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車……”喬靈靈懵懵的,連翻衝擊讓她語言組織的不是很明晰。


    季楓深感冤枉,“怎麽我這禮物還送錯了?”


    喬靈靈道,“但是晏輕瑤分手了,你……”


    “等等,誰說瑤瑤分手了?”季楓打斷她,眸光一厲,“而且就算瑤瑤分手,為什麽你覺得我也會分手?好像沒有什麽習俗是哥哥要陪妹妹單身吧?”


    就算真有類似習俗,肯定也是要讓妹妹等哥哥先結婚,然後妹妹才能結婚。


    “妹妹……”喬靈靈喃喃,有些失神。


    季楓突然意會到什麽,他其實不太懂女孩兒細膩的小心思,但好歹智商還沒掉線,敏感的捕捉到問題的關鍵。


    “靈靈……”季楓往後撤了撤身子,搬著喬靈靈的肩膀,讓她正視自己,“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瑤瑤她是我親妹妹啊。”


    “親妹妹?”喬靈靈眨眨眼睛,一瞬間,她好像活了過來,眼中有了神采,“輕瑤姐她……”


    “是我親妹妹,同父同母,血緣至親。”季楓道,“我以為你知道,這其實也不算什麽秘密,她每次見麵不都叫我哥?程語沒告訴過你嗎?”


    “沒有……”喬靈靈充滿迷茫,“我以為她叫你哥哥,是習慣了這麽叫,陸總他也這麽叫你……”


    “……”季楓。


    陸嶼宵這麽叫,純是調侃成份居多,哪有尊敬在?


    居然因為他反而讓喬靈靈加深了誤會。


    “你不會以為我喜歡瑤瑤吧?”季楓問。


    喬靈靈低下頭,表情證明一切。


    “靈靈。”季楓嚴肅起來,道,“我說我們在一起,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是一時興起,我也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我若真有什麽喜歡的人,即便那個人不會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再將就別人的。”


    “我和你在一起是認真的,或許從前我談戀愛讓你覺得我玩世不恭,但就算是和楚韻含他們,我在戀愛期間也沒有做對不起她們的事。我雖然不是個深情的人,但我還是有戀愛時保持專一的底線的。”


    “我知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麽想你……”喬靈靈羞愧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會那麽想季楓。


    平時網上黑粉說季楓什麽不好,她都會用小號去幫季楓澄清辯駁,她明明那麽喜歡季楓,為什麽卻又那麽誤會季楓?


    喬靈靈不想把這些推到楚韻含身上,因為就算沒有楚韻含那些話,她也是不自信的。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季楓會喜歡她,沒想到能和季楓在一起,甚至沒想過長久。


    她把自己和季楓那些前任劃於一類,覺得季楓隨時會抽身離去,也一直在準備季楓的離去。


    她隻是在隨時可能的分手中,努力把在一起的時間延長,再延長。


    可即便做好了這麽多的準備,當她誤會季楓要分手時,她還是那樣難過。


    這一切都源於她的自卑,她自以為是的揣測季楓,自以為聰明的誤會季楓。


    “靈靈,如果當初知道你這麽想,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到了這會兒,季楓完全能猜透她的心思,也不像之前那麽溫柔,他很表情很嚴肅的強調,“如果你開始就假設了我們早晚會分手,那我們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麽呢?”


    “對不起……”喬靈靈抓著他的手,心慌意亂,“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麽想。”


    “你不是錯在不應該這麽想,思想是不容易改變的,由其你還在鑽牛角尖,你錯在既然有這樣的顧慮,為什麽不早和我說呢?”季楓道,“我們是可以溝通的,我覺得維持感情的基礎,必要的溝通也是很重要的。你有什麽都可以和我說,為什麽要瞞著呢?”


    “我害怕……我害怕說清楚之後,我連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光都守不住……”喬靈靈突然落下淚來,事到如今,她確實不想再掩飾什麽了。


    她捂住臉,從指縫中遺漏哽咽的聲音。


    “我如果不問,還能自欺人,留下這段迴憶。我若問了,你告訴我是真的,我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我喜歡你很久了,當初應聘做助理,我學了好久做菜,隻為了能留在你身邊。”


    “我最初是不貪心的,隻要能陪你在身邊就好,可是你說在一起……我舍不得拒絕……”


    “我當時覺得,能以戀人的身份待在你身邊,不管多久。隻要你說走,我就放手。可後來我越來越貪心,我發現我很慌張,我會因為你不帶我迴去多想,會因為你去輕瑤姐家難過,我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灑脫……”


    聽著喬靈靈自我剖析般的講述這些,季楓有些心疼,先前意識到喬靈靈的誤會,他確實是有些生氣的。


    他氣喬靈靈不相信自己,還什麽都不肯說。


    可是麵對喬靈靈這樣自卑又勇敢的矛盾,他卻又心疼了,他能理解喬靈靈的想法,也了解喬靈靈的性子。


    兩人關係轉變的契機太突然了,喬靈靈一直覺得他高不可攀,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份感情能長遠。


    但她願意淪陷進來,因為她喜歡他。


    季楓不忍心再責怪喬靈靈,這中間他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他這些天確實也忽略了喬靈靈很多。


    “靈靈。”季楓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幫喬靈靈擦眼淚,“過去的事我們不爭辯了,感情的事本來也不必爭論對錯,至少現在我們開誠布公的說清楚了,沒有讓誤會越來越深。”


    “但是靈靈,我希望你今後能夠自信一些。我選擇和你在一起,不單單隻是為了責任。我不是什麽聖人君子,如果我對你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我會用另一種方式補償你,而不是選擇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嗎?”


    喬靈靈忽然抬起頭,眼睛睜的大大的,驚訝極了。


    她眼角通紅,眼眶還蓄著淚,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季楓貼過去,在她鼻尖上輕輕吻了下,“我也是喜歡你的,在你因為南嘉婷吃醋的時候,我猶豫過很久,你覺得我為什麽要猶豫?”


    喬靈靈吸吸鼻子,喜悅在瞬間淹沒了她,她眼淚更洶湧的流出來。


    她抱緊了季楓,閉上眼睛吻他的臉,他的唇。


    季楓唿吸急促,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喘息著道,“因為我在意。如果我不在意你,隨便你怎麽想,我何必解釋?”


    “同樣,如果我不在意,今天我也不必解釋,更不必和你說這麽多。”


    “隻有欲望沒有感情,我是不會多費唇舌的,我隻會……”


    季楓壓低聲音,在喬靈靈耳邊說了一串下流話。


    喬靈靈麵紅耳赤,身體都軟了下來,她緊緊抓著季楓的衣襟。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碰你,也是不喜歡你?”季楓咬牙切齒,“我是怕傷了你,你這麽小的年紀,山上一點避孕措施都沒有,你難道想給我生個孩子?”


    “還是你覺得我不碰你是我不行?”


    “季楓……”喬靈靈第一次膽大的叫他名字,在這一刻,她好像衝破了心裏自卑畫下的束縛和枷鎖,恬不知恥的抱緊了季楓,“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疼疼我……”


    季楓低聲罵了一句髒話,翻身下了沙發,將她打橫抱起,踢開臥室的門大步走進去,將人扔到床上。


    季楓扯開領帶,單腿跪在床邊,居高臨下近乎命令的語氣,“這是你要的,不許喊停。”


    ……


    喬靈靈從昏沉中醒來,感覺身上很疲憊,她輕輕翻了個身,察覺到身邊並沒有人,猛然睜開眼睛。


    大床上隻有她一個人,季楓並不在旁邊,陽光灑滿了房間,牆上的電子鍾顯示時間是八點。


    昨夜的一切好似夢一般,美好的不真實,喬靈靈抬起手腕,看著腕上淺淺的齒痕,提醒她一切都不是夢。


    門咯吱一聲,被從外麵推開,季楓輕步走了進來,看到喬靈靈起床,朝她笑了笑,“醒了?看來我時間挑的正好,我做了些粥,起來吃點吧。”


    “我起太晚了。”喬靈靈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季楓今天要迴劇組,這個時間怕是飛機要趕不上了。


    “不晚,我今天先不迴劇組,你不用急。”季楓把洗好的衣服放在床邊。


    “不迴去了?”喬靈靈驚訝。


    “恩,明天再迴去。”季楓道,“穿衣服吧,我到餐廳等你。”


    “恩。”喬靈靈點了點頭。


    她沒有冠冕堂皇的說一些不要為她耽誤工作之類的話,她知道季楓在這方麵有分寸。


    而且經過昨晚的坦誠,她也想改變自己,不要那麽患得患失,不要對季楓那麽客氣。


    過度客氣本身就顯得疏離,這不是情侶之間該有的態度,她要一點點改變自己,經營好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喬靈靈換上衣服,下床時感覺腿有些軟,昨晚季楓很兇,她確實有些招架不住,睡了一覺起來仍感覺沒什麽力氣。


    不小心想到昨晚,喬靈靈臉又紅了,深吸口氣,才出了房間。


    簡單的洗漱之後,喬靈靈進入餐廳,季楓已經把早餐都端到桌上,簡單的燒麥配清粥。


    喬靈靈坐下,夾了一個燒麥嚐了一口,道,“好吃,你現包的嗎?”


    季楓失笑,“我倒真的會包,不過這不是我做的,是阿姨上次包好放在冰箱的,我瞧著方便,就拿出來蒸了一些。”


    “挺好吃的。”喬靈靈說。


    “好吃就多吃一點,吃完了我們出趟門。”季楓道。


    “去哪裏?”喬靈靈問。


    季楓道,“去我家,帶你認個門。”


    “……”喬靈靈定住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過突然,她甚至不知道是慌張更多,還是驚喜更多。


    “緊張了?”季楓笑著安撫她,“不用緊張,我爸媽都是很隨和的人,還有瑤瑤,你不是都挺熟的?她也會去的,我讓她多關照你。”


    “為什麽……”喬靈靈覺得不可思議,據她所知,季楓應該不是那種戀愛要通過家裏知道的性子。


    他這個年紀,已經能很成熟自主,這種戀愛一個月就帶人見家長的行為,真的很不像是季楓會做的事。


    季楓從前確實不會做這麽衝動的事。


    他和前兩任女友變愛時間更久,但都沒有見家長的想法,在他看來,明明沒譜的事,長遠不了的戀愛,見了家長後連分手都變得麻煩,他懶得向家裏解釋。


    可是喬靈靈不一樣……


    “記不記得昨晚我和你說過?當初我說要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是認真的,因為我知道你有多認真。”季楓道,“其實上次在村子裏我就告訴過瑤瑤我們的事,隻不過怕你臉皮薄,才沒讓他們說,我從來也沒想過瞞著我們的事。”


    “既然我們都是認真的,見家長也是正常的環節,瑤瑤早就帶嶼宵見過我們家人,這是一重認證和保障,以後真有什麽矛盾,也可以讓長輩出麵調停。”


    “……”喬靈靈說不出話來,季楓給的太多太好,讓她不知所措。


    “這次時間匆忙,就先帶你迴我家看看,等下次迴來,我陪你迴你家認門。”季楓道。


    “季影帝,你其實不用為我做這麽多……”喬靈靈感動。


    “我為你做的,都是正常情侶該做的,若是你覺得這太好,你也對我好一點不就行了?”季楓挑眉。


    “好。”喬靈靈鄭重的答應。


    ……


    起床時季楓便已經聯係了晏輕瑤,說要帶小女朋友迴家的事。


    晏輕瑤聽到消息後,便抓緊時間和陸嶼宵往迴趕。


    快中午的時候到家,季楓也算計著時間這個時間迴來,兩方的車在老宅大門口碰了巧。


    季楓先把車開進去,晏輕瑤他們後進大門。


    雙方下車後,晏輕瑤看到小心翼翼跟在季楓身後的喬靈靈,主動打了個招唿,“靈靈中午好啊,怎麽好像瘦了?最近沒吃好?”


    “確實有點瘦了,估計是想我想的。”沒等喬靈靈開口,季楓便調侃了一句。


    喬靈靈不好意思,道,“可能是衣服顯瘦。”


    “一會多吃點,今天聽說爸媽也下廚了,嚐嚐他們的手藝。”晏輕瑤道。


    “好。”喬靈靈乖巧點頭。


    聽到外麵的聲音,管家和季家夫婦二人都迎了出來。


    季楓帶著喬靈靈上前介紹,“爸媽,這是靈靈。”


    “叔叔阿姨好。”喬靈靈禮貌問好。


    季母和季父笑著應和。


    季母道,“一路過來累了吧?老宅這離季楓住的地方遠,他平時都不愛迴來。”


    “不累,這邊風景一路都很漂亮,空氣也好。”喬靈靈忙道。


    “別緊張,走吧,進去聊。”季母招唿她進門。


    “車上有靈靈買的禮物,林叔你幫忙收一下。”季楓交待。


    “好的。”林管家應下。


    “還買了禮物,這麽客氣。”季母笑笑。


    “初次登門,不知叔叔阿姨喜歡什麽,就隨便買了點。”喬靈靈道。


    “重要的是心意,靈靈有心了。”季父道。


    初見家長,說不緊張是假的,但季家人都隨和,一頓熱熱鬧鬧的午飯過後,距離便拉近了。


    晚上,喬靈靈留宿季家,管家給安排了客房。


    晏輕瑤和陸嶼宵也住了下來,被安排在一間房。


    入夜,季楓偷溜進喬靈靈房間,將人拐到床上。


    喬靈靈緊張,不像平時在家那麽放得開,拉個手都害怕被發現。


    季楓笑個不停。


    “你笑什麽?”喬靈靈問。


    “想起瑤瑤第一次迴家,也被安排了兩間房,結果她半夜偷溜去嶼宵房間,還被我發現了。”季楓道。


    喬靈靈詫異,在她看來晏輕瑤是很溫柔懂事的,沒想到也有這麽大膽的時候。


    “你還不如瑤瑤膽大。”季楓控訴。


    喬靈靈猶豫了一下,湊上來親了他一下。


    季楓這才滿意,不再逗她,摟著她道,“睡吧,今晚不鬧你。”


    ……


    樓上,晏輕瑤和陸嶼宵也在討論同樣的話題。


    “我第一次迴家,我們也被安排了兩間房,結果半夜我偷跑去找你。”晏輕瑤勾著陸嶼宵的手指,“你猜我哥會不會已經潛入靈靈房間了?”


    “這還用猜麽?”陸嶼宵失笑。


    “今晚星空也這麽漂亮。”晏輕瑤看著窗外的夜空。


    陸嶼宵攬著她肩膀,“明天迴去是不是該把園子清理一下?”


    “是啊,已經深秋了,應該收拾菜園了。”晏輕瑤道。


    “可以把顧星辭和葉醒叫來當苦力。”陸嶼宵道。


    “恩。”晏輕瑤道,“醃好的醬菜應該能吃了。”


    兩人聊著平凡瑣碎的日常,充滿平淡的幸福。


    外麵星空明亮,映著這煙火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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