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吏部,


    吏部侍郎正打算收拾東西,離開吏部返迴府邸。


    “報!大...大...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匆匆忙忙地來到大堂門口。


    “何事慌張?”


    見狀,吏部侍郎眉頭一皺。


    “啟稟大人,方才受到洛陽刺史趙海官折,說東都別駕薛嵩辭官不幹了......”


    侍衛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道。


    “什麽?”


    吏部侍郎不聽還好,一聽,徹底愣住。


    就在半個時辰前他們還一眾吏部官員還在議論吐蕃之事,不少人都覺得天子此番走了一步好棋,既沒損顏麵又將義薄樓拉下了水,


    屬實是高招。


    結果現在.....


    “東都別駕薛嵩遞交了辭呈!”


    侍衛再道。


    “快!快!快稟報尚書大人!”


    下一刻,確認消息,吏部侍郎臉色大變,再也顧不了許多急忙道。


    身為吏部侍郎,早朝的時候一直都在,自是明白,若在這個節骨眼上薛嵩提出辭官的影響會有多大。


    沒了薛嵩,吐蕃那邊的事情怎麽辦?


    “是!大人!”


    侍衛急忙轉身跑向後院。


    待侍衛離開,吏部侍郎來迴踱步,口中念念有詞,不停地道,“壞了!壞了!這下壞了....”


    隨即也跑向了後院方向。


    .......


    半柱香後,


    後院,吏部尚書崔明聽罷侍衛言語反應比吏部侍郎還要大,


    “辭官?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在這個節骨上辭官!陛下的聖旨現在應該還沒有到汝陽......”


    崔明不停地砸著手。


    若是聖旨先一步抵達汝陽,薛嵩辭官那就是抗旨。


    可現在.....


    更重要是得現在朝堂上下都在等著義薄樓能夠出手再次滅掉吐蕃的囂張氣焰已解隴西郡燃眉之急,薛嵩要是離開還有誰能頂上去?


    “對了,那薛嵩現在何處?可曾離開洛陽州衙?”


    好不容易迴神,吏部尚書急忙又問。


    “啟稟大人,趙海趙大人送來的官文上言明,薛嵩遞交了辭官官呈後就離開了州衙不知所蹤。”


    侍衛道。


    “離開州衙?不知所蹤?想必應該是去了義薄樓....”


    崔明喃喃自語。


    “大人,趙大人傳來的官文上說那薛嵩好似並沒有去義薄樓。”


    “沒去義薄樓?這.....匹夫!果然是匹夫!江湖人士永遠都是江湖人士,國難當頭,竟是在這個節骨上玩失蹤,屬實可氣!


    一點氣節都沒有。


    備轎,老夫要進宮麵聖。”


    茲事體大,吏部尚書這個時候也不敢再做主,隻能忿忿不平的開口罵幾句。


    身為朝中二品大員,自是不希望看到隴西郡那邊打起來,一旦打起來,他們也不得安生。


    “是,大人!”


    ........


    吏部離皇宮並不是很遠,小半個時辰後,天子李隆基剛剛來到了後宮楊玉環的寢殿,


    二人就要溫存,


    高力士忽是出現在了寢殿門口。


    “陛下....”


    “做什麽?”


    這個時候被打擾,李隆基心裏自是不爽,近日朝中所有事情都已處理妥當,難不成還不能消遣一番?


    不過李隆基心裏也有疑惑。


    高力士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若非發生了什麽大事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陛下,大事不好,吏部尚書崔大人剛剛傳來消息,說東都別駕薛嵩已經先一步辭官.....不知所蹤!”


    高力士的語氣之中帶有絲絲慌張。


    原本還以為之前的那一道聖旨能將義薄樓給徹底拿死,吐蕃的事也就迎刃而解,然而沒想到義薄樓竟是更狠。


    一個正四品的別駕說辭就辭,絲毫不拖泥帶水。


    事實證明,義薄樓根本就不是朝堂能夠輕易拿捏的。


    要怪就要當初那場大比朝堂做得太過分,已經徹底地將義薄樓推向對立麵。


    “什麽?薛嵩辭官?”


    李隆基心裏咯噔一下,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推開了楊玉環。


    “陛下,辭官官呈已經送到了吏部!”


    “知道了,立刻召集群臣,禦書房議事。”


    此刻,李隆基再也顧不了許多,更不敢再眷戀溫柔鄉。


    吐蕃那邊隻給了半個月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六天,若薛嵩辭官....還如何去號令義薄樓?


    擂台大比注定會失敗。


    一旦失敗.....隴西郡就要麵臨吐蕃二十萬鐵騎的踐踏。


    “是,陛下!”


    ........


    夜漸漸深了下去,


    酒樓,燈火通明,今日是中秋佳節,長安城特放開宵禁一天,故而四大市依舊無比熱鬧。


    此刻,


    靠窗的位置上,有幾位江湖人士正在邊飲邊聊,他們的鄰桌還坐著一位灰衣文士。


    “剛剛有消息傳來,那件事有結果了!”


    一位江湖武者端起酒盞,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哪件事?”


    “就天子傳旨給義薄樓薛嵩,命他帶領使團前往隴西郡迎敵....”


    "這件事?趕緊說來聽聽!是不是義薄樓薛嵩接旨了?"


    聞言,同桌的酒客頓時來了興趣,甚至就連旁桌的灰衣文士亦是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接旨?你以為義薄樓之主是爛泥,朝廷想怎麽捏就怎麽捏?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


    最先開口的武者嘴角一翹。


    “那就是抗旨了?”


    其餘幾人一驚。


    一個江湖勢力敢公然抗旨,眼下或許也隻有義薄樓敢。


    畢竟義薄樓之中都是個頂個的高手,除非朝廷派大軍鎮壓.....但隻要那些高手想躲,就算派出大軍也沒什麽用。


    “沒有,這次義薄樓做得更絕!東都別駕薛嵩在天子聖旨未送達前已經先一步辭官。”


    “先一步辭官?”


    “嗯!”


    “妙啊!這一招....屬實沒想到,估計天子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吧,沒了義薄樓....與吐蕃開戰已成必然之事。”


    “怪誰?誰讓天子那麽對義薄樓?


    但凡天子大度一些,也不會鬧到這般地步,不過還有一個更大的消息。”


    轉頭看了看四周,最先開口的那名武者刻意壓低了聲音。


    “還有更大的消息?這.....兄弟言來聽聽。”


    幾人一愣,


    薛嵩辭官已經令人很是意外。


    “嗯,你們知道嗎?義薄樓這次可能要退隱江湖了!”


    武者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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