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239.沒有忘,也不敢忘。


    原本喜樂融融的氣氛因為傅晚突然的暈倒而變得嘈雜慌亂,所有人都在焦急的唿喊。


    還處於清醒的人,隻有傅城深。


    他大步跨到客廳,抱起已經不省人事的傅晚,“都讓開!”


    眾人連忙把路讓開,憂心忡忡。


    是真擔心還是假意做作,隻有她們自己最清楚。


    傅城深的動作太快,沒有人發現他緊繃的下顎,以及眸底濃烈的暗色。


    “我的天,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說暈倒就暈倒……”


    “我之前就覺得小晚跟著城深迴國這大半年的時間,看著越來越虛弱,不會是生了什麽病吧?”


    “真是太嚇人了,如果在外麵暈倒,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哎,可惜了這幅畫,不知道還有沒有修補的可能……”


    “……”


    “都安靜!”老爺子拔高嗓音,麵色威嚴沉重,“晚晚暈倒的事不許往外傳,出了家門就給我忘掉,孩子們都嚇著了,你們先迴去吧。”


    拄著拐棍往屋外走,厲聲吩咐。


    “老李你快去通知醫院那邊做好接人準備,讓司機把車開出來,我也要過去。”


    管家連忙照辦,“好的。”


    汽車的引擎聲漸遠,客廳裏早已沒有了生日宴的氣氛。


    送走各懷心思的傅家人之後,傅正均對蘇蔓說,“蔓蔓,漠臻喝了酒不方便開車,要不你們今晚就在這裏住著?樓上的房間是幹淨的,你們隨意,我要先躺去醫院。”


    他臉上的表情也是極其嚴肅。


    蘇蔓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傅晚毫無預兆暈倒,雖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嚇不安,但也是擔心的。


    “您先去看晚晚吧,不用擔心我們。”


    “那行,我先走了,”傅正均記掛著傅晚,也顧不上其他。


    曆漠臻從進家門開始就沒怎麽說話,傅晚暈倒的時候整個家都亂的一塌糊塗,隻有他如同旁觀者一般,甚至連手裏的酒杯都還沒有放下。


    傭人畢恭畢敬的問,“曆先生,您和太太今晚在家裏住嗎?住的話我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曆漠臻擺了擺手,“不用了。”


    他仰頭喝盡酒杯裏的紅酒,站起身,手臂搭在蘇蔓的肩上,“累了,迴家吧。”


    看似親密無間,實則貌合神離。


    蘇蔓神色淡淡,隻是簡單的配合他演戲而已。


    “你喝了酒,我開吧。”


    曆漠臻喝的不多,但很顯然這樣開車很危險,也就隨了蘇蔓的意願,把車鑰匙扔給了她。


    從傅家別墅到兩人的婚房,期間沒有半句交流。


    一直到曆漠臻收到助理發來的秘密文件:蘇蔓最近的動向和電話來往記錄。


    曆漠臻踹開臥室的房門,眸色晦暗,“我三年前就警告過你吧,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蘇蔓被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眼神輕微躲閃,“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曆漠臻直接把那幾張紙甩在床上,嗓音陰冷淡漠。


    “再告訴你一次,我沒有同意之前,你如果敢自己擅作主張把事情告訴傅城深,那就等著讓整個蘇家跟你一起身敗名裂吧,就算那個時候傅城深心疼你,你也進不了傅家的門。”


    蘇蔓的臉色倏然煞白。


    沒錯,曆漠臻有資本這麽囂張,他手裏握著的那些任何一樣公之於眾就可以讓她跌進地獄再也抬不起頭。


    傅城深是她唯一的救贖……


    蘇蔓低著頭,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嫩肉,但依然維持著最後的自尊,沒有再一次歇斯底裏。


    “……我知道了。”


    曆漠臻頭也不迴的走出房門,手機震動聲再次響起,他冷著嗓音質問,“有什麽事不能一次說完?”


    丘凱頂著壓力匯報情況,“曆總,李若剛打來電話,說沐小姐拍戲受了傷,現在人在醫院搶救室。”


    聞言,曆漠臻停下腳步,眸裏的狂風驟雨漸漸有了征兆。


    一字一句,“你再說一次!”


    “是這樣的……”


    ———


    醫院。


    看著傅晚被送進搶救室後,傅城深轉身下樓,在一樓跟剛趕過來的老爺子撞了個麵對麵。


    傅長聲一看劉安跟著傅城深身後,就眯著眸問道,“幹什麽去?”


    傅城深麵色沉靜,“沐瑤在劇組出了意外,我過去看看。”


    “你給我迴來!”傅長聲沉著嗓音訓斥,“晚晚還在手術室,她最依賴的人就是你,等她沒事了你再走。”


    “有爺爺在,晚晚醒了也會很安心。”


    “站住!”傅長聲冷著眸,整個人的氣場都開始發生變化,壓迫感十足,“你忘了她爸是怎麽死的?”


    傅晚不姓傅,老爺子讓她改姓,是不想讓外人說閑話瞧不起她。


    她的父親對傅城深有救命之恩,一命換一命。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停止,傅城深修長挺拔的身體立在走廊裏。


    他背對著不滿氣憤的老爺子,碎發投下的陰影將那雙深眸籠罩,眸裏的無邊晦暗外人無法窺探一絲一毫。


    “沒有忘,也不敢忘。”


    晚晚身邊會很多人照顧,但沐瑤隻有他。


    上司大步往外走,劉安連忙跟上。


    “傅總,您所有要用到的證件張秘書都已經送到機場了,也買好了最近班次的機票,那邊有情況會立刻打電話過來。”


    車窗外街景快速後退,後座的傅城深幾乎完全融進黑暗裏。


    隻字未言。


    劉安懂眼色的保持安靜,悄悄加快了車速。


    一小時四十七分鍾的飛行時間,將近六個小時的車程。


    劉安全程跟著,他企圖在傅城深臉上找到擔心沐瑤的蛛絲馬跡,但他看到的隻有冷靜和淡漠。


    隻是……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一口水都沒有和。


    沐瑤受傷的時候情況太緊近,被送到了距離最近的醫院,偏遠荒漠周邊,條件當然好不到哪裏去。


    傅城深到的時候,天邊已經隱約開始泛白。


    一夜未眠的工作人員看到他,瞬間就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說,“傅總您來了,沐小姐在病房裏,我帶您過去。”


    醫院條件艱苦,甚至連電梯都沒有。


    病房在四樓,工作人員把傅城深帶到之後,就連忙去通知導演。


    傅城深推開房門,目光鎖著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沐瑤。


    如果病房裏還有第三個人,也許可以聽到傅城深提著的心暫時落地的聲音。


    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仿佛隻是睡著了。


    這才是第八天而已,他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傅城深坐在床邊,輕撫著女人溫涼的臉頰,低聲似自語,“幾天沒有看著你,你就又把自己弄進了醫院,是不是欠收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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