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認知一旦形成,薑梨覺得自己嘴裏的飯瞬間不香了。


    她將嘴裏的飯咽下去,看著眼前的兩位大神提議道:“你們要不要說點別的?”


    後麵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能不能不要盯著她看著了’。


    “可以啊!你身上的傷是怎麽迴事啊?”紀澈本想等她吃完了再問的,聽到她的提議,他正好想早點知道。


    薑梨聽完他的問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正準備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就對上沈聽瀾那雙願聞其詳的眸子,顯然沈聽瀾也想知道。


    薑梨原本想要胡扯的心思瞬間歇了,她頓了一下,夾起一塊糖醋裏脊放到嘴裏。


    腦子裏則是快速的運轉著,想著要怎樣說才顯得自己不會那麽蠢,最後在兩人灼熱的目光下開了口。


    述說的時候她特意將自己過去找趙婧要發夾的事情給掩蓋了:“還不是趙婧的助理讓我幫她的包給趙婧送去,我去的時候房間裏麵隻有我們兩個人,然後我打算跑她就拿電擊棒打我,再然後……”


    薑梨說到這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看向沈聽瀾,瞳孔微微張開,篤定的開口:“趙婧她吸du!她用電擊棒把我電暈後不久她就du癮犯了,她的包裏麵還有白色的固體顆粒,有一小袋的量。”


    沈聽瀾聽完她的話,眼中雖然有些詫異,但是沒有追問關於趙婧的事,反而將話題轉移到她身上:“那你後背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原本薑梨還打算將趙婧吸du以及犯du癮的場麵描述一下來著,被沈聽瀾這個話題問的有些猝不及防。


    她愣了半秒,然後呐呐的開口:“後來不是她助理打電話來了嗎?她擔心我會發出聲,拿膠帶給我嘴封上了。”


    說帶這她突然反應過來了,都已經拿膠帶給她的嘴封上了,怎麽後來還踹了她一腳。


    薑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惱火的開口:“她就是在公報私仇!氣死我了!別讓我逮著她,不然我一定要報仇。”


    她奶聲奶氣的吼完,紀澈和沈聽瀾對視了一眼,從雙方的眼中看到了懷疑。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玻璃杯掉落在地的聲音,紀澈坐在外側,聽到聲音趕緊起身走了過去,一把掀開了簾子。


    隻見剛剛還精神的大爺一臉失魂落魄,他應該是渴了,正站起來打算給自己倒杯水喝。見水杯掉在地上,他作勢就要去撿。


    紀澈見狀趕緊將他扶了起來,提議道:“我來吧!玻璃容易紮手。”


    他說完順勢蹲到了地上,將比較大的玻璃渣給撿了起來。


    大爺也沒有執著,說了聲謝謝,然後穿著破舊的球鞋一瘸一瘸的拿著水瓶往外麵走去。


    從他的背後看過去,隻覺得他的背影格外的滄桑。


    這樣一個六十多歲,年近七十的大爺。腿腳都有些不方便,居然一個人呆在這醫院,身邊連個陪護的家人都沒有,著實讓人覺得有些可悲。


    紀澈將大塊的玻璃碎渣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麵,然後去了衛生間拿出拖把將地麵脫幹。


    這途中,她放在薑梨床上的手機瞬間震動了起來。


    那嗡嗡的聲音很快就引起了薑梨的注意力,她以為是誰給他打的電話,於是拿著手機衝著他喊道:“電話!”


    哪知道紀澈聽到她的話,頭也不迴仍低著頭拖了地麵的水漬:“鬧鍾,你幫我按一下就行了。”


    薑梨覺得有些奇怪,跟著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了口:“誰沒事定個十點的鬧鍾啊!”


    “這是沈女士給他訂的門禁時間。”沈聽瀾幫他迴答了。


    其實沈女士給定的時間是十一點,但是紀澈為了給自己一點緩衝的時間,所以定的鬧鍾往前麵調了一個小時。


    沈女士之所以給紀澈定這個鬧鍾,主要還是受之前的社會新聞的影響。


    那些長的好看的女生,或者穿的暴露一點的女生被猥褻或著qj,網上便出現一些氣死人的言論。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她穿的那樣暴露,可不就是誘惑別人犯罪嗎?


    ……


    沈女士每次看到這些言論,都會被氣的半死。所以對紀澈的家教從小就特別嚴。


    用沈女士的話來說,每個人把自己的兒子管好,這世界上的女孩子就多了一份安全。


    紀澈平時雖然貪玩,但是對於母親提出的這個要求,他則沒半點異議。


    此刻到了時間,他將手上的活幹完,然後飛快的跑到薑梨的旁邊拿起手機:“我先迴去了,趙婧的事我和我爸知會一聲,讓他去查查。”


    說完他正準備離開,就被沈聽瀾給叫住了:“等一下,把這餐盒也給帶下去。”


    快要走到門口的紀澈瞬間停下腳步又折了迴來,從沈聽瀾的手上接過垃圾的時候,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我要是迴去晚了,都是你害的!”


    天知道他要是遲到了,沈女士該怎麽折磨他!


    剩下的廢話他也沒敢多說,拿著手中的垃圾袋一路小跑著離開。


    而這邊的薑梨還停留在他剛剛說的那句話裏,她看著紀澈離開的背影,滿腦子疑惑:“他為什麽要和他爸說啊?”


    難不成人家事媽寶,這家夥還是個爸寶?


    沈聽瀾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她腦袋裏又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麽:“紀澈的爸爸在是帝都警局的局長。”


    嗯?


    薑梨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我去!這麽硬的後台啊!


    ---


    兩人洗漱花了點時間,等忙完已經到夜裏十一點了。


    因為擔心薑梨會害怕,沈聽瀾在護士站那邊租了一個折疊的陪護床。


    陪護床很小,長不過兩米,寬則不到一米。隻堪堪躺下一個人,可能胖上一點都睡不了。


    沈聽瀾一米八的大個子,睡在上麵隻能側躺,蜷縮著身子。


    病房裏的燈已經關了,身邊的大爺早就已經入睡了,而且睡得格外的熟,那打鼾聲像是要將樓頂給掀翻。


    薑梨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是睡不著的,她側著身子,目光則看向睡在她裏側陪護床上的沈聽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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