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別亂吃藥,嗯?


    秦蘇墨臥室的玄關設計巧妙,她好幾次沒有注意,悶頭便撞在欄杆上,可也不曉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欄杆消失不見了。


    她卻不知道,這全都是秦蘇墨自己慢慢摸索出來的,對待女生,他從來沒有經驗。


    倒是出了一個小問題。


    養成習慣之後,偶爾,他也會對沈寂脫口而出那麽幾句,“衣服穿好,小心著涼。”“少喝冰水,肚子會疼。”“記得帶傘,過會下雨。”


    沈寂往往便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他媽有毛病吧?滾,磨磨唧唧羅裏吧嗦像個女的,麻雀嘴兒長舌婦!”


    老婆婆就是這樣的呐。


    溫故迎上男人的眼神,搖了搖頭,“你聽錯了,嘿嘿。”


    目光落在那完美的腹肌線條上,“誒,快把衣服穿好呀。”


    秦蘇墨卻意味明顯地笑了笑,“穿上做什麽?過會還是要脫的。”


    西裝革履的樣子,本就光芒萬丈,也不知道x市多少女人,日思夜想著秦少年輕的軀體。


    溫故簡直就是在解釋一句,什麽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從未接觸過男人,一接觸便是最好的。


    “溫故。”


    秦蘇墨的氣息就在身畔,沐浴之後帶著淡淡的水汽,還有清爽的芬芳,這個時候喊她的名字,總讓人一陣恍惚,暈眩魅惑,仿佛沉迷在氤氳的霧氣裏,格外性感。


    “我沒有生氣。”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唇落下,緩緩輕啄,“你也沒有讓我不開心。”


    是因為在醫院的那天晚上,她哭著和他說得那些話嗎?


    原來他有聽進去。


    “別亂吃藥,嗯?”


    氣息溫熱,一陣一陣。


    溫故勾上他的脖子,隻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微微點了點頭。


    他會保護好她的,即便真的有了他的孩子,那又怎麽樣?秦蘇墨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她是溫長如的女兒,可他已然不知為她破例幾次。


    那天晚上,溫故又做了好長一個夢。


    她沒有爸爸,從小輾轉於各個地方,居無定所。


    母親每次安頓好她以後,隻留下微薄一點錢,然後便會消失好長一段時間。


    五毛,一塊,每一筆,都要好好算著。


    她尚且年幼,不知道節儉是什麽意思,她以為,她生下來便該這樣活著,少了那麽半分五角,包子鋪的老板便不會賣給她東西,饑餓的感覺,很早就有了體會。


    再大了些,溫長如留下的錢也多了些,偶爾,她會迴來看看溫故,替她辦上學的證明,帶她去逛街買衣服,一件二十的t恤,在地攤上散開,成本低廉。


    溫長如取下墨鏡,“這些應該夠你穿了吧?小孩子用不著多金貴的。”


    溫故卻笑著點了點頭,眼睛彎成兩道月牙,二十塊,對她來說已經很好很好了。


    旁人見狀,忍不住心痛道,“她親媽是在作孽,自己光鮮亮麗,卻把女兒糟踐得不像個樣子。”


    起先,溫故還不懂,溫長如告訴她,要懂事,要聽話,等媽媽賺了錢,就會帶她迴隻有她們母女二人的家。


    她便一直很聽話。


    街坊鄰居都知道,在那個肮髒泥濘的棚戶區,有個長相白淨清秀的女生,沒有爹,還有個不負責任的媽。


    沒有任何人保護,附近的混混也經常跟著一起捉弄她。


    他們會在大雨天掀開屋子的棚頂,溫故驚叫著拿盆接雨水,全身都濕透;他們也會在夜間用力撞她的門,笑嘻嘻地說一些下流的話,她躲在牆角,害怕得發抖,一根小棍子,早就握出了涔涔汗水。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樣的日子。


    初中交學費的時候,便是溫故最困窘的時候,她總是成為最後那個人,一方手帕裹著皺巴巴的錢,走上講台,老師麵色為難地收下,“溫故,下次不要交這樣的舊紙幣。”


    全班哄笑。


    自從那起,她說話便愈發微弱溫吞,愈發習慣被人欺負。


    她過得不好,她知道。


    可溫故從未抱怨過這個世界,更沒有記恨過她的母親。


    後來,秦蘇墨將她從小縣城帶走,以一種難以啟齒的方式。


    溫故第一次踏進所謂的米其林餐廳,茫然不知所措,秦蘇墨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窘迫,什麽話都未多說,隻將盤中的牛排一塊塊切好,再換到她桌前。


    他經常這樣不著痕跡地對她好,溫故亦知道。


    秦蘇墨二十九歲的生日宴,各界名流都欣然捧場,盛況堪比峰會開幕,溫故到現在還記得。那也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在男人身後,到底是多麽龐大的一個商業帝國。


    陌生的人太多,溫故隻默默地坐在角落裏,局促,不安,害怕,任何情緒,都讓她沒有勇氣踏出半步。


    霍雲杉卻向她風姿綽約地走過來,溫故對她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張精致美豔,又帶著張揚氣場的臉,從此深深地刻在腦海裏,再不能輕易改變。


    她是不認識她的,但霍雲杉早就知道溫故的存在,“為什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你的身體看上去好多了,可你的表情卻看著難過極了。”


    女人笑著問。


    “他對你還是不好嗎?”


    霍雲杉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遠處的男人。


    他正遊刃有餘地與議員周旋,麵帶笑意,勾魂魅惑。如謎潭一般深邃神秘,擁有著讓人無法自拔的魔力。


    溫故是害怕他的,女人大概是他的朋友,她便也一並跟著害怕起來。


    起身,落荒而逃之際,卻不小心打翻了酒塔,高腳杯傳來“嘩啦”幾聲,五彩繽紛的液體染濕了宴會廳的地毯,一並染濕了溫故的衣發


    小提琴聲因為這個動靜戛然而止,眾人的目光皆落在女生身上。


    溫故摔倒在地,腦子裏除了一片空白,再沒剩下什麽東西。


    那一瞬間,她想消失。


    氣氛沉默片刻,隻聽見主人略帶不耐煩的一句,“把她帶上去。”


    她抬頭,對上一雙微蹙的雙眼,眸子如潑墨般漆黑,令人不寒而栗。


    她知道自己毀掉了他的生日宴。


    溫故的雙腿發抖,幾乎是被兩個侍者扶到了二樓。


    她在休息室裏惴惴不安了許久,手心都快要被磨破皮,他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那她該怎麽辦.


    門被推開之際,溫故差點都快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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