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夠甜嗎


    不知道掀起多少層的水花,隻曉得身體仿佛快和滾滾熱水融為一體,軟得要化在裏麵了。


    要不是秦蘇墨抱著她,可能淹在水裏,都沒力氣爬起來。


    他替她拂去臉上的殘花殘葉,然後溫聲哄著,“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做了。”


    女生不聽,繼續沒完沒了地哭著,一邊哭,還一邊含含糊糊地咒罵著什麽,秦蘇墨聽了,覺得又氣又好笑,把他說得倒像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但又無奈地拿她沒什麽辦法。


    白淨的一張臉浮上一層粉色,氤氳水汽之間,似乎有些毛茸茸的。


    溫故咳嗽了幾聲,秦蘇墨將她抱出來,擦幹淨。


    地板上全是濕漉漉的水漬和花瓣,淩亂不堪,大大小小的痕跡都悄無聲息地見證剛才到底有多激烈。


    秦蘇墨抱她至大床上,隻聽見懷裏的女生氣若遊絲地說著,眼角猶懸著淚花,“我又不是個玩具娃娃,你總是折騰來,折騰去的。”


    他吻了吻她濕漉漉的額頭,“是我不好,沒有控製住。”


    溫故又錘了秦蘇墨一下,然後哼哼了幾聲,將手環了上來,往胸口處蹭了蹭。


    從浴缸再到床上,總算寧靜了些許。


    “有沒有傷到?”


    溫故搖了搖頭,“不疼呐。”


    好像是的,剛才倒沒聽她喊痛。


    秦蘇墨笑笑,“還有些花沒用掉,有機會再——”


    “不行!”


    溫故當真,連咬字都用力了些。


    “一點都不好玩。”


    早知道,當最後一名都比把花賣給他強。


    還有,他買的那些,她決定明天早上就丟掉,不能給他二次利用的機會啊!


    真是失策。


    鬧騰了整個晚上,結果就是,溫故重感冒,而秦蘇墨一點事情都沒有。


    於是,她咬牙,更加生氣了。


    居然如此不公平。


    秦蘇墨將感冒衝劑泡好,“誰讓你的身體素質差,這也能怪我嗎?”


    “當然怪你啊,要不是你非要在浴缸——”


    好吧,臉皮薄,剩下的話死活不肯接著講。


    男人卻故意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我非要在浴缸裏做什麽?”


    溫故將臉別過去,火燒火燒的。


    又聽見他在背後叮囑,“把藥喝了。”


    其實也就是個感冒而已,沒什麽不舒服的。


    溫故看著那個黝黑的液體,光是聞一聞,就知道很苦了。


    不怎麽想喝。


    但嘴上卻隻能應付著,“等它涼一會兒。”


    “我用的是溫水,不燙。”


    溫故沒動。


    秦蘇墨知道她那點小心思,隻是淡淡地開口,“不想喝嗎?還是說,你比較想讓我喂你。”


    他喂她的方式——


    不可描述得很。


    算了,還不如自己喝。


    捧著杯子,溫故又抬頭問道,“如果很苦的話,過會兒有沒有甜的東西給我吃。”


    按理說,她以為秦蘇墨不會答應,但意外地卻是,他竟然破天荒地點了點頭,“有。”


    於是,溫故這才捏著一口氣,皺眉,悶頭就是往嘴裏灌。


    苦!


    喝完以後,都不願意舔舔唇,再不想體會這種苦澀,拿紙巾胡亂地擦了擦,藥草的味道彌漫在口腔,她覺得有幾分反胃。


    “甜的!”


    向剛才那個答應過她的男人伸手,結果,秦蘇墨卻隻是站在原地。


    就知道是哄她的。


    溫故心想,過會自己去找找,有沒有蛋糕糖果什麽的。


    眼前被修長的身影擋住,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臉就已經被微微抬起。


    秦蘇墨俯身,輕輕地往唇上啄了一口。


    “夠甜嗎?”


    啊啊啊啊大騙子!


    溫故飛快地推開他,然後跑下樓了。


    秦蘇墨留在原地,隻無奈地笑了笑,抹去唇角的藥漬,不由得也皺了皺眉。


    好像,還真的挺苦的。


    在跟秦少撒嬌打滾軟磨硬泡之下,又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可喜可賀的是——溫故終於不再是倒數第一了,不僅不是,還一下子飛躍成為了前三。


    大寫的眉飛色舞,大寫的揚眉吐氣,大寫的奴隸翻身把歌唱。


    花大姐都驚呆了,“溫故,你一天就賣掉這麽多?”


    她將頭揚得挺高。


    趙開七是死活都不肯相信的,“你該不會自掏腰包吧?”


    “當然不是,遇到了個大方的客人,直接把我剩下的花都買了。”


    “買者何人,報上名來,我下次也去找他。”


    溫故笑著哼了哼,“不告訴你。”


    是秦少呀,但是他不會買你的花。


    趙開七有她可愛嗎?沒有!


    趙開七有她乖嗎?沒有!


    他看著月末的名次,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山不轉水轉,這倒數第一又他媽落自己身上了。


    兩個人連同花姐,熱熱鬧鬧地東拉西扯,程清池卻蹲在角落裏,沒有出聲。


    溫故這才注意到哪裏不太對勁,正色詢問,“怎麽了,池子?”


    “我媽媽好像病了,我要迴去一趟。”


    她抬起頭,雙眼微紅,緊緊捏著手機,上麵赫然是一條提醒她母親出事的短信。


    趙開七立即收起一副打打鬧鬧的樣子,“我陪你迴去。”


    “是啊,這樣安全一些。”


    程清池的繼父是什麽德行,大家心裏都清楚。


    “省得你到時候被欺負,吃了虧。”


    說道那個油膩膩的老男人,趙開七倒是很早就想揍一頓了。


    這種人,不打不老實,就是欠收拾。


    她鼻子一酸,隻能連連道謝,“麻煩你了,開七哥。”


    程清池的母親是中風,當天她就和趙開七買了車票迴x縣。風塵仆仆趕了一路,剛進門,她繼父開口就要一萬塊,說是這段時間來來迴迴治療的費用,還有各種各樣的藥。


    趙開七覺得這姑娘簡直比溫故還傻,那老男人隨口一說,居然真的乖乖掏錢,一點都不懷疑。


    他立即攔下,“你說去醫院治了,倒是把醫療卡什麽的都拿出來啊,大大小小的總歸有記錄,還要藥,沒有憑據不給錢,誰知道你是不是獅子大開口。”


    “你他媽是誰?管老子的事?”


    繼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發出一聲猥瑣又意味深長的笑,“行啊你,程清池,在外麵還搞了個不三不四的男人迴來。”


    “我說現在見到我,連聲招唿都不打了,原來是有男人靠著,橫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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