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向西,走了二三十裏路,遠遠地望見一座高聳的青石橋。待到走近時,發現那裏站著個書生。

    那書生在青石橋上鋪了一層大白紙,將橋上的路封死,此刻正拿著筆在橋上作畫。三人一馬過去不得,停在了青石橋前,胖子指著對麵說道:“公子,過了這橋,再走些許路,就能遇到一片竹林,那裏有口鏡子似的湖水,便是小鏡湖了。”

    唐垣點了點頭,翻身下馬,將兩人手腕上的繩子解開,說道:“把你們身上的銀針毒藥全交出來!”

    胖子聞言,趕緊從袖口裏掏出那三枚銀針,迴道:“之前我們兄弟二人與妖女鬥了半天,全身家當就隻剩下這三枚銀針了。”

    “當真?!”唐垣拿過銀針,懷疑道。

    兩人不停地躬身求饒:“公子明鑒,小人不敢有半句謊話!”

    “去吧,切莫再使些下三濫的玩意兒。若是日後叫我知道了,饒不了你們!”

    胖瘦二人點頭應允,連稱不敢。唐垣大手一揮,便叫二人離去,迴頭望著青石橋上的書生思忖道:“這人打扮好像‘漁樵耕讀’裏的書生,隻是不知是一燈大師座下的弟子,還是段正淳麾下的侍衛。”

    他知道,天龍八部和射雕裏麵的大理段氏都有“漁樵耕讀”四位幫手,卻不知眼前這位是哪一部裏麵的。

    “敢問兄台大名?”唐垣牽著馬匹,走上了青石橋,來到書生麵前,抱拳詢問道。

    那書生也不答話,身形一躍,跳上了石欄,讓出了一道窄小的通道,對著唐垣做出請便的姿勢。

    “好古怪的人。”唐垣心中嘀咕了一聲,衝著他抱了抱拳,牽著馬順著那條窄道走了過去。隨後翻身上馬,正要道謝離去,卻見一人騎著馬狂奔向著青石橋狂奔而來!

    唐垣定睛一看,隻見那人麵相粗狂,像似個農夫,衣衫襤褸盡是鮮血,此刻伏在馬上,大聲唿叫道:“快,快去稟告主公,大惡人來了!”

    橋上的書生見狀大驚,當即飛奔過去,問道:“古兄弟,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那農夫一拴馬韁,停住身形,又自馬上翻滾了下來,抓著書生的手,急道:“快叫主公躲避起來,那惡人追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黑影閃過,那馬背上便憑空多出了一位黑衣人,對著農夫嘿嘿笑道:“想跑,哪有這麽容易?!”

    書生哪還看不明白,當即揮著毛筆,衝著黑衣人點去。

    “來得好!”黑衣人一拍馬背,飛身躍下,迎著書生殺了過去。兩人殺作一團,唐垣在遠處打量著,這才看清那黑衣人的容貌。

    那人身材既高又瘦,似根竹竿,一張馬臉白的嚇人,像從地府裏走出來的黑無常。黑衣人身法極好,書生一連點了十三下判官筆,卻連黑衣人的衣角半點也沒沾上。

    那黑衣人左右騰挪,一對鐵爪鋼杖隨意亂打,一會兒在其左肩敲打一下,一會兒在其右腿輕拍一下,像是貓戲老鼠般捉弄他。

    “朱老弟,快……快去通知主公,莫要跟他纏鬥!”農夫斜躺在地上,衝著書生叫道。

    那書生怎會不知,可眼前著黑衣人的武功身法皆高他一大截,此刻想撤退已然不行,唯有奮力應戰。兩人又酣鬥了良久,那書生眼光一掃之下,這才記起青石橋上還有一位公子,當下一掌拍出,退了兩步,對著唐垣高聲叫道:“橋上的那位兄弟,還請幫個忙,將我身邊這位受了傷的老哥帶走,在下日後必當酬謝!”

    唐垣冷笑一聲,暗自說道:“先前一幅清高模樣,現在卻要來求人,當我是你家的奴仆,隨意使喚的麽?”隨後摸了摸馬上的鬃毛,神色悠然的說道:“閣下還未告知我姓名?”

    都這個時候了,還問勞什子的姓名!書生心中氣惱,卻發作不得,又和那黑衣人對拆了十餘招,高聲叫道:“在下姓朱名丹臣,還請公子快快施救!”

    “朱丹臣!是了!”唐垣心中一喜,笑吟吟地說道:“既如此,我來幫你吧。”說著,便一夾馬腹,慢悠悠的向著橋那頭的農夫走去。行至半路,卻見眼前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身前!朱丹臣大驚失色,驚叫道:“公子小心!”運起全身的內力追著黑影拍去!

    原來,那黑衣人早就發覺唐垣的身影,並不點破,直到唐垣過了橋,離得近了,這才撥開朱丹臣的判官筆,並以鐵爪佯攻,逼得他不得不護著全身周遭。而那黑衣人卻突然抽身而退,向著唐垣奔襲而去!

    這一係列的動作全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朱丹臣想要提醒已然不及!

    眼看就要偷襲得手,那公子驚駭的麵容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秘的笑容,黑衣人下意識的暗叫了一聲“不好”,想要收迴鐵爪,卻聽一聲“遲了”!

    原本坐在馬上的白衣公子突然出現在身側,黑衣人大駭,慌忙間斜著揮出一掌,卻隻拍到他的殘影。下一刻,那公子又複出現在另一側,雙掌齊出。與此同時,朱丹臣的右掌也跟著攻來!

    黑衣人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與兩人對掌!

    甫一對掌,黑衣人便覺得體內的功力隨著手掌源源不斷地流失,向著唐垣掌中匯去,心中驚駭欲絕,想要抽身卻發現腿腳酥軟,怎麽也動不了。

    不消片刻,黑衣人體內的功力就已流失大半,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定會功力枯竭而死,當下一咬舌尖,拚著重傷的後果,運起體內殘餘的真氣,縱身而起!

    唐垣身子一震,連退三步才將體內的勁道卸去,抬頭看時,那黑衣人已然不知所蹤。

    朱丹臣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臉色煞白,望著唐垣哆嗦道:“化……化功大法……你是丁春秋。”

    感受著體內多出的兩道磅礴真氣,唐垣心中激動莫名。這北冥神功當真是天下第一等功法,竟然真的能化別人的內力為己用!

    那農夫身在遠處,隻顧著自己掙紮著上了馬,沒瞧清此處發生的事,此刻伏在馬背上不停地催促著:“快,公子,快帶我去見我家主公!”

    唐垣點點頭,將朱丹臣放在自己的馬上,又去牽那農夫的馬。

    “公子,走岔了。應走右邊這隻木橋過去。”農夫指著右邊說道。

    唐垣頓時一愣,旋即低聲將那胖瘦二人咒罵了一通,便順著農夫的指點,向著小鏡湖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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