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洞之外是個什麽情況，秦無夜不甚清楚。
但是，剛剛踏足輪迴洞的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此地的不同尋常，這個地方的極端古怪。
“這裏……咦？”
秦無夜剛想問藥石老人是怎麽一迴事，卻發現對方不見蹤影了。
沒錯，藥石老人分明是跟在他的後方，隻是一轉身就不見人了。
秦無夜他是至尊存在，旁人的一舉一動，一唿一吸，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可是，藥石老人就是這麽直截了當地消失不見了。
“他去哪裏了？”
秦無夜皺了皺眉，卻是沒有急著深究。
因為有些事情是深究下去，同樣沒有作用的。
故而，秦無夜略一思索，他決定在輪迴洞中繼續走下去。
這個地方非常黑暗，漆黑如墨。
在這裏，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
人仿佛和黑暗同化了，不分你我。
你就是黑暗，黑暗就是你。
雖然如此，秦無夜卻是不畏不懼。
多麽艱難他都遭遇過，經曆過，最終將之突破。
眼前這一幕雖然恐怖，卻還嚇不到他秦無夜！
秦無夜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之中走了多久，當他發現四周不太對勁的時候，已經飛速變幻起來。
“嗡……”
嗡鳴之中，秦無夜一步踏出，到了一座城鎮之內。
“哦？這就是輪迴嗎？”
秦無夜覺得和修行的時候遇到的輪迴考驗，有些相似。
修行突破，會涉及心魔。
心魔會將你心底的弱點暴露出來。
其中，有些心魔會將你想要的東西，放在幻象當中引誘你。
讓你一次次，一迴迴地經曆轉生輪迴。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了，很多的人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
不清楚自己在這之前在幹什麽。
直接認為自己就是這裏的人，他是活在幻象之中，最終在虛幻當中死去。
哪怕有人最終發現不妥，但是世間太久，本體消弭了，沒了肉身，哪怕你還有思想，都是孤魂野鬼而已。
所以，此類的心魔劫數非常可怕，至尊都要忌憚。
乃至有至尊隕落在諸如此類的劫數當中。
無可否認，秦無夜同樣遇過，隻是他突破了，靠著一己之力，衝破了心魔的考驗。
可是，此次和過去不同！
秦無夜覺得這一次的輪迴非常真實。
他好像真是生於斯長於斯的人，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秦無夜是假的，這裏的他是真的。
之前的都是夢境，是他晚上一個不慎遇到的天方夜譚。
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仙魔神佛，有的僅是芸芸眾生。
秦無夜在這裏是一位書生。
他勤奮好學，自小就和青梅竹馬定下姻親。
他現在是來到了府城，準備考試。
秦無夜的行程非常順利。
來到府城，落腳，準備考試。
考試的幾天，風調雨順，他抽到的位置很好，發揮正常，甚至提前交卷離開了。
最終放榜，秦無夜考了第一，他想了一想，繼續科舉之路。
在他高中狀元的時候，迴去迎娶青梅竹馬，成為一段佳話。
這一世的最後，秦無夜在兒孫的陪伴之下，含笑而終。
第二世的秦無夜，是一位少年將軍。
他出生在武將之家。
作為武將，走的就是建立業的道路！
不過，這一世的秦無夜運氣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他愛上了敵國公主，敵國公主同樣傾慕著他。
二人私奔了。
公主不管她的國家，秦無夜同樣沒有理會自己的國家，兩個人隻為自己，遠走天涯。
可是，不論是哪一方的人，都沒有原諒這對男女。
在她們看來，幹出這種事情的秦無夜還有公主，是恥辱！
這種私奔之事，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簡直不可原諒。
最後秦無夜為了保護已經懷有身孕的公主，戰死了。
公主在生下了兒子，將他撫養成人之後，同樣鬱鬱而終。
這一世的最後，是秦無夜的兒子揭竿起義，將兩個國家都打敗，納入自己的版圖，他成了這一帶的無上霸主。
雙方的皇族都被當眾處死，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一世世的輪迴，極為真實。
事實上，這些輪迴小半為真。
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帶著前世的痕跡，輪迴洞正是憑著人們留下的前世痕跡，將他們的過去模擬出來！
因為這些事情是真正發生過的，所以陷入其中的人，很少能夠清醒過來。
即使是至尊級別的人物，同樣不會例外。
秦無夜逐漸沉淪。
這一世，秦無夜是當世大儒。
他的孫兒趴在腿上，問他書中的輪迴之事。
“爺爺，世上真有輪迴嗎？”
孫兒忍不住問道。
瞧著孫兒大大的眼睛，秦無夜笑了，撫著他的腦袋，道：“或許有吧。”
“為什麽是或許？”
孫兒對爺爺這個模棱兩可的迴答不太喜歡。
他的爺爺什麽都懂，什麽故意不告訴自己，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爺爺從未見過啊。”
秦無夜無奈說道。
“不可能！”
孫兒辯駁說道：“奶奶說了，爺爺什麽都懂，是世上最聰明的人！”
“但是你爺爺隻研究學說，輪迴之事，可不是爺爺的專長啊。”
秦無夜歎了一聲，道。
“真的嗎？”
孫兒眨著他大大的眼睛，狐疑問道。
“真的，爺爺怎麽會騙你呢。”
秦無夜摟住孫兒，道。
“你這孩子，又來纏著你爺爺了。”
忽然，一道蒼老的女聲在門外傳來。
秦無夜抬眼看去，映入眼中的，是魔靈兒的樣子。
不過，和年輕貌美的魔靈兒不同。
現在的魔靈兒白發蒼蒼，赫然是個垂暮老人。
隻是音容笑貌還是表露出了，這是魔靈兒。
然而，現在的秦無夜印象當中的魔靈兒，和最初的不同。
這一世的魔靈兒，是商賈之家的女兒。
秦無夜他乃是出自官宦世家。
權勢人家素來不喜與商賈為伍。
哪怕人沒了錢財萬萬不能亦是如此。
可是，被魔靈兒認定了的秦無夜，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她的掌心。
在秦無夜成為文壇當中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時候，終究是與之成親，雙宿雙棲至今。
他很感謝自己這位妻子。
在這裏，他們終究是人，要吃飯喝水，掌管一個龐大家族，不是簡單的事情，真讓秦無夜來做這一件事，興許會一塌糊塗。
畢竟，人很少是萬能的。
他研究學說高於常人，掌控一個家族卻是未必。
所以，現在秦家有著如此規模，有著魔靈兒的巨大功勞。
“奶奶，我這是勤學好問！”
孫兒解釋說道。
“你啊你。”
魔靈兒說著，在秦無夜這裏接過了孫兒。
她對這個孫兒尤為疼愛，口上嚴厲，實際上很多時候對他疼愛有加，舍不得他吃半點苦頭。
平日裏總說秦無夜溺愛孫子，其實魔靈兒她過猶不及。
“老大還沒有迴來？”
秦無夜問魔靈兒。
“嗯，說好的今天迴來，怎麽……唉。”
說著，魔靈兒不由唉聲歎氣。
因為她和秦無夜的長子，近來卷入了朝廷的糾紛當中，這不是什麽太好的事情。
不論如何，秦家在秦無夜這一代起，已經不過問朝廷的任何事情。
現在的事情又是多事之秋，魔靈兒真的不想自己的兒子去冒險。
無奈，自己的兒子是個心懷萬民的人，決心入朝為官，為民請命。
結果，就留下孫子給自己和老板照顧，夫妻二人入京三年，除了一直傳信報平安，就沒有更多的消息了。
之前說了今日早上就會迴到，現在都要傍晚了……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老爺，不好了，大人被仙人抓走了！”
突然，兒子的長隨滿身傷勢地迴來報信。
聞言，魔靈兒差點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秦無夜他的反應隻是沉默。
最終他歎了一聲，站了起來。
一座山峰之上。
“哈哈，好美的小娘子，等完事之後，我們請求大人將她賜給我們如何？”
“你這是要找死嗎？這可是秦大人的嬌妻美眷……不過秦大人很快就是死人了，她一個人會寂寞吧。莫怕，我們陪著你！”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和大人做對！”
……
秦瑜漠然地看著這些綁匪，這些人哪裏有剛剛的仙人氣勢，簡直就是一群土匪罷了。
“相公你放心，你出了什麽事情，我定會隨你而去，兒子有爹娘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一旁的絕美女子認真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
突然，有人接話。
這道聲音略顯冷漠，明顯是來者不善。
秦瑜抬頭看去，來者正是他在朝中的老對手，宰相陳凡。
陳凡名字之中帶了一個凡字，但是他這個人卻不平凡，他這一生起起落落，做過不可一世的清官，現在又是權傾朝野的貪官。
既然做不了名留青史的清官，他決定做遺臭萬年的貪官。
“幾位是我找來的仙師，來自天神山。”
陳凡笑眯眯地說道。
“天神山。”
秦瑜斟酌著這個名字，沒有說話。
天神山，這是傳說之中有著神靈存在的山嶺。
現在說這些匪徒就是天神山的子民，實在是可笑至極啊。
“殺了吧……隻要他們夫婦是死在我的麵前，你們要如何對待，我都沒有意見。”
陳凡說道。
他的語氣不帶任何的感情，仿佛殺人還有生死，僅是一件小事而已。
雖是如此，秦瑜還是護住妻子，哪怕是死，他都會保護自己這一生的摯愛。
“嘿嘿！”
幾個天神山的人嘿嘿一笑，走近了秦瑜。
然而，當他們距離秦瑜隻有丈許不到的時候，卻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對方，仿佛他們隔了的不是丈許距離，而是一個個肉眼看不見的空間！
“這是怎麽一迴事！”
天神山的人大驚失色。
“我的兒女，是爾等渣滓可以隨便亂碰的麽？”
一道冷漠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聞聲，在場的人全是一驚。
當他們愕然看去的時候，隻見一位長者正在邁步走來。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仿佛將行就木，但是他的每一步，每一個腳印，都和天地融匯在一起。
“你……”
見此，幾個自稱仙人的匪徒愕然不已。
他們是偶然得到修行之法，繼而走上修煉之路的人，但是在他們遇過的人當中，絕對沒有秦無夜這麽恐怖的存在，一舉手一抬足，儼然是和天地同在。
這是什麽人！
“唉。”
秦無夜歎了一聲，抬手一點，秦瑜和旁邊的絕色美人已經恢複自由，綁著的繩子不知何時被抹去痕跡。
“爹……是你嗎？”
秦瑜怔怔地問道。
在他記憶之中，秦無夜就是一位當世大儒，更多的時候，秦瑜不曾想過。
現在說秦無夜竟然有著仙人之威，實在不敢置信。
“塵歸塵，土歸土。”
秦無夜看都不看陳凡等人，直接說了一言，陳凡等人隨即風化，當真變成了一堆塵土被風吹走。
“我是時候走了。”
秦無夜慈愛地看著秦瑜，道：“這一世不應該有超越人力的存在，但是的確出現了，說明時候到了，到了，我就應該離開。”
“爹。”
秦瑜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隻是被秦無夜這樣一說，他忽然悲從中來。
“莫要悲傷，離別這是必須經曆的事情。”
秦無夜輕聲說道：“我要走了，你們要好好生活下去，興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們還能見麵。”
言罷，秦瑜還想說些什麽，秦無夜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切好像是夢幻一般，如非妻子和自己一樣怔怔出神，明顯被剛剛的景象震懾了。
秦瑜則是想著剛剛秦無夜的話……將來的某一天，興許還會相見！
與此同時，秦無夜已經迴到了輪迴洞當中。
他不清楚自己這麽一來一迴，經曆多世輪迴，到底過了多少的時間，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在過去、未來交匯之後，秦無夜的道已經盡善盡美。
現在的他，距離成為神靈，或許隻有半步之邀。
“是不是真的隻有半步距離……天意如刀，我自己都不好說。”
“但是，現在的我很強很強，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我大概已經臻至巔峰，是巔峰至尊了。”
……
黑暗中，秦無夜自言自語。
但是，剛剛踏足輪迴洞的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此地的不同尋常，這個地方的極端古怪。
“這裏……咦？”
秦無夜剛想問藥石老人是怎麽一迴事，卻發現對方不見蹤影了。
沒錯，藥石老人分明是跟在他的後方，隻是一轉身就不見人了。
秦無夜他是至尊存在，旁人的一舉一動，一唿一吸，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可是，藥石老人就是這麽直截了當地消失不見了。
“他去哪裏了？”
秦無夜皺了皺眉，卻是沒有急著深究。
因為有些事情是深究下去，同樣沒有作用的。
故而，秦無夜略一思索，他決定在輪迴洞中繼續走下去。
這個地方非常黑暗，漆黑如墨。
在這裏，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
人仿佛和黑暗同化了，不分你我。
你就是黑暗，黑暗就是你。
雖然如此，秦無夜卻是不畏不懼。
多麽艱難他都遭遇過，經曆過，最終將之突破。
眼前這一幕雖然恐怖，卻還嚇不到他秦無夜！
秦無夜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之中走了多久，當他發現四周不太對勁的時候，已經飛速變幻起來。
“嗡……”
嗡鳴之中，秦無夜一步踏出，到了一座城鎮之內。
“哦？這就是輪迴嗎？”
秦無夜覺得和修行的時候遇到的輪迴考驗，有些相似。
修行突破，會涉及心魔。
心魔會將你心底的弱點暴露出來。
其中，有些心魔會將你想要的東西，放在幻象當中引誘你。
讓你一次次，一迴迴地經曆轉生輪迴。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了，很多的人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
不清楚自己在這之前在幹什麽。
直接認為自己就是這裏的人，他是活在幻象之中，最終在虛幻當中死去。
哪怕有人最終發現不妥，但是世間太久，本體消弭了，沒了肉身，哪怕你還有思想，都是孤魂野鬼而已。
所以，此類的心魔劫數非常可怕，至尊都要忌憚。
乃至有至尊隕落在諸如此類的劫數當中。
無可否認，秦無夜同樣遇過，隻是他突破了，靠著一己之力，衝破了心魔的考驗。
可是，此次和過去不同！
秦無夜覺得這一次的輪迴非常真實。
他好像真是生於斯長於斯的人，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秦無夜是假的，這裏的他是真的。
之前的都是夢境，是他晚上一個不慎遇到的天方夜譚。
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仙魔神佛，有的僅是芸芸眾生。
秦無夜在這裏是一位書生。
他勤奮好學，自小就和青梅竹馬定下姻親。
他現在是來到了府城，準備考試。
秦無夜的行程非常順利。
來到府城，落腳，準備考試。
考試的幾天，風調雨順，他抽到的位置很好，發揮正常，甚至提前交卷離開了。
最終放榜，秦無夜考了第一，他想了一想，繼續科舉之路。
在他高中狀元的時候，迴去迎娶青梅竹馬，成為一段佳話。
這一世的最後，秦無夜在兒孫的陪伴之下，含笑而終。
第二世的秦無夜，是一位少年將軍。
他出生在武將之家。
作為武將，走的就是建立業的道路！
不過，這一世的秦無夜運氣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他愛上了敵國公主，敵國公主同樣傾慕著他。
二人私奔了。
公主不管她的國家，秦無夜同樣沒有理會自己的國家，兩個人隻為自己，遠走天涯。
可是，不論是哪一方的人，都沒有原諒這對男女。
在她們看來，幹出這種事情的秦無夜還有公主，是恥辱！
這種私奔之事，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簡直不可原諒。
最後秦無夜為了保護已經懷有身孕的公主，戰死了。
公主在生下了兒子，將他撫養成人之後，同樣鬱鬱而終。
這一世的最後，是秦無夜的兒子揭竿起義，將兩個國家都打敗，納入自己的版圖，他成了這一帶的無上霸主。
雙方的皇族都被當眾處死，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一世世的輪迴，極為真實。
事實上，這些輪迴小半為真。
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帶著前世的痕跡，輪迴洞正是憑著人們留下的前世痕跡，將他們的過去模擬出來！
因為這些事情是真正發生過的，所以陷入其中的人，很少能夠清醒過來。
即使是至尊級別的人物，同樣不會例外。
秦無夜逐漸沉淪。
這一世，秦無夜是當世大儒。
他的孫兒趴在腿上，問他書中的輪迴之事。
“爺爺，世上真有輪迴嗎？”
孫兒忍不住問道。
瞧著孫兒大大的眼睛，秦無夜笑了，撫著他的腦袋，道：“或許有吧。”
“為什麽是或許？”
孫兒對爺爺這個模棱兩可的迴答不太喜歡。
他的爺爺什麽都懂，什麽故意不告訴自己，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爺爺從未見過啊。”
秦無夜無奈說道。
“不可能！”
孫兒辯駁說道：“奶奶說了，爺爺什麽都懂，是世上最聰明的人！”
“但是你爺爺隻研究學說，輪迴之事，可不是爺爺的專長啊。”
秦無夜歎了一聲，道。
“真的嗎？”
孫兒眨著他大大的眼睛，狐疑問道。
“真的，爺爺怎麽會騙你呢。”
秦無夜摟住孫兒，道。
“你這孩子，又來纏著你爺爺了。”
忽然，一道蒼老的女聲在門外傳來。
秦無夜抬眼看去，映入眼中的，是魔靈兒的樣子。
不過，和年輕貌美的魔靈兒不同。
現在的魔靈兒白發蒼蒼，赫然是個垂暮老人。
隻是音容笑貌還是表露出了，這是魔靈兒。
然而，現在的秦無夜印象當中的魔靈兒，和最初的不同。
這一世的魔靈兒，是商賈之家的女兒。
秦無夜他乃是出自官宦世家。
權勢人家素來不喜與商賈為伍。
哪怕人沒了錢財萬萬不能亦是如此。
可是，被魔靈兒認定了的秦無夜，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她的掌心。
在秦無夜成為文壇當中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時候，終究是與之成親，雙宿雙棲至今。
他很感謝自己這位妻子。
在這裏，他們終究是人，要吃飯喝水，掌管一個龐大家族，不是簡單的事情，真讓秦無夜來做這一件事，興許會一塌糊塗。
畢竟，人很少是萬能的。
他研究學說高於常人，掌控一個家族卻是未必。
所以，現在秦家有著如此規模，有著魔靈兒的巨大功勞。
“奶奶，我這是勤學好問！”
孫兒解釋說道。
“你啊你。”
魔靈兒說著，在秦無夜這裏接過了孫兒。
她對這個孫兒尤為疼愛，口上嚴厲，實際上很多時候對他疼愛有加，舍不得他吃半點苦頭。
平日裏總說秦無夜溺愛孫子，其實魔靈兒她過猶不及。
“老大還沒有迴來？”
秦無夜問魔靈兒。
“嗯，說好的今天迴來，怎麽……唉。”
說著，魔靈兒不由唉聲歎氣。
因為她和秦無夜的長子，近來卷入了朝廷的糾紛當中，這不是什麽太好的事情。
不論如何，秦家在秦無夜這一代起，已經不過問朝廷的任何事情。
現在的事情又是多事之秋，魔靈兒真的不想自己的兒子去冒險。
無奈，自己的兒子是個心懷萬民的人，決心入朝為官，為民請命。
結果，就留下孫子給自己和老板照顧，夫妻二人入京三年，除了一直傳信報平安，就沒有更多的消息了。
之前說了今日早上就會迴到，現在都要傍晚了……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老爺，不好了，大人被仙人抓走了！”
突然，兒子的長隨滿身傷勢地迴來報信。
聞言，魔靈兒差點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秦無夜他的反應隻是沉默。
最終他歎了一聲，站了起來。
一座山峰之上。
“哈哈，好美的小娘子，等完事之後，我們請求大人將她賜給我們如何？”
“你這是要找死嗎？這可是秦大人的嬌妻美眷……不過秦大人很快就是死人了，她一個人會寂寞吧。莫怕，我們陪著你！”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和大人做對！”
……
秦瑜漠然地看著這些綁匪，這些人哪裏有剛剛的仙人氣勢，簡直就是一群土匪罷了。
“相公你放心，你出了什麽事情，我定會隨你而去，兒子有爹娘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一旁的絕美女子認真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
突然，有人接話。
這道聲音略顯冷漠，明顯是來者不善。
秦瑜抬頭看去，來者正是他在朝中的老對手，宰相陳凡。
陳凡名字之中帶了一個凡字，但是他這個人卻不平凡，他這一生起起落落，做過不可一世的清官，現在又是權傾朝野的貪官。
既然做不了名留青史的清官，他決定做遺臭萬年的貪官。
“幾位是我找來的仙師，來自天神山。”
陳凡笑眯眯地說道。
“天神山。”
秦瑜斟酌著這個名字，沒有說話。
天神山，這是傳說之中有著神靈存在的山嶺。
現在說這些匪徒就是天神山的子民，實在是可笑至極啊。
“殺了吧……隻要他們夫婦是死在我的麵前，你們要如何對待，我都沒有意見。”
陳凡說道。
他的語氣不帶任何的感情，仿佛殺人還有生死，僅是一件小事而已。
雖是如此，秦瑜還是護住妻子，哪怕是死，他都會保護自己這一生的摯愛。
“嘿嘿！”
幾個天神山的人嘿嘿一笑，走近了秦瑜。
然而，當他們距離秦瑜隻有丈許不到的時候，卻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對方，仿佛他們隔了的不是丈許距離，而是一個個肉眼看不見的空間！
“這是怎麽一迴事！”
天神山的人大驚失色。
“我的兒女，是爾等渣滓可以隨便亂碰的麽？”
一道冷漠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聞聲，在場的人全是一驚。
當他們愕然看去的時候，隻見一位長者正在邁步走來。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仿佛將行就木，但是他的每一步，每一個腳印，都和天地融匯在一起。
“你……”
見此，幾個自稱仙人的匪徒愕然不已。
他們是偶然得到修行之法，繼而走上修煉之路的人，但是在他們遇過的人當中，絕對沒有秦無夜這麽恐怖的存在，一舉手一抬足，儼然是和天地同在。
這是什麽人！
“唉。”
秦無夜歎了一聲，抬手一點，秦瑜和旁邊的絕色美人已經恢複自由，綁著的繩子不知何時被抹去痕跡。
“爹……是你嗎？”
秦瑜怔怔地問道。
在他記憶之中，秦無夜就是一位當世大儒，更多的時候，秦瑜不曾想過。
現在說秦無夜竟然有著仙人之威，實在不敢置信。
“塵歸塵，土歸土。”
秦無夜看都不看陳凡等人，直接說了一言，陳凡等人隨即風化，當真變成了一堆塵土被風吹走。
“我是時候走了。”
秦無夜慈愛地看著秦瑜，道：“這一世不應該有超越人力的存在，但是的確出現了，說明時候到了，到了，我就應該離開。”
“爹。”
秦瑜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隻是被秦無夜這樣一說，他忽然悲從中來。
“莫要悲傷，離別這是必須經曆的事情。”
秦無夜輕聲說道：“我要走了，你們要好好生活下去，興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們還能見麵。”
言罷，秦瑜還想說些什麽，秦無夜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切好像是夢幻一般，如非妻子和自己一樣怔怔出神，明顯被剛剛的景象震懾了。
秦瑜則是想著剛剛秦無夜的話……將來的某一天，興許還會相見！
與此同時，秦無夜已經迴到了輪迴洞當中。
他不清楚自己這麽一來一迴，經曆多世輪迴，到底過了多少的時間，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在過去、未來交匯之後，秦無夜的道已經盡善盡美。
現在的他，距離成為神靈，或許隻有半步之邀。
“是不是真的隻有半步距離……天意如刀，我自己都不好說。”
“但是，現在的我很強很強，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我大概已經臻至巔峰，是巔峰至尊了。”
……
黑暗中，秦無夜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