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火海之中的江夢寒眼神冰冷。


    但井上清泉卻拚盡全力,她依舊沒死,反而通過花費龐大靈能驅動【超凡特性:虛光錯覺—暗示(三階)】影響了司機的意識。


    在緊急關頭讓司機在最後一刻偏轉了方向盤。


    然而,這一動作雖避開了直接的撞擊,卻導致了更加災難性的後果:


    卡車如一座龐大的鋼鐵戰車,撞塌了莊園堅固的外牆,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女人也趁機掙脫束縛,她注視著江夢寒眼中閃爍著憤恨的火焰:


    “我已經不想再陪你玩了,遊戲到此結束了,


    去死。”


    她手持匕首在某種空間凝滯之中向著江夢寒刺殺而來。


    但在她們即將接觸的間隙,


    江夢寒竟然沒有防守,她反而做出了伸手的動作。


    仿佛在迎接著死亡的到來一般。


    刹那之間,無數個角度接連不斷的鏡片終於自虛轉實,將無數雙手倒映在了井上清泉的眼中。


    甚至,死死鎖住了她的身形,


    “再見。”


    這才是冰山少女真正的殺招。


    【超凡特性:阿爾忒彌斯-鏡麵-破碎之鏡】


    而因為剛剛巨大卡車撞擊莊園外牆,徹底破壞了房屋的整體結構。


    一塊塊巨大的落石在命運的指引下伴隨著房屋的崩塌,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轟然砸落!


    它將女人徹底淹沒,化作一抹淒美的血水,與這片被詛咒的土地融為一體。


    一切終於結束。


    隻剩下江夢寒立於一旁,目光平靜。


    但她的眼中卻沒有任何一絲恐懼。


    即使那些結構崩塌的巨石砸落的位置,距離她所站在位置僅有半米之差。


    就在剛剛這片被死亡陰影籠罩的莊園裏。她的命運,以及所有與之相連的生命,都已被編織進了那張名為“死神來了”的複雜網絡之中,無人能逃。


    十秒過去,


    一直保持平靜的她終於撐不住了。


    冰山少女就這樣靠在牆邊,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


    因朝聖日【永恆的阿爾忒彌斯】而靜止的【詛咒】再次被釋放出來,甚至又在剛剛被她再度壓製迴去。


    這種好似自殘一般的行為對於她造成的負擔,或許已經超過了井上清泉對她造成的傷害。


    但少女隻是抿住嘴輕輕搖了搖頭。


    她沒有告訴蘇文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在安靜中打開了那個保險箱,取出其中的文件。


    隨後,


    瞬間消失在了這片已經快成為廢墟的房屋之中。


    一分鍾後,為數不多被剩下的哈紮德武裝力量才姍姍來遲。


    但他們來的太晚了。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


    隨著登巴薩的夕陽如同一位愛爾維亞的老畫家,他以最溫柔的筆觸,在天際緩緩鋪開一抹抹絢爛的金紅。


    巴厘島這座旅遊城市的輪廓,就在這一抹餘暉中漸漸清晰,最終完整地映入了蘇文與江夢寒的眼簾。


    這是一幅靜謐而又唯美的畫卷,每一處風景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既展現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蘊含著人間煙火的細膩與溫情。


    夕陽的餘暉灑在古老的廟宇上,金色的光輝與斑駁的石壁交織出歲月的痕跡;海麵上,波光粼粼,仿佛是大海在低語,講述著千百年來的故事。


    然而,


    在這份寧靜與美好之下。


    也隱藏著一些常人難以察覺的陰暗角落,它們像是這座城市不為人知的秘密,靜靜地蟄伏在光與影的交界。


    但正是這些複雜而微妙的情感交織,讓登巴薩顯得更加立體,更加真實。


    第三工廠位置,


    老格羅曼看著那些被江夢寒救出的孩子,他跪倒在敞開的監牢門口,淚流滿目。


    在被鎖鏈吊起來半死不活的哈紮德麵前,娜麗絲輕輕點燃了一根雪茄。


    她深吸了一口雪茄,卻在不知不覺間迴想起了自己那個天真活潑的妹妹。


    隨後,便將雪茄點燃的部分輕輕戳進了哈紮德的眼球位置:“舒服嗎?”


    在巨大的痛苦慘叫聲之中,娜麗絲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解脫感。


    但緊接著,她便看見了上半身留下無數傷口的佩德羅·若昂也走進了這間審訊室內:


    “怎麽,


    你也想來‘放鬆’一下?”


    “如果不是計劃有用,我隻想殺了他。”


    佩德羅·若昂搖了搖頭,他對於這些將生命與商品等價的畜生十分厭惡,但也終於從蘇文那裏明白:


    哪怕是無數人恐懼的哈紮德,其實也隻是這罪惡鏈條之中的一環罷了。


    所以,他們的‘複仇’才剛剛開始。


    “如果不是留著他這個【容器】的狗命還有用,我寧願他現在是一個死人,


    凱文先生安排的事情怎麽樣了?”


    “一切順利。”


    娜麗絲遞給他一根雪茄,隨後緩緩說道:


    “凱文先生等會還迴來嗎?


    除掉哈紮德的慶功宴即將開始了,而告慰那些逝者的祭靈儀式也要同步舉行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反抗者組織的中年壯漢如是說道。


    但他說的並無錯誤,蘇文完成了今日工作收尾之後,他便將具體事宜的後續工作交給了反抗者組織。


    因為,


    他和江夢寒約定好了。


    如果換成三年前的某一天,兩人會因某個契機來到巴厘島,那旅行或許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世界的另一邊,


    此時的登巴薩日落餐廳(sunsetrestaurant)仿佛是大海中的一顆璀璨明珠,透明的玻璃牆讓室內外的夜晚景色無縫對接,讓人仿佛置身於海浪與星空之間。


    海風輕拂,


    它帶著微鹹的氣息和遠方花草的淡香,讓海浪也在岸邊輕輕和著節奏,仿佛是大自然最悠揚的樂章。


    此刻,


    當夜幕悄然降臨,萬籟俱寂之中,兩人就這樣在一處海邊的玻璃餐廳再次重逢。


    蘇文也一眼就看出了江夢寒略顯虛弱的神態。


    但他沒有多問,


    隻是輕輕上前一步,伸出雙手,而後以一種無聲卻堅定的力量將少女擁入懷中。


    在這一刻,所有的言語都顯得多餘。


    隻剩下日落餐廳(sunsetrestaurant)那悠揚的鋼琴背景音悄然響起,那是弗雷德裏克·弗朗西斯克·肖邦的夜曲的《夜曲》(frederick·francisco·chopin''snocturnes)。


    鋼琴的旋律如泉水般清澈,又似月光般柔和,完美地契合了這份寧靜而又略帶神秘的氛圍。


    隨著音樂的流淌,一道道精心烹製的美食也被侍者以近乎儀式感的姿態緩緩端上餐桌。


    而直到此刻,


    蘇文才在夜幕之中溫和而又關切地緩緩說到:


    “你重啟了‘厄運的眷顧’,


    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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