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夭夭揉了揉額頭。


    “咱倆身份懸殊,怎麽可能做朋友?”


    “可是這個世上,就隻有我知道四福的秘密,還不算是朋友嗎?”


    淳於曄歪了歪頭,認真思考了一陣。


    “那個宮女你也殺了?”


    菟夭夭心髒一陣突突突地跳動起來,眼前溫潤明亮的少年,到底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淳於曄指尖將一縷散落的頭發別起,微微露出虎牙,笑得人畜無害的:“隻有她死了,你的秘密才能唯我一人知道。”


    菟夭夭抽了抽嘴角,很想說,還有沈公公也知道,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四皇子,奴才不知哪裏入了您的眼,奴才可以改,您大可不必做這些陰間操作。”


    淳於曄看著菟夭夭嘴唇一張一合,低頭淺笑一聲:“我已時日無多,最後的日子裏,就不能過得隨心所欲一點麽?”


    不知為何,菟夭夭忽然心裏一陣觸動,罪惡感來得莫名其妙。


    真是搞笑,對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會萌生出罪惡感?


    算了,道德感低的人不會感覺到愧疚,菟夭夭也沒對死了那倆人有什麽感覺,死就死了吧,反正也不無辜。


    “那你現在到紮營的地方是要做什麽?”


    菟夭夭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沈公公的蹤跡。


    難道這一次是淳於曄一個人跑出來的?


    不可能吧。


    “沒有去處,和四福一起去巫縣吧。”


    淳於曄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直接開口。


    那求收留的眼神濕漉漉的,仿佛菟夭夭要是拒絕了他就是做了天大的壞事,可是老天爺啊,菟夭夭真沒有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袖子被扯了一下,淳於曄期待地看著菟夭夭。


    等菟夭夭反應過來的時候,淳於曄已經跟著自己上了馬車,並霸占了最好的位置。


    “你不休息一下嗎?”淳於曄倚靠在最中間的軟座上,眨巴著眼睛問縮在角落的菟夭夭。


    菟夭夭嘴角一扯,搖搖頭:“我不困。”


    “哦好吧。”


    淳於曄打了個嗬欠,還真安然入睡。


    一點不在乎自個兒現在是在前往疫區的馬車裏。


    菟夭夭滿臉的芬芳之語,偏偏淳於曄也看不到了。


    就這麽想著想著,菟夭夭不知何時也跟著睡了過去。


    天剛亮,菟夭夭睜開眼,就是一雙亮晶晶小鹿似的眸子盯著自己。


    急忙往後一縮,腦袋撞上了馬車邊緣,痛得她齜牙咧嘴。


    淳於曄忙伸手托著菟夭夭後腦勺,有些擔憂地擰眉:“不疼嗎?”


    “廢話!你試試看。”


    菟夭夭五官都皺成了一團,下一秒,意識到是在和皇室之人說話,又竭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麽兇狠。


    “我又不傻。”淳於曄笑得好不得意,揉了揉菟夭夭的腦袋。


    菟夭夭先前的想法又開始蠢蠢欲動。


    若是禦澤失去了記憶,變了容貌,她該怎麽確認對麵的人是不是禦澤?


    她心裏對這位四皇子,始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圓周率,你別裝死了,淳於曄到底是不是禦澤?”


    幾秒鍾後,圓周率嗤笑了一聲,語氣有些諷刺。


    【你那麽在乎禦澤,都無法確認禦澤的身份?你真要找他,何須吾來提示你?】


    圓周率的話像棒槌似的落在菟夭夭心上。


    她口口聲聲說要找禦澤,卻連自己確認禦澤的身份都做不到。


    【菟夭夭,若你當真找不到他,隻能說明你沒那麽在乎】


    圓周率打定主意不給菟夭夭任何提示。


    菟夭夭隻能瞪著一雙眼睛。


    或許圓周率說得對,她連確認禦澤身份都做不到,就沒資格說自己在尋找他。


    她一把扣住淳於曄的胳膊,仔細描繪著他的眉眼,一絲一毫的細節都不願意放過。


    即使禦澤變了身份,變了容貌,甚至失去了記憶,但是一個人的神韻是不可能變的。


    就連淳於曄下意識護住她的動作,都透著一絲不合情理。


    “四福作甚?”淳於曄笑得眉眼彎彎。


    菟夭夭正想說什麽,馬車門被扣響了。


    “太子派我過來,昨晚有人潛入,你這裏有沒有事?”


    外麵是一劍的聲音,似乎有些許的怒意。


    顯然,昨晚的異常已經被發現了。


    菟夭夭幾乎是下意識捂住了淳於曄的嘴巴。


    好家夥,她馬車裏藏了個皇子,還是個快死的皇子,這是一件可以暴露的事情嗎?


    她不這麽覺得。


    淳於曄一雙眸子骨碌碌轉,乖巧極了,也不出聲。


    “啊,沒事。”


    菟夭夭應付道。


    “沒事就好,太子叫你去找他。”一劍似乎鬆了口氣。


    “知道了。”菟夭夭點頭,並未放開捂住淳於曄的手。


    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淳於曄乖巧點頭。


    菟夭夭鬆了口氣,淳於曄雖然脾氣怪,但人還是很好打商量的。


    她放開手,正準備下馬車。


    那頭,淳於曄突然發聲:“四福,你的拂塵沒拿。”


    “誰在裏麵?”一劍頓時警覺起來,一把掀開了車門,與淳於曄大眼瞪小眼。


    四皇子,怎麽會在這裏?


    徒留菟夭夭淚流滿麵。


    乖巧什麽的都是假的……


    淳於康背著手,抓耳撓腮,走了一圈又一圈。


    麵前,菟夭夭與淳於曄像兩個做錯事的小孩,耷拉著腦袋站著。


    半晌後,淳於康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頭發。


    “你說說你,四皇弟,你沒事跑這裏來做什麽?那可是疫區,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向父皇交代?”


    “還有你,四福,你竟然將四皇子藏在馬車裏,若不是一劍發現,你想瞞到什麽時候?四皇子若有個閃失,你擔得起責嗎?”


    他覺得淳於曄簡直就是來給他添亂,不,添堵的。


    菟夭夭委屈。


    這怪她嗎?明明是淳於曄自己賴著不走的,關她什麽事?


    “不關四福的事,是我自己偷跑出來的。”淳於曄眸中飛快劃過了一抹低沉的情緒,略顯無辜地說道。


    “胡鬧,我這就派人送你迴去,沈公公呢?發生這麽大的事,他竟然不在這裏。”淳於康氣急了,狠狠一拍桌子,戴的規規矩矩的帽子就這樣落在了地上……


    “咻!”


    沈公公突然出現:“太子殿下,老奴一直在,從未離開。”


    被嚇了一跳的淳於康,和他的帽子,同時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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