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火鍋暖和又方便,還不用徐柏樟來迴忙活。徐柏樟:“嗯,聽你的。”*周六上午,於清溏逛完超市,買迴兩大袋子火鍋食材。他雖然在做飯方麵不擅長,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自理。爸媽拎著大包小包過來的時候,於清溏把火鍋和底料都備好了。見是他開門,二老第一句話就是,“小徐呢?”“他上午出診,一會兒迴來。”父母在新房裏溜達了一圈,嘴角就沒落下來,看哪都滿意。於媽媽壓了壓床墊,“你怎麽還蓋這床被子?”婚事剛定下,媽媽就給做了全套的床上用品。考慮到是自己睡,於清溏沒拆新被。於清溏:“我蓋慣這個了。”於媽媽:“你倆蓋不小?”於清溏:“……”忘記這事兒了。新婚夫夫理應熱火朝天,於清溏不知怎麽解釋他們分居的事。與其讓二老瞎操心,不如糊弄過去。“你就別瞎惦記了,人家小兩口晚上摟成一個人,單人被也不小。”於爸爸說:“咱倆剛結婚那會兒,不也成宿摟著。”於爸爸歎了口氣,“誰想到這才不到四十年,你就不愛摟著我了。”於媽媽笑著瞥他,“你唿嚕聲那麽大,我不把你趕隔壁就不錯了,還抱著你睡,我耳朵能震聾了。”於清溏:“……”真不把親兒子當外人。“等會兒問問小徐,看看能不能治治我的唿嚕,爭取老婆還能抱著我睡。”爸爸過來摟媽媽,“我看咱兒子精神狀態這麽好,小徐指定不打唿嚕。”於清溏自知多餘且心情複雜,沒到三十周歲的青壯年,婚後生活還不如結婚三十多年的父母。午飯沒開始,就要被他倆硬塞狗糧,又撐又甜又膩。爸爸拉著媽媽往外走,“別光瞧小兩口的臥室了,咱去旁邊看看。”於清溏急忙攔住,“爸媽,你們來樓上,帶你們看柏樟養的花和魚。”隔壁是徐柏樟的臥室,如果進去,很有可能露餡。父母就是這樣,即便你早已獨當一麵,在他們的眼裏永遠是孩子。難得來家做客,二老根本閑不住。收拾得再幹淨的房間,也總能被他們找出“瑕疵”。嘴上嘮叨你,埋頭苦幹的卻是自己。於清溏搶著分擔,也勸了兩句,到頭來都是徒勞,他幹脆去廚房準備火鍋食材。徐柏樟迴來的時候,於清溏正把土豆擦絲。圓形根莖在金屬模具裏,變成細長的形狀。徐柏樟洗淨手,衣服顧不上換,“不是說好我迴來弄。”“爸媽難得來,好歹讓我表現一次。”於清溏繼續擦土豆絲,“你先去換衣服,免得他們怨我欺負你。”搬家兩周,這是於清溏第二次進廚房,自從結了婚,他簡直生活不能自理。“就是給你欺負的。”徐柏樟話說很輕,於清溏在思考是不是聽錯了。結果一個不走心,“嘶......!”當徐柏樟捏他滲血指尖的時候,於清溏自己都要懷疑是故意的了。幾天內,在廚房割破手兩次,還是同一根手指。隻是這次,沒有被人含進嘴裏。於清溏卻在懷念那種感覺,刺痛、發麻、濕熱,被緊緊咬住,在舌尖翻轉,用力吮吸,那種感覺,就好像……做.艾。“在想什麽?”徐柏樟把手指纏上創口貼,眼睛從他側臉滑了一道,跟風吹似的,“耳根紅了。”“沒什麽。”於清溏轉頭,視線偏向泡在水裏沉降澱粉的土豆絲。有幾根懸在上麵,直愣愣又飄飄浮浮的,“不是說下次注意。”都不舔了,怎麽注意。徐柏樟的語氣連起伏都沒有,“傷口太深,再舔容易感染。”他什麽都明白,卻看著像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哦,那你下次注意吧。”於清溏看擦到一半的土豆,摸摸包紮好的手指,猶豫要不要繼續。“清溏。”徐柏樟站在原地,眼神能穿透他,“我想舔的,不止手指。”“是麽。”於清溏的心髒被貓爪子撓,口氣卻是不服氣的挑釁,“你還想舔哪?”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往客廳移。開放式廚房,隻在兩側有很窄的牆。爸爸坐在沙發上修凳子腿,媽媽則在陽台擦花瓶。爐灶亮著紅色的光,沸水的聲音,像在念清心咒。“小溏啊,剪子在哪裏,給媽拿一下。”“來了。”於清溏被萌生的想法逗笑,他迴眼看土豆,“我給媽拿剪刀,這個你來……啊嗯!”胸膛撞向後背,腰腹有手掌滑動的痕跡,身體被牽製著,退到了窄牆內的區域裏。逼仄且不安全。於清溏驚魂未定,箍他的手像科幻片裏能自由控製枝幹的樹妖,緊到他懷疑會被拋上天。強硬的態度如同幻覺,噴在耳根的熱氣是對挑釁者的警告與報複。“我還喜歡……舔這裏。”第23章 共眠於清溏想起曾配過的廣播劇, 處於易感期的alpha,情緒和行為都異於平時, 會對omega的信息素格外向往,而信息素存在的地方,是後頸的腺體。舌尖劃動的力度很強,仿佛要透過皮膚,鑽進他的血肉裏。被標記的omega會刺激發.情,身體鬆軟、發燙灼熱,此時的於清溏亦是如此。不遠處還能聽到唿喚。“小溏,在哪呢?”“剪子給我拿一下。”束縛鬆開, 後頸有冰涼的藥棉擦過。徐柏樟輕輕上提他的衣領,“去給媽拿剪刀,這裏交給我。”陽台總比廚房透氣, 於清溏穩住心緒,把剪刀遞過來。媽媽抬頭,“臉怎麽迴事, 紅撲撲的。”於清溏用手背蹭了兩下,“廚房有點熱。”於媽媽皺眉, 發現了他的手指,“這兒又怎麽迴事?”於清溏蜷縮指尖, “擦土豆時不小心, 沒事,柏樟幫我處理了。”“幸虧你找到了小徐。”媽媽繼續擦花盆,笑眯眯的,“瞧小徐把你養得多好, 臉色明顯比之前紅潤了。”於清溏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但顯然二者並無關係。吃完午飯, 徐柏樟開車把二老送迴家,順便捎於清溏去電視台。他剛走進大樓,就聽到了柳思妍的尖叫。作為一名入職多年的欄目導演,工作期間,她的行為有失身份。但於清溏理解,甚至覺得應該。整整四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種感覺神奇到不可思議。那些熬過的夜、受過的質疑,每一次的駁迴和氣餒都在等待這一刻的來臨。於清溏想陪她尖叫呐喊,最後隻是接住柳思妍的擁抱,聽她在耳邊嚎啕大哭,“清溏,做到了,我們真的做到了!”“不枉老娘熬過的夜和費過的口舌!”於清溏拍拍她的後背,接下節目開播同意書,“思妍,你真的很棒。”“不,是我們都很棒!”柳思妍激動到跳起,“是我們仨!”“嗯,都很棒,我們仨。”如果不是柳思妍固執己見,按照於清溏的想法,也許根本堅持不下來。整套規劃和方案,裏裏外外都透露著異想天開。但可能人生中最需要的,就是那麽點癡人說夢的堅持。迴到辦公室,兩個人麵對麵坐,翻著欄目創辦同意書,雙雙繃緊了臉。台裏初步通過了“法製生活”的欄申請目,但麵向全台公開競爭。且有一個月的試播期,若收視率達不到既定標準,節目取消。於清溏翻開文件最後的公告。播放周期:周播。播放形式:錄播。符合條件的導演均可報名,通過審核後便可招募團隊,由導演組自行選題,達標的節目才有試播機會。同時,收視率要高過同台、同時間段的節目收視率平均值,且為所有組別中最高才能保住節目。台裏采取這樣的競爭舉措,看似殘酷但也合理。在“寸土寸金”的總台,任何欄目都沒有渾水摸魚的資格。柳思妍卷弄頭發,暗示刻意明顯,“哎,柳導演我啊,現在節目方案有了,團隊也有了,就缺個主持人。你說,咱台這麽多精英,我請誰好呢?”於清溏合上文件,“柳導,您看我怎麽樣?”“於大主播,您可想好了,上了我這條船就再也下不來了。”於清溏伸出手,“求之不得。”柳思妍握上:“成交!”玩笑過後,兩個人迴到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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