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夭夭急忙搖頭。


    “真是為你而來。”


    秦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既然是有任務在身,又何必為了我反反複複丟了命。”秦嶼低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瞼,看不清他的神色。


    菟夭夭臉色微紅,這個問題,她也無數次問過自己。


    有時候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是整個龐大世界的主角,而我是這個龐大世界裏不該存在的bug,敵人,是操縱著世界的程序猿。”


    秦嶼又說道。


    “對,隻有我們奪得每個世界的本源之力,才能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一個虛擬的人物。”


    菟夭夭眼神一亮,連連點頭。


    她就知道秦嶼聰明。


    雖然之前朦朦朧朧不知道具體真相,卻也在陰差陽錯中,狠狠挫了程序猿的銳氣。


    簡直不要太完美。


    “按照師父說的,每個小世界都有一位命運之子,而我每次都奪走了命運之子的氣運,所以師父啊,我們還有必要做這個任務嗎?”


    秦嶼手撐在下巴處,若有所思地說道。


    意味著秦嶼就擁有本源之力啊,隻要攻略秦嶼,不就可以了?


    可是秦嶼還有啥攻略的必要,分明都是他在攻略菟夭夭。


    唔,想不明白。


    菟夭夭愣住。


    是哦。


    “那我們就當度假?”


    他們要是狼狽為奸,那命運之子哪還有什麽玩的?


    圓周率看著二人逐漸開始擺爛,連忙跳出來,雖然秦嶼暫時看不到他,他還是竭力在秦嶼麵前蹦的老高。


    【不行的啊,依照程序猿的尿性,在這個世界吃了這麽個悶虧,下個世界,他肯定會加強命運之子的屬性,秦嶼再想直接搶奪氣運屬實有點難。】


    “師父,你麵前好像有東西。”


    秦嶼盯著虛空中半晌,若有所思看著菟夭夭。


    “啊……他就是圓周率。”


    菟夭夭在半空裏比劃了半天,也沒看出秦嶼究竟是怎麽看到圓周率的存在的。


    奇了怪了。


    秦嶼眼神微微一凝,空氣中似有冰冷的寒流湧過,漂浮著的圓周率莫名覺得自己被盯上了。


    “就是他,帶著你穿越了無數個時空的是麽?”


    秦嶼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怎麽了?”


    菟夭夭看著瑟瑟發抖的圓周率。


    “沒什麽,他剛才和你說什麽了?”秦嶼收迴視線。


    “他說程序猿這次會加強命運之子的屬性,以防你搶奪氣運。”菟夭夭複述道。


    難不成以後都要她隔空傳話?


    “那便拭目以待。”秦嶼冷笑一聲。


    他垂眸,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遊戲,z神倒下後,遊戲公司也發布了聲明,重啟服務器。


    之前的一切,對他們而言兇險萬分,對於普通人來說,僅僅是停服維護而已。


    人與人之間的認知差,或許就這樣,體現在方方麵麵。


    比如,在他意識強行突破空間,追隨著菟夭夭前往其他世界之時,他也不會了解到自己隻是一個小世界裏的命運之子,更不會知道從那以後,自己就成了一個不該存在的bug。


    這些人哪,或許從來不會有一天,知道自身隻是被人設定好的遊戲人物,他們在玩遊戲,遊戲之外的人,又何嚐不是把他們當成戲子?


    何其可悲。


    “你有信心?”菟夭夭看秦嶼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心底那一絲忐忑也隨之煙消雲散。


    那麽多世界都過來了,現在的秦嶼那麽強,而自己經過這個世界以後,也能再次獲得一枚散落的神魂,自身實力也在上漲。


    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


    下個世界,她就能凝結實體了。


    但是,為了有一個合理的身份,她隻能頂著別人的身體。


    【我給你說,我的實力變強以後,待我們離開,這個世界就會按照原本的步驟發展,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會在所有人腦海裏消失。】


    圓周率自信地拍著胸脯,這點小技能還不在話下。


    秦嶼並不知道圓周率說了什麽,他垂眸看著手機,半晌後,眉宇間凝結一抹古怪的情緒。


    他拿起手機給菟夭夭看,是兩人的視頻。


    短短時間又上了熱搜頭條。


    “怎麽說?”秦嶼揚眉,看著菟夭夭。


    “官宣吧。”


    菟夭夭再沒有什麽顧忌。


    她本不是個瞻前顧後的人,在這個世界,卻做了太多不像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也有可能是原主的情緒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她。


    秦嶼唇邊的笑意擴大。


    上了微博,直接認領,並打出幾個大字。


    “女朋友。”


    無數少女心碎的瞬間,菟夭夭卻正是春風得意。


    她湊近秦嶼,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


    “徒兒幹得好。”


    這個世界有太多人覬覦秦嶼了,她再不宣示主權,恐怕秦嶼的助理都得表白了。


    秦嶼呆愣了瞬間,眼底瞬間燃燒起火焰。


    “就這樣?師父……我覺得還不夠。”


    他一把托住菟夭夭後退的身子,身子前傾,死死鎖定住了菟夭夭的方位。


    “那右邊再來一下。”菟夭夭眼底有一絲狡黠。


    而圓周率,表示沒眼看,自個兒溜到了空間裏。


    太他麽欺負人了。


    就在秦嶼撲倒菟夭夭的瞬間,圓周率突然歡唿雀躍。


    【啊呀呀呀,來了來了,本源之力來了。】


    然後這個無良的東西,直接拉著菟夭夭進入了空間,前往下個世界。


    秦嶼懷裏的人也突然消失,麵前開始扭曲,真正的若初迴到了宿舍裏。


    他眼裏狂風暴雨一般的怒意。


    可惡的圓周率。


    他很難不懷疑圓周率是故意的。


    菟夭夭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痕跡開始在消失,而他,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秦嶼瞪著虛空,一張俊臉黑如鍋底。


    “圓周率!”他從牙縫中冷颼颼擠出幾個字。


    隨後抓住氣息的尾巴,閉上了眼睛,再不動身,他尋不到氣味,就很難找到菟夭夭在哪個世界了。


    空間裏準備傳送菟夭夭離開的圓周率,忽然打了個打噴嚏。


    【完了,不會被記恨了吧?】


    一看,菟夭夭也瞪著他。


    “你非得選這麽一個時間段嗎?”菟夭夭咬牙切齒。


    【巧合,巧合……】


    圓周率瞬間就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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