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總要給人家贖身,劉總同意了,說價錢好商量,都是自己人。”祝意略微頓了一下去摸牌,蔣屹立刻催促他快講。


    祝意說:“大明星不同意。”


    喬謹歪了歪頭:“那怎麽辦?”


    祝意:“私下做了合同,聽說已經簽了,三十年。今晚攤牌,要捧要藏褚總說了算。”


    他頓了頓,說:“說實話,我不懂他們這一類人為什麽喜歡用這類手段去掌控,或者說毀掉一個人。”


    喬謹:“三十年,賣身契一樣,怎麽這樣呢。”


    相比之下,蔣屹則更加直白:“像有那個大病一樣。”


    湊手的保鏢戰戰兢兢垂著頭,摸牌的時候眼皮也不敢抬一下,隻恨自己耳朵不聾。


    祝意往遠處一望,用一貫冷淡的嗓音提醒牌桌上的人:“迴來了。”


    幾人一起張望遠方,果然發現不遠處的杜庭政他們拿著烤好的串一邊閑聊一邊往這邊走。


    祝意轉過頭,麵色不變,低頭看自己的牌。


    喬謹收迴視線,拿過果汁來喝了一口,裝作認真打牌的思考模樣。


    蔣屹抬起眼皮看了保鏢一眼,露出一丁點笑意。


    保鏢立刻坐直了,嚴肅保證道:“我什麽也沒聽到!”


    第106章 番外3領證


    下午三點, 杜庭政把蔣屹從牌桌上攬起來,對其他人道:“該走了。”


    褚官錦攔著一下:“著什麽急啊?”


    杜庭政一隻手穩穩摟著蔣屹, 一邊伸手把他放在桌子上的墨鏡拿起來,給他別在領口:“約了明天領證,今晚飛過去。”


    蔣屹喝了一點甜酒,人還清醒,隻是眼神有點飄忽,看了他一眼。


    不等他開口, 杜庭政就對其他人點頭示意道:“你們繼續。”


    坐上車以後,蔣屹靠在窗邊長長出了口氣,睡眼惺忪:“好累。”


    “玩的時候不說累。”杜庭政把他的頭按到肩上,“睡吧。”


    蔣屹閉上眼睛,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雖然睡了很久, 但是他有一點擇床,這一宿睡得並不踏實, 睜開眼時感覺宿醉沒醒,眼皮沉重。


    他站在窗邊看外麵寬廣的河麵, 上麵船隻穿梭不停, 對麵是暖色的古堡建築,懸掛著巨大的時鍾。


    身後傳來響動,杜庭政也起來了, 走向窗邊。


    “我怎麽來得這兒?”蔣屹伸了個懶腰。


    杜庭政從身後過來, 把他團團抱住,蔣屹往後靠在他身上, 聽他說:“就這樣抱著來的。”


    蔣屹點點頭, 轉過身跟他麵對麵,微微歪著一點頭, 逆光的臉頰格外清晰流暢。


    “你好帥。”蔣屹說。


    杜庭政萬萬沒想到到了嘴邊的話能被人搶走,隻好說:“你也是。”


    蔣屹偏頭開始笑,趴他肩膀上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開心果。”


    杜庭政用側頰挨了挨他的頭。


    蔣屹閉眼片刻,想繼續睡。


    杜庭政伸手貼了貼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鬆了口氣:“該出發了,金石已經拿著材料先過去了。”


    蔣屹勉強睜開眼,鬆開他,對著玻璃照了一下:“這樣拍出來結婚照不好看吧?聽說這邊是不是可以郵寄照片,不然過幾天呢?”


    夜長夢多。


    遲則生變。


    杜庭政對著他看了片刻,說:“很帥,就這樣,就今天。”


    蔣屹搓了搓臉,杜庭政提醒他:“我在餐廳包了場,今天有領證儀式和燭光晚餐,晚上還要入洞房。”


    蔣屹想起他之前‘歡迎蔣教授來杜家’的條幅:“……受不了,別搞什麽儀式感。”


    杜庭政看著他。


    “別搞儀式感,”蔣屹重申一遍,“好困,領完證我想迴家睡覺。”


    “不玩幾天?”


    “之前來過,跟祝意一起玩過了。”蔣屹掃了房間裏的床一眼,“而且這個床好難睡,我想迴家睡我們的大床。如果你想吃燭光晚餐,就在家裏布置。”


    杜庭政的訴求就是今天必須把證拿到手,因此隻猶豫了兩秒鍾就同意了。


    “行,”他說,“那我們下午迴,到家吃夜宵,然後洞房,在家裏的床上。”


    反正洞房是逃不掉了。


    蔣屹親了他一口,洗了澡,又用冰塊敷眼睛,然後牽著他的手大大方方地出了門。


    之後蔣屹迴想起來,那其實是很平常很悠閑的一天。


    因為他堅決要求,沒有誇張的紅毯和燭光晚餐,隻在上車的時候在腳底鋪了一塊,下車後接到了他提前準備好的玫瑰手捧花。儀式感甚至不如當初他住進去杜家的時候。


    當天飛迴家,蔣屹還是感覺累,強撐著洞房搞了一次。


    杜庭政想來第二次,被嚴詞拒絕,他沒放棄,哄著他迅速又來了一次。


    廝混太晚,杜庭政把體力不支的寶洗幹淨抱出來放在床上,自己再返迴去衝澡。


    蔣屹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眼睛也睜不開。


    強撐著意誌力摸到手機,打開朋友圈拍了張床頭手捧花的照片發了出去,然後眼睛一閉,睡著了。


    杜庭政出來看到他已經睡了,躡手躡腳上了床,躺在他旁邊。


    他身上冰冰涼涼,在夏季有著絕佳冰鎮效果,蔣屹在睡夢中貼過來,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繼續睡了。


    杜庭政等他睡踏實,騰出一隻手來拿手機,剛一打開聊天軟件就看到最底下有個紅圈一。


    他從來沒發過朋友圈,也從沒給別人點過讚,他甚至沒親自點進去看過。


    杜庭政頓了頓,點開那個紅圈一,是褚官錦的評論:節哀,兄弟[鞠躬]


    杜庭政點進去看詳情,發現了床頭那束手捧花。


    是蔣屹幾分鍾之前發的。


    杜庭政看了一會兒,又去看身旁已經睡熟的人。


    流暢的側臉和挺直的鼻梁挨著他的肩頭,唿吸掃過皮膚熱熱癢癢。


    杜庭政看他有些發汗,伸手把被子掀了一半。


    圖片下方的刪除二字很顯眼,杜庭政拇指已經放到了上麵,停了幾秒鍾,又移開了。


    杜庭政把手機放到一邊,也跟著睡了。


    蔣屹早晨醒過來後,伸手摸了一會才找到兩人的手機,他在半明半暗的天色中分辨了一下哪個是自己的,打開聊天軟件看未讀消息。


    點開朋友圈,沒人迴複。


    點開詳情,昨天根本沒發任何東西。


    蔣屹懷疑自己做夢的同時預感有點不好,拿過杜庭政的手機打開,朋友圈那裏顯示的紅點清晰紮眼。


    蔣屹點開一看,果然,圖片在,時間顯示昨晚淩晨兩點發布。


    昨天他太困了,以至於沒看清楚就直接用杜庭政的手機發了出去。


    這唯一的一條朋友圈在整夜的發酵中不知引發了怎樣的動蕩,圖片下方的評論一直拖到了第三頁。


    這裏麵不乏有媒體朋友,有些猜測他商場上將有什麽大動作,有些則跟他之前的墓前落淚的照片聯係起來,還有的認為他受了情傷,總算是瘋了。


    蔣屹看完倒吸一口涼氣,立刻在網上搜今天的新聞,還好暫時沒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他鬆了口氣,飛快地點了刪除。


    退出來後看到褚官錦的兩條未讀消息跳出來。


    褚官錦:政啊,蔣屹是又跑了嗎?


    褚官錦:在領證當天跑了?[節哀][同情][拍肩膀]


    蔣屹打字迴複道:沒有。


    然後把結婚證的照片發了過去。


    褚官錦迴複地很快,可能是一整夜愁得沒睡著:他沒跑你幹嘛要發那樣的照片??


    照片怎麽了,蔣屹不理解,迴複了一個:?


    褚官錦:網上最近很火的表情包,‘我想開了’。


    褚官錦:我還以為你終於學會衝浪了。


    蔣屹解釋道:昨天的朋友圈是蔣屹發的。


    蔣屹:那是手捧花。


    褚官錦那邊正在輸入中斷斷續續持續了很久。大概腦子裏正在循環播放‘手機這麽私密的東西怎麽隨便給別人用’、‘我的好兄弟好像真的陷入愛河了’、‘這男狐狸有點本事’……


    蔣屹主動發:我是蔣屹。


    褚官錦:???


    蔣屹:婚禮請你坐主桌。


    褚官錦半晌把消息迴複過來:……你果然是蔣屹[謝謝哈][友好握手][再見哦]


    蔣屹笑著關上手機,不知道杜庭政已經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


    蔣屹轉頭時眼睛亮了亮,立刻又有些心虛。


    “我去上班。”


    他抓起自己的手機去了浴室,洗漱完後又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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