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荊武鳴愣神之際,引金昊三人進酒館的那名秀氣青年走過來,人未至,聲先至。


    “二爺,六號包房來了三名奇怪的客人,點了很多好酒好菜,不過看他們的架勢並非是他們三人付賬,而是領他們來的那個人,隻是不知道那個人去哪兒了,我找了半天都沒見著……”


    話到此處,他突然看到坐在王庸對麵的荊武鳴,張大嘴巴,指著後者,驚訝地說道:“原來你在這呢!”


    他話音未落,啪的一聲,指著荊武鳴的手被人狠狠打落,並不滿地提醒道:“什麽你不你的,這位就是荊公子,咱們的老大。”說話之人是閩峰,滿臉怒氣的看著秀氣青年。


    王庸這時也扭迴頭來,怒視著青年,沉聲說道:“看清楚了,這位就是咱們的老大,荊武鳴,荊公子,以後記得和公子說話客氣點,還有,他是你能指……”


    王庸話還沒說完,就被迴過神來的荊武鳴抬手打斷,目光直視著秀氣青年,問道:“你是……”


    “梁濤,剛加入幫派不久。”秀氣青年訕訕的笑了笑,自我介紹道。


    恰在這時,王庸笑著插話道:“公子,這位兄弟雖然剛加入幫派不久,但實力卻是不錯,已至淬體境三重巔峰,而且非常能打。”


    “哦?”王庸的話引起荊武鳴的興趣,他向著秀氣青年問道:“你多大了?”


    “十九。”


    “憑你這實力,為何早些年的時候,不加入浩嵐宗呢?如今在這裏跑腿,豈不是屈才了。”


    “那個……”青年支支吾吾,沒能說下去,看他這副模樣,好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不好意思說,我說。”王庸向著荊武鳴一笑,說道:“這位兄弟前兩年的時候與一名貴公子發生了爭執,還把那名貴公子給打了,最後鬧到官府,他也就被抓進大牢。這兩年,他的家人一直在東拚西湊,但一直湊不齊足夠的銀兩,這不前段時間聽說咱們願意向外借出銀兩,就跑來向咱們借錢,這才把他給贖出來了。但是如此一來,他們自然是還不起銀兩的,於是就把這位兄弟賣給了咱們,以作抵債。”


    荊武鳴聽得清楚,不過他關注的重點並非是青年入獄之後再出來,而是幫派向外借錢,他揚起眉毛,狐疑道:“你們這種向外借錢的做法叫什麽?”


    “放貸。”


    “這不就是地下錢莊的做法嗎?”


    “公子有所不知,地下錢莊可比咱們狠多了,咱們隻是抽取很少的利息,隻能算是蠅頭小利,和地下錢莊可比不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這種做法終究還是不好,換而言之,你們就是在作惡,以後不允許再向外放貸,知道嗎?”


    聞言,王庸大急,身軀前傾,動容地說道:“公子這話,我並不認同,咱們放貸,絕不是在作惡。對於那些急需用錢的人來而言,咱們做的就是善事,解決他人的燃眉之急,而且我們也能從中賺取一些蠅頭小利,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荊武鳴緩緩抬起頭來,對上王庸急切的目光,慢悠悠地說道:“有話好好說,你著什麽急,坐下。”


    哎呀,真是,你說我多什麽嘴呢?王庸心中後悔極了。


    這時,一旁站著的梁濤說道:“公子,我覺得二爺說的沒錯,就拿我的例子來說,若非幫派願意出錢借給我的父母,我怕是就要吃一輩子的牢獄飯,雖然我現在賣身給了幫派,但是我依舊非常的感謝二爺,當然還有公子。”說著,他向著荊武鳴和王庸抱了抱拳。


    聽梁濤也這麽說,荊武鳴沉吟了一會兒,問道:“利息是多少?”


    “一百兩裏麵隻取五兩利息。”


    “還真的不算高。”荊武鳴點點頭,但還是問道:“往外放貸這件事,誰做主?”


    “公子,是我。”王庸迴道。


    “那收帳的又是誰?”


    “公子,是我。”閩峰立刻接話道。


    “梁濤的事情,隻是個例,不能一概而論。”荊武鳴手指著王庸,說道:“對你,我隻有一點要求,不要把錢借給那些沒有能力還上的人。”


    而後他又轉頭看向閩峰,說道:“對你,我有兩點要求,在收帳的時候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當然,不得不動手的時候,就往死裏打,非得讓他們明白,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這個瓷器活。”


    “沒問題,公子。”王庸和閩峰異口同聲道。


    “這事……就這樣吧。”荊武鳴話鋒一轉,說道:“你們在這裏該喝喝,該聊聊,我去看看冬兒。”說著,荊武鳴起身離開。


    他尚未走遠,王庸便朗聲提醒道:“公子,冬兒姑娘在紗帳裏彈琴呢。”


    荊武鳴向身後擺擺手,其實不用王庸提醒,他一來就知道冬兒的所在之處。


    眾多酒客目光的匯聚之地,除了冬兒,還能有誰,能吸引住如此多的目光。


    紗帳在酒館的角落處,架在高台之上,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有一位佳人正在裏麵彈琴,優美的琴音傳遍酒館大大小小的每一個地方。


    來到紗帳的入口處,正看到一位秀美的女郎在看守著,這名女郎荊武鳴認識,是新店開業的時候雇來的女酒保。


    見女郎正要探頭進入紗帳,荊武鳴對其一笑,說道:“不用告訴她。”


    說話之間,他從女郎的身側走過,邁步進入紗帳內。


    此時,冬兒正聚精會神地彈著琴,嘴角帶著笑意,十根青蔥玉指不斷地撥弄著琴弦,聽到有人進來,她連頭都沒有迴,隻是隨口說道:“雪姐,我不累,我再多彈一會兒。”


    荊武鳴走到她的身後,站定,低頭看了看,隻見冬兒彈琴的指肚都已泛紅,但看她的架勢,好像仍不願意休息。


    感覺進來的人站在她的身後,一直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她扭迴頭一瞧,正見到荊武鳴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彈琴。


    琴音至此戛然而止,引起外麵酒客的不滿,嘈雜聲頓起,但在王庸吼了一聲‘吵什麽吵,都給老子閉嘴’之後,再無人敢多說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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