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樟保持不動,床板是製定款,加寬加大,彼此有兩個身位的距離。於清溏:“……”他今晚打算出家?於清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等了兩分鍾,還是沒動靜。他假裝咳嗽。不到三秒,某人堪比百米衝刺,跟八爪魚似的黏上來。胸膛貼他後背,手臂使勁纏著,一隻貼胸口,一隻纏小腹。在耳邊問他,“怎麽了,不舒服?”於清溏:“……”早等著我叫了吧。“沒有。怎麽還沒睡?”“想你,睡不著。”“想我不過來?”“現在過來了。”徐柏樟唇邊的熱氣噴在他脖子裏,“清溏,我當時真喝多了,看著玩,也沒有特別喜歡。”於清溏:“……行,那就算了吧。”徐柏樟手臂收緊,“什麽算了?”於清溏口氣輕飄飄的,“我以為你喜歡,還打算哪天穿給你。”徐柏樟的體溫在升高,像在火上烤,“哦,那我喜歡。”於清溏:“……”徐柏樟:“什麽時候能穿?”於清溏要被他“可愛”死了,“肯定不是現在,快十二點了。”明天上午,他們倆恰好都有早會。徐柏樟把人抱得更緊,“上班真麻煩。”“你都歇了半個多月。”“隻想和你睡覺。”於清溏:“動詞還是名詞?”徐柏樟:“都要。”於清溏:“……”黑燈瞎火,就不是剛才尷尬害羞、裝和尚的他了。“對了,我有件事挺好奇的。”於清溏說:“你喜歡我平時的樣子,還是喜歡在劇裏叫你哥哥的樣子,或者,喜歡我叫你學長……”於清溏拉長尾音,“再、調、戲、你。”時間過去兩分鍾,徐柏樟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又慢慢悠悠地說:“不選,都要。”於清溏:“徐醫生,你好貪心。”“你又沒說不可以。”徐柏樟鼻尖停在他後頸,牙齒一層層硌他頸椎輪廓。於清溏被牙齒磨得發癢,“你喜歡,就都給你。明天下班,把鍾醫生準備的生日驚喜也拿迴來吧,萬一玩得上呢。”於清溏記得鍾嚴說得那些,什麽盲人摸象,羞羞便利貼,調情的羽毛……徐柏樟的手即將滑進褲腰,“清溏,別勾我。”“我還沒勾呢,你自己忍忍。”於清溏說:“還有一件事,我當時給你發的兩張照片,你還留著?”是於清溏的腿照。徐柏樟半天沒迴複。於清溏用胳膊肘頂他,“別裝傻,說實話。”“留著。”“留著幹什麽?”“……看。”“現在還看?”徐柏樟的手滑到大腿,“現在有點貪心,還想……”“不鬧了,明天得早起。”於清溏按住他的手,還有個最後一個疑問,“咱們配的那部劇,為什麽網上找不到資源?”於清溏自己搜不到就算了,他直播間千萬粉絲也一無所獲。徐柏樟:“我想辦法刪了。”於清溏:“為什麽?”“不想別人聽。”於清溏:“……”怪不得。“我所有的廣播劇你都聽過?”徐柏樟默認。“我還以為你吃醋,不想聽呢。”“我把和你搭檔的人聲音抹掉了,隻聽你。”於清溏:“那能聽出什麽劇情。”徐柏樟:“不需要劇情,有你就夠。”於清溏:“……”占有欲都泛濫到太平洋了。“清溏。”徐柏樟猶豫了兩秒,“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於清溏:“你說。”“你還和別人配過嗎?”“配什麽?”“像和我一樣,連麥。”於清溏:“沒有。”徐柏樟:“清溏,我是不是太小氣了?會不會讓你不舒服。”“別多想,我們既然結婚了,就該對婚姻忠誠。”於清溏轉過身,麵對麵抱住他,“柏樟,你聽清楚,從我們領證的那一刻起,不論是於清溏還是清,從始至終隻有你,也隻屬於你。”“我也是,隻屬於你。”*第二天,開完會,迴辦公室的路上。柳思妍走在他身邊,“齊宏斌不會真不出庭吧?”兩分鍾前,於清溏接到了代理律師的電話,自從齊宏斌的社交賬號被全麵封殺,他徹底消失在大眾視野。法院打去電話,長期無人接聽,上門尋人,親屬也隻說不知道。“這人神經兮兮的,骨子裏透著不正常。他到底是真改過自新,還是謀劃什麽……”柳思妍卡住,掌了下自己嘴,“呸呸呸!他肯定嫌丟人,自閉不好意思出來了。”於清溏:“等下周開庭,看他來不來。”“告他侵犯隱私和誹謗太輕了。”柳思妍不解恨,“就該按害妻騙保抓他。”“當初保險公司告過了,不予立案。”把患者帶出icu,的確是造成死亡的主要原因。但這種事在醫院很常見,高昂的住院費對普通家庭來說很困難。從監控錄像來看,齊宏斌的確是鬧肚子,他離開前妻子一切正常,他也不是專業醫生,無法確定妻子突發危險的時間。事後也很配合工作,法院認定齊宏斌存在過失,但無需承擔刑事責任。柳思妍揉亂頭發,“攤上這麽個瘋子真鬧心!”“沒事,走正常手續,坦然麵對就行。”於清溏手機響了,“不說了,班車到了。”“怎麽做班車,你家徐醫生呢?”於清溏:“他今天上班。”柳思妍:“你小心點。”“知道了。”於清溏摸了下衣兜,“放心吧,沒問題。”電視台為了方便員工上下班,配備了四輛大巴車,一天三次,東西南北往返,負責把員工送到家門口。迴去的路上,於清溏接到陳女士的電話,“你倆的身份證結婚證呢,怎麽還沒發過來?”“結婚證在家,我正往迴走,到了發給你。”陳女士:“還有多久,那邊六點前就要。”於清溏看表,“馬上到家。”陳女士:“快點,別反誤了事。”“放心吧,不會的。”剛掛了陳女士的電話,徐柏樟的號碼撥進來,“還沒到家?”“有點堵,還在路上。”“快了嗎,用不用我接你?”“不用了,也就十分鍾。”於清溏說:“你在家?”“嗯,剛到,晚上想吃什麽?”“先把咱倆的結婚證給媽發過去吧,爺爺那套老房子拆遷分了兩套,爸媽說登記到咱倆名下,要先交資料。”徐柏樟:“咱們沒給二老買房,怎麽還拿爺爺的房子。”“爸媽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新的,他倆逞心如意。”於清溏說:“他倆商量的,爺爺的房子早晚也得給咱們,將來過戶要交稅又麻煩,這樣一步到位方便。”徐柏樟:“好,我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