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穎秀眉微蹙,很是認真地看著顧副局:“要不你把那個案子和我細說說,沒準我能幫你從中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略作思索,顧彥將他看過的卷宗內容,及他對整個案件的看法一一道出。


    舒穎聽完後,靜默好一會,開口:“根據卷宗內容和你的分析,確實有八成可能是仇殺,但你也說了,涉及這個案子的嫌疑人根本就不認罪,


    由此可見,嫌疑人要麽是真沒犯案,要麽就是有著過硬的心理素質,在麵對你們公安同誌審問時,鎮定、應答自如,


    不見有絲毫慌張和心虛,可這位嫌疑人卻又給不出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需要你們來找出嫌疑人在受害人一家被害那個時間段,出現在哪。”


    “確實是這樣。從卷宗裏的內容看,案發現場既沒有發現兇器,也沒有發現別的線索。”


    顧彥如是說著,他修眉緊鎖,神色看起來異常嚴肅。


    “案子發生在大半夜,罪犯是從窗戶而入,而受害人一家生前卻不見有一絲一毫反抗,直接在睡夢中被人用利器劃破咽喉,


    再就是當晚十一點多開始下雪一場雪,且下了整整一晚,等當地公安接到報案上門,發現受害者家的院門自裏麵關著,


    隨後公安同誌將門弄開,仔細查看,除過發現那間沒住人的房間裏窗戶開著外,院裏、牆上都不見有腳印,


    屋裏同樣找不到腳印或旁的線索,從而使得案件無法得到破解。”舒穎這會兒已然靠坐到床頭,她摩挲著下顎,


    驀地,她眼睛一亮,看向身旁亦坐起的顧副局問:“你們就沒想過罪犯在殺人前有對受害人一家使用過迷煙?


    我是這麽想的,罪犯在落雪前潛入受害人家裏,接著他趁著受害人一家熟睡,用迷煙促使受害人一家在睡眠中失去知覺,


    末了,掏出利器像割韭菜似的,在受害人一家脖頸各劃了一刀。”


    顧彥:“迷煙?”


    舒穎點頭:“對,就是迷煙。在武俠笑說中,常出現有人使用迷煙害人、擄人。”


    “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翻閱卷宗,隻想找到一絲半點線索,好經過一番推理,將案子破解,卻沒想到,竟忽略了媳婦兒提到的這個線索。


    顧彥暗自思索著,良久,他說:“如果你提到的這點屬實,那麽罪犯極有可能是在入室前,通過迷煙迫使受害人一家不省人事,畢竟罪犯入室時很難做到不發出任何響動。”


    “這樣吧,咱們先不推斷了,你給我拿紙筆過來。”


    舒穎說著,下一刻,顧彥就從床頭櫃裏取出一硬皮筆記本和一支鋼筆:“用紙筆做什麽?”將兩樣東西遞到舒穎手中,顧彥麵露不解。


    “你有見過嫌犯吧?”


    打開筆記本,舒穎隨口問。


    “有。是和卷宗一起移交上來的。”


    顧彥迴了句。


    “那你描述下嫌犯的樣貌,我用筆畫出來,搞不好我看到這嫌犯的畫像,能看出些什麽。”即便看不出什麽,沒準她夜裏會做關於這嫌犯的什麽夢。


    舒穎可沒忘她的金手指,雖然這個金手指有好幾年沒再出現過,現如今她想起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顧彥:“你想用你那個能力?”


    “我想試試。”


    舒穎給其一個微笑,繼而拔開筆帽,說:“開始吧。”


    “你有好幾年沒做過什麽夢,或是從某個人身上看出些什麽。”顧彥這麽說著,但還是有仔細道出嫌犯的相貌特征。


    舒穎動作很快,且不耽誤嘴上迴應顧副局所言:“我說了我試試,這對我又沒什麽損失。”


    約莫過去數分鍾,一張惟妙惟肖的肖像畫在舒穎筆下繪製完成。


    “像嗎?”


    收筆,舒穎抬眸問男人。


    “很像,和照相機照出來沒兩樣。”顧彥伸出大拇指,黑眸中含笑,毫不吝嗇地稱讚。


    不料,舒穎卻清清嗓子,說:“誇張了吧?”


    顧彥語中帶笑:“一點都不誇張。”


    結果他並未聽到親親媳婦兒做聲迴應。


    而舒穎這會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嫌犯的畫像,仿若陷入無人之境,眼珠子一動不動,就直直地看著嫌犯畫像。


    顧彥發現她的異樣,神色凝重,安安靜靜地坐著,生怕擾到舒穎此時的狀態。


    時間點滴流逝,舒穎終於迴過神,不等顧彥開口詢問什麽,她就直言:“人不是他殺的。”


    語氣肯定,舒穎屈指在畫像上叩擊了兩下:“不過,這人也不是什麽好人,解放前,曾做過土匪,手上沾染著好幾條人命,


    隨著解放,下山做起普通老百姓。在受害人一家被殺當晚,這人確實沒在自個家裏,他說他在鎮上和熟人喝酒屬實,


    但他並沒有喝醉,且所謂的迴家途中因醉酒意外走到了一處窯洞裏睡了一晚是假話,他當晚睡在他家隔壁的鄰居家裏。”


    顧彥疑惑:“睡在鄰居家?”自己家不睡,跑到鄰居家睡,這算怎麽迴事?又為何要說謊?


    “他確實睡在鄰居家。至於他說謊,源於這鄰居家的男人搞投機倒把被抓去改造,家裏隻剩下女主人和兩個女兒。見鄰居家的媳婦有幾分姿色,這人……”再次敲了敲畫像,舒穎續說:“這人生了邪心,在一個夜裏趁著家裏人熟睡,翻牆到鄰居家,撬開人家的門進屋,逼迫女主人和他做那檔子事,女主人不答應,


    他便用女主人的兩個女兒威脅,說如果不從了他,他便對其兩個女兒下手。女主人的兩個女兒大的不過十三,小的八歲,


    倆孩子和他們娘睡在同一張炕上,早在這人出現時嚇得縮在炕角不敢出聲,見對方不是在嚇唬她,女主人不得不受屈辱。


    這種不正當關係持續了兩年多,女主人娘仨被威脅,加上怕壞了自身名聲,不敢把受欺負的事往外說,無形中讓欺辱他的人很是得意。


    而你說的案件中的受害人一家被殺當晚,這畫像上的男人正好就睡在鄰居家裏,因此,他因曾和受害人一家發生過激烈矛盾,


    被公安以嫌犯的身份找上門帶走,至今都不承認他有殺害受害人一家,卻又給不出他在受害人一家被害時間段不在場的證據,


    是他擔心他一旦說出他欺辱鄰居家女主人的事曝光,壞了名聲的同時,被送去勞動改造。”


    就是這麽神奇,舒穎通過看嫌犯的畫像,還真就看到了發生在嫌犯身上的一些事。


    “對了,這人從鎮上喝酒迴村,有在村口遇到二十來歲歲的年輕人,但是根據你給我說的那個卷宗裏的內容,似乎沒提到這一點。”


    “你懷疑……”


    顧彥尚未道出後話,就見舒穎點頭:“沒錯,你想的正是我想的,這人在村口遇到的年輕人,或許是個關鍵線索。”


    再次點了點畫像,舒穎說:“搞不好……那個年輕人才是你那個案件中的嫌犯,甚至是兇手。”


    “不能這麽武斷,萬事講究證據。”


    顧彥這麽說著,得到舒穎一個白眼兒:“我隻是說了我的猜測,怎麽就武斷了?”闔上筆記本,連同鋼筆遞迴男人手中:“我要睡了,你也趕緊睡吧。”


    將筆記本和鋼筆放迴床頭櫃抽屜,顧彥在親親媳婦兒身旁躺好:“媳婦兒,有你真好。”他的小丫頭啊,她不僅是他的賢內助,且在工作中如此支持他,簡直是他的外掛!


    “不許吹彩虹屁,我真得要睡了。”


    舒穎背對著男人,她雙眸閉闔,說著,嘴角彎起抹輕淺的弧度。


    顧彥喉中發出低笑,須臾後,他語氣寵溺:“好,我聽我媳婦兒的,晚安!”一隻手搭在媳婦兒腰間,將人往自己身邊貼近了些。


    -


    次日中午下班迴來。


    “媳婦兒,你真是神了!”


    一看到舒穎,不顧韓副廠長和孟三魁夫妻還有小顧韓、小顧琛、小夏昀、小蘇東在旁,顧彥上前就抱起舒穎轉了好幾個圈,眉眼間皆是笑意。


    “你幹嘛呢?快放我下來,爸他們都在這呢!”輕輕拍打男人的肩膀,又指指幾個小家夥,舒穎臉頰緋紅,感到不自在得很。


    然,顧彥並未把她放下來,他對著韓副廠長和孟三魁夫妻說:“爸、爹、娘,我有話和小穎說。”


    不等韓副廠長三人做出迴應,顧彥已經抱著舒穎邁開他的大長腿,迴了他們兩人住的房間。


    韓副廠長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顧彥今日如何這麽異常。


    幾個小家夥則眨巴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顧彥的背影滿滿都是好奇。


    “爺爺,爸爸他怎麽啦?”


    小顧琛奶聲問韓副廠長。


    “不知道。”


    韓副廠長搖頭。


    “病了。”


    這是小顧韓的聲音。


    奶聲奶氣,卻透著說不出的淡定,且小人兒板著精致至極的小臉兒,眼睛裏的好奇不知何時換成了嫌棄。


    “哥哥騙人,爸爸沒病病,爸爸那是喜歡媽媽!”


    小顧琛鼓起腮幫子反駁。


    我讚同琛弟說的,姑父那樣是喜歡姑姑。”


    這是夏昀的聲音,在十多分鍾前,韓副廠長從附近小學剛將其接迴家。


    “叔叔喜歡姨姨。”


    小蘇東附和。


    韓副廠長三人聽著幾個小家夥的童言童語齊齊麵露笑容,秀玉說:“小昀,你帶弟弟妹妹們迴屋玩玩具,奶奶給你們去做好吃的。”


    “好的。”


    夏昀無疑是幾個小家夥裏麵最大的,他點頭應了聲,對小顧韓、小顧琛、小蘇東說:“走,跟哥哥迴房間玩玩具。”


    雖已過二月中旬,但天氣還是冷得很,因此,小顧韓三隻個個穿得像湯圓,他們跟在夏昀身後,像是朝前滾似的,怎麽看怎麽可愛。


    ……


    “被你說中了,媳婦兒!”


    抱著媳婦兒坐到床邊,顧彥在其嘴角親了下,笑說:“今早一上班我就帶人重申那個嫌犯,你猜怎麽著?我隻是剛提到他隔壁鄰居家,就立時出效果。”


    舒穎問:“後來呢?”


    顧彥:“問什麽說什麽,老實得很。”


    舒穎:“有提到他在村口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有提到。”


    顧彥給出肯定迴答。


    “那他可有說認不認識那個年輕人?”


    “隻說在鎮上見過,但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家住哪。”說到這,顧彥又在親親媳婦兒嘴角親了下,方續說:“我需要你再幫個忙,媳婦兒,成嗎?”


    “讓我通過王老虎的描述畫出那個年輕人的畫像。”


    舒穎用的事陳述句。


    王老虎正是顧彥手中那個案件中牽扯到的嫌犯。


    好吧,現在已經不是。


    小蘇東附和。


    韓副廠長三人聽著幾個小家夥的童言童語齊齊麵露笑容,秀玉說:“小昀,你帶弟弟妹妹們迴屋玩玩具,奶奶給你們去做好吃的。”


    “好的。”


    夏昀無疑是幾個小家夥裏麵最大的,他點頭應了聲,對小顧韓、小顧琛、小蘇東說:“走,跟哥哥迴房間玩玩具。”


    雖已過二月中旬,但天氣還是冷得很,因此,小顧韓三隻個個穿得像湯圓,他們跟在夏昀身後,像是朝前滾似的,怎麽看怎麽可愛。


    ……


    “被你說中了,媳婦兒!”


    抱著媳婦兒坐到床邊,顧彥在其嘴角親了下,笑說:“今早一上班我就帶人重申那個嫌犯,你猜怎麽著?我隻是剛提到他隔壁鄰居家,就立時出效果。”


    舒穎問:“後來呢?”


    顧彥:“問什麽說什麽,老實得很。”


    舒穎:“有提到他在村口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有提到。”


    顧彥給出肯定迴答。


    “那他可有說認不認識那個年輕人?”


    “隻說在鎮上見過,但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家住哪。”說到這,顧彥又在親親媳婦兒嘴角親了下,方續說:“我需要你再幫個忙,媳婦兒,成嗎?”


    “讓我通過王老虎的描述畫出那個年輕人的畫像。”


    舒穎用的事陳述句。


    王老虎正是顧彥手中那個案件中牽扯到的嫌犯。


    好吧,現在已經不是。


    “讓我通過王老虎的描述畫出那個年輕人的畫像。”


    舒穎用的事陳述句。


    王老虎正是顧彥手中那個案件中牽扯到的嫌犯。


    好吧,現在已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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