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劃破空中插在地上,所插之地便是陳歲鷹剛才站著的地方。


    單但凡他不後退,如今已命喪黃泉。


    謝初婉出手,手腕堪稱是狠厲肅殺,直接就震懾住了這些個紈絝。


    陳歲鷹看著插在地上的利劍,劍刃鋒利泛著寒芒,他要是不退讓幾步,隻怕早已命喪長劍之下。


    瞬間,他後脊一寒,而是渾身的力氣就被抽空了大半。


    謝初婉邁著優雅緩慢的腳步走過去,幾個少年看著笑容盈盈的女子,忍不住退了幾步。


    “怕我啊?”謝初婉帶笑的聲音響起來,“別怕啊,我又不吃人。”


    好聽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冷意。


    幾個少年更是繼續往後退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覺得這個樣子的謝初婉好嚇人!


    心裏有說不出的畏懼。


    謝初婉拿起長劍,看著跌坐在地上麵容慘白滿是懼怕的陳歲鷹,笑盈盈開口,“世子怎麽坐在地上了?是被腳邊的石子絆倒了嗎?真是嬌滴滴的啊。”


    呈臨帝看著謝初婉那樣子,負手靜觀不語,但眼裏是帶著幾分滿意的。


    陳歲鷹滿臉怒氣的看著謝初婉。


    謝初婉眼裏帶著幾分輕蔑以及挑釁,“真是失態啊,侯府的教養就是這般嗎?”


    俗話說的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可是自己最擅長的了!


    “你……”陳歲鷹的話語在劍刃之中消失。


    謝初婉抬起了長劍,劍尖指著陳歲鷹,哪怕謝初婉是笑容盈盈的,可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來一劍。


    看得出來,這位看著溫軟的謝大小姐脾氣絕對不軟,甚至是還有點剛。


    “這上林苑可不是什麽慫包能來的地方。”謝初婉笑盈盈開口,分分鍾就將先前的話給還迴去了。


    “而且,世子箭術的準頭似乎不大好,你這樣能射到獵物嗎?照我說啊,還是趕緊夾著尾巴離開上林苑吧,別出來給忠義侯府丟人了。”謝初婉語重心長的開口,那樣子似乎是在為陳歲鷹考慮。


    “你這個賤人!”陳歲鷹何時被人這麽陰陽怪氣的奚落過,他抓著手裏的長弓朝著謝初婉揮過去。


    謝初婉往後一躲。


    陳歲鷹站起來後抽出長劍就朝著謝初婉砍去。


    謝初婉身姿輕盈,她也不出手,就躲來躲去遛著陳歲鷹。


    暴怒之中的陳歲鷹如何看得出來自己在被遛。


    但其他觀看的人是看得清清楚楚,謝初婉都沒有出手,就身法飄逸的躲來躲去,陳歲鷹連她的一個衣角都沒有碰到。


    “你猜對了。”呈臨帝不緊不慢開口。


    謝初婉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必然是不可能逆來順受,她那脾氣,嬌縱是擔得起的。


    被人這麽挑釁,她能忍才怪。


    顧知晏低頭。


    這位謝小姐可比自己所想象的報複心更重。


    “如何?”呈臨帝側頭問了一句顧知晏。


    顧知晏看著謝初婉那輕盈飄逸的身法,恭敬開口,“迴皇上的話,這位謝小姐身姿矯健靈敏,若她動真格,臣不一定能抓住。”


    謝初婉就跟玩一樣遛著陳歲鷹,陳歲鷹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這要是認真起來,估摸自己都難抓住她。


    呈臨帝看了一眼顧知晏,眼裏有點驚訝。


    隨後,他的目光繼續落在謝初婉身上。


    一邊的忠義候見自家兒子被這麽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徑直走上去準備對謝初婉動手。


    謝知博走上去攔住了忠義候,語氣帶著幾分警告:“哎!忠義候啊,這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我們做長輩的何必出手呢。”


    忠義候的目光落在了謝知博身上,冷聲開口:“謝將軍,你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


    看看,看看,自己的兒子在謝初婉手下都成了笑話!


    謝知博冷笑了一聲,直接譏諷迴去,“忠義候也養了個好兒子啊!正麵對打的本事沒有,偷襲的本事倒是學的不錯!”


    就陳歲鷹有父親?就陳歲鷹他父親會護短?


    婉婉也有父親!


    而且她老子更護短!


    “你!”忠義候氣急,若非顧及著呈臨帝還在,隻怕早就大打出手了。


    謝知博冷聲開口,“忠義候可別忘了,是你的好兒子先出言奚落平承王府的郡主和我的女兒,而後更偷襲要殺我女兒,大理寺卿可在呢,你說我要是去告忠義侯府的世子一個殺人未遂會如何啊?”


    忠義候冷冷的目光看著謝知博。


    謝知博對上忠義候的冷眸,絲毫不懼。


    “這件事且可大可小,就看忠義候如何抉擇了。”謝知博露出個笑容,“忠義候,你也不想和謝將軍府與平承王府交惡吧?”


    一個謝將軍府他忠義候可能不會太在乎,但問題是,這陳歲鷹還罵了平承王的大小姐付子遙。


    平承王府和謝將軍府,誰不是有權有勢,屈屈一個忠義候府,對上他們就是以卵擊石。


    忠義候攥緊了拳頭。


    “謝將軍真是牙尖嘴利啊!”忠義候冷聲嘲諷了一句。


    謝將軍府他都得罪不起,畢竟人家手裏是有兵權的!


    那更別提平承王府了!


    “多謝誇獎?”謝知博開口,隨後不緊不慢說,“我這女兒嬌生慣養,打小也沒受過這等委屈,她就是撒撒氣,忠義候放心,她知道分寸不會傷了忠義候府的世子。”


    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當著皇上的麵,謝初婉自然是不敢傷人,但她卻把忠義候府的麵子踩在腳下了!


    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姑娘當狗遛,奇恥大辱啊!


    忠義候頭一次覺得這位不顯山不顯水的謝將軍真的很難纏!


    “我那侄女和我女兒被平承王府一家老小寵著長大,要是讓平承王知道她們兩被人指著鼻子罵了,我可真不敢保證平承王會不會參你一本。”謝知博抬手拍拍忠義候的肩膀,“忠義候是個聰明人。”


    說完,謝知博瀟灑的轉身就走了。


    忠義候的麵色難看的可以。


    他站在那兒,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謝知博眼裏流露出幾分嘲弄。


    陳歲鷹罵人的時候他怎麽不出來管管?


    陳歲鷹偷襲婉婉的時候他怎麽不出來說說?


    如今陳歲鷹被婉婉遛著玩,他就不裝聾作啞了?


    怎麽?隻能讓陳歲鷹欺負別人卻不容許其他人報複迴去?


    真是笑話!


    既然他一開始選擇了裝聾作啞,那就給自己一直裝聾作啞下去!


    老王爺有些讚賞的目光落在謝知博身上。


    知博這孩子除了在娶妻方麵眼瞎了一點,其他方麵倒是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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