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切記,義薄樓一旦有事,第一時間去雲天莊!”


    薛嵩再次叮囑了一番,轉身跳上了馬車。


    他這已走,整個東都七品以上的武者就剩下了孟山人一位。


    事實證明,現在的義薄樓還是缺人,尤其是缺七品到八品之間的中堅力量。


    待從長安歸來,一定要選一批精幹有資質的送到雲天莊內院,讓那些頂級高手好生調教一番。


    “是,郎君!”


    ......


    兩炷香後,薛嵩的馬車緩緩了出了城門踏上了前往西京的官道。


    殊不知,


    就在這個時候,城西,宣和莊,


    李涓一臉疑惑地望著李琛,眉宇間很是不滿。


    “你說什麽?又沒約到?”


    話說上次,自從李琛說從廣平郡請了廣平郡王做中間人後,李涓和李琛的關係好了許多。


    但此刻李涓卻是越來越懷疑李琛。


    這都過去了好多天,他依舊沒有能夠見到薛嵩。


    “三哥,這次是真沒辦法,陛下突然下旨召見薛嵩薛大樓主,他估計已經踏上了前往長安之路。”


    李琛苦笑。


    誰能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本來程若冰都已經答應,結果臨時出了這檔子事,這一來一去至少又要半月。


    “陛下召見薛嵩?為何?這不是壞事嗎?”


    李涓眉頭一皺。


    自從義薄樓單方麵地宣布將抄本生意轉移到汝陽後,他們收白麻紙的動作依舊沒有停,眼下已經積累了很大的庫存。


    賭的就是義薄樓那邊沒紙,最後還要來找宣陽紙坊。


    不過越是囤積,李涓心裏卻忍不住開始發慌。


    義薄樓那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淡定得讓人害怕。


    故而才想著先通過李琛拉到的關係先見薛嵩一麵,探探口風,結果....


    “三哥,聽說都怪那個禮部侍郎周遠,若不是他參本,也不會有這事。此人說前東都刺史勾結江義薄樓.....”


    李琛再次一歎。


    此時,他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的那個三兒子。


    要是當初沒有將他逐出府門或許就沒有這麽多事,直接去汝陽找他,所有事情都能解決。


    可惜,現在後悔已是無用。


    自己的那個兒子已經徹底地站在了李家的對立麵。


    “參奏沈進和義薄樓?這周遠真不知天高地厚。”


    李涓摸了摸胡須。


    沉默良久,才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三哥!”


    ......


    待李琛剛剛離開,李涓的謀士就是從後堂走了出來。


    “王爺,這李琛感覺不是很靠譜,我們要不要再想想其他辦法,方才傳來消息,大王爺那邊送來的銀子都已用完,我們再無銀子去購買更多的白麻紙。”


    皺了皺眉,謀士躬身道。


    “本王自是知道李琛不靠譜,但現在還有何辦法?”


    坐在主位上,李涓一臉陰沉。


    他們李家五王幾乎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白麻紙的生意廢了後果不堪設想。


    “要不...屬下再派人暗中去一趟汝陽,瞧瞧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此時的謀士已然沒了當初出謀劃策時候的淡定。


    按理來說,義薄樓生意東遷,那麽多商賈想做抄本生意商賈跟了過去,義薄樓總該有點動靜。


    不然如何給那些商賈交代?


    可偏偏,對方連個小廝都沒派過來更別說提白麻紙供應的事。


    “去汝陽?”


    李涓神色一動。


    “王爺,雖說此事很有可能是那李默從中搗鬼,但義薄樓這般淡定會不會是那邊已經獲得了紙源?”


    謀士忍不住小聲再道。


    這是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但現在的情況不由得不朝這個方向去想。


    “義薄樓獲得了紙源?不可能!整個東都、西都乃至方圓數百裏之內的池內白麻紙已全部被我們拿下,義薄樓怎麽可能會買到紙?”


    一聽,李涓很是肯定地搖了搖頭,不容置否。


    “那...那會不會義薄樓自己造白麻紙?”


    “自己造紙?更不可能!造紙是秘術且大多傳與南方城池的古老家族,義薄樓就是一個江湖勢力還沒有厲害到那個程度。”


    李涓起身,有些不滿地瞥了一眼謀士,


    眼神似乎再說,不要盡想這些不可能的事情還是想著如何搭上義薄樓的關係才是重中之重。


    “那....”


    “事已至此,再等幾天,先看看去了汝陽的那些商賈能不能買到抄本。若是買不到抄本....義薄樓還得找我們。”


    “是!王爺!”


    ........


    義薄樓早已不是當初的義薄樓,尤其是與天音教一戰後,義薄樓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極大的關注。


    範陽郡,節度使府,


    節度使安祿山端坐在主位上,眉頭緊皺。


    數名謀士、武將躬身側立,陣勢宛如一個縮小版的金鑾殿。


    “主公,義薄樓的薛嵩單人奉旨進京,身邊再無高手,要不我們....”


    頓了頓,一位謀士側身而出,躬身道,同時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式,


    “這薛嵩在義薄樓地位不低,應該是核心人物之一,隻要拿下他說不定就能逼問出義薄樓真正的幕後之主!”


    “拿下薛嵩?”


    皺了皺眉,安祿山微微搖頭,


    “一來這薛嵩乃是天子欽點,半途截殺肯定會引起天子大怒反倒不好,現在還不是和天子翻臉的時候,二來,這薛嵩也是個八品武者,此番進京肯定會小心防範,我們的人未必就能得手。


    當然,與挖出義薄樓幕後之主相比,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


    “還有更重要的事?”


    謀士一愣。


    話說在朝堂上能威脅到他們的就是左相楊國忠和天子麾下的那幾支大軍,江湖上則是不良人和義薄樓。


    尤其是義薄樓,現在稱它為江湖第一勢力也毫不為過。


    “昨夜藍龍王傳迴消息,說吐蕃國近一段時間蠢蠢欲動,打算運送一批上等軍備入大唐之境。”


    安祿山眼中精芒一閃,


    “吐蕃暗中運送軍備?”


    大堂上,不少謀士和武將均是一怔。


    吐蕃國一向行事低調,每年還會按時給大唐納貢,現在看來....這吐蕃國也動了心思。


    “據說吐蕃這次運送的軍備有一萬套精鋼鑄造的戰甲和戰刀,這批軍備遠超我河朔軍精銳營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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