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逗你了。”於清溏鬆開領帶, 湊到耳邊,“以後床上床下, 都叫給你……”


    耳蝸被灌滿,全世界都是毛茸茸的聲音,“老公~”


    後背、肩膀、腰腹帶動整個身體,全被外力收緊,於清溏要把他壓進身體裏。


    於清溏拍拍徐柏樟的肩膀,“禮物還在門口堆著呢,先把它們帶迴家怎麽樣?”


    徐柏樟意猶未盡,看著滿地,“誰送過來的?”


    於清溏聳肩,“我有不在場證明。”


    徐柏樟:“柳思妍?”


    “嗯。”於清溏低頭給柳思妍發短信,“辛苦她來迴跑了。”


    徐柏樟:“她在哪,要不要請她進來坐坐?”


    於清溏按掉手機,“下次吧,她今天不想當電燈泡。”


    兩個人把禮物拿迴房間。


    徐柏樟要數不完,“怎麽這麽多?”


    “沒有我家徐醫生那麽多創意,隻好求助大眾的力量,我的禮物有一小部分,其餘是你同事和朋友的。”


    沒有人會拒絕朋友的祝福。


    “先拆他們的吧。”於清溏拿出最可愛的包裝盒,“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梁醫生的禮物。”


    很可能也有念念的心意。


    想保證包裝盒完整,於清溏拆解時很小心。


    裏麵有兩份禮物,先是一款夜燈,軟綿綿的材質,像棉花球。還有一對姓名,包在原木色盒子裏,分別是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於清溏拿出來,沉甸甸的材質,把兩枚印章並攏,花紋能完整拚湊。上端是他們倆的屬相,精雕細琢,是收藏品。


    於清溏:“梁醫生自己刻的?”


    徐柏樟並不懷疑:“嗯。”


    於清溏:“梁醫生有心了。”


    徐柏樟:“他下了血本。”


    於清溏不懂玉石,“很貴嗎?”


    徐柏樟:“他從不雕便宜玉石。”


    “看來梁醫生和你一樣,不善言辭,卻細心浪漫。”於清溏把印章放好,“梁醫生過生日的時候,咱們也要花點心思了。”


    除了梁頌晟,他們拆到了柳思妍、馮醫生、張醫生、馬醫生,還有些於清溏不熟的同事,折騰半個月,多虧鍾醫生。


    最後一份禮物是鍾嚴的。


    外包裝有行小字:睡前驚喜,請勿過早拆開。


    徐柏樟有不好的預感,“就喜歡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於清溏把禮物放到旁邊,“好吧,咱們睡前再拆。”


    “就剩我的了。”於清溏抱來剩餘三個盒子,他點兵點將,“先拆哪個好呢?”


    徐柏樟拿起最不起眼的小盒。


    “它放最後。”於清溏拿別的給徐柏樟,“先拆這個吧。”


    是一本相冊集,囊括了徐柏樟不同年齡段的照片,很多他都記不起情節了。


    “咱們平時不拍照片,隻能從你朋友那要了。”


    可惜朋友們也都是不愛拍照的忙碌醫生,各種人諮詢了一遍,攏在一起也就二十多張。


    於清溏靠在他肩膀,一起欣賞相冊集。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像陪徐柏樟走過人生。照片大部分都在醫院,辦公室、研討會、手術室,嚴肅專注認真。


    於清溏最喜歡的一張,是徐柏樟穿籃球服,跟幾個青年的合影。應該是大學的時候,除了他,還有鍾嚴和梁頌晟。


    麵容青澀,是唯一帶笑的照片。


    於清溏:“我以為你隻泡圖書館。”


    徐柏樟:“鍾嚴逼我去。”


    也是他人生中第一個學習之外的冠軍


    於清溏:“那時的感覺怎麽樣?”


    徐柏樟:“湊合。”


    “騙人,你笑得那麽開心。”


    “意外,我以前挺悶的,沒那麽愛笑。”徐柏樟記得當時的場景,第一次感受到競技體育的快樂。


    “這個笑很迷人。”於清溏觸摸照片裏徐柏樟的臉,“如果我在現場,也許會一眼愛上你。”


    徐柏樟捏緊相冊,翻開最後一頁。


    照片有兩組,第一組是他們郊遊那次,分別戴花環的照片,另一組,是結婚證上的雙人照。


    “多虧念念,才有了這兩張照片。”於清溏遞給他另一份禮物盒,“也有了這對禮物。”


    於清溏把照片做成了鑰匙扣。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日常生活,要隨時記錄美好。”於清溏點開手機拍照功能,“要怎麽拍?擺什麽動作呢。”


    徐柏樟接下手機,舉到合適的位置,“這麽拍。”


    “唔!別,不行。”


    “嗯唔,誇張。”


    相冊裏是濃密的吻。


    他們親了多久,就拍了成倍多的照片。


    於清溏埋怨,“這樣的,怎麽做相冊集?”


    徐柏樟留戀他的嘴唇,“不做了,存在手機裏,每天看。”


    “不膩嗎?”


    “越看越喜歡。”


    於清溏推開他即將貼上來的吻,“禮物還沒拆完呢,等我。”


    於清溏關了燈,起身去廚房,迴來的時候,有生日歌、蛋糕和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徐柏樟透過燭火,去看於清溏的眼睛,聽他唱完了整首生日歌。


    蛋糕是於清溏親手做的,他們散步的時候,柳思妍把蛋糕放進廚房,將禮物擺在門口。


    精心準備,隻為欣賞此刻的眼神。


    “柏樟,許願吧。”


    願望許完,蠟燭吹滅,從彼此嘴角搶夠了奶油,徐柏樟拿起最後一個禮物盒,“可以拆了嗎?”


    於清溏點頭,卻心虛。


    他沒陪過來,坐得很遠,看徐柏樟把包裝一層層掀開,拿出水晶項鏈。


    水滴形狀,指甲蓋大小,外層無色透明。


    水晶、石英、瑪瑙,甚至是沙子,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矽,卻因晶體結構不同,呈現出完全不同的形態。


    媽媽添加了五水硫酸銅,讓枚項鏈呈現天空的顏色,而於清溏喜歡這款。


    他緊張得心髒跳出來,“水晶算不上貴重,但有意義,我很喜歡。”


    希望你也能喜歡。


    徐柏樟:“你做的?”


    於清溏點頭,手心是捂燙的沙發墊。


    徐柏樟握緊吊墜,視線裏、腦海中,全身所有器官和神經,都專注於吊墜裏的那滴紅。


    想法產生時有多荒唐,於清溏的眼神就有多不安,全部佐證他的猜想。


    心虛的人才會話多,強迫自己不緊張。


    “幹嘛這麽看我,不喜歡嗎?”


    喜歡和心疼疊加交織,徐柏樟握緊項鏈,去翻於清溏的手,“哪隻,什麽時候弄的?疼不疼?”


    “我沒自殘,一滴而已。”


    徐柏樟根本不信,他不清楚於清溏是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通過那種途徑製作的吊墜。


    想要製出如此純淨的水晶,必然經曆了大量失敗,消耗的也絕不止一滴血。


    徐柏樟翻他手臂,“什麽時候抽的,誰給你抽的?是鍾……”


    “別亂猜,鍾醫生沒有,梁醫生也沒有,不是你身邊的任何同事。”於清溏說:“你相信我,我沒有傷害自己。”


    於清溏把項鏈拿出來,穿過頭頂,掛在徐柏樟脖子上,“做都做了,別怪我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的血對你很重要,我把製成水晶,封存在這裏,停在心髒最近的地方。”


    於清溏解開紐扣,親吻水晶,也親吻那處刀痕,“它會和我一樣,陪伴著你,永不分離。”


    徐柏樟抱得他緊,用盡全部力氣,“我到底多幸運,才能遇見你。”


    “這句話原封不動說給你。”迴應他的擁抱,“柏樟,謝謝有你。”


    “辛苦你了。”


    “抽血而已,沒什麽的。”於清溏說:“相比起來,製水晶的過程更麻煩。”


    於清溏托媽媽的關係,聯係到她退休前的研究所,騰出間實驗室給他用。


    想獨立完成,他隻接受了媽媽的建議,於清溏做了上百次,也失敗了上百次。於換來了一枚幹淨透明的滴血水晶。


    “清溏,我嘴笨,隻會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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