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


    沈玄棠夫婦坐下來,謝初婉喝了一口溫水,“你們就不怕我在謝將軍府用膳?”


    “以你這個情況,你大概率是不會再謝將軍府吃飯。”沈玄棠開口。


    謝初婉這個人並不高調有孕這件事,她應該不會就這麽宣揚開。


    謝初婉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沈玄棠。


    “你是什麽人我們都知道。”徐淑淺笑盈盈的開口,“如今你也有孕了,不過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


    “知道。”謝初婉看著徐淑淺,“淺淺啊,你好嘮叨哦。”


    徐淑淺瞪了眼謝初婉,而後故作生氣的開口,“不識好人心!”


    “好了好了。”謝初婉笑眯眯的開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可感動了。”


    徐淑淺瞪了一眼謝初婉,而後還是開口叮囑道,“我帶來的東西都要燉了補身體。”


    謝初婉點頭。


    吃過飯,徐淑淺陪著謝初婉簡單說了幾句就和沈玄棠離開了。


    李嬤嬤攙著謝初婉迴到屋子裏,而後親自伺候著謝初婉洗漱更衣。


    期間謝初婉也說過自己不是瓷娃娃,但李嬤嬤不聽。


    次日。


    謝初婉起的有些晚,吃過早膳後就去花園裏散步。


    沒一會兒,椒房宮的嬤嬤就來,說是皇後娘娘請謝初婉入宮說說話。


    椒房宮。


    謝初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付子遙和楊嬤嬤站在桌前,桌子上堆放著不少東西,一旁的宮娥手裏還端著不少東西。


    “這是?”謝初婉看了一眼,詢問道,“遙姐姐,你是找東西要送誰啊?”


    付子遙看了一眼謝初婉,“你啊。”


    “嗯?”謝初婉看著桌子上堆起來的東西,試探的開口詢問,“這些都是?還是說就其中一點?”


    “都是給你的。”付子遙開口,“來看看,有什麽喜歡的都帶著。”


    謝初婉看著付子遙手裏的冊子,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遙姐姐,我什麽都不缺。”


    付子遙點點頭,“我知道,你不缺,你肚子裏的孩子缺。”


    “……”謝初婉歎了一口氣,“真不用的。”


    付子遙看了眼謝初婉,而後直接忽略了她的意見,轉頭和楊嬤嬤認真的挑選起來。


    謝初婉知道自己是攔不住,她坐在一邊撐著下顎看著。


    等謝初婉從宮裏出來,那些東西早就由宮人送到了安越王府。


    出了宮,謝初婉打算去逛逛。


    馬車停在熱鬧的街口,謝初婉下來後,帶著親衛就漫步在街道上。


    走了一會兒,謝初婉走進了一處賣首飾的鋪子。


    許久沒來,謝初婉饒有興致的逛了起來。


    走上到三樓,除了候在角落裏的侍女,幾乎看不到什麽人。


    “這不是安越王妃嗎?”一個有些驕縱的女聲響起來。


    謝初婉從那些簪釵的目光上移開,循聲看去,然後就看到一位穿著粉色襦裙的女子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一支白玉簪。


    謝初婉狐疑片刻,她好像並不認識這一位女子吧。


    “你是?”謝初婉開口。


    女子仰了仰下顎,很是驕傲的開口,“我是國公府的夫人!”


    謝初婉了然,而後轉頭繼續去挑選自己的東西。


    “如今謝將軍重傷生死不明,你哥哥也去了戰場,如今你們謝家竟沒有男丁了,可真是……”女人有些嘲弄的看了眼謝初婉,沒有說出來的話滿是嘲笑。


    許是因為這裏沒有人,女人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說。


    “想說什麽?”謝初婉轉身,麵色淡淡的看著那個女人。


    “我想說,萬一啊,萬一你的父兄都遭遇不測,你們謝家可就要……嗬嗬……”女人語氣之中藏不住幸災樂禍。


    “沒落?”謝初婉說出了女人沒有說出來的話。


    女人笑而不語,可神色已經表明了一切。


    “你覺得,謝將軍府為什麽會沒落?”謝初婉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國公府的夫人。


    那個女人掩嘴笑了起來,“都沒有男丁撐門立戶,隻剩下一群老弱婦孺,這不是明白的事情嗎?”


    謝初婉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老弱婦孺??.qqxsΠéw


    謝初婉雙手抱著胳膊,“我很好奇,你這些話傳到國公府,國公府的人會不會上門來求我啊。”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丈夫與父兄都去戰場上了,能不能迴來都是一迴事,你還以為你還有靠山啊。”女人語氣裏多少有些不屑。


    謝初婉實在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會成為國公府的夫人。


    國公府難道已經沒有一個有眼睛的人了嗎?


    “哦,對啊,你還有靠山,皇後娘娘可是你姐姐,你還有這尊靠山。”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麽,笑得滿是譏諷的意味。


    “他們都還沒出事,就有人恨不得上來踩一腳了?”謝初婉歎了一口氣。


    “風水輪流轉啊,你們謝家張揚多久了,如今也該輪到你們了。”女人笑著開口,她走上來兩步,眼裏藏不住惡意,“你還能得意多久呢?”


    “啪!”謝初婉抬手一巴掌甩在那個女人臉頰上。


    女人被這一巴掌甩翻在地。


    謝初婉拿出帕子,蹙著眉頭擦著手。


    “你可能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我謝初婉如今不需要任何靠山,我就是自己的靠山。”謝初婉低眸看著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滿眼不敢置信的女人,語氣有些冷淡。


    她走上去一句,地上的女人就往後挪了一點。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這件事肯定會傳到皇上耳朵裏,你覺得皇上會如何。”謝初婉開口。


    女人畏懼謝初婉身上的壓迫感,也是經謝初婉這麽一提醒,她才想到了,謝初婉身後的人,不隻是皇後娘娘,還是皇上。


    “所有人都在為出征的將士祈禱,祈禱他們平安凱旋,你卻在大放厥詞。”謝初婉眼裏沒什麽感情,看著有些懼怕自己的女人,開口說,“我不是誰,但我想要動一個國公府,還綽綽有餘。”


    “你沒有這個權力的!”女人開口反駁。


    謝初婉靜靜的看著醜態必露的女人,沒有說話。


    身為安越王妃,這點權利,她還是有的。


    “我想,我們應該還會再見的。”謝初婉笑了笑,那堪稱友善的笑容讓女人不寒而栗。


    謝初婉離開鋪子就迴去了,而後她拎著那尚方寶劍就入宮了。


    沈玄修在教沈臨安的時候就看到謝初婉拎著那一柄尚方寶劍進來了,跟在後麵的郝義給了他一個是在攔不住的眼神。


    看著謝初婉那麵帶微笑的樣子,沈玄修隻覺得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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