不好很害怕搞砸了。”


    關於沈鳶負責的這個項目,沐瑤也聽她提過,知道一些。


    她笑了笑,“顧時南不會是還在為難你吧……”


    “是我自己作了孽,他也沒有太過分,頂多就算是以牙還牙罷了,”沈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瑤瑤,如果我失業了,還能去找你蹭吃蹭喝嗎?”


    “怎麽這麽問?”


    “……我有點怕傅城深。”


    沐瑤是這樣一類人:別人對她好過,她能記一輩子。


    曾經她走投無路連吃飯的錢都拿不出來的時候,是沈鳶把她從路邊撿迴去。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沈鳶自己窮的跟鬼一樣,也依然收留她。


    一碗麵兩個人吃,床也分給她一半。


    沐瑤以為顧時南太難搞了,沈鳶想走傅城深這條路,就這麽說:“有事要幫忙你就直接跟我開口,他這兩天比較好說話,我盡力幫。”


    沈鳶反應過來,連忙道:“不不不,裙帶關係哪兒能這麽用……”


    傅城深才把她從看守所裏撈出來沒多久。


    欠人情的是她,但還人情肯定隻能是沐瑤,因為傅城深根本不記得她沈鳶是誰。


    “你知道我的,隔三差五就會作一出,睡一覺就恢複正常了,其實什麽事都沒有,就是作,你好好拍戲掙錢,不要擔心我。”


    沐瑤倒也沒再說什麽。


    “好吧,那你先迴家,等你忙過這陣子我們再一起吃飯。”


    “嗯呢,拜拜。”


    ……


    先是顧時南,然後又是趙鏡川,雙重精神摧殘讓沈鳶筋疲力盡,迴到家之後幾乎是癱倒在床上。


    然而她的兩個祖宗卻在客廳裏打架,差點把房子都拆了。


    沈鳶不想動,但如果吵到了鄰居被投訴會更麻煩。


    她從床上爬起來,拿了床頭的毛絨公仔和一把水果刀,直接走到客廳。


    前一秒金毛還在‘汪汪汪’,然而,當沈鳶把跟它很像的玩具狗摁在地毯一刀砍在脖子上的時候,徹底安靜了。


    沈鳶把水果刀舉起來,兇巴巴的瞪著金毛。


    “看見了嗎?再不聽話我下一個砍的就是你,知不知道?”


    金毛,“……”


    “很好,”沈鳶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把小奶貓塞進籠子裏,“還有你,明天後天的小魚幹都沒有了。”


    狗不叫貓不吵,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然而,沈鳶卻沒了睡意。


    她側躺著,視線落在床頭的那塊手表上,裏側刻著她的名字,要拿近一點才能看到。


    沈緩關了燈,換了個方向側躺著,床外的夜晚的燈火被窗簾隱隱阻擋,隻剩寂靜。


    閉上眼睛,低聲喃喃,“已經是第三年了啊……”


    她不是要忘記一個人,而是……要把那個人從心裏趕走。


    不應該有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


    沈鳶實實在在睡了兩天,連門都沒有出過,終於把之前缺的覺都補了迴來,精神了很多。


    方案被顧時南打迴來,就要重新改。


    沈鳶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一旦認真起來整個部門的員工都沒有她細心,否則趙奕然也不會把這個項目交給她。


    顧時南閉著眼睛挑刺是吧?


    那就做到讓他無話可說。


    快遞員在辦公室門口敲門,“請問,哪位是沈鳶小姐?”


    大家都坐在一起討論,沈鳶忙著看資料,聽到有人叫她自然而然的就應了一聲,連頭都沒有抬。


    “這裏。”


    快遞員聞聲走過去,禮貌的道,“沈小姐您好,這是送給您的花,麻煩您簽收一下。”


    花……


    沈鳶還沒有什麽反應,周圍的同事倒是坐不住了,一個一個笑的猥瑣,尤其是薑妍。


    “哇哦,這花看著稀奇,好像不是一般花店就能買到的,沈小姐有情況啊!”


    沈鳶懶得理她。


    卡片空白,沒有留言,也沒有署名。


    沈鳶在腦海裏把自己熟悉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沒能跟這束花對上號。


    “我不要,麻煩帶迴去吧。”


    快遞員麵露難色,“這……客戶特別交代一定要送到您手上的。”


    “那你幫我扔了,就當是送到了。”


    快遞員不想背鍋,把花放在了辦公桌上,但最後那束花還是進了垃圾桶。


    調侃歸調侃,什麽事情才是現在最重要的大家都很清楚,也沒有太過分。


    關於那束花,沈鳶從頭到尾都沒怎麽看,一直在忙。


    她提前下班,去找顧時南的助理。


    車確實是她砸的,該賠還是得賠。


    “一共三條刮痕,一深兩淺,顧總的車是限量款,要送到國外去修,差不多五萬塊錢左右,沈小姐可以我也打聽一下行情,這個價錢已經是給您抹了零頭的,那麽……沈小姐現金還是轉賬?”


    沈鳶沒想到李哲會這麽直接,連多一天的時間都不給她。


    她是典型的月光族,卡裏哪兒有五萬塊錢……


    沈鳶尷尬的笑了笑,試探著問,“能不能……緩緩?”


    李哲抱歉的道,“這個我做不了主,沈小姐如果有困難,可以去找顧總。”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沈鳶是萬萬不想在非正式工作的情況下去找顧時南的。


    平時死都約不到時間,來一次被攔一次,今天竟然這麽爽快就讓她上樓了。


    沈鳶走到辦公室外,輕聲敲門。


    “進來。”


    沈鳶推開門進去,顧時南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工作。


    “才兩天而已,這麽快就改好了?”


    “不是,不是工作的事,”沈鳶捏了抿唇,低聲道,“顧總,這五萬塊錢……”


    顧時南頭都不抬,嗓音淡薄,“怎麽,沈小姐覺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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