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峰將軍,少夫人迴來了,少夫人的車馬在後邊,我先快一步迴來稟報。”李祥友一邊行禮一邊道。


    “你知道少夫人去哪兒了嗎?你在哪裏遇上少夫人的?”阿峰緊急問道。


    “少夫人先前去哪兒我們不知道,我們一直守著朗月閣,醜時過後來了六七個穿黑衣的人,為首的戴著鬥笠身穿蓑衣。為首的那個用鑰匙剛一打開了朗月閣的門,少夫人身邊的應鍾帶人就將這些人全都綁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少夫人帶著無涯就趕過來了,……”


    李祥友把自己在朗月閣看到的全都告訴了大將軍和阿峰,他隔得太遠,遺憾的是他沒有聽清楚少夫人和裏頭的人都聊了些什麽。


    “你是說被綁的頭目被少夫人命人用木箱子裝了起來?”孟遙臨不敢相信這會是喬舒念的傑作,疑聲問道。


    “迴大將軍的話,少夫人出來後,我們聽到了裏頭的慘叫聲,後來無涯讓人拿進去一個空木箱子,後來那個箱子又被抬了出來,晃晃悠悠的,像是裏頭有人。”李祥友道。


    “你們隻看到這些嗎?胡道義呢?”孟遙臨問道。


    李祥友搖了搖頭,“少夫人來時,身邊沒有胡道義。”


    孟遙臨還想著審問胡道義呢,難道是被喬舒念放跑了?她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你先下去吧。”阿峰向李祥友揮揮手。


    “是。”


    “大將軍,少夫人應該快來了,要不親自問問少夫人。”阿峰道。


    “當然要問問。”孟遙臨喃喃地道。


    後門響動,應當是喬舒念迴來了。


    喬舒念從幽篁苑的後門進來,拐了個彎看見孟遙臨的書房還亮著燈,知道他還沒有睡,便主動走了過來。


    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能瞞住的就瞞,瞞不住的就乘早交代。


    天快亮了,喬舒念的困勁兒上來了。剛一步跨上書房的台階,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大將軍這是在等我嗎?”喬舒念明知故問,強打起精神來,還沒進門就喊開了。


    孟遙臨沉著臉,上前扶了她一把,抱怨道:“你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在外頭逗留了一天一夜,做什麽事作為夫君的我竟然一概不知,你就不給我解釋解釋?”


    喬舒念一笑,胳膊攬在了孟遙臨的胳膊上,嬌嗔道:“我交代,我交代,夫君就不要生氣好不好?”


    阿峰見狀很識趣地道:“大將軍,既然少夫人迴來了,屬下就先迴去了。”


    “嗯。迴吧。”


    “別,正好有事要和你說。”喬舒念立即叫住了要走的阿峰,“我們抓了個康寧軍的奸細,割了舌頭,挑了筋,還有五六個小廝,都是康寧軍的奸細,就勞煩峰將軍把他們送還給蘇碩。”


    阿峰和孟遙臨麵麵相覷,一臉震驚。


    既然是康寧軍的奸細,哪裏還有再放迴去的道理?孟遙臨給了阿峰一個眼神,讓他去看看。


    阿峰會意,便立即出去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這個峰將軍倒是急!”喬舒念抱怨一句,便坐了下來,端起孟遙臨的茶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


    “胡道義呢?你把他安置哪兒了?”孟遙臨問道。


    “我正要說這事兒呢,”喬舒念緩了口氣道:“要收購朗月閣的人叫徐舟亭,就是我說的那個奸細,我好說歹勸,胡道義才同意十萬兩售出朗月閣,得了徐舟亭十萬兩銀票,就走了。然後我就趁機把徐舟亭給抓了。徐舟亭也是傻得要命,將十萬兩銀子存在了喬氏商行,哈哈哈……”


    喬舒念越說越開心,越說越得意,又道:“現在朗月閣又落到了我的手上,徐舟亭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喬舒念笑得想個孩子,差點背過氣去。


    可孟遙臨沒那麽開心,因為他聽到她說胡道義得了徐舟亭十萬兩銀票後就走了。


    “你就這麽把胡道義放走了?旁人不知道胡道義,你難道不知道胡道義?”孟遙臨冷聲問道。


    喬舒念這才發現孟遙臨是真的不開心,立馬收斂了笑容,正經起來。


    “那十萬兩銀票是喬氏錢莊的,他要現銀就隻能來喬氏錢莊來兌換,我當時還要顧那個徐舟亭,他要走就走唄。”喬舒念說著還帶著些許委屈。


    孟遙臨捶了捶桌子,憤憤道:“你把胡道義想得太簡單了,這下放走如同魚入大海,還怎麽抓他?要是他迴過頭來報複我們,防不勝防!你就不應該甩開我派去跟著你的人!”


    喬舒念故意表現出一臉詫異,問道:“跟蹤我的那些是夫君你派去的啊,我以為是其他什麽歹人,才讓無涯甩開的。”


    孟遙臨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的心裏明鏡一般,他派去的都是熟麵孔,就算喬舒念不知道,無涯肯定都認識,怎麽會當成歹人甩開?


    胡道義的走脫讓孟遙臨心裏存了個陰影,喬舒念的舉動無疑是放虎歸山啊。到底她還是顧念著當年胡道義收留過她,為了還胡道義的人情才放胡道義走的。


    他隻能祈禱,胡道義會來找喬氏錢莊兌換銀票,到時候再一舉抓獲。


    喬舒念則坐在一邊穩妥地吃著茶點,還別說,熬了一晚上的夜,不光是困,還餓了。


    隻要浮空司那邊不出意外,她便能安穩幾天了。然後可能還要再接受蘇暮的責備了,不過這些都是小事。


    “夫君,不去睡一會兒嗎?我好累,我要去睡一會兒,沒事別叫我。”喬舒念說著一隻腳已經跨出了書房門。


    孟遙臨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表麵上她的心已經向他靠攏了,可做出的這些事兒讓孟遙臨覺得沒有那麽開心。一切讓孟遙臨很被動,他好像再被喬舒念牽著鼻子走,她要做什麽一概不知,她要他的人幫忙,那就無條件的幫。


    喬舒念走後,阿峰又來了。


    “大將軍,那幾個奸細我看了,為首的那個叫徐舟亭,已經不能說不能寫,什麽都招不出來了,斷了手筋腳筋,動刑也無用了。其他幾個人都是跟隨他的雜役,多的事沒有交代出來,隻說少夫人傷害徐舟亭是為了給江浦笙報仇,還讓他們迴去告訴蘇碩和寧王,讓派一個能幹的到駱州來。”


    阿峰把他詢問到的詳詳細細都告訴了孟遙臨。


    孟遙臨失望地閉上了眼睛,“這個喬舒念!”


    她哪裏是給江浦笙報仇,這明擺著就是給她自己報仇!就算蘇碩再打發一個能幹的來,一旦落到她的手裏,下場不會比徐舟亭好看。


    “難怪她不讓我插手,也不告訴收購朗月閣人是誰,原來她早就想好了報複!”孟遙臨憤憤地道。


    “大將軍,您看要這麽處置這幾個人?”阿峰問道。


    “還能怎麽處置?就依少夫人的,送給蘇碩!另外,你暗中找找胡道義,看他去哪裏了!”孟遙臨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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