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徒兒王騰正在閉關若是貿然出關怕是會對今後的道路有些影響。”眼看下麵的人附和自己,方震天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這話啥意思,要資源,要地位,我徒兒出戰沒問題,但是大河劍宗不能寒了自家弟子的心啊,反正現在風含笑八成已經廢了,這真傳弟子的位置也該換個人坐上一坐了。


    繞來繞去又繞到了風含笑這個話題,畢竟今天說的來處理巴讚之事,其實還是宗門內部的權力鬥爭,巴讚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哪怕巴讚不來,這一幕遲早也會到來,無非換上一個由頭罷了。


    “閉關之人若是貿然出關,確實會有所損傷,不過我相信掌門大人一定會公平對待每一位弟子,絕不會讓宗門的弟子寒了心的。”有大長老派係之人開口附和道,此舉已經與逼宮無異了。


    一群人繼續嘰嘰喳喳,這次燕國地圖格外的長!似乎又格外的短。


    大河劍宗掌門楊昊空坐在主座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這種權利的鬥爭,爭了上千年了,這些老朋友,老對手天天想著什麽,誰不是了然於胸?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呢。


    眼看著下方的聲音愈演愈烈,楊昊空輕微咳嗽一聲,引的眾人停止討論向楊昊空看去。


    “若是王騰確有天驕之姿,可以打敗巴讚,躋身頂尖天驕行列,宗門自不會虧待於他。”楊昊空緩慢開口道。


    宗門不是掌門一個人的一言堂,很多時候都得權衡利弊,比如現在,就必須退這一步,不過退這一步也有個前提,那便是打贏巴讚,鎮獄體可不是那麽好打的。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這場會議也圓滿結束,大長老意氣風發,聽著周圍的恭維聲,走路都帶著風。


    “啥玩意?巴讚在大河劍宗堵門?玩的這麽大的嗎?”飛雲宗內,陳羽得到消息後一臉懵逼,不得不感歎外門弟子的情報能力,事情是昨天發生的,今天飛雲宗內就開始有弟子在討論了。


    “陳長老!”正在討論的外門弟子恭恭敬敬的給陳羽行了一禮。


    “詳細說說,大河劍宗如何了?”陳羽不在乎這些虛禮,帶著好奇的問道。


    “根據我道侶的表哥的遠房表姑的外甥的消息,據說是那巴讚在昨天打上了大河劍宗,指名道姓要挑戰風含笑。


    不過大河劍宗卻以風含笑外出曆練為由搪塞,那巴讚一怒之下與大河劍宗一位小長老交上手了,聽說那位長老還是六境,與其交手不落絲毫下風。


    然後便大搖大擺的在大河劍宗堵起門來,聽說風含笑不迴來,就一直堵,堵到風含笑出來為止。”那弟子立馬將所知道的講給陳羽聽。


    “這風含笑果然在釣魚!先是示敵以弱,然後引起各方天驕的好奇,最後最好在敗給巴讚,讓人覺得他確實廢了,到時候就是設擂台,狠狠賺上一筆。


    可惜,本天才已經看穿了你的詭計,並狠狠嘲笑你的詭計!”陳羽一聽這話,給風含笑的劇本都想好了,實在看不出來,這濃眉大眼的家夥心機竟如此之深,還會玩殺豬盤。


    果然不可小覷天下英雄。


    深夜,風含笑醉意朦朧的坐在自己洞府獨有的小院子之中,抬頭看著天空,手中美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頭發雜亂無章,臉上盡是一些絡腮胡子還掛著一些水珠。


    身後的屋子內酒氣衝天,到處都是喝幹了的酒壇子,被隨意扔在地上,顯的格外雜亂。


    整個人看起來更是如同流浪漢子,哪裏還有昔日那一代天驕的模樣?


    一記劍指劃過夜空,輕描淡寫間便打碎了守護這方洞府的陣法屏障,下一刻,大河劍宗宗主楊昊空以悄然出現在這洞府之中,看著麵前的風含笑,眼神滿是心疼和失望。


    風含笑看了一眼師尊,露出一抹慘笑,隨後自嘲的笑了笑,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歪歪扭扭的行了一禮。


    楊昊空沒有迴應,陰沉著臉色,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風含笑踹翻在地。


    風含笑打了個酒嗝,毫不在意,搖搖晃晃再次起身,隨後抓住一個空酒壇子就往嘴中倒去,可惜這一壇早已喝完,隨手扔掉壇子,重新拿出一壇,不過還沒送到口中,一道流光閃過,酒壇直接破碎,酒水撒了一地。


    “喝喝喝,怎麽不喝死你一了百了?”楊昊空臉色陰沉的彷佛要滴出水來,看著麵前這個昔日最驕傲的弟子,怎麽都想不通,怎麽一場排名之戰就變成這樣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死了好啊,死了多好,和那種人在一個時代,何其不幸。”風含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給老夫清醒點,說什麽瘋話!”楊昊空再次一腳踹了過去,將其踹飛,撞在後方的牆壁上,隨後重重摔在地上。


    “做不成同輩第一人,這刻苦修行又有何意義?師尊,不必管我了,就當沒我這個徒弟,讓我就如此了卻此生吧,這真傳位置,誰要誰拿去就是。”


    “幾百年前,你又不是沒和那陳羽打過,又不是沒輸過,再輸一場而已,打迴去就是。”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師尊,你不懂的,那種絕不可能追上的絕望,哪怕付出百倍,千倍努力也絕不可能追上的絕望,在他麵前,真的隻有所謂的其他天驕而已。”風含笑躺地上苦澀的笑了笑道,又掏出一壇酒,拍開封泥準備痛飲。


    “你的劍心破了?”


    “破了就破了吧,劍心又有何用?劍域又有何用?一巴掌的事情而已,哈哈哈,那種超出常理的存在,哈哈哈。”


    “破了也好,你的劍心雖說不錯,不過太過孤傲,而我大河劍宗創立之初,祖師爺曾觀潮悟道,最終領悟大河劍意,從此一飛衝天,傳下道統,普度眾生,可惜後人無能,勘破大河劍意之人屈指可數。


    不過每當有人勘破此劍意必是大河劍宗輝煌之時,最近一人名為柳荷,曾與那漢武帝交手不分勝負,你覺得那陳羽比漢武帝孔笑如何?”楊昊空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漢武三境之時便可逆伐七境,自是古今當之無愧的第一。”


    “宗門後山有一處暗流,你順著暗流一路逆行,行上三百裏路,有一處劍池,拿著這令牌,其內不會有人為難你。


    你入那劍池,若能活著出來,便是領悟了大河劍意,若是死了,那便當我沒收你這個徒弟。”楊昊空開口道,隨手扔下一塊令牌,拂袖而去。


    “大河劍意真的那麽強嗎?”風含笑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微光,若是能跟漢武帝不分勝負,應該是很強很強吧。


    不過風含笑不知道的是柳荷確實和漢武帝不分勝負,不過這個戰場在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嚴格來說漢武帝還略輸一籌,因此連喝了好幾天枸杞茶補身子。


    “好徒兒,你的機緣來了。”另一邊大河劍宗的大長老來到王騰的洞府誌滿意得道。


    “弟子拜見師尊。”王騰連忙恭敬道,隨後將師尊引入洞房內,奉上茶水。


    “風含笑那家夥八成是真的廢了,以後我大河劍宗年輕一輩的扛鼎者就是你了,今日為師已經在會議上與眾人通過氣了。


    隻要你能打贏那堵山門的巴讚,你便是真傳,享受曾經風含笑所享受的一切福利待遇,擁有協理各方弟子之權。”大長老方震天喝了口茶,對著王騰開口道。


    “此事當真!”王騰眼睛立馬亮起,不過隨後麵色又有些猶豫起來,這巴讚可是鎮獄體,而且也是頂尖天驕之一,怕是沒那麽容易打贏。


    “怕打不過巴讚?”


    “師尊慧眼!”王騰連忙道。


    “鎮獄體確實難纏,自身力大無窮,且防禦驚人,不過也因此巴讚有個巨大破綻,因為太過於依賴鎮獄體,所以打鬥風格從來都是隻攻不防,招式更是大開大合。


    因此為師已經派人前往唐門購買了一副暗器,其名為暴雨梨花針,隻要比試之時,你尋到時機將其射出。


    哪怕是五境巔峰修士,中了此針也會元氣大傷,到時候不是隨手拿捏?你現在隻需繼續閉關。


    隻等那暴雨梨花針一到,便出關打退巴讚,到時候,我大河劍宗年輕一輩的扛鼎之人舍你其誰?”大長老輕鬆一笑,隨後老神在在道。


    “暗器傷人是否太過於...”王騰麵露難色,有些猶豫道。


    “什麽暗器傷人,天驕之間微不足道的一點獲勝手段罷了。”大長老立馬道。


    “弟子明白。”王騰連忙點頭道。


    “很好,安心修煉,調整好最佳狀態,等為師通知。”看到弟子這副姿態,大長老十分滿意,寬慰了幾句後便大步離去。


    “大河劍宗是沒人不成?我都堵門三天了,沒一個出來應戰的,外界都傳音大河劍宗最為好戰,看樣子也是名不副實啊。”山門外的巴讚一邊坐地上吃著剛才在山下買的包子,一邊譏諷道。


    引的無數弟子怒目而視,恨不得上前與巴讚決一死戰,可惜宗門內高層早已下令,不允許眾弟子應戰。若有違令者逐出宗門。


    而風含笑的洞府前,這三日無數弟子前來,群情激奮,一個個在門外懇求風含笑出手,振我大河劍宗威名。


    那處洞府靜悄悄一片,沒有任何反應。


    整個宗門弟子都憋了一口氣,更有別有用心之人開始怒罵風含笑不敢應戰,不配做那真傳弟子之位,應該退位讓賢,讓給更適合之人。


    又是兩日,巴讚在山門外的屋子都快建好了,看其樣子,是真打算常駐,不僅如此,其他宗門的天驕也開始來到大河劍宗山門附近徘徊。


    一是看熱鬧,二是看看風含笑是不是真的廢了。三是看看有沒有可能摻上一腳,踩著廢了的風含笑躋身頂尖天驕之列。


    大河劍宗內部又有風聲傳出,大長老弟子王騰為振宗門聲望,從閉關狀態醒來,要與巴讚一決高下,讓外界好好看看大河劍宗的風骨!讓天下知道大河劍宗天驕輩出可不是隻有一位風含笑!


    當這股風聲傳出,外界無數人麵麵相覷,風含笑真的廢了?否則大河劍宗為何會派王騰來應戰?


    而且王騰誰啊?之前根本沒聽過這號人好嗎?那個犄角旮瘩冒出來的?


    “王騰?看樣子風含笑自身確實出了問題了,這陳羽還真是陰險,嘴上說的冠冕堂皇,還是暗中施加手段,廢了風含笑。”


    萬靈殿,養好傷勢的古傾夢自然也得到消息,有些氣憤道,不過一想到那副猙獰的麵容,又有些恐懼。


    若是陳羽聽了這話,得大唿冤枉了,自己真沒有施加什麽手段啊,就是將其物理上揍了一頓而已,還貼心的幫其令牌捏碎將人送了出去。


    “我親愛的妹妹,你們在五境戰場到底遇到了什麽呢?是不是該和姐姐分享分享呢?”此刻古傾夢的洞府之中,有一古典,優雅至極的女子緩緩走來,一臉微笑的問道。


    “你自己找陳羽切磋切磋不就知道了?放心,人家陳天驕很溫柔的。”古傾夢也微笑的迴應道,


    趕緊去找陳羽切磋去,到時候打的你找不到北,用爪子把你拍牆上摳都摳不下來,我在一旁拿留影石給你拍下來。


    “天驕的溫柔就是讓你在萬靈殿躺個兩年半?就是讓風含笑廢掉?果然溫柔呢。”古傾仙繼續微笑的反駁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消息是真是假?好歹是頂尖天驕。


    人家陳天驕可是放話,天驕隻有兩個,一個是他,一個是其他呢,我若是頂尖天驕,我可忍不住這口氣,都是頂尖天驕,憑什麽他那麽狂。”古傾夢繼續道。


    “我親愛的妹妹,你還真的會說話呢,可惜萬靈殿的頂級天驕就一個,且隻有一個,你啊,老老實實在一線待著就好,就不要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古傾仙暗戳戳嘲諷道,隨後施施然離去,留下古傾夢咬牙切齒。


    “反正遲早有一天你得跟那陳羽碰上,到時候把你拍成紙片人!”古傾夢握住小拳頭憤憤不平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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