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婉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那就有勞殿下了。”


    一邊的海茨見狀,抬手做請。


    謝初婉搭著也樂的手上了馬車,隨後,也樂也跟了上去。


    馬車裏。


    沈玄修坐在中間,謝初婉則是坐在靠門的地方,兩人之間留出好大一個空隙。


    “去安越王府。”茨海的聲音響起。


    車夫應了一聲後駕駛著馬車往安越王府駛去。


    隨著馬車緩緩行駛,沈玄修的目光落在謝初婉身上,他溫和又不失威嚴的開口:“謝小姐比本殿想的還要聰明一些。”


    賜婚一事,可以說是謝初婉一手撮合成的。


    謝初婉抬眸看去,見沈玄修溫和卻深諳不見底的眼眸,笑著說,“為殿下分憂,是臣女該做的。”


    “分憂?”沈玄修打量了一眼謝初婉,直言,“謝小姐這話有意思。”


    自己對平承王府的覬覦之心,可從未表露過一二。


    “臣女鬥膽,揣測了一下殿下的想法。”謝初婉溫聲說道,“殿下遲遲不選太子妃,一則是怕貿然行動被皇上忌憚,二則是心裏有了人選。”


    太子殿下心裏最適合的人選,當然就是遙姐姐。cascoo


    平承王府的勢力,誰不想要呢?


    “太聰明的人,活不長。”沈玄修溫聲開口,“本殿可不是恐嚇,隻是提醒。”


    謝初婉笑了笑說,“臣女的愚昧莽撞應當是傳遍京城了。”


    她當然知道韜光養晦了。


    隻不過有的時候也需要一點小算計,不是嗎?


    “你果然是在騙父皇,你根本不知道程堇。”沈玄修篤定的開口說。


    謝初婉看著沈玄修,是時候的流露出幾分驚訝來。


    沈玄修是個很聰明的人,對於謝初婉故意的反應他說道,“蒙騙父皇,你膽子是真的很大啊。”


    他查過,謝初婉和程堇從未接觸過,她不應該了解這個人才對,但程堇又和老王爺有點關係。


    父皇之所以會覺得平承王府沒有野心,便正是因為如此。


    謝初婉脫口說出一個從未見過的寒門學子,這便表示是老王爺說過,然後被謝初婉聽去了。


    “富貴險中求,殿下難道不滿意嗎?”謝初婉溫聲開口。


    滿意,當然是很滿意。


    “據悉五皇弟這次病的有點重。”沈玄修緩聲開口,“謝小姐有個準備。”


    謝初婉愣了一下,隨後低垂著眼瞼藏住眼裏的擔憂不安。


    安越王府。


    馬車才停下來,謝初婉看了一眼沈玄修,隨後就就朝外麵走去。


    沈玄修慢悠悠下來,看著已經跨過大門進去的謝初婉,忍不住搖了搖頭。


    “殿下。”海茨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沈玄修。


    沈玄修擺了擺手,“無妨。”


    謝初婉走的快,也樂也被甩在了後麵,她連跑帶走的都跟不上謝初婉。


    一路上,侍衛見謝初婉都紛紛行禮,而後就眼看這位未來的女主人走路帶風似的一下子就走了老遠。


    “謝小姐!”潤舟見大步而來的謝初婉,抬手一禮,見她就要進去,急忙走上去擋在門口說道,“謝小姐,主子他……”


    “讓開!”謝初婉冷厲的聲音響起。


    潤舟被嚇了一下,隨後識趣的往一旁退了一步。


    謝初婉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繞過屏風,謝初婉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沈玄卿。


    躺在床上的少年雙目緊閉,麵色蒼白。


    明明昨晚上還精神滿滿活蹦亂跳的,怎麽現在居然脆弱成這樣?


    就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謝初婉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她彎腰蹲在床邊,眼巴巴的看著睡著的少年,眼裏忍不住有些擔憂。


    自己真不會沒嫁過來就要守寡吧?


    “你在想什麽?”少年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來。


    謝初婉一愣,看著還閉著眼睛的沈玄卿,暗暗鬆了一口氣後正色開口,“你這個身體怎麽迴事?昨晚上從謝家出來不還好好的嗎?”


    “有人要我死。”沈玄卿難得的露出虛弱的一麵,他從被子裏伸出手,他抬手拍了拍謝初婉的腦袋,“別擔心,死不了。”


    “當然了,禍害遺千年。”謝初婉嘴上這麽說,可眼裏的擔憂這才退下一些。


    沈玄卿無奈的看了一眼謝初婉,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是要氣死我嗎?”


    “不。”謝初婉搖搖頭,有點小別扭的開口,“我擔心你。”


    沈玄卿正要說話,沈玄修帶著海茨從外麵走了進來。


    “怎病得這麽重?”沈玄修蹙眉,“府醫呢?太醫呢?”


    “秦院使過來看過了。”沈玄卿說完,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可是咳著咳著,他的嘴角就溢出了血跡。


    沈玄卿翻身趴在床上,一口血嘔了出來。


    一口鮮紅的血如搖曳的彼岸花綻放在地上,點點鮮紅,紅豔的不祥。


    “沈玄卿!”謝初婉被嚇了一跳,她急急忙忙去扶沈玄卿,看著麵色愈發慘白的人,“快找太醫!不,府醫!府醫呢?!”


    “沒……咳咳咳……”沈玄卿有些吃力的取來謝初婉。


    “閉嘴!”謝初婉兇了沈玄卿一句,隨後將人扶起來讓他靠在床上,而後拿過自己的袖子給他擦著嘴上的血,繼而轉頭怒聲開口:“人呢!死了是嗎?!怎麽還不來!”


    沈玄卿壓著湧上喉嚨的血腥,他看著麵容冷銳的小姑娘,識趣的沒在開口說話,極力平息著想要咳血的衝動。


    站在一邊的沈玄修看著這麽兇的謝初婉,挑了挑眉後和海茨吩咐了一句。


    沒一會兒,潤舟就拽著府醫來了。


    府醫被推到床邊,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見沈玄卿慘白的麵色和唇邊的血跡,嚇了一大跳,隨後急忙給沈玄卿診脈。


    “王爺您吃過什麽?”府醫的麵色逐漸變得凝重。


    站在一邊的謝初婉攥緊了手。


    “王爺吃過早飯,而後吃過秦院使開的藥。”潤舟開口。


    府醫一頓,隨後抬頭看著潤舟:“藥渣還在嗎?”


    “在。”說完之後,潤舟和外麵的侍衛吩咐了兩句。


    侍衛的腳程快,沒一會兒就把藥渣取迴來了。


    檢查過藥渣之後,府醫的麵色愈發難看,隨後他開口和沈玄修幾人說,“諸位還請去外麵稍後,我要給王爺針灸放血祛毒。”


    “我就在一邊看著。”謝初婉冷聲開口,見府醫張口要反駁,眼一眯,目光冷厲帶著些威壓,“怎麽?有問題?”


    府醫一愣,隨後低頭轉身準備針灸。


    沈玄修看著氣場強勢的謝初婉,忍不住側目。


    倒是第一次見如此鋒芒畢露的謝初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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