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樟拿來條新內褲,托起於清溏的腳踝,從下往上套進去,“就像現在,我脫掉的,就該我親自穿。”於清溏:“……”好強的占有欲。於清溏心口熱,小腹脹,“徐醫生,我的味道味道怎麽樣?”剛才他不僅沒鬆嘴,還吞得一口不剩。徐柏樟輕輕劃過他的鼻梁,把唿吸藏進夜色裏,不急不緩地開了口。“你是甜的。”*第二天,一行人在酒店門口集合,準備去爬附近的龍岩山。打著健身的目的,眾人均未開車,山腳離酒店大約三公裏。於清溏的體力越來越好,跟隨徐柏樟從山腳爬到山頭,幾乎沒休息過。眾人趕在日落前到達山頂,他們租了間農家樂,晚飯所有人同吃,老板提供食材,需要他們自行加工,幾個人分擔了不同任務。於清溏和徐柏樟忙完,來到山頭的平台看夕陽。日落時分,天由藍色變成了紫紅,空氣裏能聞到潮濕的青草香,樹林卷來風聲,時間靜止在這裏。大約十分鍾,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後來,於清溏開了口,“我剛才聯係了念念,他沒迴複。”出發前,梁頌晟和餘念分別接了通電話,兩個人外加愛森醫生一起走了,沒來得及說原因,看起來很著急,於清溏不免擔心。徐柏樟給鍾嚴發了消息,也沒得到迴複,“應該在忙,看到會迴複的,別擔心。”身後有陳醫生的唿喚,“徐主任,菜我們都洗好了,等你下廚。”醫生工作繁忙,有時間研究廚藝的真不多,徐柏樟實屬難得。徐柏樟:“嗯,來了。”於清溏也起來,“我和你一起。”“不用,你呆在這裏。”徐柏樟知道他喜歡看風景,順便把手機遞給他,“鍾嚴來了電話,你接就行。”“會不會不太好。”“不會。”徐柏樟離開沒兩分鍾,鍾嚴打來了電話。他告知了那邊的情況,是梁頌晟的家人被拉進急診科。於清溏幫不上忙,隻能默默祈禱。電話掛斷,他的目光停在屏幕上。徐柏樟手機裏的軟件很少,除去係統自帶和零星醫學相關,某個圖標格外紮眼。“準備開飯了。”院子門口有人喊:“於老師,快來。”於清溏按掉手機,塞進衣兜裏。山頂空氣清新,七八個人推杯換盞,度過愜意的晚間時光。徐柏樟把蝦剝幹淨皮,遞到於清溏嘴邊。後者咬下前半段,後半段又被徐柏樟放進嘴裏。對麵的馬醫生悶了口酒,“哎,我坐的位置不咋地,你們幸福,不管我死活。”於清溏:“馬醫生這麽年輕,不著急呢。”“於老師,我過了年都三十六了。”“是嗎?我看您頂多三十,還感歎省醫院人才濟濟,年輕有為的醫生怎麽這麽多。”張醫生哈哈大笑,“主持人就是會說話,一句話,把大家都誇了。”於清溏:“我發自肺腑,你們辛苦又偉大。”馬醫生歎氣,“就是找不到另一半,愁啊。”“馬醫生條件好,會遇到合適的人。”“合適的也不是沒遇到,但可惜啊。”馬醫生搖頭,“我們外科手術連軸轉,一天到晚不著家,好多人接受不了。”於清溏說:“愛情需要時機,會有能理解您的人。”馬醫生:“於老師,如果徐主任也這麽忙,動手術、值夜班,你能接受嗎?”於清溏沒有猶豫,“我能接受。”陳醫生說話了:“當初我媳婦兒也是這麽說的,結果還不到三年,哎。”馬醫生和他碰杯,“行啦,你媳婦兒也不容易。”“是,帶孩子不比上手術台輕鬆,這些年是我虧欠她。”於清溏轉到徐柏樟那邊,“咱倆沒養孩子的煩惱,也無後顧之憂。你忙你的,我在家等。”徐柏樟:“我不用上手術台,沒那麽忙。”“萬一呢。”於清溏始終記得梁醫生的那句“最好的外科醫生”。梁頌晟並非阿諛奉承的人,如果不是想哄餘念放心,必定真心實意。徐柏樟沒接話,端起酒杯,一飲而下。其他同事趕緊圓場,“別管哪個科室,咱們是真不容易,咱們的家屬更不容易。”馬醫生舉起酒杯,“敬偉大的醫學事業,敬支持咱們的家屬。”“敬家屬,敬醫學!”“敬世間再無疾病。”“對,我真想抵上咱們的職業,願人人身體健康,世間再無病痛!”爬了一天山,大家疲憊乏累,今晚結束得很早。徐柏樟洗完澡,見房間裏沒有人。他出門找,果然在山崖邊,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於清溏。秋千沒有晃,他抓著麻線繩子坐在長木板上,美得像畫中的風景。徐柏樟把外套披給他,“不困?”“夜景太美,舍不得困。”天空的盡頭,能看到零星的光點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像日出前的海岸線。“你喜歡,下次我們還來。”“好。”於清溏把手機遞給他,“吃飯的時候忘記給你了。”“你拿著也沒事。”既然看到了,於清溏也不想裝傻,“你手機裏有d站的app?”徐柏樟有半秒失焦,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嗯。”“抱歉,鍾醫生打電話,無意間瞟到的。”徐柏樟:“沒事,又不是什麽秘密。”於清溏:“你也喜歡看直播?”徐柏樟:“不看,但聽。”於清溏:“聽什麽?”“聲優主播。”安靜的夜晚,有風吹,於清溏的胸腔在撞鼓。突然的坦誠,他差點沒接住。範圍已經縮到極致,藏著掖著也沒意思,於清溏抓緊秋千繩,“那、你知道d站聲優區,有個叫清的主播嗎?”風持續地吹,徐柏樟的聲音像火柴,“嚓”的一聲,劃開他的心口。“我很喜歡他。”第43章 秘密平板秋千上坐著兩個人, 溫風撫摸似的吹,秋千暈車似的晃。隔著夜色, 於清溏尋到了徐柏樟的眼。四目相對,心髒東搖西擺,劃開的火苗劇烈燃燒,在於清溏懷裏轟地炸開。顯而易見的事,連傻都裝不了。於清溏別過頭,把臉壓進手心,“柏樟,你、讓我說什麽好。”徐柏樟握住他的手, 慌得像說錯話的小孩,“清溏,你別生氣。”“沒生氣, 不是那個意思。”於清溏調整了半天羞恥心,翻過手指,偷偷撓他的手心, “但你真壞到骨子裏了……”“我誇你的那些,都聽到了?”從宣布退圈到主播大賽, 再到參加漫展,於清溏絲毫沒隱瞞過婚事, 也總是大大方方誇讚自己先生。徐柏樟認真又坦誠, “聽到了。”於清溏:“采訪一下當時的心情。”“挺開心的。”徐柏樟想了想,“特別特別開心。”覺得不夠,徐柏樟又說,“喜歡聽你誇我, 一輩子都不膩。”於清溏收了手,又把臉別過去, “別說了,我快臊死了。”隨後的幾分鍾裏,於清溏耳邊靜的連風聲都聽不到。他轉頭,哭笑不得,“你還真一句話都不說了?”徐柏樟化身成委屈大狗,“你不是不讓說?”“你這人,壞透了。”於清溏被他弄得既難為情又開心。事已如此,就當隔空表白好了。他說的那些發自肺腑、光明正大,也沒什麽無法告知的。於清溏:“今天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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