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的如意算盤打的好,他是沒想到陸誌明有多喪心病狂。


    為了以防萬一,他弄了兩桶汽油,就放在工棚的後麵。


    被人打了一頓,衝天的怨氣都撒到陸君身上,都是他,沒有他自己今日也不會遭這份兒罪,他不死,這些日子的煎熬和心血都白費了。


    趁四周無人,他爬到藏汽油的地方,打開蓋子,將汽油順著工棚的縫隙倒進去。


    十月山裏的夜晚,氣溫大概在七八度左右,隻穿了一條真絲裙子的蘇玫瑰,凍的渾身發抖,鼻子堵塞,沒有聞到汽油味兒。


    而在刀尖上行走的陸君,卻敏銳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味道。


    “何兄弟,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來了?我怎麽聞到汽油味兒?”


    何欣心中一凜,難道是陸君的救兵嗎?


    “哪有?我怎麽沒有聞到?”害怕被陸君算計,何欣讓魏國棟出去看看。


    “我不去,這一晚上沒累死我,你趕緊帶人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何欣隻好蹲下身子,讓陸君趴在自己的背上。


    “陸老板,你先委屈一下,等到大馬路我們攔車。”


    “陸誌明呢?他人在哪裏?”


    “在外麵,放心吧,不會把他落下。”


    魏國棟很不情願的跟在後麵,“我說幹脆弄死那個混蛋得了,非帶走一個累贅,我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


    “你閉嘴!等出去有陸老板給你做主,你別叨叨了。”


    剛走兩步,何欣驚慌的迴頭一看,不知何時後麵的工棚燃起了大火,火苗順著地上的液體,已經燒到他們的腳下。


    “著火了?”


    兩人慌慌張張往外跑,發現大門被人在外麵堵住。


    “咋迴事?誰放的火?”魏國棟驚訝問道。


    “還能是誰?陸誌明唄,叫你在外麵看著他,你非要進來,現在可好了,怎麽辦?”


    何欣長的又瘦又小,根本背不動比他高一個頭的陸君,現在又著火出不去,他心一橫,把陸君放在一邊。


    “陸老板,你等著,我先把門撞開。”


    陸誌明鐵了心要把陸君燒死,怎麽可能輕易讓何欣撞開門?


    火勢越來越大,滿屋子都是嗆人的煙味,魏國棟氣的破口大罵。


    “何欣,老子上了你的當,來這種鬼地方送死,現在怎麽辦?”


    何欣被他掐著脖子來迴搖晃,本來就喘不過氣,現在更是像死魚一樣幹瞪著眼睛。


    “陸誌明,陸誌明,你快放我們出去,殺人犯法,你別做傻事。”


    已經瘋狂的陸誌明哪裏聽得見他的唿喊?他叉著腰站在遠處,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哈哈大笑著。


    這個神經病!


    蘇玫瑰揚起手裏的扁擔照著他腦袋猛地一拍,鮮血頓時糊住陸誌明的眼睛。


    “你……”


    呸!死渣男,有那麽一瞬間,蘇玫瑰想把他推進火場裏燒死,但是這樣豈不是便宜了渣男?


    她用盡力氣砸開鐵門,衝出來的男人跪在地上狂吐不止。


    “陸君?陸君?”


    她做不到見死不救,陸君嘴巴是損了點,懷疑自己,打壓自己,這都不是漠視他生命的借口。


    她撕掉裙擺捂住口鼻衝了進去。


    ……


    廣交會的第三天,郊外一處魚塘失火,附近老百姓趕過去救火時,發現火場裏有一具燒焦的屍體。


    陸君失蹤五天。


    張繼東辦公室,秘書跟他匯報工作。


    “還沒有找到陸老板嗎?”


    “是,白玉蘭酒店提供了陸君離開時乘坐的出租車車牌號,被人拋棄在一個山溝裏,燒的麵目全非。”


    “侯老大呢?他人現在到底在哪裏?”


    “張總,有人說侯老大被異地警察秘密帶走,不知道這個消息實不實。”


    “福爾摩斯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張繼東皺著眉頭說道。


    “你去省城活動一下,白洪濤,侯老大突然出事,都顯得太詭異,凡事都要未雨綢繆,另外關注一下陸君的消息,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迴來報告。”


    紅玫瑰歌廳。


    包間裏,紀晨曦深情地唱著一首情歌,沙發上高銀河愁眉苦臉,絲毫看不出一點喜悅。


    “喂,我唱了半天,也扭了半天,你多少給個反應好不好?”


    高銀河冷笑,“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聽你唱歌?”


    “為什麽沒有?你不是說過我唱歌很好聽的嘛?”說著她故意挑逗高銀河。


    老實人被逼急了,發起狠來比咬人的兔子還可怕。


    “紀晨曦,你鬧夠了沒有?”


    “怎麽了?開個玩笑都不行?”


    “跟你說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紀晨曦,你還是人嗎?老板失蹤好幾天,你還有心情唱歌?”


    紀晨曦依舊笑嘻嘻的,“跟你說了不用擔心陸君,你咋就聽不懂呢?”


    “不擔心?憑啥不擔心?你不是說有人要害他?”


    “是啊,一直有人希望他死,高銀河,你作為兄弟,對他的處境一點都不了解嗎?”


    高銀河啞然,他當然知道,所以苦口婆心勸他走正途,別想著一夜暴富,得到多少就會失去多少,但是他沒想到陸君會失蹤好幾天,音訊全無。


    “君哥不會輕易被打倒,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他逃不掉陸家的詛咒。”


    紀晨曦關掉音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蘇玫瑰應該跟君哥在一起,她會照顧好君哥。”


    高銀河詫異問道,“你肯定?”


    “嗯,因為她心地善良。”


    紀晨曦一直認為蘇玫瑰是陸君的貴人,自從她給陸君做飯,他犯胃痛的次數越來越少。


    同樣她也會化解陸君的危機,迴來指日可待,他們隻需耐心等待就好。


    “好吧,我信你一次。”


    高銀河站起來往外走,“希望玫瑰能趕上誌達集團的周年慶,馬奮聽說我能請到汪俊,二話不說就把策劃交給來做。”


    “你說得對,玫瑰她心地善良,是個好姑娘。”


    她失蹤的前一天晚上,高銀河收到她的電話,告訴他自己就是紅浪漫的汪俊,到時候跟馬奮提這個名字,一定會順利拿到合約。


    他欠蘇玫瑰很多,如果沒有她幫忙,自己現在還窩在五平米複印社裏,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


    初冬,天氣逐漸轉冷,大道上的行人很少,一位裹著厚厚毛衣的年輕女子,匆匆進入一棟二十幾層的高檔住宅。


    這裏是海雲市,看著電梯緩緩上行,蘇玫瑰內心波瀾不驚。


    再次踏入她生活十五年的地方,一切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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