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婉看著少年那清冽尊貴的樣子,有些好奇他的迴答是什麽。


    大概是義正言辭的拒絕自己。


    因為他真的很愛幹淨,能揣著栗子糕過來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沈玄卿如何能看不出來這小姑娘是故意作弄自己。


    可是,如果婉婉可以開心的話,也不是不行。


    “可以。”沈玄卿說完,將手裏的栗子糕遞過去,隨後轉身就要離開。


    謝初婉抱著栗子糕,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睛,看著轉身離開的少年,開口說道:“我要喝水,噎。”


    沈玄卿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謝初婉。


    等她喝完了,少年接過杯子,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衣角忽然被扯住了。


    沈玄卿轉身看去,就看到小姑娘帶笑的眼眸裏目明亮,似有星辰,璀璨奪目。


    “不可以哦。”謝初婉彎眸笑了起來,見少年微微愣神的樣子,笑盈盈的開口說:“你那麽的愛幹淨,我不同意。”


    逗弄歸逗弄,她可舍不得讓沈玄卿那麽委屈自己。


    沈玄卿低眸看著笑盈盈的小姑娘,微微歎息了一聲,心裏軟得不像話。


    ……


    沈玄卿並沒有去而複返,他那一去就沒有了總計。


    倒是沈玄棠中途迴來過一趟,見殿內安全無事,他又離開了。


    等確認行宮安全之後,禁軍就讓那些朝臣各自迴去休息。


    次日。


    天不亮,吵吵鬧鬧的聲音讓一夜尚未休息好的朝臣起來去看情況。


    看著沈玄修背上的呈臨帝,行宮頓時亂成了一團。


    太醫全都聚集在了呈臨帝的寢宮。


    陳氏雖然擔憂自家兒子,可也隻能留在呈臨帝身邊。


    等確認呈臨帝情況穩定沒什麽問題,陳氏轉身就去看自家兒子了。


    沈玄修說自己母後過來了,收拾好後從殿內走出來,抬手一禮問安道,“母後。”


    “有無受傷?”陳氏關切的開口,她看著麵色有幾分疲倦的沈玄修,“母後這就讓太醫來給你看看?”


    沈玄修搖了搖頭,“兒臣無事,父皇那邊如何?”


    “太醫說無事。”陳氏開口,隨後憂心開口,“你可千萬別瞞著母後,真沒事?”篳趣閣


    沈玄修搖了搖頭,隨後溫聲開口,“母後,行宮發生了些什麽?”


    “昨夜謝家那小姑娘一身血汙迴來,帶著皇上的血書和扳指,繼而就是忠義候起兵謀逆被安越王拿下,忠義侯府和昌聆侯府已經被關押起來了。”陳氏說完,隨後抬手屏退了跟前的奴才。


    等人都出去後,陳氏蹙了蹙眉,“這是局?”


    昨晚上的事情有沈玄卿坐鎮,夜裏過的倒也很平安。


    但昨晚上自己也算是一夜未眠。


    沈玄修點了點頭,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後抬手一禮,“讓母後擔心了。”


    陳氏擺手,隨後說,“本宮倒是無事,就是那謝家小姐,一身血汙看著傷得不輕。”


    謝初婉,一身血汙??


    沈玄修的直覺就是這小姑娘莫不是把別人的血抹在身上了?


    “兒臣得空去看看。”沈玄修開口,見陳氏的目光,溫聲說道:“母後不必多想,畢竟她也算是半個妹妹?”


    陳氏頓了頓,隨後擺了擺手,“你無事就好,母後先迴去了。”


    等陳氏離開之後,沈玄修喊來了海茨,吩咐了一點事。


    因著皇上遇刺,原本盛大的秋獵如今搞得人人自危。


    謝老夫人聽完了最新的消息,起身走進屋子裏,看著床榻上還在酣睡的小姑娘,眼裏浮上幾分無奈。


    如今整個行宮裏可謂是雞飛狗跳,隻有她,還能睡得住。


    謝老夫人低聲叮囑了也千兩句,隨後就離開了。


    踏出屋子,謝老夫人就看到了謝初微。


    看著小姑娘有些忐忑不安的樣子,謝老夫人淡聲開口,“無需擔心,迴屋待著不要亂走動。”


    謝初微並未多問,她點了點頭後抬手一禮,而後就走了。


    “謝祖母。”付子遙從外麵走進來,她抬手一禮問安。


    謝老夫人擺手,“怎麽過來了?”


    雖說平承王府的住處和他們的住處不遠,但如今這個時候,哥哥他們怎麽會舍得放這小姑娘出來?


    “來看看婉婉。”付子遙溫聲開口,似是明白謝老夫人的疑惑,開口,“太子殿下平安迴來,我於情於理也得去看看不是?”


    去了一趟沈玄修那邊,她就順道過來看看婉婉。


    昨晚上事發突然,而後就被祖父他們帶迴去,婉婉的情況都沒來得及問一問。


    “她還在休息。”謝老夫人開口。


    付子遙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搖頭啞然失笑起來。


    最後,付子遙轉身離開了。


    中午時分。


    謝初婉起來的時候,也千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走上去伺候著她更衣。


    “小姐,皇上一行人已經迴來了。”也千一邊更衣一邊說。


    謝初婉應了一聲。


    “皇上差人過來傳話,讓小姐睡醒了過去一趟。”說完之後,也千低下頭開口,“郝公公讓奴婢不要吵醒您。”


    謝初婉瞥了一眼也千,最後什麽都沒說。


    洗漱收拾一通,謝初婉就過去了。


    等太監進去通傳之後,謝初婉隨著太監走進去,滿室的藥味撲麵而來。


    走進去後,謝初婉就看到呈臨帝坐在桌前,旁邊還有沈玄修和沈玄卿兩人。


    但看呈臨帝那麵色,如何都不像是傷重之人吧?


    “臣女參見皇上。”謝初婉規矩的行禮問安。


    呈臨帝放下手裏的茶盞,“過來坐。”


    謝初婉謝禮之後走上去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朕聽皇後說了。”呈臨帝不緊不慢開口,看著謝初婉臉上的細小劃痕,讚賞道:“倒是個鬼機靈。”


    謝初婉抬手摸了摸鼻尖,“臣女沒拖後腿就好。”


    “傳膳。”呈臨帝開口說道。


    郝義應了一聲。


    沒一會兒,清淡的飯菜端上桌。


    吃過飯,桌子上的飯菜被撤下去。


    謝初婉端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水。


    “如何?”呈臨帝不緊不慢開口。


    沈玄卿微微低頭開口,“逆黨已經全部伏誅,忠義侯府和昌聆侯府已關押,就等父皇迴來定奪。”


    呈臨帝看著不卑不亢的沈玄卿,心裏自有一番思量,他淡淡開口:“這個案子交由你負責,太子從旁協助。”


    沈玄卿低頭應了聲。


    忠義侯府謀逆這件事牽扯的太多,交給自己處理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至於具體如何處理,這個就要看父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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