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


    李霞不信不信宋雲帆會絕情到不給她留活路,她神色怨憤,死死地凝視著宋雲帆:


    “如果不是你突然提出和我斷絕關係,我能有今天?宋雲帆,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你別不承認!”


    很顯然,她這是變相承認與王洪明珠胎暗結,可她就是不甘心自己落到名聲盡毀,甚至要被開除學籍的下場,因此,她依舊在做苦苦掙紮,想要把腹中的孩子和宋雲帆攀扯上關係。


    然,宋雲帆經過前麵一番試探既已知曉李霞為何突然攀咬上他,又豈會讓繼續在他這謀出路?


    “行了,我不想和在這多費唇舌,你要是腦子沒糊塗,就該知道你有今天是你自個不自愛造成的,和我可沒有什麽幹係。”


    宋雲帆不耐煩地皺眉:“現在請你立刻離開,從今往後也不要再來我家,否則,別怪你來一次我們將拒之門外一次。”


    知道宋雲帆絕情,卻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絕情,李霞心裏不由一片寒涼,她咬唇靜默半晌,眼神無比幽怨,開口說:“你真不打算管我?”


    孟梨花發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宋雲帆,我有去過醫院,但大夫說以我的身體狀況,壓根不適合做手術,若是一意孤行,我極有可能會大出血身亡。”


    “那就自個想法子生下來啊,憑啥要賴上我男人?”孟梨花恨不得朝李霞臉上吐唾沫,她怒視著對方說:“趕緊走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李霞不接話,依舊將目光落在宋雲帆神色:“宋雲帆……”


    “去找王洪明吧,起碼他前麵的媳婦據說三四年前難產死了,你隻要去他家裏,在他父母麵前亮出你有了王洪明孩子這件事,我想他父母多半會接納你進王家的門。


    若是王洪明不承認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也無需慌張,直接告訴他國外有傳進國內一種鑒別親子關係的技術,


    隻要你把孩子生下來,通過驗證dna的法子,便能檢測到他王洪明究竟是不是你肚子裏孩子的額父親。”


    為了盡快打發走李霞,宋雲帆不得不絞盡腦汁給其出主意。


    李霞怔住:“……”良久,她眼睛一亮,很是迫切問:“真有你說的那個法子?”


    “有。不過,目前應該隻有大城市的大醫院才有我說的這種鑒別親子關係的技術。”宋雲帆其實也是無意中從報紙上看到的,具體怎麽迴事,他倒難仔細說個明白。


    李霞靜默須臾,繼而說:“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落不到好,你同樣別想好過。”


    為了不一屍兩命,李霞決定登王洪明家的門,且要提前打聽好,在王洪明不在家的情況下,且在收暑假前,將事情解決掉。


    ……


    在李霞離去後,孟梨花瞪視著宋雲帆說:“你既然知道她肚子裏懷著孩子,幹嘛不早點說出來?…


    要是你在她一開始找上你的時候把她懷孕這件事說破,她能在咱們麵前胡攪蠻纏這麽長時間?”


    聽出孟梨花言語中透出的怨氣,宋雲帆解釋:“不是我不想早點戳破她懷著孩子,是我被急了,想到她和我們班一男生似乎有私下接觸過,


    於是,我便詐了她一下,誰知她麵露異色,由此我不免往深想了些,又結合她在咱們麵前總微微躬著腰身,我就有了大膽猜測。”


    躬身不外乎是想掩藏自己的肚子,何況他可沒忘,李霞這個人往日裏可都是挺直背脊走路,就像是一直驕傲的孔雀似的,渾身透著股子輕高。


    基於這點,再聯想到被其突然賴上所表現出的形態,他便在心裏做出了推測。


    “好了,原諒你了,但你日後要是再弄出這等亂七八糟的事,我就和你離婚!”


    孟梨花近三個來月是真被李霞煩透了,今日事情看似解決,可孟梨花心裏仍感到相當膈應。


    她是真心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不然,就算她再舍不得宋雲帆這個男人,也會忍痛和其離婚,免得被對方招惹來的女人給煩死。


    “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下次!”


    宋雲帆保證,他也是沒想到會有無妄之災落到身上,好吧,如此說的話,有點心虛,畢竟如若不是他一開始和李霞違背道道處對象,自不會有現在這鬧心事。


    翌日。


    用過早飯,李霞帶著兒子又來到舒穎家。


    “心情似乎不錯?”


    舒穎笑問。


    “那女的不要臉,昨個我和毛毛他爸爸從你家迴去,正好看到那女人像瘋子似的不知第多少次找上門,結果沒等她說出幾句話,就被毛毛他爸爸給拆穿了她的心思。”


    看眼和小顧韓四小隻蹲在一起玩的兒子,孟梨花撇嘴說:“你是不知道,那女的簡直是臉皮夠厚,她竟然是因為懷了野種,


    在無法拿掉的情況下,才想著賴上毛毛他爸爸,好給他腹中的孽種一個身份。”


    舒穎:“懷孕?!孩子是誰的?”


    孟梨花:“是一個叫王洪明的,這人和那女的還有毛毛他爸爸是同班同學,就我家毛毛他爸爸猜測,鐵定是王洪明不承認孩子是自己的,


    又或許隻是隨便玩玩,反正就是不想承擔責任。而那女的跑去醫院,經大夫診斷,一旦做掉孩子,極有可能大出血……”


    雖談不上繪聲繪色敘說,但孟梨花把昨個李霞說的,和宋雲帆猜到的,都一五一十在舒穎麵前道出。


    舒穎:“這麽說,那女人決定采用你家毛毛爸給的那個主意,去登王家的門,憑著肚子裏的孩子要王家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點點頭,孟梨花迴應:“我看她離開時的樣子,十之八九會按毛毛他爸爸說的做。”


    “這便好。”


    舒穎笑了笑,說:“麻煩事解決了,你可得把心思放迴學習上,我如今歸國,可是要以最嚴厲的態度抓緊你的功課,好讓你順順利利通過明年的高考。”…


    “我都聽你的。在你出國這一年裏,雲帆他隻要有時間就給我輔導功課,現在,我已經學完初中課本,


    也順利參加了初中結業考試,而就在上個月,雲帆找來高中課本,已經在教我高一的知識內容。”


    如是說著,孟梨花眉眼間流露出些許她自個都不知道的自信。


    “你很棒!”


    舒穎微笑著給其點讚。


    見狀,孟梨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說:“你別誇我,我覺得我的學習能力就一般般,而之所以能到現在學完初中課本上的知識,說白了,都是被雲帆給逼出來的。”


    舒穎出言鼓勵:“不管是不是逼出來的,歸根結底,是你願意去學,否則,旁人再逼你也無用。”


    聞言,孟梨花倒是沒反駁。


    “叮鈴鈴!叮鈴鈴……”


    座機鈴聲忽然響起。


    舒穎:“我接個電話。”


    與孟梨花說了句,舒穎拿起座機話筒;“喂……”剛出聲,就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女子壓抑中透著疲憊和痛苦的聲音,


    得知對方身份,舒穎唇角微抿,神色難辨,靜靜地聽著對方把話說完。


    “我知道了,事情我會幫忙轉告小臻,至於孩子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得孩子自個拿主意。行,那就這事。”


    結束通話,舒穎從茶幾抽屜取出紙筆,記下一串電話號碼,繼而對孟梨花說:“家裏有點事,我怕是不能和你多聊了,要不你帶著孩子們去我幹爹幹娘院裏坐坐。”


    “不了,你去忙你的,我也得帶著毛毛迴去了,不然,雲帆八成一會得找過來。”


    說著,孟梨花起身,牽著兒子的小手,與舒穎娘幾個別過。


    送孟梨花娘倆到院門外,舒穎對兒子顧韓說:“去喊你大哥來見媽媽,就說媽媽有事要與他說。”


    小顧韓穩重得很,隻見其鄭重其事地點點小腦袋:“媽媽你在客廳等著,我這就去喚大哥。”


    隨著音落,小顧韓拔腿就走。


    約莫過去七八分鍾,韓臻抱著小顧韓來到客廳:“小姨您找我?”放小顧韓在地上站穩,韓臻在舒穎對麵的沙發上落座。


    “我剛接到安城那邊你繼母打來的電話,她說你爸身患重病,想在閉上眼前見你一麵。”


    舒穎幾乎不用多想,都知前姐夫何旭東後娶的女人是從哪得到他們家的電話——無非是韓夏軍妻子的娘家人手上。


    她就覺得奇了怪了,前麵侄兒韓昭先是遇到事兒,現如今又是外甥韓臻遇事,倆孩子是招誰惹誰了,怎麽不好的事偏偏都讓他們遇上?


    “……”


    韓臻清雋俊美的臉上原本還掛著淡淡的笑容,這一聽舒穎所言,瞬間呆怔住。


    最後一麵,見他最後一麵……那個男人是要死了麽?


    半晌,韓臻都沒有做聲。


    “你繼母說當初你爸逼迫你媽媽離婚,是她的錯,是她不該在知道你爸是有婦之夫的情況下,依舊堅持和你爸在一起,…


    並逼迫你爸放棄你媽媽和你……總之,就是你爸他很早就後悔了,後悔不該和你媽媽離婚,以至於……以至於害得你小小年紀便失去了媽媽。”


    “我沒有爸爸。”


    韓臻終於開口:“在他拋棄我媽和我那一刻,我就已經沒了爸爸!”言辭堅定,語氣決然。


    “小姨知道你記事找,有可能到現在還記著你爸爸離開你和你媽媽時發生的事,從而心生怨恨,想著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他,


    但為人子,小姨覺得你該去安城一趟,該去見你爸最後一麵,畢竟不管怎麽說,你的命是他給的……”


    “可我媽的命是被他害沒的!”


    韓臻神色冷凝,一雙湛藍的眼眸中甚至都流露出難掩的恨意:“就因為我生下來有一雙藍眼睛,他便不喜我,


    甚至極有可能懷疑我不是他的孩子,從而動輒不迴家,對我媽媽更是冷言冷語。現在迴想起來,他那會對待我和我媽的態度,無疑是冷暴力!


    現如今,我也不想騙小姨您,我確實恨他,我曾發誓,一輩子都不再認他,我隻當我一生下來我爸就死了!”


    他早慧,三四歲那會發生的事,他不說全部記得清清楚楚,但腦中多少都有些模糊的樣子,何況在他


    五歲到六歲那年,那個男人和他的第二任妻子從帝都迴到安城工作,當時他曾在醫院偶遇過一次。


    說實話,那日的情景,他到現在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何旭東,他的生父,在明明看到他的情況下,都不曾走到他麵前關心他一句,問他過得可好?


    且自那以後這麽些年,他可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可有給他寫過一封信?


    沒有,統統沒有!


    現在倒好,知道後悔了,想要在生命彌留之際見他一麵,是想要從他這得到寬恕和原諒嗎?


    從而好叫他自個良心上過得去,能安安穩穩閉上眼睛?


    嗬!在想什麽美事?!


    “你不打算迴安城見你爸最後一麵?你確定?”


    舒穎直視著韓臻的眼睛,說:“你繼母說,經醫生會診,你爸最多能再撐三天。也就是說,三日後,你若再想見你爸,隻會是陰陽兩隔。”


    韓臻沒有接話,而是問:“小姨你不恨他嗎?”


    “自然是恨的。”


    舒穎毫不猶豫說:“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你媽媽跳入湖中那一幕。可人這一輩子本就不易,要是懷著仇恨過每一天,那日子豈不是要過得更苦、更受煎熬?


    小臻,小姨現在隻想告訴你,你可以繼續恨你爸,但最好給自己留下什麽遺憾。”


    在原主的記憶中,姐夫何旭東明明是個很溫瀾如玉的男人,但卻就是這個男人……在婚後沒幾年,逼她姐姐離婚,導致她姐姐年紀輕輕尋了短見。


    這讓原主如何不恨?


    但恨又有什麽用呢?


    逝去的姐姐不能再活過來,她的外甥不能在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在原主溺斃前,她心裏沒了恨,唯有的是希望外甥和侄兒能平安健康長大,能一生順遂,及父親一世安康!


    “我不會有什麽遺憾。”


    韓臻言辭果決:“他既然能在當年做出不要我這個兒子,那麽我自然也能在今日做出不認他那個父親,不去見他最後一麵!”


    “小臻,說實話,小姨希望你迴安城一趟,這不是小姨心軟,是小姨不想你落人口實,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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