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樟服了軟,把人摟進懷中,“清溏,放過我。”“下不為例。”“我努力償還。”“看你表現。”於清溏躺在徐柏樟懷裏,去觸摸他胸口輪廓。心髒最中間的位置,不大不小的三厘米傷。於清溏沒見過它劃開前的模樣,永遠不會忘它後來的針眼和刀痕。每摸一毫米,都刺痛他成倍多的心。徐柏樟感受他的撫摸,也能體會心疼。疼到於心不忍,他抓住於清溏的手,“睡吧,好麽?”“柏樟。”“我在。”“答應我一件事。”“什麽?”“你先答應。”徐柏樟握緊他的手,用鼻尖去蹭發尾,親吻他的耳廓,卻久久沒開口。於清溏錯開頭,“答應我。”徐柏樟含住指尖,牙齒在上麵輕輕咬,“好,我答應你。”於清溏把指腹壓進齒痕中,“迴去吧,到你該去的地方。”第66章 衣服徐柏樟有半分鍾的沉默。於清溏的手在他胸口劃, 像摩擦生火,“還不行嗎?”“不是。”徐柏樟把他手心按平, “想你陪我見個人。”“什麽時候?”“等傷恢複。”徐柏樟翻身,把他攏進懷裏,“晚安。”*意外受傷,於清溏獲得了一周帶薪假。假期未享受,人先被吵醒。大清早,柳思妍跟討債似的闖進臥室,“清溏,你怎麽樣了?”“怎麽我剛走你就出事!”“嚇得我差點厥過去!”柳思妍外出采訪, 去個沒有通網的偏僻村落,忙到半夜迴酒店,於清溏遭挾持的消息鋪天蓋地。顧不得其他, 柳思妍連夜往迴趕,風風火火敲開了門。“我就知道他沒那麽容易罷休!”“狗東西,死不足惜!”“他就該千刀萬剮!”於清溏沒睡醒, 翻了個身,手邊空蕩蕩的, 囫圇說:“柏樟呢?”柳思妍像悶了半宿的火藥,“老娘為你長了八個火泡, 你睜眼就是你老公!”“我在。”徐柏樟出現在門口, “喝不喝水,餓了嗎?”於清溏揉眼,還是暈,“渴。”徐柏樟端著空杯子離開, 於清溏終於清醒。他和柳思妍說:“我沒事,小傷, 你消消氣。”柳思妍氣走得快,眼珠子溜溜轉,“嘖,你和你老公挺會玩啊?”“玩什麽?”柳思妍指指他,又指指門外,“互換衣服,挺會搞情趣。”兩個人穿同款家居服,顏色和碼數不同,是昨晚媽拿給他們的。於清溏身上這件款式肥大,袖口稍長,徐柏樟的袖口和褲腿都顯短,分別穿不易察覺,對照來看,顯然穿錯了彼此的衣服。於清溏迴憶著昨晚,兩個人的衣服都被他扒幹淨推在床腳。他半夜上廁所,全然忘記是父母家,衛生間在客廳,要路過父母臥室。他暈沉沉下床,鞋還沒穿,就被徐柏樟抱迴來,摸黑套了衣服才放人。於清溏偷偷摸裏層內褲。鬆了口氣,還好。柳思妍伸著脖子,往門口瞧,“你老公這麽看也挺有味道的。不戴眼鏡、不穿西裝,話不多、也不笑,像又酷又會做飯的居家好男人。”“不是像,他就是。”柳思妍斜他,“切,顯擺什麽呢。”“你也找一個,也能顯擺。”“姐這叫寧缺毋濫,單身貴族。”於清溏:“好的貴族姐,吃早飯了嗎?”柳思妍打了個哈欠,“你說呢。”連夜過來,覺都沒睡,哪顧得上吃飯。於媽媽的聲音傳進來,“思妍、小徐、小溏,洗手,準備開飯嘍!”“哦,來了!”柳思妍起來,“趕緊起床,餓死了。”“你幫我把柏樟叫過來。”柳思妍:“……他就在客廳,麻煩您老張張嘴,叫一聲。”“快點,出去幫我叫,別驚動我媽。”“知道了。”柳思妍猜中他那點小心思,“老大不小了,害羞什麽呢。”徐柏樟過來,“怎麽了?”於清溏把門關上,上來就脫衣服。徐柏樟趕緊幫忙,生怕他動作大扯到傷。於清溏脫掉自己的,又去扒對方。徐柏樟把門反鎖,下意識往後看,“清溏,你還有傷,現在不太合適。”“想什麽呢,別磨蹭了。”於清溏把自己脫掉的上衣往徐柏樟頭上套,“等會兒媽要喊人了。”徐柏樟後知後覺,“怎麽突然要換。”於清溏:“太不像話了。”“不是常這樣,不喜歡了?”確切的說,是於清溏常穿徐柏樟的衣服,寬鬆舒適,徐柏樟穿他的多少有點短。於清溏:“被父母看到,該笑話了。”“媽已經看到了,問了我一早上。”“你怎麽說的?”“如實迴答。”於清溏:“……”徐柏樟:“怎麽了?”於清溏假笑,“麻煩徐醫生下次迴答的時候,帶點虛幻色彩。”徐柏樟刮他鼻尖,“盡量。”整理好雙方的衣服,於清溏急匆匆開門,“走吧,去吃……!”門被頂上,於清溏受到外力往後倒,上半身跌進了徐柏樟懷裏。腰緊的像纏了打包帶,聲帶震在後頸,耳垂有咬痛的感覺。徐柏樟邊咬邊說:“昨晚不是挺能折磨我的。”於清溏腿軟了,拽他胳膊,“媽要催了,放開。”徐柏樟像纏卷的藤蔓,“怎麽當著媽的麵,這麽容易害羞。”“徐柏樟唔嗯……過分。”於爸爸早起工作,其餘四個人分坐四邊。於媽媽碗端,眼睛在於清溏臉上瞟,“有那麽熱嗎?”於清溏悶頭喝粥,“什麽?”“你臉紅撲撲的,跟抹了胭脂似的,剛早起運動了?”柳思妍噗嗤,差點把飯噴出來,“阿姨,我估計他是……唔唔!”於清溏把豆沙包懟進柳思妍嘴,“多吃飯,少說話。”於媽媽又去聊衣服,“你要是喜歡穿肥的,我也給你買大碼,別成天占著小徐的衣裳穿,腳脖子都露著。”徐柏樟:“沒事媽,我喜歡穿清溏的衣服,不嫌短。”柳思妍:“沒事阿姨,清溏也喜歡穿徐醫生的衣服,不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