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方海來迴渡步,自言自語道,“當天晚上,我看見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在我田地裏轉悠,怕他偷我菜吃,或者下毒,於是我命手下將其抓獲,隨後此人不知悔改,竟然冒充朝廷命官……”


    李二狗不合時宜的打斷道:“少爺,當時我看見兩個黑影一閃而過,以為又是野豬什麽的,本來想明天早晨加個餐的。”


    方海眼睛一亮,嘴角帶笑:“當天晚上,看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以為是野豬,於是出手重了點,直接打死了……”


    “少爺,縣裏人都知道,這附近的山上野獸很多,而且還很兇猛,晚上基本看不到人的,就像今天晚上一樣,附近一個人也沒有,後來我發現不是野豬,而是人,就感覺很奇怪。”李二狗道。


    方海四處掃視,別說其他人了,方圓幾裏連個活物都看不見。


    “那還愣著幹什麽啊。”方海佯怒道,“敢來我地裏偷菜,給我往死了打,打完扔山裏頭喂狼。”


    “好咧。”


    二人一唱一和,女人卻沒半點反應依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寫什麽,男人直接嚇傻了,褲襠瞬間濕了一大片。


    “好漢饒命,我說實話,我確實不是什麽朝廷命官,您想知道什麽,我全說。”男人想伸雙手求饒,卻無法做到,隻能拚命在地上蹦躂,表示自己的誠意。


    “還是不老實,給我打。”方海哪裏知道此人身上有什麽秘密,萬一問不對,讓其從中悟到些什麽,那可就不好了。


    李二狗左右開弓,耳光聲此起彼伏:“說不說,說不說……”


    男人被打的憋屈,抓住李二狗休息的間隙,用盡全力大喊道:“你倒是問啊!你不問,我怎麽知道說什麽啊。”


    方海一愣,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看來你還是沒有自知之明,企圖蒙哄過關啊,該說什麽,還需要問?”方海扭頭對李二狗道,“繼續,這次別留手了,嘴硬就成全他好了。”


    男人看到李二狗的表情變了,嚇得渾身哆嗦,拚了命的想往後方挪動。


    “說,我說。”男人道,“我叫王奔,家住旁邊的太平縣,前些天聽聞這附近有一隻受傷的狐妖出現,小的自認有幾分本事,所以就來此地碰碰運氣。結果真讓我遇上了,於是一路追隨。”王奔說完,向旁邊的女人努了努嘴。


    “外國狐狸?你騙誰呢?”方海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中卻信了三分,這女人實在是過於漂亮了。


    “是真的,她就是那隻狐妖,隻要送到官府至少能得二百兩銀子。”王奔怕方海不信,繼續補充道,“她真是狐妖。對了,太平縣有一陰陽師徐東陽,非常有名,你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他曾給我看過畫像,這女的就是那狐妖,錯不了的。”


    方海看向一旁的女人,等著她給一個解釋。


    女人一言不發,舉起雙臂。


    方海曾經在茶館聽說書人說過,這世上的狐妖都有狐臭,怎麽修煉都去除不了,隻能用其他氣味掩蓋。剛才在搜身時,確實沒有聞到什麽怪味,女人這是在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方海裝作不懂的樣子,來迴渡步,假裝在考慮。


    王奔以為方海已經動搖,趁熱打鐵繼續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相信我吧……對了,我身上有符咒,是徐大師用古文寫的,有鎮妖,驅魔的作用。還有兩瓶藥是用來提神醒腦,防止被迷惑的靜心丸,這些你隨便找一個陰陽師或者方術師,都能知道我沒說謊。”


    方海裝作不知道,示意李二狗去拿。


    李二狗點頭,解開對方衣服,四下摸索:“少爺,沒有。”


    王奔低頭看著自己的懷裏,不敢相信:“不可能啊,怎麽會沒有了呢……難道追狐妖的時候掉了?”


    這時,李二狗神情微變,突然拔出長劍,麵向西方,小聲對方海道:“少爺,有人來了,這三人恐怕不是泛泛之輩。”


    方海順著方向看去,卻什麽也沒看見,正疑惑時,三個身影踏著樹幹急速襲來。像極了武俠小說裏麵的輕功。


    李二狗比出三根手指,方海心中一涼:“勝算隻有三成麽?”


    “不是。”李二狗搖搖頭,“恐怕要出三分力才能全部活捉。”


    方海差點吐血,緩了緩問道:“那天那隻300多斤的野豬,你用了幾成力?”


    “那個……”李二狗抓了抓臉,“那個沒出力,順手就解決了。要是活捉,估計要出半分力吧。”


    方海瞬間明白了,心也放了下來,也就是來了六頭野豬而已。


    三人靠近後,方海才看清,他們穿著官服,上麵寫著捕字,初看上去像是捕快,但官服樣式卻和本地的有所不同,這三人方海也從沒見過。


    為首一人,拿出一張畫像:“此人,你們可曾見過?膽敢包庇窩藏,不報瞞報,以同罪論處。”


    方海仔細一看,這畫像畫的十分精妙,栩栩如生,畫上的人正是剛才抓住的男人:“敢問此人,所犯何事?”


    “朝中機密,莫要好奇。”


    方海臉色一沉,沒再多問,他明白有些話隻適合下麵人來問,於是看了一眼旁邊的李二狗,希望他能懂。


    李二狗心領神會,立即擋在方海麵前,毫不客氣道:“三位麵生的很,深更半夜,荒郊野外,怎麽證明你們的身份?”


    為首那人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京城特捕,奉命跨地抓捕,鄉間小民不識,自乃正常。”


    另一人手拿刀鞘,時刻準備拔刀,向前一步,怒道:“我倒要想問,荒郊野外,深更半夜,你二人手拿利刃在此,有何目的?”


    他說完側頭看向方海身後,很快注意到了地上的兩位黑衣人。


    此時,那位女人麵無表情的看著這邊,而王奔則蜷縮成一團,臉朝下正試圖將自己埋進土裏。


    “那二人是誰?”這人說著和其他二人對視一眼,拔出長刀就要上前查看。


    李二狗長劍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斬在幾人腳下,地麵上頓時出現一道約5厘米深的溝壑。


    “我家少爺還沒說話,你們幾個想幹什麽。”


    三人全都嚇得不清,冷汗直流。


    這時,方海出麵打圓場:“二狗,你這是幹什麽,快收起劍來。”


    “哼!”李二狗重重哼了聲,這才收起長劍。


    這時,站在最後,一直沒說話的那名官差,大約40多歲,麵如重棗,肥頭大耳。論氣質和其他二人明顯不同。


    他上前將其他二人拉到後方,拱手抱拳道:“本人嚴成剛,在京城還算小有一些名聲,我這兩位同僚年幼不懂事,還忘這位少俠看在本人的麵子上,多多擔待。”


    同僚?方海心中疑惑,但沒有過問,突然一陣困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罷了,你且看看,趴在地上那人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嚴成剛靠近,用劍鞘挑起王奔的腦袋,臉色突變,隨後一腳將其踹翻。隨後深吸一口氣,轉身對方海道:“正是此人,還未請問少俠姓名,迴去以後報功領賞也方便些。”


    “算了,為國家做事,自是小民應盡之事……”


    方海還未說完,地上的王奔,突然大喊道:“方家少爺救我,我求你了,別讓我跟他們走,他們根本不是什麽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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