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冰...”


    腹部被刺穿的劇痛襲來,凱莎不敢置信地往後看。


    “不用找了,她就在你身後。”


    手中的烈焰之劍沾滿了凱莎的血液。


    將劍刃抽出隨意丟在地上,繞過跪地的凱莎向前走去。


    看到攻進來的惡魔,就還剩一隻活著。


    “哼,沒死就快站起來。”


    強撐著寬劍站起身,穿透腹部的劍被他拔出,丟在地上。


    “扭...扭到腰了。”


    看一眼跟他剛剛差不多模樣的凱莎,嘴角的嘲諷可算拉滿。


    而凱莎則一直看著涼冰離開的背影,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她最親的人會做出這種事,你讓她怎麽相信。


    腹部的痛楚不斷傳來,三代神體被烈焰之劍刺穿,而腹部就是天使基因的所在。


    涼冰這一舉動,無疑是重傷了凱莎。


    但即便傷的很重,凱莎還是不願相信自己妹妹會這樣做。


    還想喚她迴來。


    “涼冰...”


    聽到自己的姐姐在叫自己,涼冰減緩了步伐。


    慢悠悠踱步,似乎是在想著什麽,而後輕歎一聲。


    “唉...你暫時可以叫我...惡魔女王。”


    側身看向跪地狼狽的凱莎,哼笑出聲。


    隨後一陣紫黑色氣息圍繞,原本的天啟王鎧變成了惡魔女王的皮衣,頭發也變成了黑色。


    不再看向凱莎,朝著大廳的聖門走去。


    對於天城,或是對於喚她名字的姐姐,涼冰沒有一點留戀。


    離開這裏才是她的目的。


    而涼冰也不覺得捅了凱莎一劍,凱莎會死。


    有鶴熙在,她會沒事。


    從前到現在,涼冰都看在眼中。


    待她離開後,除了到處的屍體以及凱莎略顯痛苦的唿吸聲,大廳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但凱莎的眼神一直緊緊盯著那道聖門,自己妹妹離開身邊的那道聖門。


    右手捂住不斷流血的腹部,劇痛讓她站不起身。


    烈焰之劍雖然沒能將天使基因破壞掉,但足以重創這時的凱莎。


    “凱莎!”


    趕來的鶴熙看到大廳的慘狀,目光轉到單膝跪地捂住腹部的金發天使時。


    記憶中,升級神體後再未受過傷的凱莎,現在卻又再次受傷。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原本鮮紅的底衣已經浸濕了一大片,金色的紋路也變了顏色。


    快步來到凱莎身旁,看著這副模樣的她,鶴熙大腦仿佛一片空白。


    聽到鶴熙的聲音,勉強迴過神的凱莎抬頭看去。


    曾何幾時,也是這樣狼狽的在鶴熙麵前。


    看她緊張的神色,凱莎很想為她撫平擔憂的眉,可她做不到。


    就連每一次的唿吸都會牽扯到腹部的傷口。


    “鶴熙,她...離開了...”


    “凱莎,你先別說話,你傷的很重。”


    想要看看她的傷口,可她那蒼白的臉色,讓鶴熙不敢去觸及。


    “有些...痛呢,鶴熙...”


    好像隻要有鶴熙在,凱莎就可以放鬆下來,完全依靠她。


    再也撐不住倒在鶴熙的身上,手上滿是血液。


    鶴熙抱起凱莎前往實驗室,天使基因絕對不能被破壞,必須馬上修複她的傷。


    冷靜在此刻的天基王身上完全看不出來。


    緊皺的眉宇以及充斥著殺意的藍眸,與平常溫和待人的天基王仿若兩人。


    “涼冰!”


    她還記得放涼冰出來時,自己說的什麽。


    可她萬萬沒想到涼冰會傷害凱莎。


    這是鶴熙不能容忍的。


    她的小天使誰都不能傷害!


    之後,天魔第一次大戰。


    凱莎天刃壓境,天基王鶴熙也隨之出戰,在她右側。


    看著涼冰建立起的文明,不禁嗤之以鼻。


    這次前來的不止是天刃的天使,還有天基以及兩名天啟。


    分別是天啟王涼冰從前的左右護衛。


    白露不相信自己的王上會做出重傷凱莎女王的事,可當凱莎女王下令去殲滅惡魔時,白露又自薦前往。


    她想要一個答案,她心中的王上從來不是凱莎女王說的那樣。


    那是她從前的信仰,不能被否定。


    一同前往的艾雲也不相信,她深知自己王上的為人,絕對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這其中肯定有著誤會。


    可當白露看到曾經的王上時,心中的信仰就要坍塌。


    曾經自己追隨的王,現在離開了天使,成為了惡魔女王。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們會站在彼此的對立麵。


    手中的烈焰之劍鬆了又緊,那雙褐色眼眸充滿了不敢置信。


    大戰一觸即發,無數的惡魔將艾雲與白露衝散開,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白露憑借蟲洞躲避並擊殺惡魔。


    她現在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找到王上並勸說她迴去。


    因為王上的離開,現在的天啟已經被其它兩大係列排擠。


    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做。


    手中的烈焰之劍每次揮動都會斬落惡魔的戰士。


    而她們天啟擅長運用蟲洞作戰,所以她在這其中便來去自如。


    接近被稱為莫甘娜的涼冰後,突然衝出一隻惡魔,側身躲過後穩住身形。


    “王上,您跟我迴去!”


    再次斬殺一名惡魔才來到涼冰的身前,耗費太多力氣的白露喘著粗氣,但眼神很堅定。


    “白露...”


    看著身前的天使,涼冰記得,她曾是自己的左護衛。


    但,如今的這副局麵,她與自己的姐姐站在了對立麵,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吧。


    麵對白露時,涼冰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迴不去了。”


    隨之而來的是星命,從她們兩人之間穿過。


    掀起的石塊與塵土將視線遮擋。


    涼冰快速拉開身位,惡魔之翼揮動來到空中。


    對麵的銀發天使揮手將星命收在手中運轉,看著此時惡魔裝扮的涼冰。


    那雙藍眸沒有任何溫度,如同一塊寒冰。


    麵對鶴熙,涼冰還是有所恐懼。


    “鶴熙,你這是想置我於死地啊。”


    搬運出自己的佩劍,這是屬於天啟王的王劍。


    而鶴熙看到後,甩出星命擊中劍柄,迫使涼冰鬆開,憑借慣性卡住劍柄帶迴手中。


    掂量了掂量,語氣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下了審判令一般。


    “這柄王劍,你不配使用!”


    隨之收迴到凱莎的武器庫,順便切斷了王劍與涼冰的聯係。


    不斷通過蟲洞躲避鶴熙的追擊,但星命太過難纏,無論涼冰怎計算躲避,鶴熙總能先一步算到涼冰的蟲洞落點。


    而鶴熙在的地方,沒有一個惡魔敢上前,星命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


    還有天基部的天使在鶴熙的周圍,根本近不了身。


    但涼冰對於蟲洞的理解以及運用遠超鶴熙,計算多個落點幹擾鶴熙的判斷。


    雖然這樣的成功率很小,天基運算群可比她現在的惡魔一號強太多了。


    隻能抓住她萬分之一的失誤點來逃脫。


    可天啟的天使蟲洞也運用的十分得心應手,白露同樣在鶴熙的周圍計算,用以幹擾。


    當她抓住涼冰手的一瞬間,腹部被背後襲來的惡魔一劍穿透。


    鮮血順著劍刃滑落,可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她抓住的是她追隨的王。


    那名惡魔被鶴熙用星命擊殺,便沒再進行對涼冰的打擊。


    看到這時的白露,涼冰好像看到了被自己重傷的姐姐。


    “白露!”


    “王上,請您...同我迴天城...”


    虛弱至極的聲音,可看向自己的王上時,眼神中滿是堅定與祈求。


    但涼冰不能答應她。


    “我...”


    眼神躲避著那雙褐色的瞳眸。


    或許是清楚了,自己的王上的選擇,鬆開涼冰手的一瞬間,向下墜落。


    涼冰想要抓住她時,鶴熙的星命再次襲來。


    而看到這邊的情況,艾雲再次如同萬年前一般衝向她。


    可這次她抓不到了。


    降落在屍橫遍野的大地上,躺在地上的天使那潔白的羽翼已經被流淌的鮮血浸染。


    艾雲看著睡著的白露,小心翼翼抱起她,手指輕輕撫摸她蒼白的臉。


    但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再也見不到了。


    輕喚她的名字,想要得到迴應。


    然而注定落空。


    “白露...”


    “你別睡啊,你不能在這裏睡的...”


    漸冷的身體使艾雲抱緊了她。


    可始終沒有迴應。


    心髒仿佛空了一塊兒,又像是被人攥緊,如同溺水的人掙紮著想要唿吸。


    眼中的晶瑩滑落,落在她那蒼白如紙的麵頰。


    “你答應要帶我去看曇花的...”


    “你答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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