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初婉點點頭,她直勾勾的目光盯著這個男人,“我是來找我的生父生母,十三年前,他們把我弄丟了。”


    十三年前?


    男人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這麽巧的嗎?


    還有著這一張臉……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會是他找了十三年的女兒嗎?


    “你……”看著小姑娘直勾勾的目光,他心裏有些期許又有些退縮。


    他很想問一問,可又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快要將他逼瘋了。


    謝初婉低眸收迴目光,“南微是你從哪兒撿到的?”


    “……”男人一時間跟不上這個小姑娘的思維。


    “路邊,我迴來的時候她被丟棄在樹下餓的奄奄一息,我怕她餓死就抱迴來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要做什麽,但男人還是如實迴答了。


    謝初婉點了點頭。


    善良,真是令人感到惡心!


    “你……”男人試探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看著小姑娘澄清幹淨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忽然間就說不出來了。


    看著男人欲言又止的樣子,謝初婉歪了歪頭,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你是想說我是你的女兒嗎?”


    “……”男人啞然。


    自己確實是想要這麽問的,可又怕唐突了這個小姑娘,但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輕描淡寫的就說出來了。


    而且,這個小姑娘的反應很冷靜,冷靜的有些可怕。


    這不是一個正常小姑娘該有的反應。


    她沒有欣喜激動或是不安慌亂,亦或是煩躁生氣,她異常的冷靜,臉上掛著的笑容恰到好處,無可挑剔卻又虛偽至極。


    “你想知道,滴血驗一驗不就知道了嗎?”謝初婉笑盈盈的開口,“我也很想知道。”


    就算自己已經猜測到了大半,但還是要滴血認親證實一下。


    男人搖了搖頭,“不用,你將胳膊伸出來。”


    謝初婉依言伸出胳膊。


    “撩起袖子。”


    謝初婉乖乖照做。


    男人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劃破手指後,一滴鮮血落在瓷白纖細的胳膊上。


    謝初婉蹙了蹙眉,她強忍著不適才沒有收迴胳膊。


    男人緊緊盯著那滴血,眼裏的神色緊張之餘又有些害怕。


    滴落在胳膊上的血像是被毛孔吸收了。


    男人眼裏的神色從緊張害怕轉變成了失而複得的驚喜。


    隨後又是幾滴血落下來。


    等男人收迴手,胳膊上的幾滴血也被吸收了。


    謝初婉眉頭擰起來。


    這是個什麽情況?


    有些詭異。


    漸漸的,瓷白的肌膚上開始泛起紅色,淺淺的紅色越來越濃,最後凝聚成了一朵鮮紅的山茶。


    這一朵山茶花,不大不小,映在小姑娘瓷白的肌膚上,妖異好看。


    看著那一朵綻放在小姑娘胳膊上的山茶花,他滿目欣喜開心,可最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是他的女兒,這是他找了十三年的女兒!


    謝初婉放下袖子看著的男人紅了眼眶,強忍著眼淚欣喜開心的樣子,慢條斯理開口,“看來是的。”


    就這麽輕輕鬆鬆的找到了。


    可為什麽自己心裏沒有一點失而複得的喜悅開心呢?


    為什麽自己心裏是滿滿憤怒以及殺意呢?


    謝初婉覺得自己的反應有問題,可她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男人看著麵前從容的小姑娘,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是叫謝初婉嗎?我可以喊你婉婉嗎?”


    “可以。”謝初婉頷首。


    這就是自己的生父嗎?


    和想象之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可好像又有點相似。


    “我……”可以抱一抱你嗎?


    想起小姑娘的戒備抵觸,男人到嘴邊的話不由咽了下去。


    不能太莽撞,不能再嚇到這個小姑娘了。


    這個時候,夏宜從屋子裏走出來。


    “小姐,已經幫南微姑娘處理好傷了。”夏宜開口說。


    謝初婉點了點頭。


    看著平靜的小姑娘,男人心裏忽然慌亂起來,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你要走了嗎?”


    “……”看著男人不安慌亂的樣子,謝初婉誠實點點頭。


    “能……”


    謝初婉打斷了男人的話,“我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謝初婉緩聲開口,“但我還是有許多事情不明白,我需要迴去問一問。”


    為什麽南微會被丟棄了,自己是如何落到馮水蘭手裏麵的?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真相。


    這件事情,馮老夫人應該是知道其中內幕,畢竟馮老夫人有一次看自己的時候流露出了些驚駭以及厭惡。


    馮水嫻,自己的生母,馮家的嫡長女。


    通過生父的反應,自己和生母應該是長得酷似,由此就能明白馮老夫人的驚駭以及厭惡是從何而來了。


    “……”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您叫什麽?”謝初婉問了句。


    男人頓了一下,隨後開口:“我叫…南淩。”


    看樣子,自己的生父並沒有那麽簡單,至少不可能是一個單純的獵戶。


    畢竟,這麽奇特的認親方式可不是一個獵戶應該擁有的,還有就是他對自己名字的猶豫。


    謝初婉抬手一禮,“迴見。”


    “你……”南淩看著小姑娘這樣子,想說什麽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謝初婉笑了笑,“您覺得我應該哭哭啼啼嗎?”


    “至少不會是這個反應。”南淩說。


    太冷靜太理智,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謝初婉有些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似是歉意的開口說道,“抱歉,我實在是做不到大喊大叫亦或是哭哭啼啼。”


    至少在陌生人麵前,自己是不可能失態的哭出來。


    多年的教養不容她在陌生人麵前失態丟人,更不可能哭泣。


    在自己看來,眼淚隻能在疼愛自己的人麵前落下來,那會得到他們的憐惜心疼,在陌生人麵前哭,隻是成為別人奚落你的武器。


    南淩有些啞然。


    “我會來的。”謝初婉看出男人的不安,溫聲開口,“不出意外的話的,三天之內。”


    南淩點了點頭,“那你們迴去的路上小心些。”


    謝初婉微微頷首,隨後帶著夏宜就走了。


    一路上,夏宜看著小姑娘冷厲的模樣,識趣的一言不發。


    迴到花神廟後,也千不曾多問什麽,她拿來素齋讓謝初婉吃。


    吃過飯,謝初婉讓她們兩個退下,自己要休息。


    與此同時,馮家。


    馮堯森生氣的將撲個空的事情說了一通。


    “不應該啊……”馮老夫人側頭看了一眼申嬤嬤。


    自己都已經安排好了,沒道理森兒去了沒能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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